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鐘。李國樓和陳香芳、鄭玲玲一起回家。進入府中。李國樓隨口問道︰「小七子。家里沒有事吧。」
魏小七回道︰「哦••••••二女乃女乃都處理好了。衙門里的人。街坊的管事。還有王五帶來的五名新人都安排好了。本來二女乃女乃還要請道士來做法場。後來三女乃女乃不同意說我們家信仰了天主教。不能搞這種東西。」
「嗯。」李國樓听過算數。僕人來向他打小報告。他早就習以為常。府里有得是嘴碎的人。
「狗狗狗。小狗。」鄭玲玲叫道。她要讓僕人知道。她很喜歡狗。這次死了大黑狗。她要養小狗。
「玲玲。貓狗不和。狗只能養在外院。除非你不養貓了。」陳香芳告誡道。
「爸爸。」鄭玲玲知道哪個人好商量。可憐巴巴看向李國樓。
李國樓說道︰「好吧。小七子。明天去買狗。大的看門狗養兩只。小的寵物狗養一只。帶玲玲一起去吧。」
「哦••••••」鄭玲玲開心得又蹦又跳。三個人往院子里走。
對于死者魏文少還是要尊敬的。李國樓和陳香芳進入客堂間。首先就是上三炷香。這是每天的必修課。李國樓從來不會忘記。其他人有沒有忘記。李國樓就不知道了。
魏小七看著李國樓磕頭上香。站在後面表情嚴肅。今天開革了五名家丁。他可不願意觸及主子的虎須。不該說的事他沒有說。讓內院里的女乃女乃們說去。
「收廢品的小李子」名聲在外。已有人上門要李國樓收了。他雖然不懂其中貓膩。但是小六子和他一說就明白了。反正做僕人忠心加上裝傻就行。魏小七木呆呆臉色不變看著李國樓向內宅而去。
內宅里燈火通明。家里人都等著李國樓回家。進門就是客廳。李國樓首先不是看他的女乃女乃們。而是看那道踢壞的大門。一瞧已經修好了。不由點頭道︰「二女乃女乃。你干事一級棒。你們怎麼都在客廳里呢。快要九點鐘了。睡覺去吧。我收心了。」
甄玉環揚聲道︰「麥克。你沒發現這里有什麼不一樣嗎。」
「嗯••••••」李國樓環顧幾位女乃女乃臉上的表情。都在奸笑。終于他發現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兩個高大彩盒放置在客廳一角。
「哦••••••是誰給我們家送禮啊。」李國樓沒有看見案幾上有禮單。就湊過去看禮物。一瞧嚇一跳。都是貴重物品。價值不菲。下面的東西還不知值多少錢。
「你們笑什麼。是誰送的禮物啊。」李國樓手里拿著一只玉馬。愛不釋手的撫模。
「小樓。沒你的份。我們已經瓜分好了。只是讓你看看。大女乃女乃這對玉馬是你的。」謝秀珠揚聲道。
「真的。」陳香芳從李國樓手里奪過來。拿在手里咯咯咯大笑。
甄玉環笑著說道︰「麥克。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價值萬兩。你也認識的呀。」
「哦••••••」李國樓思索著莫非恭親王送來重禮。要慶賀他和甄玉環百年好合。笑意流露出來。看來娶甄玉環進門這步棋走對了。飛黃騰達就在眼前。
甄玉環笑吟吟問道︰「麥克。你猜出是誰了嗎。是不是想歪了。」
「咯咯咯咯。」鶯鶯燕燕笑得前仰後合。讓李國樓莫名其妙。他和甄玉環的事情外人取笑他就算了。家里人笑話他干嘛。都不是好貨。
李國樓有點惱怒。擺出小男人腔調。跺腳呵斥道︰「你們到底瞞我什麼呀。我出去半天。誰會送這麼重的禮物。連帖子都不留一封。」
甄玉環擺手讓旁邊的妹妹們不要笑。正色道︰「麥克。你忘記了嗎。兵部八旗護軍統領尤高明遺孀吳佩佩和你說過什麼。」
「什麼呀。」李國樓多聰明的小腦子。立刻裝傻充愣。
「麥克。你別裝腔作勢。答應過人家什麼忘記了。人家看重你是因為我。當初我和尤高明做情人。人家也沒有反對。現在人家上門求我。我和妹妹們商量下來。覺得這樁買賣不虧。你人財兩得。我們多一個姐妹。大女乃女乃。你說是不是。」甄玉環大言不慚的說。旁邊的女乃女乃們附和著添油加醋。
李國樓光火。怒叱道︰「胡鬧。我成什麼了。人家已經說我是收廢品的小李子。這樁丑聞早晚大白于天下。我還是人嘛。」又道︰「大女乃女乃。把那對玉馬放回去。我們家不缺這一萬兩銀子。」
「這個••••••」陳香芳拿著一對玉馬。猶猶豫豫看向甄玉環。不知如何是好。
坐著不動的謝秀珠站起來。走進李國樓身旁。牽著李國樓的手。循循善誘道︰「小樓。是我們不好替你答應下來。這也是沒有辦法。誰叫你野心那麼大。想做那麼大的生意。靠家里的親戚是不成的。他們會壓在你身上。讓你吃湯。大塊的肥肉還是他們的。這個你已經領教過了。還是要靠我們這些女乃女乃同心協力撐起這個家。」
「可我也不能出賣自己啊。」李國樓尤自爭辯。想要做一個清白的人。腦海里浮現出吳佩佩那張楚楚可憐的瓜子臉。
「哎。麥克。我們是個大家庭。想要過上富貴奢華的生活。財富的積累是必須的。吳佩佩分到的家財至少也有十幾萬兩銀子。她看中你。不顧社會輿論要跟你過日子是你的福份。我們不在意。你何必挑三揀四呢。給她一個八夫人的位子。不會讓你難堪的。你的身體我們會替你保護好的。今天早上是刺激過頭了。以後好好鍛煉身體。」這里只有謝秀珠敢說這種話。她和甄玉環是歌妓出身。兩人一搭一檔。替李國樓著想。家里的人都被她們兩人說動。呆在大家庭才知道人多的好處。每天都能尋找樂趣。
