第一百五十四章魚雷可能連中兩艘軍艦呢!
小泉井一艦長沒有直接回答耿子奇的問題,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下,說道;「怎麼,我發現你腰上的繩子沒有了?」耿子奇說;「是的,魚雷已經發射出去了,我還在腰上系繩子做什麼?艦長,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小泉井一艦長把玩著手上的那架單筒望遠鏡。上面的銅質的把柄顯得很亮,尤其是在傍午時分,這種色澤帶有一種神秘的光,讓人看了,會產生一種困惑感覺。「好吧,你想知道為什麼我要讓松島號逼近定遠艦嗎?來吧,中國的年輕人,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耿子奇朝著窗戶走了兩步,挨近了指揮艙的窗子。小泉井一艦長給他指了指遠方的一艘日本炮艦。因為天色近晚,那艘炮艦看起來是非常的渺小,簡直如一個黑點。「看到了嗎?那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皇家的御用炮艇睦仁號。」
「睦仁號?」
「對呀,那是我們天皇陛下的名字命名的一艘輕型炮艇。是專門為睦仁天皇陛下出海巡視的時候,使用的。」
「這艘炮艇現在來做什麼?」
「你知道嗎?睦仁天皇陛下就在這艘炮艇上面。」
「他要干什麼?」
「天皇陛下想親自看看海戰的情況。他還想讓我們的艦艇逼近北洋水師的旗艦定遠號,他想親自看看北洋水師的旗艦,所以說,我遵照天皇陛下的命令,就指揮松島號逼近了定遠艦。現在你明白了吧?」小泉井一艦長說道。
耿子奇拿起單筒望遠鏡朝著那艘睦仁號炮艇望了望,然後對小泉井一艦長說道;「艦長,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天皇乘坐的炮艇與旗艦定遠號保持在同一直線上呢。」小泉井一艦長也拿起單筒望遠鏡朝著炮艇方向看看,說道;「是在同一方向,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很正常,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是你想到沒有,從我們艦上發射的魚雷有可能會命中睦仁號炮艇呢!」听了耿子奇的話,讓小泉井一艦長暗自大吃一驚。但是,他隨即又鎮定下來,說道;「你不是剛才說,有可能要命中你們的旗艦定遠號嗎?怎麼現在又說是可能會命中睦仁號炮艇呢?」
「對呀,我沒有說錯呀。」耿子奇微笑的說道;「那枚發射的魚雷沒有引信,即便是命中了軍艦也不會爆炸,頂多是貫通艦體而已。所以說,魚雷有可能先是貫通了睦仁號炮艇,然後再接著貫通定遠艦,因為這兩艘軍艦恰好在同一直線上。」
耿子奇的這句話分析的頗有道理,讓小泉井一艦長開始冒汗了。的確如耿子奇所說的那樣,假如發射的魚雷真像是他所說的那樣,貫通了睦仁號炮艇然後再貫通定遠號,那麼天皇陛下肯定是有可能遭受一定的危險。如果天皇陛下遭到魚雷的直接打擊,即便是魚雷不發生爆炸的話,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魚雷是從自己的艦上發射的,而且還是直接朝著天皇陛下乘坐的睦仁號炮艇,這不是蓄意謀殺天皇陛下嗎?弒君罪可是要殺頭的呀。小泉井一艦長越想越後怕。一時間竟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耿子奇此時也是萬分的擔憂。
假如說那枚魚雷如果命中了定遠號旗艦,即便不爆炸的話,也是具有致命性的危險的。試想一下,魚雷如果貫通艦體,穿過彈藥艙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呢?那不是引發軍艦的大爆炸了嗎?這樣的話可比一百枚魚雷的威力還要大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悲劇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想想也怪後怕的,定遠艦上不僅有光緒皇帝,還有大清帝國的重臣;總理大臣李鴻章和軍機大臣翁同龢,此外還有皇室成員以及李鴻章提督,還有自己暗戀的特別報務員黃秋娘。如果軍艦發生大爆炸了,他們不是統統都被炸成粉末了嗎?
