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忍者實力超絕,可是到頭來還是要成為權力斗爭下的犧牲品,而我,堅決不想走上這樣的道路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在高位者的權力游戲面前,你沒有選擇的資格。你只是一顆棋子。
————————不知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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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心情和並不沉重的兩具干尸,不知火月回到了木葉的集合營地。
營地里的人盯著不知火月手里的「東西」,有著各自不同的表現,但是眼神中無疑都是充滿了震驚和猜測。
「殺了?」油女志華問道,起鍋造飯的宇智波劍和在一邊閉目養神的宇智波鏡也看向了不知火月,對于這個從小在宇智波家混大的孩子,他們兩個是最為關心的。
「殺了。」不知火月似乎並不想說話,只是把兩具尸體交給油女志華來處理,他看了看諸上忍劃分勢力範圍一樣分別隔開了距離休息,問道,「志華隊長,新人休息的帳篷在哪里?我累了。」
「在宇智波鏡上忍身後左側的第二個就是。」油女志華看出了不知火月情緒有些問題,也表示能夠理解,及時讓他做出了休息,「飯做好了會叫你們一起來吃的,去休息吧。」
「是。」不知火月緩緩地走向休息處,擦肩而過迎上了宇智波鏡的目光。
「臭小子,我們身為忍者,是在這個家族誕生就無法擺月兌的宿命,殺過人後,你就正式走上了這條路,看開些。」
「是,師父,我休息去了。」不知火月並沒有對宇智波鏡的這份關心在意太多,因為讓他情緒低落的最大原因,根本不是殺人破戒這件事,而是家族的那個「極密任務」所帶來的刺激和不解。
與其說不知火月的心情沉重,倒不如說是無比地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恨。家族的這個任務如果是大名下達的,那麼這個大名的做法是在不敢恭維。一個忍者,你再強,即便是到了上忍級別,就像在座的這些木葉老油子一樣的上忍,你還是要被權力所擺布。剛才的一個細節令不知火月更加堅信這一點,之所以全軍上忍是宇智波劍在起鍋做飯,還是因為他的地位最低。
在場的木葉上忍當中,除了宇智波劍、油女志忠和油女志華之外,其他全部是木葉忍者家族的族長,而油女志忠是油女志黑的嫡長子,好賴也是下一任油女一族族長的預備役。而油女志華雖然和宇智波劍同齡,都是17,算是所有上忍中資歷最為淺薄的,可是人家油女志華是木葉軍事總司令油女志黑親自任命的行動隊長,職權也比宇智波劍高。
所以無論如何,宇智波劍都要動手為全隊準備食物。在忍界,由其是在木葉的忍者傳統下,不是強者為尊,而是要論資排輩。歲數大的資歷在那里,9位新人又不懂得野外尋找食物的生存技巧,所以宇智波劍必須甘當僕役!這個宇智波家的「第二高手」的身份在這個「超豪華黃金陣容」里並不值錢,這便是權力驅使人的又一個體現。
身為忍者,這種忍者制度不知火月可沒有信心去推翻或者改變它。更何況,自己的家族之所以能夠崛起,靠的還是忍者制度所帶來的好處。換句話說,不知火月也是這個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他只能選擇維護這個制度,而維護的最好方式就是服從這個體制所形成的規矩。這根本就沒得選擇,因為出生在這樣的忍者家族。
千手利國、猿飛日斬、宇智波鏡……他們有得選擇麼?他們也不見得真的就對忍者技藝有多麼高的推崇和強者境界上的追求,那是因為出生在忍者世家,從小被祖輩的傳統所逼迫不得不學。在木葉,所謂的忍者實力和各種名號,也不過是登上政治舞台的「敲門磚」罷了。這和東漢末年那一個個自報家門的「燕人張翼德在此」、「備乃中山靖王之後」、「吾袁氏家族四世三公」等名頭的作用一樣,都是為了通往權力的通天大道敲開了入門資格,之後全憑個人手段較量,和你到底掌握了多少種忍術沒有本質聯系。
權力能夠決定一人乃至無數人的生死,這也就是戰爭能夠不斷爆發的根本動力。不知火月的腦子里對于家族任務依然揮之不去,他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新人的休息帳篷前。
不得不說,這個特別行動隊的手筆闊氣。那個行軍帳篷和其他的軍用鍋灶什麼的一樣,都是油女志華從攜帶的裝有軍用物資的儲物卷軸中拿出來的,也只有這豪華頂配的忍者隊伍才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這行軍帳篷一排共四個,每一個都能至少裝下四五個成人。剛才油女志華說過第二個帳篷是新人休息專用的。那其他的帳篷都是誰在用?
