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源田宗次郎。」
「職務?」
「木葉上忍。」
「其他呢?」
「沒有了。」
「源田宗次郎,根據長老會掌握的資料,你還是木葉忍者村葉舞特別分隊的成員,曾獲得葉舞特別分隊第二任領隊的繼任資格。同時你還是直屬二代火影大人的暗部成員。在最近發生的和雲隱及岩隱的戰爭中,你多次擔任領隊職務代領暗部及葉舞特別分隊部分成員執行任務。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是。」
「為什麼剛才你對長老會隱瞞這些信息?」
「根據二代目大人的規定和戰爭期間發布的一系列特別法令,這些信息均屬機密,不得透露。我想長老會不應該公開公布這些信息並留下紙質記錄。」
「源田宗次郎!鑒于你在戰場上的嚴重失職,你已經被削去忍者資格並且不再享有忍者應有的一切權利!你最好在這里把前幾天發生的事都趕快老老實實說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小春,在長老們面前不要太放肆。」猿飛日斬對坐在旁邊的轉寢小春使了個眼色,「對不起,長老。請繼續。」
「轉寢小春,注意你的語氣,這次你們只是因為是二代目火影的弟子才參與旁听的。」坐在主席的一名長老說。
「源田宗次郎,木葉十年五月二日,宇智波直被暗殺當天你在干什麼?」
「長老,不用兜圈子了。宇智波直是我殺的。」短暫的沉默後,源田宗次郎毫無表情的回答。
「你是受何人主使?!」听到宗次郎直接承認,長老會也不禁一怒——宇智波直的死士一件無頭公案,雖然為了避免產生「不良影響」被嚴禁公開傳播,但是宇智波家私下里也給長老團施加了不少壓力。
宗次郎低下頭,眼楮盯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源田宗次郎,你考慮清楚,長老會不會隨便找件案子就問你,宇智波直身上的刀傷和你當時所用的佩刀造成的傷口一模一樣,直到現在整個木葉也只有你一個人用那種厚背窄刃的刺刀!而且長老團不認為你本人有暗殺宇智波家長老的膽量!」
「源田宗次郎!這是木葉長老會,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如果不是有人求情,你現在會被處死,而不是接受審判!」位列主席的一名長老也忍不住咆哮起來。
宗次郎抬起頭,眼楮一一掃過審訊他的木葉長老們和參與旁听的二代火影的六位弟子。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帶著一絲無奈與絕望,只是在掃過猿飛日斬四目相對時,才閃過一點往日的銳利。
「沒有人指使我。那是一次誤殺。」
——不願透露姓名的當事人的回憶
木葉醫院沒有因為這個所謂的和平年代減少它的工作量。相比其他斷斷續續傳來痛苦申吟的重癥病房,這一間有些安靜的不像話。如果不是有人特殊「關照」過不要隨意進去,醫院的工作人員幾乎認為是病人私自逃出醫院了。
在那間安靜的病房里躺著的正是身上裹滿繃帶的源田宗次郎。他腰上的傷口已經縫合,稍稍一動那道長長的傷口就像一條蜈蚣在爬動。相比這條看上去有些恐怖的傷口,宗次郎胸口的傷更讓他難受。在殺死那個土遁忍者的同時,他清楚的听到自己骨頭裂開的聲音。即使如今接受了治療,他在深呼吸時也會隱隱感到疼痛。
「大概這就是所有忍者的宿命,帶著一身無法治愈的傷病終老——如果他能活到那個年齡的話。」宗次郎望著病房的天花板,百無聊賴的感慨著人生。
此時坐在宗次郎病床邊陪伴他的人正默默的用小刀削著隻果,眼楮望著病床上的宗次郎,眼神十分復雜。
嚓!
