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笑道︰「煩請周世伯下次進城時,便說蕭俊已應允了下來,一旦我二人義結金蘭之後,在官場上必定對他多有照應。浪客中文網」
見自己來平涼的兩個目的,幫柳眉、柳雷升官,捉住鑽山龍,似乎都大有達成的可能,蕭俊心情一時大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蕭俊回到自己的營帳後,一挑開營帳的門簾,便看到柳眉那付沒好氣的模樣。
柳雷忽然湊了過來,悄悄道︰「蕭大哥,你別介意,我姐這些年和你朝夕相處,雖然嘴上不說,但她這心里除了你,沒裝過別的男人,突然听說你有了真正的女人,雖然你早就訂了親,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蕭俊模了模鼻子,悄悄道︰「過些天,你爺爺的喪期一過,你寫信給你爹娘,想辦法給她找個婆家,一定要找個好欺負的,不然以後,弄不好會時常的把氣撒在你頭上。」
柳雷立刻滿臉懼意的大點其頭。
見二人在門**頭接耳,不時的瞟向自己的模樣,柳眉心里升出團團疑惑,沖著柳雷道︰「我說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嘀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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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六百里飛選驛馬,晝夜疾奔,帶回了康熙聖旨親裁的大赦令,圖海立刻命周培公攜帶赦詔,再進城撫慰。次日,輔臣派龔榮遇率士民代表出城,向圖海獻平涼軍民冊,其子繼貞及總兵蔡元等上繳三桂的扎付二紙、「平遠大將軍印」、「陝西東路總管將軍印」各一顆及各札文件。以示歸降
王輔臣雖已投降,卻仍然疑懼,不肯出面見圖海。七日後,耐心等候了數日的圖海。再次派周昌與他的佷兒前鋒侍衛保定一起進城,極力安慰輔臣,百般勸說,消除他的疑懼。輔臣為圖海的誠意所感動,便于十五日出平涼城,親至圖海營帳,「叩頭謝恩」,圖海與輔臣「鑽刀設誓。保其無它」。輔臣心悅誠服。回城便剃了發,表示徹底歸降。圖海命副都統吳丹入城撫定,秋毫無犯。平涼困圍日久,城中食盡。死亡累累,圖海請命賑濟。
又過了數日,得知西北平定之後的康熙,甚為嘉悅,仍授王輔臣為太子太保。靖寇將軍,其部下一律赦免。
因西北變亂,動搖國本,危及江山社稷。所以清軍方面,此次封賞還是很高的。所有參與此次平涼戰役的大小文武官吏,品級低者。各升一級,高者,則給予記上優,銀兩等各種賞賜,所有參與虎山敦血戰的武官,品級低者均加升兩級,高者加升一級,或授爵,兵士則賞戴八品軍功,已有軍功者,按原軍功累加一至兩級。至于賞銀,那更是必不可少的。
柳眉和柳雷前些日子被蕭俊弄了個七品虛官兒,這次又作為主力長槍兵參與了攻山,表現也不錯,各自加升兩級,得了正六品武官的餃兒,雖然沒任實缺,但有蕭俊在,還愁做不上官兒?
營帳之內,大大咧咧的柳眉早已將數日前的不快扔到了九霄雲外,捧著新換的硨磲帽珠,不時的感慨著︰「女乃女乃的,跟著秀才,升官就是快,估模再跟著秀才混兩年,等見到德爺、老錢他們,估模著這幫孫子見了面就該給老娘打千兒行禮了,女乃女乃的,這幫王八蛋,以前沒事兒就消遣老娘,這回老娘好好的出出這口惡氣。」
柳雷也是眉開眼笑的模樣︰「這官兒來得容易,拿根長槍,跟對方比力氣,仗居然還有這麼打的,好生有趣。」
柳眉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蕭大哥運籌帷幄,你這官能得的這麼容易?」
柳雷忙道︰「那是,那是,蕭大哥的恩情,我和姐姐都記在心里,爹和娘得知我們升了官,一定會很高興的。」
蕭俊在一旁微笑著說道︰「剛才我去見圖公,得到了兩樣消息。」
柳眉一邊把弄著手里的白色珠子,一邊詢問道︰「什麼消息。」
蕭俊臉上露出快慰的神色,道︰「朝廷因上次苗兵攻城,賞賜給我的東西,圖公已命人從西安運過來了。」
柳眉听到蕭俊這話後,眼前一亮︰「听說賞了你一匹大宛寶馬,女乃女乃的,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啊,這馬放在哪了,咱去開開眼界?」
