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恍如隔世之感
酒宴正酣之時,也是酒宴的氣氛最濃厚的時候,大家因為都喝了酒,大腦被酒精所激動,管控語言區和感覺區的神經,或者是麻痹了,或者是高度興奮,當然也有介乎于之間狀態。耿子奇因為施了個小花招,看起來他喝了不少酒,但是真正進入肚子的很少一部分。
仗著年輕氣盛,進入肚子的那點酒,對耿子奇來說,簡直不算什麼。這樣就保證了他的思維始終是清醒的。不像別人,都喝得耳根子都發紅了。只有女性沒有耳根子發紅,女人喝了酒,表現脖子紅,臉腮紅,所以說,喝了酒的女人最迷人。
比如說,在耿子奇旁邊的黃秋娘就很迷人。瞧她,本來就長得很漂亮的臉蛋,現在看上去,紅撲撲的,眼楮里閃現出一種迷醉的樣子,嘴唇微微開啟,露出兩排細密白潔的牙齒來。讓人恨不得上去,一口將那個櫻桃小口包住。
但是,耿子奇內心的這種沖動,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保持一個男人所具有的尊嚴和體面還是必須的。不然就淪為低等動物了。或許是北洋水師水兵總教習劉不孬還是很會來事,他挑選了好幾十個文藝候選女兵,來到酒宴上作陪,給大家助興。
劉不孬分配給耿子奇的恰好是宋秀英和小霞。這是女兵候選者當中最漂亮的兩個。這當然也是方大人的授意下,這樣做的。本來,劉不孬是想打個埋伏,準備把宋秀英和小霞兩個,留給自己享用。可是都在酒宴上,那個女兵漂亮,一目了然。劉不孬怕被方大人看出來,認為自己打埋伏,只能忍疼割愛了。
實際上,方大人何嘗不想佔有最漂亮的女人,花好誰不想在它面前多停留,誰不想摘朵花,來個獨佔花魁呢?但是,能夠采用種種手段,將隱形的強有力的對手打敗,就沒有舍不得的事情。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在狼。
酒宴上,女子服務隊的女兵們,又開始表演節目了。這也是瘸隊長響應水兵總教習劉不孬少將的指示,帶到酒宴上來的。女子服務隊的女兵們原來的節目,大家都看過了,好像不是太新鮮了,那麼就穿著軍裝,來個天鵝湖吧。
跳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可不是好跳的。首先《天鵝湖》是芭蕾舞劇,要踮起腳尖,跳足尖舞,女子服務隊的女兵們,還沒有一個人會跳足尖舞的,但是,這又不是專業跳芭蕾舞,只不過是換個花樣兒,讓大家看得高興而已。
但是,不跳足尖舞,那麼至少在外在的裝束上,有所變化吧。于是,瘸狐狸讓女兵們穿著水兵的制服,穿著超短裙,一律露出白皙的大腿來。這樣,上面是水兵制服,下面是超短裙,當天鵝湖的旋律開始的時候,一對女兵開始踢著大腿,跨越著大步子,上場了。
這樣的形式,很受那些處在迷醉當中的北洋水師海軍高級將領的歡迎。他們暫時安靜下來了。眼楮都盯著女子服務隊的女兵表演的節目。他們知道看什麼最精彩。瘸狐狸用高胡拉著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的旋律,那高亢的,激越的曲調,讓跳舞的女兵們感到很亢奮。
于是,大腿翹得無比高,步子跨得無比大,不能跳足尖舞,那麼就盡可能的用前腳掌著地,或許是一個女兵跳,倒沒有什麼,但是一對女兵跳的話,因為有個韻律和節奏,還有集體的整齊,所以說就有美感了。
但是,宋秀英好像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舞蹈,這哪里有家鄉的踩高蹺好看呀。于是,她就問旁邊的耿子奇;「你喜歡看這樣的舞蹈嗎?」耿子奇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我也不喜歡看。她們為什麼不來點好看的節目呢?」
宋秀英真是他鄉遇知音了。首先在欣賞的內容方面,他們是一致的。于是,宋秀英又提出第二個她迫切想知道的問題了;「為什麼你不是大官,可是那麼多的人,都圍著你轉呢?」耿子奇說;「我也不知道,很奇怪。我只不過是在日本當了幾天的天皇而已,大家就覺得有多麼的神奇了。這也是他們歡迎我的原因吧。」
「听說你還當過臨時的提督呢?」宋秀英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問道。
「對,有過那麼一回事。怎麼?你這個小腦袋瓜好像有好多的問題呢!」
「你長得像我的哥哥。」
「你的哥哥?」
「對,他也當兵去了,是在天津當護軍呢。」
「他當兵幾年了?」
「兩年了。」
「如果你哥哥能在威海衛當護軍就好了,這樣的話,你們兄妹倆就可以常見面了。」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呢。不過,我能不能選到北洋水師的艦隊歌舞團,還是一回事呢?我又不會跳舞,只會哼哼幾首民歌呢。」
