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人骨練劍的傳聞我也略知一二,說是古代煉劍利用天然鐵礦,礦中含有銅等其他金屬,因受限煉制技術無法熔合,投入人骨後,骨中磷、鈣等成分可吸收鐵水中雜質,使鐵質更為精純,正如現代煉鋼廠在鐵砂中加石灰,吸收雜質。
古代傳說中才有「人骨煉劍」出現在了現代的台灣。台灣高雄縣茄萣鄉興達港鑄劍名師郭常喜使用人骨煉劍已有四十余載。他稱骨中的磷、鈣能去除鋼中的雜質,使鐵質更為精純。古代煉劍利用天然鐵礦,礦中含有銅等其他金屬,因受限煉制技術無法熔合,投入人骨後,骨中磷、鈣等成分可吸收鐵水中雜質,使鐵質更為精純,正如現代煉鋼廠在鐵砂中加石灰,吸收雜質。
但是這顯然與「木棍」說的活人淬火是有所不同的,「木棍」頓了頓接著說︰「昔日干將莫邪,投爐問劍,最終得到了天下至寶,這敦陀羅也想效法干將莫邪為修羅王鑄造神兵利刃,剛開始是將活人投入爐中,但是屢次導致炸爐,人員傷亡不計其數,最終在一域外術士的建議下,用活人淬火。
其方法就是將戰俘置于一個中空的人形陶甕之中之留下天靈蓋處,在太陰極盛之夜,在那寶刀即將冷卻成型的一霎那,將刀體從人形陶甕的天靈蓋處插進去,任憑陶甕里的人掙扎哀嚎,再由道士輔以收靈咒,將那人的魂魄收攝于刀體之內,永世不得超生,一連用了七七四十九個活人淬火,我暗暗吃驚不小!
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海面上也沒有任何經過的船只,陸地上也沒有任何過往的人馬,整個忘川如同一座死城,而我們也早就彈盡糧絕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得活活餓死不可,胖子也嘗試著下水捕了好幾次魚,但是一無所獲,難道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魚也不敢前來湊這個熱鬧!
為了保存體力,我們只好靜臥在岸邊,胖子連日來已經拉的虛月兌了,說話都沒精打采的了,只好三個人輪流站哨,時刻留意著海面的動向,在第三天的早上,我們揉著惺忪的睡眼,舉目眺望海面,果見一對對的修羅龜船列隊經過。
我本能的跳了起來,推醒胖子跟「木棍」,胖子的動手能力就是比一般人要快,只見他迅速歸攏了一大堆的軍帳旗幟等物件,磕磕踫踫的要生起火來,我們的防水背包早就落在了那深淵中,如今說要生火談何容易,我們只好干巴巴的瞪眼
只見「木棍」掏出了一把信號槍,對準天空就是一槍,信號彈拖曳著長長的尾巴滑向天際,那船隊中也夾雜著宋軍的大型海鰍戰艦,看到這邊的動靜逐漸放出了幾艘快艦朝這邊駛將過來,到近了一看,船上全都是身材短小精悍的修羅人,見到我們倒也還客氣。
我心道,可能是看在「木棍」這雙面間諜的份上對我們均是禮遇有加。
我們一行被帶到了一首像是旗艦的大型海鰍戰艦上,修羅人森然列隊站在船舷之上,迎著獵獵的海風,「木棍」轉過頭來,見得我們,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意在臉上還沒有褪去,只見他冷冷說道︰「你我可是有約在先的,如果食言你是知道有什麼後果的!」我跟胖子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由于是順風順水,船隊很快就抵達了禺南軍港,岸上擠滿了夾道歡迎的民眾,有修羅人,也有前朝漢人,不過這下看來漢人的統治地位即將不保,此次參加慶祝修羅人得勝還朝也是情非得已,其中也不乏滿心喜歡的漢人,從衣著裝扮看來應該是那些當地見風使舵的豪強大戶,在修羅人還沒進攻之前,就串通了修羅細作,里外勾結沆瀣一氣,看來「漢奸」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有他的市場!
修羅人開始了三天三夜通宵達旦的慶祝,我們卻沒了這份心思,找鳴鏑才是當務之急,我們挨個營帳問去卻了無音信,心下一陣難過,難道他們已經死在了亂軍當中,于是心下悶悶不樂,坐在「木棍」為我們安排的行帳當中借酒澆愁起來!
