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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作為一個資深的忍校老師,被自己的學生質疑,尤其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內,其實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
但中村老師向來嚴謹,他不想把錯誤的東西交給自己的學生,讓他們以後因此而喪命,那會使中村老師感覺像自己親手殺死自己的學生一樣,這對中村老師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那樣他會內疚一輩子。
所以,今天當龍馬質疑他提出的問題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糾正錯誤,換做脾氣不好或者急性子的老師,龍馬早就被趕出門外罰站了。
「龍馬同學,我想听听你的說法!」中村炎次鄭重其事地說道。
龍馬也沒有想到,他用來解圍的一句話,會讓這位不太起眼的中村老師這麼認真,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教學和自己的學生都很負責,也贏得了龍馬的一些敬意。原本想隨便說說就過去的龍馬,開始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好好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也非常認真地說道,「中村老師,剛才那個問題當中,其實少了一個關鍵性的設定,就是那個懸崖是什麼地質結構的這一設定。」
教學了這麼多年的中村炎次一下子就明白了龍馬的話,他微微笑著看向龍馬,這個小子,偷機取巧嗎?盡管這並不能說明自己按照教案設計的問題是錯誤的,但也不能說龍馬說他問題有疏漏的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反正就要講到這里了,就讓這個小子先說一說吧,或許還能夠讓所有的學生都能記住這個問題也說不定呢。
中村老師示意龍馬繼續講下去,龍馬從中村老師的表情上,以為中村老師看出了他玩的小手段,不由臉一紅,但面罩帶著別人看不到,繼續硬著頭皮講下去,「我們要設置起爆符,或者判斷起爆符對敵方傷害的大小,必須先偵察好周圍的情況。就如中村老師您剛剛提的那個問題,70米的峽谷,爆破後對下面運輸隊造成的傷害,首先要看峽谷是什麼地質結構的。」
「比如岩石結構、粘土結構還是沙土結構等等。如果是岩石結構,爆破位置就可以往上面一點,由于岩石的質地較為緊密,選擇在岩壁的中間爆破會增加爆破時起爆符的數量,還需要開鑿爆破用的眼,因為僅僅將起爆符貼在表面很難造成大面積的岩石垮塌,爆破的難度和準備時間都會增加。如果我們得到敵方運輸隊運行的情報比較晚,這樣選擇在中間爆破就會浪費準備時間,而有可能失去伏擊的最佳時機。」
「而在岩壁靠上的位置爆破,就可以將岩石的基礎炸散,上面的岩石會源源不斷地掉下去,重傷敵方。而且這種爆破方法要用直線爆破法,將起爆符連成一條線,依次從外向內爆破,這樣掉下去的岩石會首先擋住敵人回逃的路線,再使其重創。即便不能一次性消滅干淨,剩下的人也不會太多,而且後路封死,可以順利解決。」
龍馬接著說道,「然而,遇到質地比岩石疏松但黏性較大的土質地形,爆破的方式就要改變了,需要從峽谷的中部開始,到頂部結束,形成一個‘v’字型的爆破線路。這樣一來,爆破後形成的裂縫,會將巨大的粘土形成三稜錐的樣子,從峽谷中跌落下去,對敵方造成傷害。」
「所以我說,剛剛中村老師那個問題中‘要將起爆符設置在多高的高度上面,能對下面的運輸隊造成最大的傷害?’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成立,因為要造成最大的傷害,每個起爆符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還有,如果遇到沙土的地質,就要在峽谷的中部偏下采用‘u’字形的爆破線路。因為沙土的質地松軟,對峽谷下方的最大傷害是讓沙土運動起來,形成沙暴或者泥石流一樣的狀態。這就需要爆破時一方面讓沙土大面積垮塌,一方面讓沙土大量運動起來。」
「這里不適合‘v’字型的爆破線路,因為這種爆破方法的確會讓沙土的移動速度更快,但口徑太小,形不成大面積的沖擊,而‘u’字形的底部夠寬,會使沙土流動的橫向面積更大,傷害也就更大。」