「那你喜歡當文藝女兵嗎?」
「我不知道,反正來了,就喜歡好了。」
這個時候,黃秋娘搖搖晃晃的過來了,剛才她去電報室接受了一份重要的電報。她拿著電報,徑直來到耿子奇的跟前,將電報遞給他,說道;「耿大人,總理大臣李鴻章要你明天就去京城,他要緊急接見你呢。」
黃秋娘第一次用了耿大人的稱呼,這讓耿子奇感到有點驚訝。這傳遞了一個姑娘的信號,是不是她妒忌了,看到耿子奇跟一個漂亮的文藝女兵候選者,談笑風生,心生醋意了。或許,總理大臣李鴻章專門來急電,要求耿子奇既日動手前往京城,總理大臣親自要接見他,說不定天降大任于斯也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預示著耿子奇有著很廣大的無限的升官發財的前景呢。這怎麼不讓人艷羨,怎麼不讓昔日始終暗戀著他的姑娘,有種復雜的情感呢。就猶如原來放的風箏,不管多遠,只要有線,就可以隨時收回來,可是一旦線給斷了,就永遠也收不回來了。
耿子奇就是那個斷了線的風箏嗎?原來的線的那一頭,始終攥在黃秋娘的手心里,沒有一刻曾經放過手,現在,這個風箏給斷了線了,如果再被風兒吹回地面,就將被宋秀英這樣美麗的女孩兒給緊緊的握住了。
一個女人的心有多細膩呀!即便是小姑娘也不例外。但是,耿子奇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他在思考著電文的內容。李鴻章總理大臣為什麼要急切的想接見自己呢?這是福還是禍呢?是福當然好了,可是若是禍得話,就躲不過了。
正在耿子奇沉思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高聲大叫著,雙手高舉著一把閃亮的西瓜刀,闖進了酒宴的現場。頓時嚇得女子服務隊的女兵們,顧不上演出,紛紛逃竄。懷蕾和樂蓉還有尋巧等三個女兵慌不擇路,竟然沖著殺手方向跑去了。
啊,只見三是女兵上身穿著水兵制服,是超短裙,白花花的大腿,很是扎眼,煞是好看。她們奔跑的動作,也是帶著舞蹈的意味兒。大跨步,高抬腿,猶如仙鶴般的優雅和舒展。這樣的動作,倒把正在狂奔進入宴會廳的殺手穆少黑,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他听到了高胡拉出的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的旋律,對旋律反映出了的節奏明快的感覺,穆少黑也是多少受了點影響,所以在奔跑的時候,也是連蹦帶跳的。還一下一下的,現在,迎面跑來了猶如三個梅花鹿一樣的女兵,他仿佛也進入了一種戲劇所展示的規定情景當中。
這個時候,亦凝也慌不擇路,跑了過來。好了現在有四個女兵都出現在了殺手的前面,隨著快節奏的旋律,這四個女兵,因為害怕,竟然情不自禁的手拉手,跳起了四小天鵝舞來了。當當了個當了個當當,當當了個當了個當當,當當了個當啊多麼的好呀,那四條腿,邁得多麼整齊呀,翹得多麼高呀!
連殺手也被陶醉了,他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跳起了黑天鵝舞,只見他把笨拙的步子,往左邊翹翹,然後又往右邊翹翹,只要是翹的時候,還要配合四小天鵝的翹大腿呢。如此精彩的一幕,把原本紛亂的酒宴,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大家被眼前的表演都給驚呆了。
這個時候,廚師們排著兩隊,推著烤乳豬,邁著如天鵝湖般的小碎步,進到宴會廳了。兩排烤乳豬被廚師們推著,分別從兩邊,來到了酒宴的現場。這樣的情形,再配合殺手與四小天鵝們相得益彰的表演,猶如童話般的,讓人覺得恍如隔世。
「這樣奇怪的表演,真的好令人振奮呀!」小霞感嘆道。她雙手抱拳,放在胸前,仿佛做祈禱的動作一樣,虔誠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少女般的激動來。與她相比,宋秀英呢,也好像從來沒有見識過眼前的場景,也在迷惑的目光中,表現出一種莫名的焦慮來。
只有耿子奇好像是在沉思。他也許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覺得不同尋常,越是不同尋常,就越是包含著一種玄機。這種玄機是人為的,還是天然的呢?反正,誰也不知道,只有烤乳豬的香氣在彌漫著宴會大廳,只有那烤乳豬的白色,在朝著他們漸漸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