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道義,到底是什麼?
是自己意志對別人的灌輸,還是他人意志對自己的凌駕?
「道義」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存在。
存在即合理嗎?
這種觀點不過是既得利益者用以保持自身聲勢權柄的保命符,其實它很脆弱。
因為在這個特殊的時代里,「道義」的唯一解釋就是用拳頭說話。
————————不知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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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救援隊露營地的不遠處,時不時依然在傳來的慘嚎聲仍然在刺激著九位木葉新人的心神。他們在經歷剛剛的「藍鯨壓塌之戰」後,已經對現在的形勢產生了自己的思考,對于「戰爭」,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了各自的詮釋和理解。
無論他們各自作何感想,在心中都有了一個大致相同的共識,那就是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無力掙扎。霧隱僅僅4名普普通通的上忍就能在死亡的威脅下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可是在木葉諸位精英上忍壓倒性的實力面前,最後也只是曇花一現、以卵擊石,以全員戰敗收場。
「力量……這個世界是靠力量說話的。」坐在露營地的毯子上,大蛇丸沒頭沒尾地蹦出了一句話。那雙金色的蛇瞳中,滿是說不清的復雜意味。
「不錯。可是話雖如此,」旗木朔茂也難得地沒有和一貫看不順眼的大蛇丸頂嘴,反而開口接道,「但是霧隱的人還是太過愚蠢了一些。我不相信那五名中忍的身上沒有設下一些自爆的禁制忍術,只要那幾位身為隊長的霧隱上忍及時拋下棄子,在給我方造成麻煩的同時,也能爭取逃月兌的時間。」
「朔茂,你……」鞍馬茜感到現在的旗木朔茂變得很陌生。以往的他不善言辭而且保有自己的良知,可從剛才的一番言語中,鞍馬茜感覺到了旗木朔茂在講述拋棄同伴時的那種無所謂的情緒,這令她心中難免有些反感和厭惡。將手里裝著熱油茶的紅色漆碗放到膝蓋上,鞍馬茜緊緊盯著旗木朔茂問道︰「假如我們被俘,你也會這樣拋棄我們麼?」
在一旁攪動著煮著熱騰騰油茶的大鍋,不知火月和綱手二人聞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將目光移向了這里。他們9位新人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之前的慘烈戰斗,但是第一次見血卻已經讓年幼的他們感到了身心的疲倦。隊長油女志華帶著諸位上忍在不遠處對霧隱的7名俘虜進行審訊工作,作為9位新人里職權最高的中忍不知火月自然就成為了9人中的暫時領導者。隊長油女志華交給不知火月的任務是在審訊結束之前安排新人們進行身心上的調整休息,以應對之後更為嚴酷的戰爭形勢。從隊長那里得到了行軍鍋和作為藥用軍糧的特質酥油茶,不知火月便安排綱手和自己及時煮制,讓每一個同伴都能掃除饑餓和疲憊。
這特質的油茶是風之國特產,乃是砂隱進貢給盟國木葉的軍用物資。在風之國的魔鬼大沙漠里,它是必不可少的食品。由于在炒制時加入了忍術和查克拉的綜合作用,這特質酥油茶不僅能夠橫掃饑餓,更是可以生津止渴、清熱提神。這在不知火月看來,簡直比「咖啡+紅牛+士力架」的組合還要有效,不說在沙漠穿行時對人的幫助,就算是在平時也能提神醒腦有助身體健康。這本是作為風之國不傳之秘的國寶級神奇食物,如今卻能夠作為木葉軍中常備的行軍糧草,全要仰仗木葉對于砂隱的壓倒性力量對比。
地處魔鬼沙漠呼號中的砂隱村在名義上雖為木葉的「盟國」,但是實際地位上幾乎與木葉的「藩屬國」無異,兩國由于國力上的差距造成了不可能平等的地位落差。物資極度貧乏的風之國生怕因為開罪木葉而使得火之國掐斷通往風之國的商路,因此只能低三下四做出服從姿態。僅這一點,風之國甘心與否也沒得選擇,就只能甘當火之國的「打手」和「走狗」。大蛇丸說得對,這個世界是靠力量說話的,砂隱即使名為「忍界五大國」之一,也依然要對木葉俯首稱臣,這就是力量的差距!
正如之前的戰斗,別說霧隱24個人,即便是再多十倍,相信在這個眾星雲集的木葉高配隊伍面前,也只有被轟殺至渣的份兒。可是,力量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麼?木葉之所以能夠壓制砂隱、橫掃忍界,靠的不僅僅是國力雄厚、農業發達、商業繁榮和內政的清明,更為關鍵的是團結的力量!