三天三夜的慶祝之後便是隆重的獻俘儀式了,所謂的獻俘儀式也是承繼了東漢的「露布」制度,每當攻戰克捷,欲使天下遍知,于是漆竿上張縑帛,寫上捷報上呈天听。這種辦法後來被廣泛采用,露布就成為「布于四海,露之耳目」的「獻捷之書」。隋代文帝起,有宣露布之儀。當時就在廣陽門外集中百官及四方客使,宣讀露布。宣讀畢,百官舞蹈再拜行禮。
而此刻獻俘儀式的地點選擇在禺南的懷柔門,從清晨起,懷柔門的御道兩旁,三旗護軍莊嚴肅立,他們盔明甲亮,刀矛如林,午門廣場上,王公大臣頂戴朝服,按班排列,午門前,法駕鹵簿、丹陛鹵簿、丹墀鹵簿、仗馬、步輦五輅寶象、樂隊整齊擺放,這一切在表明,一場重要的儀式將被舉行
日近中天之時,午門上金鐘長鳴,百官齊向午門方向跪下,此時,一頂黃羅傘出現在高大的午門城樓上,傘下一個四十多歲,穿戴著宋室天子衣冠,我們定楮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木棍」,只見他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面南而坐在懷柔門前。
一會,鐘聲停止,百官起身。一名修羅官員出班,高亢清晰的大聲喊到︰「獻俘」,廣場上的護軍也隨聲吶喊,聲震長空,氣勢宏大。很快,一干手腳帶鐐的罪犯在八名高大健壯的侍衛押解下,走入午門廣場,到午門前正中時,罪犯被按著跪下一干敗將被押過來,獻俘儀式正式開始,俘虜們一個個被押過來。
首先入場的是當然是崔陵,此刻他也穿戴著天子朝冠,只是背上背負著荊條,神情十分的落魄,行了三拜九叩之禮之後,就一邊自己細數罪狀,成王敗寇,總之什麼屎盆子最臭就往自己身上亂扣,雖然我跟崔陵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初見此人就知道此人城府極深是個陰鷙的小人,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的狠角色,而此刻「木棍」讓他穿戴天子朝冠又意欲何為?
接下來的舉動才明白了「木棍」的用心,原來這不僅僅是一場獻俘儀式,而更為重要的是一場禪位儀式,崔陵將大宋皇帝的寶座禪讓給了「木棍」,我心道,不明擺著是修羅人征服了大宋麼?怎麼搞的像是民族內部矛盾似得,胖子也大感詫異,他經過幾天的修養,月復瀉也好了,經過這一折騰,而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
如果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麼這個理由就是︰「木棍」只是一個投機分子,他利用了修羅人同宋人的矛盾制造事端,然後顛覆了趙宋政權,修羅人人口稀少,如果以修羅人作為國體,那麼勢必會被同化,與其這樣還不如名正言順的延續大宋的正統,這樣一則可以安撫民心,二則可以堵天下悠悠眾口,他當初要扶持崔陵,可能也預料到了有這麼一天,而崔陵天真的認為自己就可以黃袍加身,做起了九五之尊的美夢,殊不知他僅僅是「木棍」玩弄于股掌的一顆小棋子而已。
逼著崔陵禪位更具有合法性,即便人們同情趙官家,也會將所有的忿恨撒向崔陵,這才是讓崔陵穿戴天子朝冠的原因,這「木棍」的心計真是高深莫測,可憐那趙家的江山此刻如同九百年前的先祖趙匡胤逼迫後周柴氏禪位一般被「木棍」給輕易取代!
一連幾天的熱鬧雖然好看,但是不見了鳴鏑,心下依舊是郁郁不樂,這日,正與胖子正在軍帳中猜拳行枚,飲酒作樂,突然听的軍士傳召,我心下大感好奇,初登大寶,怎麼叫要召見我們這等無名小卒。
當初「木棍」一听的龍氣已破,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如果我估模的沒錯一定是跟尋仙訪道有著莫大干系,一想到這里,也覺得蠻不錯的,至少可以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
各地都是剛剛歷經兵火,所很多的地方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稍作修繕,還沒來得及大興土木,乍一看去,這座暫時的皇帝行宮也略顯的寒酸,我跟胖子在軍士的簇擁下來到了章邯殿,大隊的衛士肅然站列在大殿兩側,「木棍」一身帝王的常服,鳴鏑跟皮特癢也居然立在其側,顯然是在商議什麼重大事情。
這讓我們欣慰,見著了鳴鏑跟皮特癢大喜,幾人相互寒暄一番然後切入正題,其實經過也相對簡單,沒有太出乎我的意料,原來他們本來是在北忘川偕同那些隨軍家屬住在一塊,沒事就倆人一同上山去編織那個碩大的藤籃,準備有朝一日能夠逃出生天,那時龍氣大破外泄,整個天際都是血紅的顏色,十分的駭人,雖是深夜,但是這般光景早就弄得雞鳴狗跳的,人們紛紛走出房來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可誰也沒有料到,正是這樣的天象變故也拯救了大部分鄉民一命,原來,修羅人是夜趁著夜色攻過來了
那些戍守忘川的宋軍見連著數月來沒有任何戰事,也就放松了警惕,大家都想著如何應付當差,以及隨軍家屬的安危,誰也不將這國家大事放在第一位,當見著北忘川方向紅雲漫天之時,以為是發生了火災,于是這些軍士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妻兒宵小的安危,一部分人早就舍棄了守地,往北忘川方向跑將過去,剩下的守軍也是人心渙散
待到前方的斥候來報,大家還都以為修羅人是從北忘川的方向攻過來的,那些臨時被崔陵委派過來的游擊散將,也亂了方寸,被這些軍士裹挾著朝北忘川的方向行進著,其實修羅人是斷然不會從這個方位進攻的,我們已經領略到了從那里的過來的艱辛,除非每個人都能召喚並降服那駭人的八歧大蛇,如果真從北忘川進攻,只怕那些修羅人還沒有抵達,就被聞風而至的宋軍各個殲滅了!