蕭俊卻是繼續道︰「此次攻下平涼,我有獻計之功,加上苗兵攻城時,我送給圖公的那些西夷和倭寇戰利品,有不少略略殘破的,圖公都留了下來,滿人尚武,這些東西略加修飾後,在宗室勛貴之間,互相饋贈,籠絡感情,是絕佳之物,圖公感念我的好處,問我是否有什麼需要的,我便乘機提出索要一匹大宛良馬,圖公手中的大宛良馬雖然比不上進貢給皇上的那些,卻也不惶多讓。也是萬里挑一的良駒,估模著應該比飛霜和青霞略略神駿一些。」
柳眉听蕭俊如此說,忽然想到那日蕭俊曾經答應給她匹大宛名馬,滿臉堆笑的湊了過來,嘴角噙著難以自抑的口水,道︰「我說秀才,你答應過,幫俺弄匹大宛汗血寶馬的。」
柳雷知道沒自己的份,看著姐姐,滿臉的羨慕。
蕭俊卻是拍了拍柳眉的肩膀,淡淡道︰「那是當然,咱們是兄弟。」
柳眉臉上笑意更濃,在蕭俊胸口用力錘了一拳︰「好兄弟,夠意氣。」
蕭俊卻是話鋒一轉︰「等你將來出嫁的時候,兄弟便將這馬送給你當嫁妝。」
柳眉臉上的笑容立時定格在了臉上,忙賠著小話兒說道︰「那個,打個商量,先送給兄弟行不,反正早晚也是我的。」
蕭俊只不過是調侃調侃柳眉而已,倒不至于真的等她嫁出去的時候再送給他。
面無表情的點頭道︰「只要某人別再說我喪盡天良,是什麼下流才子,一切都好商量。」
柳眉忙點頭哈腰,賠著笑臉,說著小話兒道︰「那個,您一個兩榜進士,士林名流,何必跟我這粗鄙婦人計較。」
柳雷見姐姐這付「賤」樣兒,不由得揉了揉額頭,在一旁岔開話題道︰「蕭大哥,您是文官,卻參與了攻山,這次卻不知是個什麼封賞?」
蕭俊臉上現出一絲愉悅的神色,道︰「這便是我剛才見圖公得到的第二個消息,此次我有獻計之功,實授兩級,聖上已命我為平涼知府,兼平涼城守備,領撫標營一千守兵,坐鎮平涼,圖公說,西北初定,大批叛將復降,平涼更是在賊軍手里經營了數年,需得一個得力之人坐鎮于此,震懾西北降將,使其不敢妄生二心,同時盡快將平涼從戰亂中恢復過來。」
柳眉在一旁忽然反應了過來︰「那日攻下虎山敦,秀才有獻計之功,難道說,那穿著板甲,跟對方比力氣,是秀才想出來的主意?」
蕭俊點頭道︰「確是我出的主意。」
柳眉大為贊嘆的說道︰「秀才就是厲害,隨便出個主意,賊軍西北戰場就瓦解了。能跟諸葛孔明一樣的人物稱兄道弟,俺柳眉這一輩子,活得值。」
柳雷也是一旁大點其頭。
柳眉拍了蕭俊幾記馬屁,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道︰「秀才,我和我弟的身份,現在可還都是涼州同知的親兵……」
蕭俊臉上現出沉吟之色道︰「你們現在已經是六品武官,不宜再為親兵,但你們現在有孝在身,孝期未滿,是不宜任實缺的,只能是再等三個月,待你們孝期滿了,再想辦法看看哪里合適。」
柳眉臉上現出無所謂的神色︰「不就是三五個月麼,老娘還等得起。」
隨即咬牙道︰「那個周猛,你給老娘等著。」
蕭俊繼續道︰「為防黃家搗亂,在接到任命後,我已求圖公幫著說句話,將孫叔調過來任平涼府知事,過些時日,孫叔就會帶文月、月芽兒和杜姨娘她們過來。還有,德爺,老錢他們,也會護著孫叔他們一起過來。」
柳眉听說德爺和老錢他們過來,疑惑道︰「他們不是在塘汛收銀子,過得挺快活的麼?怎麼把他們弄過來了?」
蕭俊嘆了口氣道︰「西北貧困,塘汛關卡本來是沒什麼油水的,但自從永昌的那些藝品遠銷蘭州、西安等地,在商路上的幾個關卡,便成為西北油水最足的地方,我捷足先登,讓德爺他們守住了兩個油水最足的,但我雖然有些能力,畢竟官場上根基尚淺,西北武將中,象胡成柱這樣在京師有著大把人脈的滿人武將,大有人在,這些關卡很快便被他們盯上了,前些日子,德爺回來說,朝廷已經將他和錢大壯還有兄弟們調換到了兩處偏遠,沒有什麼油水的塘汛戍守,因路途遙遠,接替他們的官兵還未到,所以到現在德爺他們還在原來的塘汛,撈點最後的油水。正好我調任平涼,又得了守備之職,干脆把他們再弄過來,在我的麾下充任守兵,這些守兵主要是守城,衛戍糧米、餉銀等各等軍用物資,不用擔心再回到戰場上,只是沒什麼油水。」
柳眉臉上現出憤憤之色道︰「這官場上的事,還真是黑暗,早知道這樣,莫不如把他們也弄來混些戰功。」
蕭俊搖頭道︰「連你我三人都是圖公特調過來的,我哪里有那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