帶著些許好奇,不知火月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查看了一下其他帳篷的情況。第一個是「穩健派」的猿飛日斬、水戶門炎、犬冢野原和油女志忠四個人在里面調整休息,不知火月只是探頭進去恭敬地向猿飛日斬打了聲招呼便拉上了帳篷;繞過第二個,第三個帳篷是日向家的三個在里面靜靜地打坐,不知火月先開門簾的時候,那個像美國黑人比奧尼爾還要壯的日向懷恩猛然驚覺雙眼瞪得銅鈴似的,嚇得不知火月立刻跑了出去;而第四個帳篷,里面是師父和宇智波劍二人的行裝,雖然二人現在在外面,看樣子卻是要在這里小憩或是入睡的。
可是「豪門派」的人和油女志華要在哪里休息?
看了看不遠處席地而坐在草地上隨意休憩的千手利國、秋道取風和山中嵐一,不知火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一向最為標榜自己是木葉貴族的千手利國,居然和部下以草地為鋪蓋、以野樹為靠枕就這麼休息著,沒想到初代的兒子還有這種苦修的嗜好?似乎平日里最注重優雅儀態的他們並不在意環境是否干淨,這倒是令不知火月多了幾分敬佩。忍者不忘本的很少,就連「穩健派」的猿飛日斬都鑽進了舒適干淨的帳篷里,而千手利國還和部下在一起風餐露宿,怪不得這家伙在木葉有著令人贊嘆的實力,看來都是平時的習慣的日積月累所成就……不知火月對這個一直以來比較討厭的木葉太子似乎也有了些重新認識。
油女志華沒準備帳篷的原因,不知火月可是分析不出來。這個所謂的隊長會負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機密任務在身,那個木葉三軍大元油女志黑的心思不知火月目前根本揣測不懂,看來自己在這一世還是要掌握更多的東西。
嘆了一口氣,不知火月走進了第二間帳篷。
說實話,他在這一刻真的不願意走進來,但是僅僅是猶豫了片刻,他便掀開了門簾。
「哥哥!」大蛇丸第一時間從帳篷里的地墊上跑了過來,對著不知火月仔仔細細端詳著,眼神中有羨慕,也有幾分興奮。
他的這個樣子讓不知火月倒有幾分奇怪︰「你怎麼了?我不過是才和你們分開一會兒,才這麼會兒不見就想我了?舞睡下了?」
「恩,他一直在埋怨我逼她殺人,我哄見她也沒效果,只好用上了幻術……這才老實睡下。」
眼神掃過帳篷里的情況,不知火月發現,舞在那里睡得正香,臉上還有幾道未干的淚痕。
藥師天善和御手洗烈坐在角落里閉目養神,看樣子只是假寐休息掩蓋內心引收割人命而產生的慌亂情緒,並沒有睡著。
旗木朔茂在帳篷中心的空地處擦拭著自己家傳的寶刀,似乎剛才那一番庖丁解牛的刀法殺過人後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不適應。這倒是好理解,听綱手說過,旗木朔茂的父親旗木細柳對這嫡長子實行的是變態訓練,3歲半的旗木朔茂就開始了被其父扔到野獸森林里進行殘酷的生存訓練的悲慘童年。想必在他這樣的人眼里,殺人和宰畜生沒有本質區別,都是用刀扎進去完事兒。而看他一臉心疼的表情,似乎家傳寶刀有沒有被骨頭卡壞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事情。這種人,完全就是怪物!假如真的要和現在的旗木朔茂一絕生死,不知火月也不敢說有決對的信心,這個日後的白牙,現在雖然在忍術多少和通靈等方面甚至還不如自己的表弟大蛇丸,但是他見過的血是9位新人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多,「飽嘗鮮血」說的就是現在的旗木朔茂。看著他年幼滄桑的眼神,不知火月總會感到莫名的寒意,即便是有冥遁完全體的「外掛」加持,不知火月也絲毫不敢小看這個日後比「三忍」名號還響亮的「木葉白牙」。
另一邊,綱手和鞍馬茜看樣子已經換了另一套干淨的忍者服,之前兩個小蘿莉那一身血污的樣子倒是讓不知火月不寒而栗。除了對這兩位女孩兒的同情之外,更多的是對這個能夠把人變成惡鬼的世界的憎惡和輕蔑,這兩個丫頭在自己進門後還沖自己微笑示意,看樣子基本有些緩過來了,而同樣是同齡的女孩,自己的堂妹舞的反應就很激烈。
果然千手、鞍馬那樣的忍者大族和不知火這樣的小家族培養出來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千手綱手和鞍馬茜對于這個忍者世界已經開始學會適應了,而不知火舞卻還沒有足夠的覺悟。不知火月暗自嘆息,這個堂妹的性格決定了,她就應該是一個相夫教子賢妻良母的命,根本不適合做忍者,以後能夠晉升為中忍恐怕就得燒高香了,能到特別上忍級別就是最大極限了,當上忍就根本沒有可能了!
