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道 第五章 周老頭的心思

作者 ︰ 起戈

一番修煉後,洛塵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放松到了極點,就仿佛忽然之間放下了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擔一般,輕松,自在!

閉上眼楮微微感覺了一下,洛塵發現,雖然只是修煉了一次,但身上的力量比之先來至少前增強了不下四五倍,身體更是輕得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他有預感,只要願意,他可以輕易的跳起幾十米高,這已經和飛行差不了多少了。

想到自己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情形,洛塵簡直恨不得就此一直修煉下去,直到男蹦夠飛上天為止。不過他還沒有真個瘋魔,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循序漸進才是王道。

看了看天色,洛塵不由一陣驚愕,此刻天色竟然已經完全亮開了,火紅的太陽業已從地平線上冒了出來。洛塵這第一次修煉,竟然足足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

「糟了!」想起家里的父母早上起來見不到自己準備的早餐的情形,洛塵瞬間就急了,背起滿滿的一背 柴禾,如飛般的朝著家里沖去。

「 !」茅草門猛的被一把推開,洛塵帶著一股狂風沖進了茅屋里面。屋子內有人,一男一女,穿著破舊的衣服,面目丑陋而蒼老,正是洛塵的父母。洛塵的父母是一對天生的啞巴,今年已經四十多多歲了,身材既矮且瘦,活像兩個侏儒。

很明顯,洛塵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洛塵自己也知道。洛塵是被人販子賣到這里來的,兩千塊錢的價格,他的親身父母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這些都是周老頭告訴洛塵的。

這對啞巴夫婦對洛塵非常不好,這一點從洛塵那麼小的年紀,就要做那麼多的農活,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洛塵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有恨過這一對啞巴夫婦,因為,至少他們在窮苦之余,還是讓洛塵去了學校。

洛塵有時候常想,要是他當初沒有被賣到這個偏僻的小農村,而是被賣到了大城市之中,那自己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模樣。這個問題他想了很多年,但一直沒有想出答案。因為,他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事實既然已經注定,與其在那里幻想,還不如努力面對眼前,這樣更現實。

洛塵的父親叫做洛三,標準的鄉下名字,洛三對洛塵雖然不怎麼樣,但卻是一個非常勤奮的人,而且生活習性很好,從不賭博,抽煙喝酒也不會,雖然這很可能是因為家里沒錢的緣故。洛三此刻坐在面朝著門口的一長木凳子上,渾濁的眼楮張得大大的,怒視著洛塵,手中還緊捏著一根漆黑色的小木棍。

洛塵沒有說什麼,低著腦袋,在洛三面前跪了下來。一看到洛三這副模樣,他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這些年來,他已經被洛三這樣毒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幾乎是都快進化成自然反應了。

「啪!啪!啪!啪」洛三沒有絲毫留手,一棍一棍不斷抽打在洛塵的背上,打得洛塵一陣生疼。但也就是疼一下而已,以洛塵如今的體質,就算是洛三的力量再大幾倍,也傷不了他。

以前,每次被洛三這樣毒打的時候,洛塵都是默默的承受,但這一次,隨著洛三的不斷抽打,洛塵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想要反抗的念頭。他甚至想直接一拳將洛三這一對啞巴夫婦給打死。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馬上給壓了下去,他知道這是自己還不適應身上忽然暴增的力量,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近乎魔念般的想法。

整整一百下,洛塵動也不動,任洛三抽打完後,這才站了起來,走到爐灶邊,開始點火做飯。

「爸,今天晚上我要去周老頭那邊一趟,他好像找我有點事情,就不回來了。」洛塵一邊洗著白米,一邊對一旁的洛三說道,他可不想明天再挨上這麼一頓毒打,雖然不會受傷,但疼還是一樣的疼,他可沒有被虐待的愛好。

洛三點了點頭,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周老頭家是整個長平村內,最為富有的一家,而且再加上周老頭平時待人隨和,遇誰都是一副笑臉,就算是孤僻如洛三這個啞巴,也對他非常尊重。若是洛塵晚上不歸家,無論有什麼理由,回來都逃不過一頓毒打。唯有去周老頭家,洛三不但不會打他,反而會非常高興。

吃過早飯,洛三夫婦去了地里,洛塵照例先挑滿了一缸水,然後又去山里再次砍了幾背 柴禾。雖然晚上要去周老頭家,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的做完,在這一點上,洛三可不含糊,精明的要死。等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忙完的時候,太陽也開始落山了。