水之國「十大家族」互相廝殺,僅因為彼此間無可奈何才被迫聯合組成霧隱一村;雷之國三代雷影的「夜月一族」趁著二代雷影因戰爭暴斃而突發奪取雲隱村中最高權力,目前雖說站穩腳跟,但是前代雷影的殘余勢力依然在國內挑起**的武裝暴亂;風之國中大名與風影的明爭暗斗從未停息,且在砂隱內部,傀儡師的「白黑黃藍」四個流派就有激烈的派系斗爭;土之國因為地處世界屋脊的高原大山深處,雖然不知,但也應是內部不穩。木葉之所以能夠成為五忍國之首,首先最大的優勢就是內部平穩!大名與火影相互扶持,村民與忍者相互依附,忍者與忍者之間相互信任……
而剛才旗木朔茂的那番言論,與木葉這個理念不符,這樣下去會影響整個隊伍的情緒。不光不知火月略帶不滿,像綱手和鞍馬茜這樣自幼跟旗木朔茂長大的玩伴也心中暗忖起來。
「下忍旗木朔茂!你的同伴鞍馬茜在問你話!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對于旗木朔茂多有不滿,不知火月放下攪拌著湯鍋的大勺,略帶精神沖擊地向旗木朔茂施以壓力。
出乎不知火月的意料,旗木朔茂並沒有半點緊張的表現,反而是笑著嘆了口氣道︰「我是說假如我是霧隱的話應該那麼去做,可是,」說到這里,旗木朔茂一直像沒睡醒的眼楮爆發出炙熱的光芒,「我是一個木葉的忍者,我不屑于那麼去做!我寧願用我的刀去割開對手的脖子,也不會利用同伴的生命去做誘餌。既然從村子里出來,那麼我就要對同伴們、你們所有人的生命負責。」
哦?既然你是這麼想的,為什麼剛才還做出那樣一副樣子?不知火月不明白旗木朔茂這樣做的動機,從認識以來對旗木朔茂的了解來看,他不是一個喜歡做沒有意義事情的人。看到旗木朔茂凝視著自己的目光,不知火月也遞過去了一個聞訊的眼神。
捕捉到不知火月的意思,旗木朔茂一口喝干碗里的油茶︰「之所以剛才那樣說,還是因為大蛇丸的那句話。在忍界,力量為尊,可是目前我們隊伍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不知火月,你的心性我很佩服,我要承認我做不到你那樣面色不改,你是我們9人中當之無愧的最強者,所以我也能夠心甘情願地接受你的領導。大蛇丸、天善雖然不及你,但是和我應該相差無幾。可是你看看其他人,就連綱手公主也沒有應對戰爭的那份勇氣和信念!上忍們有各自的任務,不可能完全照顧我們,在這次任務里,我們要想提高或者干脆只想著保命,都只能靠我們自己!我只是想問問大家,你們的勇氣和信心都到哪里去了?為何如此消沉?這樣下去,我們該何去何從?我對大家的生命負責,可是大家會對我負責嗎?我可以把我的後背交給你們嗎?」
旗木朔茂的一番話,讓之前一直消沉的綱手、不知火舞、自來也、御手洗烈和鞍馬茜無地自容,紛紛低下了自己的頭,出神地看著手里端著的仍在冒著熱氣的紅色漆碗。
不知火月輕輕搖了搖綱手的肩膀以示安慰,語氣淡然地對旗木朔茂笑道︰「朔茂,我明白你所擔憂的是什麼,其實到了現在我也還在為此糾結,可是我相信,在木葉精英上忍的帶領下,我們只要緊緊地跟著他們的身影,去學習熟知這個世界的戰斗就足夠了。」其實自從旗木朔茂剛才說的一番話開始,不知火月就已經放下了一切以往對旗木朔茂的全部偏見。旗木朔茂好戰、固執、寡言,但這不代表他有著邪惡的本心,外表看似冷漠的他反而是這9人中最為關心同伴的人!就沖這一點,不知火月就已經可以把旗木朔茂視作可以信任的伙伴了。
「可是……」旗木朔茂徑自舀了一碗熱乎乎的油茶環視了做成一圈的少男少女們繼續道,「別怪我嘴狠,在座有些人真的不適合戰爭。」
「我同意朔茂的觀點,」大蛇丸明顯已經從離村的背井離鄉和對戰爭的恐懼中走出,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和理性,「綱手,這不像平時的你啊,我所認識的綱手公主是個自信而又充滿傲氣的女忍者,可是現在的你並沒有體現我們猿飛日斬班的意志。自來也和舞啊,你們的進步在哪里?你們的訓練成果體現在哪里?我們四個人往日里不斷地訓練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走向殺戮的修羅場?你們如果接受不了這個,就不應該來到這里。」
「小蛇……我,」自來也委屈地禁了禁鼻子,「霧隱的人就不是人了嗎?人類為什麼要這樣自相殘殺呢?和平共處不是很好麼?」
「霧隱和木葉怎麼能夠和平!」大蛇丸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來也搖頭道,「看來哥哥教給你看的歷史你都白看了。忍者從來的對話方式就是戰斗,霧隱和木葉雖然不是像和雲隱一樣有著世代的宿仇,但是這次他們妄圖入侵木葉的盟國渦之國,這種大國利益面前怎麼能夠有和解的可能?而且你也看到了霧隱的忍者有多麼強悍的能力和意志,你要是不把他們殺光,他們就能夠讓你失去你的全部所有!」
「為什麼非要殺戮不可呢?」自來也依然悲天憫人地嘆道。
「因為人和人之間缺少必要的理解,」不知火月適時地出言引導道,順便從鍋里為自來也喝光的漆碗里再舀了一勺子煮沸的油茶,「水之國地處大海深處,那里的人常年要靠海洋生存。俗話說‘寧為山賊不做海盜’,海上會發生種種惡劣的天氣和帶來死亡的威脅。他們要面對的是海嘯風暴的侵擾,生活條件十分艱苦。在國家陷入危機而又無法自己解決的情況下,只能依靠戰爭從他國手中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水之國長久以來的海上商貿的宿敵渦之國就成了他們必須要的開刀獵物。可是這樣就勢必會得罪渦之國的幕後靠山———我們火之國的木葉!霧隱侵略是為了生存,我們保護渦之國也是為了生存,而渦之國更是為了保住自己國民的性命而戰。在各自為生存而戰的戰斗中,人和人是不會理解的。即便是理解,那也只是理解歸理解,依然會屠刀相向……這種激化的矛盾別說你我,連國家與國家之間都改變不了,屠殺也就成為了必然。」
「人和人的理解……」
看著自來也仰天思索的樣子,不知火月確信他剛才灌輸給自來也一種拯救世界的啟蒙之路。相信日後那個不斷宣揚著「人和人相互理解的時代必將到來」的蛤蟆仙人,一定也會如常出現,為日漸陷入戰爭仇恨的忍界亂世注入一股正義之風。
可是,所謂的「正義」,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霧隱的人是為了水之國人民的生存而戰,他們這樣做不是堅持自己心中的正義嗎?