山城青雲把削好的隻果拿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一邊嚼著隻果一邊含混的對著宗次郎嘮叨,「你是不是在這里躺的舒服了不想回去上課了?我看你平時上躥下跳身體好的跟活驢似的怎麼這次一下就不行了?雖然你在學校里沒什麼存在感,但是你總該記得你白痴的屬性吧。這麼長時間不去上課等你好了想回去了學校肯定都沒法要你了。我身為班長不能眼看著你失足啊,天天來勸你回去,可你也得給我爭口氣啊……」
宗次郎無比無奈的狠狠瞪了山城青雲一眼。這貨自從他住院以來就時不時往病房跑,每次一來肯定是先默默的把雪代瑩子給宗次郎的慰問品一一剝開洗淨,然後一股腦兒塞到自己嘴里,接著就開始招牌式的喋喋不休。宗次郎認為沒有山城青雲的話他起碼能把住院時間縮短三分之一。
「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一種東西能堵住你的嘴麼?」第N次無聲的抗議無效後,宗次郎終于無奈開口了。
「這隻果不錯,你要不要來一個?」山城青雲把手里的隻果核幾乎戳到宗次郎臉上。
「……」宗次郎此刻如果有刀在手,絕對不惜和山城青雲同歸于盡。
「對了,說到學校,這段時間學校里都布置什麼訓練了?」既然手邊沒有凶器,宗次郎只有轉移話題來自救。
「現在學校已經不再集體訓練了。每個學生每天都有特殊安排,即使有大家一起上的課,也是幾個人一起,大概是為了培養不同人的特殊風格。」山城青雲答道。
「有人問我你怎麼說的?」
久久的沉默。
「你不會把暗部的任務泄露出去了吧?!」宗次郎知道,在山城青雲的字典里就沒有「不敢說」這個詞。
「其實……我剛才已經說你沒什麼存在感了……」山城青雲小聲嘀咕。
宗次郎不依不饒的繼續瞪著他,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好吧。我說了已經沒有集體上的課了,只有少數時候幾個人一起訓練。所以,如果在體術訓練上有人問你,我就說你的體術很好了,不需要集體訓練;如果在忍術訓練上有人問你,我就說你屬性比較特殊,有人給你單獨訓練。」
「那幻術訓練呢?」宗次郎知道自己的幻術相比之下不是很擅長,不出席訓練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如果是在幻術訓練上有人問你,我就說你是個白痴,怎麼訓練也沒用,所以干脆就不用參加了。」山城青雲淡定的說。
此時的宗次郎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他知道如果在和山城青雲繼續對話恐怕他永遠出不了院了。
「我先走了,你趕快出院吧。」山城青雲看來是吃的差不多了,決定放宗次郎一馬。而听到這句話的宗次郎眼楮里又閃出了對生命的熱愛。
「說真的,趕快出院吧。你沒忘了我說過二代目大人要見你吧?
宗次郎正要問個究竟的時候,山城青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每次都是這樣,這貨為什麼一到關鍵的地方話就少了呢?」宗次郎對此十分的無奈。同樣無奈的是,如果山城青雲不解釋,他自己也猜不透為什麼二代火影要召見他一個小小的暗部成員。即便他是個小有名氣的暗部成員也沒這個榮譽。所謂暗部,就是應該在陰影中生,陰影中死的人,有什麼資格用面具下的臉對著火影大人呢?
「宗次郎的傷怎麼樣了?」
「在有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出院了。在忍者中他的身體也是十分結實的。」此時的山城青雲規規矩矩的回答著提問者的問題,平時油嘴滑舌的樣子一掃而空。能讓山城青雲做到這一點的,在整個木葉村恐怕也只有一個。
這個坐在辦公桌後面批閱文件的,正式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這麼說馬上可以執行新的任務了……說起來,上次讓你安排給砂隱送軍需物資,你只帶了兩個人,我以為你即使能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也會很慘,沒想到你能用這麼小的代價就完成了任務,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二代火影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和山城青雲談話。
「如果沒有宗次郎的話,在最後那種情形下恐怕三名暗部至少會一死一傷……這種代價也算小麼?」听到這種夸贊,山城青雲只能一邊在心里發牢騷一邊暗暗苦笑。
「善後工作都做好了吧?」
「是。黑鐵打造的馬車已經分批運回木葉了。宗次郎和雪代瑩子都以為馬車被炸毀了,消息絕對不會外泄。」
「如果不是非常時期,我也不想這麼做。宗次郎也是我器重的人。」二代火影似乎看出了山城青雲的心事,「不過我猜你們都不想看到砂隱的傀儡裝上黑鐵會是什麼威力吧?一般的傀儡師大概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去操作那種沉重的玩意兒,可以高級傀儡師的話,憑借手指之力是可以操縱幾個成年武士的。而且我听說砂隱似乎也掌握了制作忍術卷軸的技術。如果在加上黑鐵,一個高級傀儡師的戰斗力可能成倍上升!」
听到二代火影親口分析,山城青雲也不由得一驚,可是心中仍有一絲不服,僅憑著幾個所謂的「特殊兵種」真的能左右瞬息萬變的戰場局勢麼?
「和平的時代要時刻記住戰爭的殘酷。」二代火影意味深長地用他獨特的橙色雙眼看了山城青雲一眼,「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在不可避免的戰爭中有更少的人流血。」
山城青雲沉默了,他雖然看似輕佻,但是他心中明白這些道理。唯一讓他心里還有一絲糾結的是,二代目大人始終沒有提及全數犧牲的隨行忍者和車夫。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以後的戰爭中少一些這樣無辜或者弱小的人流血麼?