龍馬頓了頓說,「因此剛才那個問題,缺少了這個設定以後,就變成了一個無解的問題。實際上如果更加嚴謹一點,還要加上周圍所處的環境這一個設定。那就是這條峽谷到底是出自于我們木葉、風之國還是水之國,同樣的起爆方法所造成的傷害程度是不一樣的。」
「雖然起爆符是靠忍者的查克拉催動,起爆時所形成的氣流沖擊是一樣的。但起爆的過程當中更多地是連續的空氣燃燒形成氣爆。如果是風之國,空氣中的水分是小于5%的,在這里起爆符爆破的威力要大上許多,起爆符爆炸後氣流的燃燒和運動將更加徹底;但在我們木葉,空氣中的濕度在15%到30%,起爆符燃燒的不充分,爆破效果要差一些,同樣的環境下要使用更多的起爆符;而到了水之國,空氣中的濕度常年在45%以上,起爆符的威力將大打折扣。這也是為什麼在水多的地方,起爆符應用比較少的一個原因。」
之後龍馬一口氣將爆破點的選取、定向爆破、接觸爆破、非接觸爆破、清除障礙、破壞地形以及水下爆破等問題都大略地講了一遍。眼瞅著一堂課的時間都被龍馬佔了去。
龍馬說了這麼多,最後停了下來,緩了口氣總結道︰「所以剛才我說中村老師的問題設置有些問題,就是這個意思,沒有考慮爆破地周圍的環境是不行的,否則我們也不會在教科書上引入《爆破的環境及威力》這樣一章的內容了。」
這些知識有絕大部分是龍馬前世了解到的,還有一些是爺爺、父親和步大哥教給他的。龍馬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一股傷感浮上心頭,眼楮微微有些發紅。但報仇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沒必要把自己心里最軟弱的一部分暴露給其他人看,龍馬假裝低頭翻書,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這個時候,底下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傻了,包括中村老師在內,都沒有說話。雖然底下有了學生如卡卡西之流,已經听過一些關于這方面知識的論述,但也基本上只言片語,包括現在所有學生面前的《機關與爆破》這本課本上面,對這方面的知識也是比較淺顯,還停留在如何設置起爆符這個上面,對物理上面的研究幾乎很少。
其實龍馬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很納悶了,為什麼火影的世界里有電燈、電池、對講機這樣的高科技玩意兒,有起爆符這樣的東西,甚至在劇場版里還有火車這樣的東西,卻還要靠著忍者消耗查克拉,舞動著手里劍和苦無去戰斗,制造一些戰爭工具和熱兵器不是很好嘛,戰爭就不會拿不計其數的忍者的命去填了。
後來龍馬也自己試驗過制造具有更大威力的黑火藥,但失敗了,配方是對的,但是還是失敗了。這只能說明,這個忍者的世界里擁有一種奇怪的法則,這種法則不允許這些超時代的東西存在,只允許一些符合這個世界法則的東西誕生,比如說龍馬剛才說的起爆符的使用,這是龍馬試驗過的。所以當龍馬說出這些話時,全場趴窩的情況龍馬早就預料到了。
中村炎次絲毫不能掩飾眼楮中的那股震驚,這個插班生真的是個天才嗎,要知道現在的起爆符設置基本上都是按照直線進行的,有很多起爆符在爆炸的時候都會失敗,原因就是沒有形成連鎖,石塊炸不下來。而龍馬剛才說的東西,雖然大部分是以前沒有听過的內容,但听起來就覺得很有道理,如果龍馬同學所說的是事實的話,經過試驗後寫進教科書里,將對今後起爆符的應用上面產生更多的積極意義。
剛才中村炎次以為龍馬只是知道一些爆破環境的課程內容,信口開河地說一下,掩飾他沒有算出問題答案的尷尬,但現在看來,他所說的內容絕對是之前沒有的。如果他的這些說法都準確的話,那麼之前自己設置的問題還真的有錯誤。要是龍馬此刻知道了中村老師的想法,只覺得很委屈,他只不過不想讓卡卡西回答他沒回答上來的問題,不想讓卡卡西出風頭,僅此而已。
這就是天才嗎?中村老師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應該盡快將龍馬所說的內容試驗一下。「好了,今天也耗費了不少時間,這堂課先到這里,下節課自習!」中村老師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旗木卡卡西不愧為天才兒童,他一邊听龍馬說,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計算角度,書寫公式,本來懶洋洋的眼楮卻越睜越大,看來他已經明白了一些龍馬講的起爆符使用上的技巧,而且許多技巧听起來確實切實可行。旗木卡卡西清楚地知道,這些東西自己以前從沒有听父親說過,「不可能是他想出來的,肯定是他的家里人告訴他的,哼,父親肯定也知道。」