生存難道不是基本人權嗎?火之國和渦之國哪怕伸出一點點的援助之手,霧隱也絕對不會走上侵略的道路。正是因為他國對水之國人民水深火熱饑寒困苦的漠視,才讓他們有了對他人生命的漠視……你對人怎樣,他人就對你怎樣。這不過是因果報應天道來往,沒有誰對誰錯,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大家都是在為了生命的延續而在戰斗,都是可敬的。
看著行軍鍋里的沸熱油茶,藥師天善苦笑不已︰「我的理想是繼承家業治病救人,可是還要去殺人……如果說只是屠殺霧隱的侵略者是為了國家道義也就罷了,可是戰爭打來打去,殃及的不還是無辜的平民百姓?」
藥師天善的肺腑之言讓出身平民的自來也和御手洗烈不免嘆息。御手洗烈的父母死于木葉和雲隱的戰爭波及,雖然由于當時年齡太小對父母沒有印象,可是對于戰爭的痛恨和抵觸依然是他心中無法抹去的憂傷;同樣的,自來也也無可避免地在擔心沒有戰斗能力的父母。不知火月明白藥師天善所想,但是作為臨時小隊長的他只能告訴給他最為直觀的戰爭觀點︰「天善君,在你的眼中,平民百姓真的無辜嗎?」
面對不知火月的反問,藥師天善詫異之余也自然而然地接道︰「戰爭是國家高層的政治交鋒、權力游戲,平民豈不是做了戰爭的犧牲品?」
「呵呵,」搖頭干笑了兩聲,不知火月正色道,「沒有平民的農業生產,哪里得來戰爭所吃的糧食肉品?沒有平民的商業流通,哪里得來戰爭所用的金錢財富?沒有平民的制造生產,哪里得來戰爭必備的殺人兵器?沒有平民到忍者學校的學習,哪里得來戰爭中大批的參戰忍者?沒有平民的民心所向,哪里得來戰爭所需的全國支持?平民為忍者生產食物、提供金錢、鍛造武器,最為關鍵的是為忍者提供了意志上的支撐,軍民同心一氣才能發動、組織、打響、打贏整場戰爭,而到戰勝之後,平民們也會從戰爭的勝利獲得國家的賞賜和褒獎。平民還無辜麼?」
「月君說得沒錯,」油女志華的聲音從眾人的後面傳來,想來審訊已經結束,木葉一方得到了完整的霧隱情報,「戰爭不只是忍者的事情,忍者和平民是魚水之情,共同組成了這個國家整體,利益捆綁在一起就決定了在戰爭中任何一個平民都不能置身世外。」
「隊長……」看見油女志華從審訊的樹林里回來,9位新人紛紛放下漆碗站起身來行禮。
「殺生取義,我們殺人是為了救人。殺霧隱侵略者是為了拯救我火之國千萬國民,只要認準這一點最高道義,面對殘忍的血腥搏殺就不再是心理負擔。」
油女志華的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為忍者存在的定義做出了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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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第一更。
想和大家聊上幾句,希望大家能夠看完。
回顧當初,很多文筆上的不足和劇情設定上的各種不合理之處,但是事到如今,事已至此還請大家海涵諒解。本書將繼續更新下去,直到某一個階段,我想我會從第一章開始進行劇情上和措辭上的修正,刪減掉對現實不滿的一些過分影射和情緒激動時的筆誤,在我朝,和諧大神是萬能的主宰,如果因為一本同人導致我最後去某個地方喝茶就不太妙了……因為今天書評區的一句話讓君卓真正感到了惶恐不安。
話說多,不如少。繼續生活和碼字,其他的我只能不予以理會,用生命的微笑去予以還擊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