「讓宗次郎盡快出院。有個新任務安排給你。」二代火影的眼楮又回到了文件上。
「這麼急著讓宗次郎出院?任務不是安排給我的麼?」山城青雲上步拿過了二代火影桌上的任務書。
「這個任務不像上次那樣簡單。如果沒有宗次郎的話,我想你一個人肯定會死的很慘。」二代火影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而迅速瀏覽過任務書的山城青雲此時已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心情,如果不是在二代火影面前極力控制,恐怕他此刻已經渾身冷汗開始顫抖了。
「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麼?」山城青雲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
「無論你成功還是失敗,我都不會承認有這次任務。如果你失敗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二代火影此時眼神里有著令人心寒的戾氣。
「是。」山城青雲不再多問,他已經清楚他「該知道」的了。
「二代目大人,不怕我泄露消息麼?」此時的山城青雲恢復了鎮靜。他似乎被剛才的二代火影感染了,聲音中也有了一絲陰冷。
二代火影微微一笑,「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和宗次郎這麼器重嗎?你們倆不過是平民出身,相比之下,我親自去教幾個大家族的年輕人似乎更劃算一些。」
山城青雲沒有搭腔,因為他也不知道二代火影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和宗次郎都不是守規矩的人。在我看來,只懂得規矩的忍者永遠都成不了最好的忍者。何況——這次任務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有什麼差錯,干掉你就行了。」
山城青雲沒從二代火影略帶戲謔的語氣中感覺到開玩笑的成分。
「我很慶幸我現在還是火影大人的部下。」山城青雲由衷的說,冷汗終于從他頭上滴下。
沒人知道最近施行的這種「放羊式」的訓練方法是好是壞,總之現在的木葉忍者學校和後來大家熟知的那個有很大的差別。至于哪個結果更好些,恐怕只有在真正的考驗來臨的時候才能見分曉。總之,對學校的第一批學員來說,這種方法的施行對他們有一個好處——「不得隨意離開學校」這條禁令暫時被所有人默契的忽略了。由于「不得在隨意在學校內使用忍術」的禁令(這也是學生可以離開學校的原因之一),每個學生都沒有展示出自己的「獨門秘技」,這個習慣讓他們在可以離開學校訓練後都下意識的選擇僻靜的地方訓練,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則每個人都是各練各的。
木葉訓練場不遠的一片樹林里,有一個粉色短發,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式木葉忍者學校的學生長谷川夕子。拜新教學法所賜,她得以從學校出來到這個少有人跡的地方練習她的秘技。此時她只是坐在地上,可能是剛才的訓練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以至于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影正借著樹木的掩護慢慢的向她靠近。長谷川夕子始終閉著眼楮,沒有動作。人影似乎也並不著急,仍是不緊不慢地。在快要緊接長谷川夕子時,人影微微一頓,就在這時,長谷川夕子的兩根手指也向空氣中一彈。人影感覺到了不對準備加速時,卻發覺身體被憑空束縛住。
「鬼鬼祟祟的,是要偷襲麼?」長谷川夕子頭也不回的問,像是習慣了這種場面,對自己的術極有信心。
人影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掙月兌這個奇怪的術,索性放棄了抵抗,不過也沒有回答長谷川夕子的問題。
「如果下次還在我特訓的時候偷窺我,我就沒這麼客氣了。」長谷川夕子不打算深究這件事——敢于在暗中接近她的人就是自討苦吃,她已經有點煩了。
「不好這麼說啊,什麼叫‘偷窺’……」人影無奈的說。
長谷川夕子站起身來向後看去。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她想知道是誰這麼無聊。沖著來者這油嘴滑舌的腔調,她考慮著給這人一點兒教訓。等她回過頭去,映入她眼簾里的景象讓她著實吃了一驚︰她的術束縛住的這個人,或者說人形的黑色物質,正在一點點融化,那不知名的黑色物質還在空中漂浮著,並且像有生命一樣從不同方向一絲絲向著長谷川夕子蠕動過來,看得長谷川夕子頭皮一陣發麻,趕快手腕一抖,解除了自己的術。而就在她解除術的同時,那圖案黑色人形物質也化作一篷樹葉飛散。
「山城青雲!你有什麼企圖?!」長谷川夕子此時想起了那個油腔滑調的聲音的主人。
「剛才說‘偷窺’,現在又說‘企圖’,你不要把我說的這麼猥瑣好不好。」山城青雲從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走出來。
「用猥瑣對你來說應該是個褒義詞。」長谷川夕子對這個班長沒有絲毫的尊敬。