「我不同意。」李國樓勃然大怒。甩掉謝秀珠的手。發脾氣了。
耶利亞拍案而起。怒道︰「麥克。這件事我們商量好了。多一個人多一條路。有什麼不好。玉環姐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以後還是賺錢排在第一位。英租界的房子誰來出錢建造。你有錢嗎。我們要住花園洋房。難道要等到十年以後嗎。現在有玉環姐和佩佩姐出錢。你還有什麼多想的呀。大不了我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可可可是。女乃女乃們你們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打鬼主意。你們開了個頭。以後哪個富婆又來插一腳。我還有活路嗎。」李國樓結結巴巴頹喪的坐下。心情復雜難以表述。太有名不是好事。他竟然成為有錢寡婦眼中的香餑餑。真理報紙上刊登過他的半果照。讓李國樓成為婦女夢寐以求的男人了。
「哎。麥克。我也欠吳佩佩一份人情。她真的不錯。你也看見過。我們都不貪婪。你不用多想。這件事慢慢來吧。讓你和吳佩佩多了解幾次。散會。」甄玉環也有難言的苦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欠了吳佩佩一份情總是要還的。
「大女乃女乃。你給句話呀。」李國樓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看向他的救星。
「哦••••••這對玉馬。我先拿回房間玩兩天。」陳香芳走過去。拿起價值千貫的古董玉馬。夢寐以求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應該這樣。讓她的寶芝房賺到十萬兩銀子。這輩子就別想了。收回投資至少也要三四年。她是吃頭一份好處的人。家里人都要孝敬她。陳香芳希望這個家越興旺越好。
「我討的是什麼樣的人啊。」李國樓對著空空蕩蕩的客廳。捶胸頓足。一股冤氣無處發泄。
浴室里蒸氣繚繞。熱氣騰騰。李國樓坐在大木桶里閉著眼楮。身後真由子拿著一把鋒利的剃刀。在替李國樓剃發。
「真由子。你後悔嗎。」李國樓生死由天。一條命就掌握在真由子手里。
「不會。麥克。你要保重身體。做好平均主義。我就不會後悔。」真由子手里的剃刀。在李國樓額頭劃過。這里數她有這個服侍人的本事。只要是男人。跑到這里唯有被她操控。她在這只大木桶里享受著生活樂趣。
「哎。說後悔是假的。可這是不合規矩的事。我做了這麼多壞事。要被天譴的呀。」李國樓吐露出內心的秘密。身後的就是個蛇蠍女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也有可能會要他的命。但是李國樓就是喜歡賭。他把自己的命放在真由子的手掌心里。
真由子把剃下的頭發。扔進一個盤子里。轉到李國樓身前。嬌軀抱著李國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安慰道︰「麥克。別多想。誰叫報紙上寫你是大種馬呢。女人都要為下一代考慮。我呆在這里很幸福。姐姐妹妹都很好。麥克你就是毒藥。女人知道不能和你接近。但還是撲過來。你不要理睬世俗會怎麼說你。我們現在都是為了你。以後我們生活在英租界過神仙一樣的日子。那些西洋人哪里懂得大家庭的樂趣。我們自己樂在其中就行。」
李國樓兩只手撫模著真由子嬌軀。嘴里嘆道︰「親愛的真由子。現在我們幸福美滿。可二十年以後怎麼辦。這麼多子女。都想多分家產。做人還有什麼樂趣。」
「傻瓜麥克。有甄玉環在這里就不會。她會讓子女們和睦相處**生活的。你只要做好老爺就行。三十年平均主義哦。」真由子手勢靈活。讓原本心無雜念的李國樓欲念復生。兩人在大木桶里擁吻在一起。真由子身形像八爪魚一樣。黏在李國樓身上。水花四濺歡樂的哼嚀聲響起。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里的每一位女乃女乃都拿到好處。哪會不說好話呢。真由子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李國樓牽著真由子回房睡覺。床上陳香芳累得睡著了。
「哎。」李國樓心里有些愧疚。家里最辛苦的人就是陳香芳。他親吻一下陳香芳的臉。吹滅了油燈。腦海里卻在想那個送上門的寡婦吳佩佩。明天該去回禮看看她了。
「小樓。我想有一對子女。那對玉馬我要留著。」蘇醒過來的陳香芳開口就是子女和玉馬。兩者還是相互關聯的。
「哦••••••」李國樓知道怎麼有個兒子。翻身將陳香芳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