而修羅人上的岸來,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剛剛開始還以為是一個圈套,可行進了約莫幾里路也不見有什麼異象,就徑直順著宋軍潰退的方向一路追向北忘川而來,那些模不著頭腦的宋軍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一個個束手就擒了,這樣也幸免了一場干戈,同時挽救了無數人無辜的性命,听到這里,我心里暗念︰無量壽福!
我們也同樣驚愕于「木棍」的雙重身份,也難怪先前鳴鏑說「木棍」與賴教授是故交,「木棍」似乎也視賴鳴鏑為己出了,那皮特癢也就在那時被裹挾進亂軍之中,在清點俘虜之時,皮特癢自報家門,而眾人見到此人面貌殊異,結果就被呈到了「木棍」跟前,遇到了賴鳴鏑,由此可見「木棍」跟賴教授之間肯定有著非比尋常的恩怨情仇!
待我一看那些正在搬運的設備,我也大吃一驚,可見這個「木棍」真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眼下的這些裝備就是在東瀛神州的陸地上,即便你有錢也未必能夠整齊這些個裝備,有水下摩托,丙烷噴射器,大威力魚槍,其中一種水下煙火引起了我的興趣,上邊赫然印有madeusa,罡罡的軍用貨,還有一種凱夫拉縴維制成的潛水衣,輕便易穿而刀槍不入
看樣子,「木棍」為了自己的基業能夠千秋萬世,還真下了不少的血本呢,根據我有限的認識覺得那長生之術直至得道成仙還真如同鏡花水月呢,道家《諸家氣法-元氣論》說︰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脈,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發,九年易形,從此延數萬歲,名曰仙人。」確實,全球六十億人里不一定能找出十個一百五十歲的人,如果不據傳說而以可信的實錄為依據,人類社會幾千年來,人的壽命沒有超逾兩百歲的,很多古人以為違背規律、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們今天已經習以為常;同樣的,一些今人以為違背規律、不可想象的東西,在未來也會逐步變成現實。在道教,**是幻身,意識是幻心,都屬于生滅法︰有生必有死。意識心會隨著**的死亡而斷滅。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人的意識、記憶因肉身的不斷更新(局部更新乃至整體更新)而不斷延續下去,也可以說是某種形式長生了。從這個意義上說,色身可以轉化。
本體在天為道,在人為性,在身為心,人的本心本性是天道本體最純全圓滿的呈現,故天道本體所潛具的功能,人的本心本性也都潛具。大量先進科技產品,大量事物的新生和創造,都是人的潛能的部分外化、本心功能的表層體現。科學技術的發展、物質精神的創造無止境,人的本心和能力也無止境。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長生不老同日月飛升的仙法道術,而「木棍」已經參破了些許端倪,無論是科學還是道法,終究能夠殊途同歸,只緣于我們孤陋寡聞而已!
等我們收拾停當,「木棍」就召見了我們,同先前幾次沒有任何的區別,我們也不知道這次出發的目的,目標,時間,還是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知道這次我們可以重返地面了,其他的相對而言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是無憂無慮的,「木棍」可能在安頓戰後事宜,也顧不上咱們了,而胖子眼見就要從這修羅界出去,卻變得十分的不舍,成天轉悠在田間地頭,眾人均感納悶,其實這貨的心思我是最明白不過的了,他是想抓住最後的機會搏一把,倒上一個油斗至少回去後能賺的一場小富貴,我何嘗又不是這樣想的呢!
但是我卻另有打算,我听聞整個修羅界有大小島嶼七十二座前羅棋布于這**大海之上,就拿這禺南郡來說,當地的風俗與我之前去過的越前、忘川均不相同,越前一派皇城氣象,如果說越前說是陽春白雪,那麼忘川郡就是下里巴人了。
忘川人主要從事的是農耕作業,人們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或者漁民,倒也樸實憨厚,受到這地形的制約,民間崇尚薄葬,後來改進為海葬,忘川因為殊異的地理環境也是整個國家的喪葬場地,所以如果說是要從倒斗中弄一注浮財的話,那無疑是鏡花水月,不過如果能夠說服胖子能夠一同游歷這七十二島豈不美哉?
就拿這禺南郡來說,與其他各島又有不同,這里的人們善于經營,街道上遍布的酒家教坊勾欄瓦肆鱗次櫛比,人們正因為有錢也慣于享樂,到處可見綾羅綢緞的巨商大賈的朱紅大轎,而官府中人反倒沒有那麼受待見了,這真暗合了宋人重商的習俗!
自從修羅人反攻回來之後,禺南郡守軍率先投降的,「木棍」似乎也發揚了歷朝明君做派,讓一干行伍中人做到令行禁止,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所以這里不像是忘川那般受到刀兵的蹂躪,依舊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