山城青雲也不在乎,饒有興趣的看著手里的東西,「話說……這就是你的秘技吧?很有意思啊。這是什麼東西,秘制的忍具麼?」
「你偷看了我的忍術?」長谷川夕子心中大怒。忍者學校中每個人的風格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保守自己風格的秘密也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規矩,學生們遵守的比其他校規都自覺。如今山城青雲這麼做,的確是說不過去。
「別這麼緊張,哪有這麼容易就看出來。你對你的忍術這麼沒信心麼?」
長谷川夕子沒有做聲,心中怒意稍減。她的忍術的確沒那麼容易看出來。這一點她之前實際試驗過,結果她很滿意。
「對了,有一點我要申明一下,我可不是來偷窺的。現在學校允許自由訓練了,你不想找個搭檔麼?」山城青雲將視線轉向了長谷川夕子。
「搭檔?」
「是啊。宗次郎是個只會砍殺的白痴,總和他一起訓練很無聊。這次我要找個有實力有智商的對手,你怎麼樣?」
有實力?有智商?這兩個詞在長谷川夕子心里激起不小的波瀾。她不清楚這個不靠譜班長的本事究竟如何,但是她清楚宗次郎的實力。如果宗次郎的實力還不能把山城青雲如何的話……
「好,對于偷窺的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長谷川夕子拉開架勢。
「不都說了這不叫偷窺……」山城青雲沒想到自己也會在語言上被一個丫頭壓制,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今天就算了,看你一副想殺我的樣子,在訓練場附近打起來被人發現會很麻煩吧。」
「那你想怎麼樣?逃跑麼?」
「我在通知你吧。」這丫頭已經徹底令他無奈了。逃跑?我靠,我還沒動手好吧?不過一招沒還就撤了確實也像是逃跑……
「等我找到個安靜地方以後,在來一場愉快的對練吧。」山城青雲不等長谷川夕子回答,迅速瞬身——天知道這丫頭還會怎麼在語言上打擊他,最可怕的是她做到這點還是完全無意識的。
對于宗次郎來說,出院不僅意味著身體康復,意味著可以繼續訓練,意味著可以接受任務,意味著有機會和雪代瑩子約會,還意味著可以遠離山城青雲不定時且無法豁免的語言騷擾——叫騷擾實在是低估了山城青雲的能力,對宗次郎來說叫轟炸,或者腐蝕要合適一些。宗次郎甚至已經決定,如果山城青雲再到醫院來,他就不顧規矩從醫院逃跑。而此時他終于可以明證言順離開這里,讓他不由得感嘆蒼天大地終于睜了一回眼。
宗次郎從醫院領回了自己住院時被沒收的忍者裝備。當他握住冰涼的刀柄時,一股踏實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就像山城青雲說過的一樣,他就是適合在殺戮中生存的人,刀和苦無冰涼的觸感以及身體中濺出的鮮血的溫熱讓他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忍者」存在。整個忍界追求統一以求天下太平的人比比皆是,即便在崇尚戰爭的雲隱中這樣的人也是存在的。然而他們最終都被大多數人遺忘了,甚至沒有在歷史泛起一絲浪花。那些留在人們心中的大多是殺伐決斷,用血與火書寫歷史的人。而宗次郎不是這兩種人的任何一種。幼年失去雙親使他明白和平不是靠人施舍的,更不是輕易的可得的,所謂的和平下面往往涌動著不次于戰爭年代的令人不安的暗流。而在這暗流涌動之中,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在隨波逐流,用手中的刀給自己搏一個安穩,給自己心中向往和追求的幸福搏一片小小的生存空間。
關于這些,宗次郎在住院的時候想過很多次。此時重握刀柄的他心中雖然沒有對未來的具體計劃,但是對眼下應該做的卻心中有數。他要盡快投入恢復訓練,因為又有了新的任務。山城青雲雖然不靠譜,但是在任務上還不至于瞎扯。既然他說了要做好充分準備,宗次郎就知道這次任務肯定不會簡單。為了盡快恢復身手,他甚至沒有和雪代瑩子見一面就立刻投入了高強度的訓練。所幸山城青雲在布置任務後就沒再打擾他,這讓宗次郎感覺舒服很多。
以暗部的身份處死一個叛徒。這算是常規任務吧。宗次郎在訓練的空隙設想著任務步驟。盡快完成吧,或許還能抽時間和瑩子約會。
以殺人作為常規任務的源田宗次郎絲毫沒有覺察出任何不對的地方,這或許也是那是的宗次郎的一個可以稱作優點的地方——對于任務永遠是點到點的直線思維方式。也許也正因為這個他的才能以速度稱雄擅長在黑暗中行動的暗部。
後來的事實證明,宗次郎這種直至今日都給他帶來益處的思維方式這次帶給他的是致命的損失。只是此時的宗次郎還毫不知情。
宇智波家大宅某處。
身為宇智波家長老的一員,宇智波家的七長老宇智波直在這個大宅中雖然還不能說一不二,但是手中的權力也已經可以讓他到大多數地方去,並且不受人打擾。此時,他正在自己一手建造的小花園中散步,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
「我的散布時間快結束了,你是打算繼續藏在那里,還是等我去找你出來?」宇智波直對著一片陰影說。
黑影中顯出一個人形。那個人蹲在陰影里,頭低著,宇智波直看不清他的臉。
「長老真是好興致。」黑影開口說話了,聲音嘶啞難听。
「你是暗部的人?」宇智波直有些吃驚。
「長老果然見識了得。」
果然沒錯,這種改變聲音的技巧……來人被識破了身份沒有絲毫慌亂,他有什麼倚仗?