洛塵回到家里先用冷水洗了個澡,然後再找了身還算完整的衣服套在身上,算算時間,還不是很晚。洛塵又把晚飯做好,再燒好滿滿一鍋的熱水,做完這些後,洛塵這才離開家,朝著周老頭家走去。

這一天下來,洛塵一直在忙著做各種事情,沒有進行任何修煉,而且,以他如今的狀態,也不適合進行任何訓練。不過,饒是如此,他的丹田世界內,還是不時有金色雲氣沖出,融入他的經脈中,增添著他的力量。

對于這一情況,洛塵也不刻意去壓制,而是順其自然,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走火入魔,那他也就不用在修道了。連這麼一個小小的磨難都過不去,那將來還怎麼去闖蕩修道路,留在家里種地算了。

沒走一會兒,周老頭的家就到了。也許是在為了等他,因此大門並沒有關牢,洛塵透過門縫往里面看了看,只見周老頭和小草正坐在桌邊吃著晚飯。

「周老頭,我來了,原來你們還在吃飯啊,正好,我還沒吃晚飯,看來我來得時間剛剛好。」洛塵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推開門直接就在桌旁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哈哈,連我的碗筷都準備好了,周老頭你還真是了解我。」洛塵看著眼前的一副空碗筷,大喜過望,一邊往碗里盛著飯,一邊笑道。

「塵娃子你還是這副老樣子,臉皮還是那麼厚,不過,你這次可猜錯了,碗筷不是我拿的,是小草特意給你放那兒的。」周老頭也不介意,洛塵這也不是第一次在這里吃飯了,每一次都是這副模樣,他早就習慣了。

「是嗎?那就謝謝小草妹妹嘍。」洛塵嘿嘿一笑,看了一旁的小草一眼。今天的小草有點奇怪,低著小腦袋,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那副精靈古怪的模樣。

「我吃飽了,爺爺,我先去睡了。」小草放下碗筷,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就在小草打開自己房間大門的時候,她忽然非常隱蔽的扭頭對著洛塵齜了齜牙,伸出小拳頭,做了個威脅的手勢。

洛塵大舒一口氣,一邊朝嘴里扒著飯,一邊對周老頭道︰「我還以為小草忽然轉性子了,原來是白擔心,周老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周老頭放下碗筷,喝了一口開水,拿出他那桿老煙槍道︰「沒什麼大事,那丫頭只是打算給你講個故事。」

「講故事?」洛塵差點沒被一口飯給噎住,連灌了幾口開水,這才勉強咽下去︰「小草會講故事?周老頭你先給我說說,小草要給我講什麼故事,別又是你給她買的那些小人書吧?」

周老頭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次保證不是那些小人書,你待會兒進去就知道了,我說塵娃子,我們家小草到底哪里不好,生的那麼水靈,長大了鐵定是個了不起的大美女,為什麼我每次讓你娶她,你都總是不答應我?」

洛塵瞬間大汗,他最怕的就是周老頭和自己說這件事情,其實對于小草,他並不討厭,心里也是非常的喜歡,但這種喜歡和周老頭口中的婚嫁問題完全就是兩碼事。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和小草的年紀都還那麼小,根本就不是談這種事情的時候。洛塵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周老頭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否則越拖下去越麻煩。

「我沒覺得小草不好,只是我們現在都還那麼小,就算真的要談婚論嫁,也得再等上十幾年吧,而且,我家里那麼窮,將來小草跟著我,也不會幸福,再說了,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說不定小草成績好,直接去了城里也有可能,到時候,她喜歡上了一個富家少爺,我隔在中間,對誰都不好不是?」

洛塵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他是注定要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大道的,將來有了實力他就會離開祖星,前往星空,追尋修道者的足跡,也許有一天他會葬身在星空中也不一定,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任何女孩子承諾。

「就這點原因?」周老頭自然不可能知道隱藏在洛塵心中的想法,他將洛塵的話仔細琢磨了一下,嘿嘿笑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用擔心,年紀小?沒關系,我們可以先訂下女圭女圭親,等小草十六歲後,你們再結婚就是了,你家里窮?這個也沒關系,你可以做我們周家的上門女婿,到時候你們兩個多生幾個娃,第一個姓洛,第二個姓周,這樣不就什麼都解決了,你也不用擔心洛三他不答應,明天我親自去找他說,相信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我的,至于你說的第三點,這個更不是問題,到時候你們娃都有了,還怕小草跑了不成,要是她真的跑了,我就是拼著這把老骨頭不要,我也一定幫你把她追回來,怎麼樣?塵娃子,你還有什麼話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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