然而,盡管卡卡西認為這些事情是插班生的家人告訴他的,但卡卡西的確在這個環節上落後龍馬一大截。卡卡西甚至有點埋怨父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這些知識,平白讓這個插班生出了這麼大的風頭。僅僅看中村老師的樣子就知道了,這讓爭強好勝的卡卡西非常不服氣。
卡卡西偷偷看了龍馬一眼,龍馬並沒有想象中得意忘形的模樣,相反,他眼中的那縷憂傷是為什麼呢?卡卡西想不通,只覺得這個插班生越來越看不透,越來越有威脅。
…………
中村炎次一出教室門,就馬上去找木葉忍校的校長高羽左兵衛和教導處部長飛竹三之丞,給他們說了龍馬課堂上的內容。
和中村炎次一樣,高羽左兵衛和飛竹三之丞對龍馬的話非常驚喜,三人甚至在木葉第十六號訓練場(專門模仿在各種地形下作戰的專門訓練場)里,做了一系列實驗。事實證明,龍馬的理論絕大多數十分切實可行。
隨後高羽左兵衛和飛竹三之丞去找三代火影,而中村炎次則往學校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想︰三代大人的眼光不錯,水門真的給我帶來了一個天才。有他和卡卡西,這一年的下忍肯定非常優秀,中村炎次作為老師當然是與有榮焉,誰不想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是出類拔萃,受人追捧呢。這樣中村炎次在同事們當中也感到自豪和驕傲,至于龍馬是不是插班生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中村炎次又想到年級的首席生旗木卡卡西,突然覺得很頭疼。貌似這個新來的天才和年級的首席生相當不和啊,早上看他們相互對視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對互不相容的對手啊。
難道所有的天才都這麼孤僻和高傲嗎,怎麼才能讓兩人和睦相處呢,要是兩人不和,整天鬧得不可開交,那麼對整個班級的進步都不利啊。啊~啊~怎麼辦呢,中村炎次用力摳摳自己的頭,絞盡腦汁。
正在中村炎次煩惱的時候,這時迎面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正是木葉橙水千手盛清。中村炎次想事情沒注意,竟然撞到了千手盛清,他一看到被撞的人竟然是橙水大人,立刻道歉,「盛清前輩,對不起,在下沒注意,撞倒了您。」
千手盛清沒有在意,揮了揮手說,「沒關系,不要緊,炎次,不要這麼拘謹,怎麼說你也受過我的指導。」
雖然千手盛清大度,但不代表中村炎次就可以放肆,對大多數人來說,忍者是個等級森嚴的組織,下級要對上級保持絕對的服從和禮貌,只有少數人關系極好的忍者可以沒大沒小,比如鳴人之于三代。中村炎次立即低頭說道,「還要感謝盛清大人的指導。」
千手盛清笑著對中村炎次說道,「看你一路心不在焉的,怎麼,想哪家的大小姐呢,呵呵。」
中村鬧了個大紅臉,他覺得橙水大人和白牙大人的關系很好,一定能給他一些指導,便把龍馬和卡卡西的情況給千手盛清說了。千手盛清听罷哈哈大笑︰「龍馬啊,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這下他和茂朔的兒子杠上了,有好戲看了,茂朔的兒子也不簡單啊。炎次,你還真是辛苦啊,哈哈哈。」
「盛清大人,快別拿我開玩笑了。我一想到兩個天才問題兒童,頭都大了,往後可怎麼教啊,快愁死我了」,中村炎次耷拉著頭,懊喪地說道。
「這麼點小事就難住啦」,千手盛清笑道,「你也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連一兩招殺手 都沒有麼。哈哈哈,炎次,你還真挫啊。我教給你吧,他們越是不願意在一起,你就越讓他們在一起。」
「到底怎麼做呢?」中村炎次一看有辦法,高興道。
「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千手盛清在中村旁邊說道。
「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呢?哈哈,盛清大人,真是太感謝你了」,中村炎次听罷,連忙給千手盛清鞠躬。
「這樣就有好戲看了」,千手盛清笑道。
中村炎次告辭了,千手盛清看著中村炎次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嗯,三代大人的主意應該確實傳達了吧,好了,我也該收拾收拾,明天去前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