「暗部的人都敢明目張膽的到宇智波家監視我了?千手扉間看來沒什麼耐性了啊。」
「長老不要誤會。這次來是因為二代目大人有任務交代給長老。」
「千手扉間什麼時候能夠向我交代任務了?還是派一個不入流的暗部過來?」
「這是的任務是殺一個人,這人是木葉的叛徒。」黑影沒有理會宇智波直的譏諷,自顧自說道。
「怎麼,你們這些走狗不就是專門處理這種事的麼?」宇智波直听到這,也不免有些好奇。
「二代目大人知道長老有些意見一直不得到重視,心里有些不滿。二代目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二代目大人想借這個機會向長老表達誠意。」
「這算什麼表達誠意?」
「因為二代目大人認為這個人的術對長老會有些幫助。」
宇智波直聞言心中一動,對于宇智波一族中擁有寫輪眼的人來說,復制他人的忍術是提高修為的便捷通道。不過有價值的忍術可說是可遇而不可求,二代火影這番舉動,正如暗部所說,確實是有誠意。
「你們暗部不會插手麼?」宇智波直已經動了心思,他在宇智波家雖說是個長老,可遠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風光。宇智波家族內明爭暗斗不說,就宇智波直自己而言,實力也是達成自己目的的條件之一。他早就對那個乳臭未干的族長宇智波鏡心存不滿,只不過礙于他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學生才不敢有取而代之的行動。但是對于宇智波鏡臣服火影的態度,宇智波直極為厭惡,在他看來,宇智波家沒有任何道理成為千手扉間的飛鷹走狗,宇智波一族有著他們的驕傲。可是,宇智波鏡和其他的長老們好像忘記了那些榮耀,反而不斷地在暗地里打壓他的勢力。不過千手扉間向自己示好,不如將計就計好達到自己的目的。想到這里,宇智波直的眼中也多了幾分狂熱。
看到宇智波直的表情,黑影「嘿嘿」一笑︰「那個叛徒正是一名暗部。二代目大人的命令我們怎麼敢違背?敢違背的人就是他這種下場。」
「好,我就替千手扉間當一回刀!那個人掌握的究竟是什麼忍術?」宇智波直決定一試,一名暗部的實力還不在他眼里。
「嘿嘿,長老明天日落前到邊境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在宇智波家大宅外恭候長老的好消息。」黑影說罷,手上結印準備瞬身離開。
「等等,你不打算露出你的臉麼?」
「那麼,就如大人所願。」黑影一頓,緩緩起身,走出陰影,這個過程中他一直低著頭。
「摘下你的面具。」宇智波直盯著黑影的臉。
黑影抬起手來,卻不是摘下面具,而是結出最後一個印。隨著這個印結完,黑影如同暴露在陽光下雪一樣逐漸消失。
「我們生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長老有興趣的話,還是看看花鳥魚蟲休養心性吧。」
宇智波直想要出手阻攔,可是礙于在宇智波家大宅中,鬧出太大動靜難免惹得他人注意,只好憤憤停手。他會想起黑影的話,心里還略有些期待。
「等我收拾了那個家伙,在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模樣。」
火之國邊境。
作為五大國之一,火之國的邊境一直有專門的人巡視,木葉的忍者也會不時的來參與巡查。在大規模戰爭沒有爆發的時候,這里往往就是最接近戰場的地方。
在這里巡邏的人不可謂不盡職。但是在這個還沒有外敵大規模侵略的時期,巡邏的人往往不是精銳。這些人應付一般的情況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是他們今天遇到的確實他們應付不來的角色-——這個人即便是眼前殺掉他們的隊友他們恐怕也無力阻止。幸運的是,這個人今天的目的不在于此。
實際上,源田宗次郎今天的目的和這些巡邏者很相似,都是阻止有人未經允許離開火之國。稍有不同的是,宗次郎並沒有打算把這個人活著帶回去。
宗次郎避開巡邏的守衛,仔細的選擇伏擊的地方。他所知道的消息里沒有這個人的具體行動路線,可是同樣作為一個忍者,這種人只會選擇一條路線。他所作的就是那條路線上找一個地方,在巡邏是守衛發現之前把那個人干掉,然後撤離,一如往日的任務一般。
太陽快落山了,宗次郎在他選擇的地點一動不動的埋伏了一個小時。就在宗次郎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錯了時,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人來了,是目標。
來人選擇的果然是宗次郎之前認定的那條路線,常人難以企及的艱難而隱蔽的路線。這人的身法不慢,離宗次郎所在的地點已經越來越近了。
「很好,一擊就能干掉他。」宗次郎握緊了手中的刀,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來人在馬上進入宗次郎必殺範圍內猛地停住,雙眼透過臉上面具留下的兩個極小的略帶吃驚的看著宗次郎的藏身處,一個笑容在他臉上綻開,「看來他沒對我撒謊,你的術的確很特別。」
宗次郎聞言大驚,听來人口氣分明是知道他的位置,這還是宗次郎加入暗部以來首次偷襲失手。既然這樣,只能正面交鋒了。宗次郎一甩手,兩支手里劍應手而出。來人兩個閃身,躲開襲來的暗器,然後好整以暇的讓開了宗次郎刺來的一刀。
風遁•連玉!