就在小泉井一艦長和耿子奇都各自為那枚魚雷所造成的後果,而暗自憂心忡忡的時候,魚雷正在乘風破浪的貼著海面,飛速前行呢。在魚雷的尾部,是從松島號旗艦捎帶出來的參謀安倍見三中佐和炮長石原小竺少佐。他們倆緊緊的握住魚雷尾部的方向舵。
飛速掠過的海浪,沖刷著他們的面頰,讓他們都無法睜開眼楮。冰冷的海水已經讓他倆感覺到周身透徹的寒冷。除了大腦,幾乎全是都是僵硬的,麻木的,但是他們還是用僅存的知覺,控制著自己的胳膊和手,死死的抓住方向舵,不松開一絲一毫。
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簡直後悔的腸子都發青了。為什麼自己當初與炮長石原小竺少佐去魚雷艙拆除魚雷引信的時候,不耍一個滑頭呢?如果當時玩一個心眼兒,找個借口不進魚雷飛射管,就好了。就不會遭遇到現在這樣的厄運。
現在他雙手緊緊把住魚雷的方向舵,深恐自己若是抓不住,而掉進波濤滾滾的大海。如果一旦掉進大海,就會葬身魚月復,那多麼的恐懼呀。海水如無數玻璃似的滑過他的肌膚,盡管他還穿著制服,但是那濕漉漉的服裝,貼在身上,增加了冰冷的程度。
也不知這樣的厄運將會持續多久?與參謀安倍見三中佐同樣恐懼的還有炮長石原小竺少佐。他的位置起初最靠近魚雷的尾部,後來,魚雷自魚雷發射管出來之後,從軍艦上墜落到海面上的時候,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由于慣性,直接沖到了炮長石原小竺少佐的身邊,也同時抓住了魚雷尾部的方向舵。
抓住方向舵要比抱住石原小竺少佐的大腿要好一點。因為在魚雷發射的瞬間,石原小竺少佐大概是尿失禁了,發黃的液體順著褲腿往下流淌著,有一部分甚至還流進了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的嘴里,起初他還感覺納悶,魚雷剛剛發射,還沒有離開艦體呢,怎麼會有液體?
但是,隨後他聞到一股濃濃的尿騷味道,才知道那個軟蛋被嚇得尿褲子了。參謀安倍見三中佐還想擺出一副神情淡定的樣子,開個玩笑,對他的部下說一句;「喂,你這個家伙是不是嚇得尿褲子了?當心加緊了你的,別把屎拉出來就行啦!」
但是,參謀安倍見三中佐還沒有說出口呢。這個時候魚雷已經從松島號上濺落在了海面上了。就在魚雷與海面上接觸的一霎那間,參謀安倍見三中佐感覺到自己眼前一個巨大的黑影如排山倒海般的態勢壓了過來,他頓時感覺全身害怕的都要痙攣在一起了,下面也開始釋放熱乎乎的液體了。
大概是自己也尿褲子了?參謀安倍見三中佐這樣想。現在,他要與炮長石原小竺少佐並肩面對一種令人恐懼的磨難了。炮長石原小竺少佐可不想讓參謀安倍見三中佐跟自己肩並肩的在一起,因為方向舵也就那麼大,如果參謀安倍見三中佐也抓住方向舵,自己的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本來,抓累了還可以倒騰一下手,或者是換一下抓的部位,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讓討厭的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給佔據了。如果這個時候選擇謀殺的話,時機是千載難逢的。只要自己伸長脖子,狠狠咬一口參謀安倍見三的手,讓他放開方向舵就可以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一閃念,他就馬上否決了。「不行,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也是前途未卜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同盟者。如果在患難的時候,有一個人跟自己陪伴的話,可以把恐懼分出一半給別人。這個別人別的什麼人,而是參謀安倍見三中佐。
炮長石原小竺少佐的這個想法,同樣在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的腦海里也涌現過,當時他還抱著炮長石原小竺少佐的大腿,隨著魚雷以初速度月兌離魚雷發射管的時候,他就有殺掉石原小竺少佐的想法,原因是石原小竺少佐在魚雷發射的瞬間,幸運的抓住了魚雷尾部的方向舵。
魚雷尾部的方向舵的外面還有一個鐵罩子,相對來說,在極其危險的環境下,還是比較安全的。如果自己只來得及抱住炮長石原小竺少佐的雙腿,一旦到了大海里面,光是滾滾的波濤就會讓自己少不了。所以說,如果殺了石原小竺少佐,自己不就獲得一份安全的保障嗎?
可是,這個想法一露頭,就被參謀安倍見三中佐給堅決否定了。原因是,他也需要同盟者,越是在最恐懼,越危險的時候,就越是需要同盟者,這樣的話,同盟者就會分擔自己的一份恐懼,也會共同的面對危險。不是有句話說的很精闢嗎,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呀。
不殺石原小竺少佐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比如說要忍受喝他的尿,聞他的尿騷味道的痛苦。還要與他分享後面共同握住魚雷尾部的方向舵。暫且讓這個討厭的家伙多活一段時辰吧,一旦自己不需要這個同盟者了,就毫不猶豫的把石原小竺少佐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