幾個拳頭大小的隱約能看出球形查克拉飛彈隨著宗次郎結印向著來人打去。這個忍術施放完畢後,宗次郎人也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手中的刀直向來人刺去。
來人左躲右閃,始終沒有出手還擊,隨著宗次郎身上冒出淡淡的藍光,來人避的也遠不如開始那麼瀟灑,幾次在被宗次郎的刀刺中前險險避開。
「風遁和雷遁同時加持?果然有點門道。」來人此時雖然狼狽,但是心中暗喜。
屢屢和來人擦身而過之後,宗次郎也停止了進攻,心里已經知道到這次任務有了變數——這一點他並不放在心上,暗部的任務從來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但是心里那種別扭的感覺從來人發現他的位置起就一直揮之不去,只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他靜下心去考慮。
「就這點本事麼?」來人看宗次郎不動了,手上緩緩結印,「那讓我把你的絕招逼出來吧。」
宗次郎在來人結印完畢前,右腿大大跨前一步,手中的刀隨著步法向來人腰部斬去!
宗次郎的刀不是制式忍者刀,是由宗次郎為了配合他的刺擊術親手制作的,刀背厚且直,無論多大的力量也拗不斷它,刀刃很窄,也並不十分鋒利,本不適合斬擊。但是戰斗至此,他飄忽凌厲的刺擊無法建功,索性將風遁加持在刀上,。這樣一來,刀刃變得鋒利,無形的風刃也更加難以躲避,只是沒有了通過查克拉加持得到的迅捷變幻的身法,宗次郎此時只能完全憑借肌肉力量。
這一刀雖然悍勇,宗次郎也只是試探,並沒指望一擊成功。然而來人躲避的方式卻著實令他大吃一驚︰他身子騰空而起,隨著斬擊帶起的勁風在空中彎了條弧線,向宗次郎身後飛去。
這是宗次郎的身法!把風屬性查克拉用在身上加速的技巧或許說不上多麼高深莫測,但是能在高速運動中作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變向的絕對只有宗次郎一個!
「果然很好用啊。看來你的本事也就這些了,了結了你吧,耽誤太多時間久不好了。」來人手上再次結印,這次的速度奇快,再不像剛才那樣緩慢。
宗次郎此時心以沉到谷底︰自己拿手的技巧不能奏效,看樣子來人已經知道自己的底細,並且有了克制自己的忍術。事已至此,只能一拼了。宗次郎把刀咬在嘴里,用最快的速度結印。
來人看著宗次郎結印,心中不禁奇怪︰從這小子結印來看,他準備的是個風遁忍術。看他的樣子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里施放出一個高級的風遁,這樣的話在自己的火遁面前不但是徒勞,而且還容易適得其反。看來他是已經昏了頭了吧?
來人想到此處在不遲疑,隨著手印結完,身體前傾,從嘴里吐出一個巨大的火球直奔宗次郎。于此同時,他感覺到一陣巨風從身後襲來,眼前的宗次郎也在此時向著自己逆風而來!
火與風帶來了不可思議的爆炸。火光與高溫是兩個人倒地前最後的感受。
宇智波直從來沒想到在火遁對風遁的絕對優勢下自己竟然敗了。如果不是在刀刺到自己的一瞬間靠著寫輪眼勉力躲開,此刻他已經是一具尸體了。那小子也當真悍勇,他知道憑他的身法已經無法接近自己,竟然拼著硬挨豪火球之術,趁著自己身體前傾之際用大風撼動自己的身型,瞬間爆發的風力之強讓施展忍術時稍有大意的自己也站不住腳步向著他沖過去。更加令宇智波直吃驚的是,這小子顯然有在逆風中快速移動的技巧,在自己的豪火球之術沒有全部發出之前刺了自己一刀。至于隨後引起的強烈爆炸,宇智波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可以知道的是千手扉間擺了自己一道,恐怕暗部也有插手,而那個難纏的小子至今沒有出現,大概是葬身在剛才的爆炸火海當中了。
宇智波直一瘸一拐艱難的往木葉的方向走著,等回去養好了傷,一定要活剝了那個暗部的王八蛋!不過那個暗部的人到底是誰呢,那天在宇智波家的大宅里根本沒顯示出太多的特點,甚至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暗部的人都是千手扉間的嫡系,想查清楚大概沒那麼容易。而且自己只要一回去,暗部這次任務就宣告失敗,以千手扉間的性格應該會犧牲那個暗部來否認這次行動吧,畢竟宇智波家在木葉的勢力不是輕易能夠動搖的。
正在胡亂的想著,宇智波直忽然覺得腳下一痛,想要看看是踩了什麼時,卻驚愕的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
「七長老,看來這次任務不怎麼順利啊。」
一個嘶啞難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宇智波直的心徹底涼了,這次果然有暗部插手!放在平時,幾個暗部對他堂堂宇智波家的長老還構不成太大威脅,可是此時宇智波直新敗,身上傷的不輕,這個暗部偷襲之下還用某種忍術讓自己動彈不得,要是千手扉間真想殺自己,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宇智波直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一試之下,發現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宇智波直想要開口說話,可是一試之下,發現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難道斑大人的復興宇智波家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要在我手里覆滅了麼?」宇智波直面目猙獰,盡力掙扎,可是僅存的查克拉卻被另一股力量干擾,怎麼也凝聚不起來。
「七長老,不必試了。這是我的一點小伎倆,要是在平時恐怕還制不住你,但是現在你只能任命了。」黑影手中纏著幾條細線,盡頭連著宇智波直的腳下,看來他就是靠著這個控制住了宇智波直。黑影走到宇智波直背後,另一手拿出了苦無。
「堂堂的宇智波家長老沒想到會死在一支普通的苦無之下吧?我本以為剛才那小子就能干掉你,看來長老果然有兩下子。那小子的伏擊至今為止還從沒有失手過,要不是他先傷你,我現在沒這麼輕易得手。我們暗部都是沒有臉的,長老若是不甘心,以後到了地獄了就打听那小子吧,他的名氣在那邊應該比我大的多。」苦無對準宇智波直的心髒,毫不猶豫地插下。
「長老,就算為了木葉吧……走好。」
黑影挖在宇智波直心髒上的苦無狠狠地攪動了一圈,宇智波直抽搐地動了動四肢便不再動彈了,他那瞪大的三勾玉寫輪雙眼中,滿是不甘。
再次負傷的宗次郎這次堅決拒絕住院。處理完傷口之後他在暗部據點約見了山城青雲。不管山城青雲多麼話嘮,他也是宗次郎的暗部聯絡人,這次任務失敗,無論如何要有個交代。
「做個報告用得著跑到據點來麼?宗次郎這小子不是腦袋受傷了吧?」山城青雲覺得宗次郎有些小題大做。也許是生平第一次任務失敗對他的打擊太大。
在山城青雲全無察覺的時候,一只手臂勒緊了他的脖子,隨後他覺得腰後一涼。憑著直覺,山城青雲知道那是一把刀。
「和我想的一樣,你果然沒有發覺。據我所知,你多少也會一些感知忍術吧?」
「宗次郎,用不著這麼炫耀你的什麼‘風潛之術’吧,要是被瑩子知道了她會不會以為你創出這個術是用來偷窺的?」山城青雲臉上沒有絲毫驚慌。
然而宗次郎的並沒有移開刀,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僵持了一會兒之後,宗次郎悶悶的說,「山城青雲,我都知道了。你還打算繼續騙我麼?」
「你把我騙到據點勒著我的脖子用刀頂著我的腰就是要說這麼無聊的話麼,你知道了什麼?」
「宇智波家雖然沒有什麼動靜,但是我知道宇智波家的長老之一宇智波直死了。他就是我這次任務的目標。」
「這麼說你的任務沒有失敗?」
「他不是我殺的。我認為殺了他的人,是你!」宗次郎的聲音沒有半點遲疑,顯得萬分絕情。
山城青雲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笑了︰「宗次郎,我記得我交代你的任務時間是今天日落時分吧?那時候我可是和長谷川夕子進行愉快的忍術訓練啊。難道你以為我會用分身代替我進行訓練或者殺人麼?如果是這樣,無論是宇智波直還是長谷川夕子都不會看不穿的。」
「你和長谷川夕子進行忍術訓練?怪不得,最後的爆炸是你借用了她的術吧。」
山城青雲再次沉默。
「宗次郎,你真的認定是我殺了宇智波直麼?」
「從任務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我的風潛忍術作為隱藏身形的忍術,即便是一般的感知忍術都沒法覺察,而那個所謂的叛徒竟然一下就發現了我的位置。後來他竟然還用出了我風遁和雷遁同時加持的身法。在其他人看來那可能不算什麼,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是多少次冒著兩種查克拉沖撞反噬的危險才練成的,一般人根本沒法體會到。最後那個火遁忍術更是宇智波家的招牌忍術——如果不是他帶的面具幾乎連眼楮都遮住了,我早就該判斷出他是已經開眼的宇智波家的人的。只是我還不知道那竟然是個長老。」
「最後的一擊我雖然刺到他,但是豪火球的威力畢竟不小,我無法確認他是否死亡,隨後的爆炸讓我只能先行躲避。但是最後我回去檢查了他的尸體。雖然他遍體鱗傷,還缺了一只眼,但是我注意到了他腳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傷口,我想那應該是你有次無意中和我說起的什麼還在研究中的秘術吧?看來你已經完成了。」
「我以為你即使懷疑也會去懷疑長谷川,我還準備為她做不在場證明呢。」山城青雲滿臉的不在意,「宗次郎,你有長進啊,之前你殺人就是殺人,從來不考慮其他情報的。這次失敗真的刺激你了?」
「你這算是承認了?」宗次郎握刀的手慢慢繃緊。
「你不是已經知道這麼多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排除長谷川夕子的?」
宗次郎頓了一下說,「我和她交過手。她找我去試驗她自己發明的忍術。她把自己的頭發經過秘制成極細的線作為武器,附上查克拉後可以作為刀刃,也可以借此啟動引爆符。她用引爆符的技術是一流的。她最大的優勢是通過頭發和起爆符設置陷阱,走進她設置好的大範圍陷阱中我也沒把握全身而退。」
「你和她之前就交過手?學校不允許這樣吧……看來你果然是個不太守規矩的人啊。」
「頭發雖然難以辨認,可是在一些特定的光照條件下,細小的發絲反而會變得明顯,更何況她的頭發是罕見的粉色,很好認。如果是長谷川出手,她不會選擇日落之前的,那時候的光對她不利。」宗次郎繼續說,「如果你不是說和她進行訓練,我還不能確定就是你。」
「看來我是作繭自縛了啊。長谷川確實給我不少啟發。拜她所賜,我的秘術‘石針’終于也有了進展,這次一擊奏效了。長谷川的陣勢一旦布成,就連她自己走進去也有些困難,所以在日落之前,我挑了個空子偷跑了出來,暗部的本事還是很實用的,她一直以為我是躲在哪里考慮對策呢。說起來她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下起手來可真夠狠的。依你的性格,你那次要費了不少功夫去破解她的陣勢吧?」
宗次郎靜靜的听著山城青雲的話,一言不發,手中的刀始終沒有撤開。
「好了,我都說完了,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麼?憑你的實力,只要一刀就刺穿我的肺,我絕對沒有時間反抗,而且那時候我就算想呼救也只能吐出些血沫,何況這里還是暗部據點,通常不會有人來的。」
宗次郎還是沒有下手,「為什麼?殺死宇智波直,就是為了他的寫輪眼?」
「宗次郎,你真的想不明白麼?沒有命令我一個平民敢去動宇智波家的長老麼?」
「是……」
「是二代目大人。宇智波直一直不滿二代目大人的統治,多次公開出言誹謗二代目大人。若是僅僅發些牢騷也就罷了,最近他還暗中組織一小撮宇智波家的愣頭青妄圖奪取族長的位置,控制宇智波一族後再進攻二代目大人。你也知道,雲隱和我們一直不睦,最近岩隱又蠢蠢欲動,可以說木葉現在外患不斷。如果宇智波直一旦對二代目大人不利,木葉怎麼辦?亂世之中沒有他一個宇智波家的長老沒什麼要緊,要是沒了二代目大人,憑他們宇智波家那些狂妄自大的家伙,能保證木葉安然度過亂世麼?木葉不需要第二個宇智波斑!」
這回宗次郎說不出話了。他隱隱知道這件事和二代火影月兌不了干系,听到山城青雲承認,他心里卻有些不信。不過山城青雲說的有道理,自己怎麼辦,為死去的宇智波直報仇麼?
山城青雲緩緩移開了宗次郎的手臂,宗次郎沒有掙扎。
「本來這個任務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內情的。你說我利用你也好,騙你也罷,總之這件事我不想讓你受牽連。現在你既然知道了,以後若是出了事,可別怪我不義氣。」山城青雲說罷,轉身就走。
「山城青雲,我以後不會讓人再騙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宗次郎沒有看著山城青雲,他心中想的,是高高在上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好啊。情報利用好了,殺起人來比刀子還快。不過在忍者的世界,活的太明白未必是什麼好事。」
山城青雲頭也不回的走遠了,此時宗次郎握刀的手,始終沒有放下。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二代火影「接見」他的場景︰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不像想象中那樣威風凜凜,與他哥哥千手柱間相比,他似乎還顯得有些文弱。那天二代火影指著牆上的軍事地圖有意無意的和宗次郎說了許多消息——與雲隱的明里暗里的各種矛盾,與岩隱的貌合神離,與砂隱的同盟外交和相互利用,與霧隱難以名狀的模糊關系,甚至還有位置尷尬四戰之地的雨隱村,沒有被列入五大國卻實力不容小視的瀧隱村……這些寶貴的情報宗次郎此時都記不清了,他只記得二代火影那天對他說過︰
「我的兄長千手柱間與亂世中建立了木葉忍者村,希望能借此庇護一方安寧。然而直到他走了,這個世界仍是亂世。戰爭在忍者的世界終將來臨,我們所能做的只是盡力推遲它到來的腳步。」
「忍者不能只是殺人機器。但若是殺幾個人就能使這姑且還能稱作是和平的局面保持一陣,我寧願做這個凶手。」
作為火影直屬的暗部成員,宗次郎听到這番話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他手上沾的血與自己流的血都有了歸所。然而此時他卻迷惑了,那些死的人真的該死嗎?維護所謂的和平就必須要有人死嗎?死的人是否願意為了這和平去犧牲,他們又是否應該活下來享受一下這所謂的和平呢?再者,這些還活著的人,真的值得有人付出生命去讓他們活在一個深究之下有些虛假的和平里嗎?…………
也許山城青雲說的才是對的,在這個世界,活的太明白未必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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