最讓不知火月迫切想要看到的「仙人繼承者」自來也則是坐在一個小折凳上,右手拄著膝蓋托著下巴在那里思考。看見不知火月的到來,他也打了招呼,然後便再次皺眉沉思起來。
看著自來也的深沉樣,大蛇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拉過不知火月坐下,用頭點了點自來也那邊︰「小白痴自從殺完俘虜後就在那里苦思冥想,倒是沒有太多的恐懼,好像比我還堅強些。」
「覺得有古怪是嗎?」溫柔地看著大蛇丸,體會著大蛇丸對自來也那不輕易表露的關心,為他們這兒時親密的友情感到高興,同時也為原著里他們分道揚鑣的不同人生道路感到惋惜。
大蛇丸搖了搖頭,晃得滿腦黑長發直晃︰「是有點兒古怪,白痴自來也會思考真是頭一回見呢。」
「你才是白痴!」自來也終于有了反應,怪笑著一把撲上來,抓著大蛇丸就要作勢撓癢。
「嘿嘿,抓不著。」大蛇丸靈巧地使用了軟改造之術將身體變形躲過,自來也只是抓過了大蛇丸的衣袖,卻還是讓他溜走了。
「死小蛇,有種別跑!」
「來啊!」
兩人在帳篷里瘋癲似的打鬧似乎讓之前陰郁的氣氛有所緩解,其他人陸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兩人的身上,漸漸地也都有了笑容,就連旗木朔茂也難看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你們兩個小心點,我的刀可不長眼楮。」在帳篷中間的旗木朔茂與其說他是在罵,倒不如說是在嗔怪。可能是由于共同沾滿了霧隱的鮮血,旗木朔茂對于以往看不慣的他人的這種無聊的打鬧也沒有太多的責備,甚至還善意地提醒了大蛇丸和自來也別踫到他剛擦好的刀上,這種變化並不突然,但是這在不知火月的眼里,卻讓自己更加難以抉擇。
所謂那家族「極密任務」,內容也極為簡單,只有一句話︰
尋找或制造適當時機,盡可能不著痕跡地除掉「豪門派」的未來力量,責任推給霧隱。
這任務沒有明說,可是不知火月當然明白這目標指的是誰。
千手利國的女兒千手綱手、鞍馬流雲的女兒鞍馬茜、旗木細柳的嫡長子旗木朔茂,所謂的「豪門派未來力量」指的只能是這三人,而且下手難度也不大,再加上之前父親和姨夫說過,倘若有需要,也可以命令大蛇丸和舞協助,正好是3對3。
可是這份任務對于不知火月來說他從內心深處根本就無法接受!
大戰來臨之前,不共同對敵反而內部廝殺,這種荒唐命令絕對不可能是家族的意思!按照父親之前的說明,這代表了大名的意思,也就是說,關鍵不是這個任務本身,而在于通過布置這麼一個看似荒唐的任務來檢測不知火一族對于大名是否言听計從,是否忠心。
自古帝王多疑,忍村的力量越來越大,大名自然需要培植一個自己在木葉村的眼線好準確掌握忍村的各種動靜,而從沒落走向復蘇的不知火•真田一族就是最好人選。因為不知火•真田一族家族里最重要的四個人都曾經是服侍保衛大名的「守護十二士」,同時這個家族近段時間的復興離不開大名的投入的贊助,這不但具備合作基礎,而且還有讓不知火•真田一族不能輕易拒絕的理由,畢竟吃人的嘴短。可是既然大名多疑,他自然不放心現在隸屬猿飛日斬「穩健派」旗下的家族,便出此任務來檢測家族對他命令的執行力如何。
而現在尚處弱勢的家族也不能忤逆火之國高層的意思,只是辛苦了自己啊!不知火月心里叫苦,綱手是和自己關系還算不錯的朋友,而鞍馬茜是自己同一個老師的隊友,對這兩個美人坯子他絕對一點要謀害的念頭都不會起,甚至他還想著在這兩個小美人長大後選一個展開瘋狂追求呢!至于旗木朔茂……自己原來倒是很討厭他不假,但是現在的旗木朔茂不僅僅是面對霧隱時能夠信任的強大伙伴,而且似乎他也在試著融入到大家伙當中,之前喝油茶時他那一番保護同伴決心的話,更是讓不知火月把對他的所有偏見都拋之腦後了。
可是……家族給自己的任務,到底該不該執行?
假如下定了決心去執行,是三個都殺了還是只殺一個?
如果想殺該怎麼制造適當的下手時機?如果自己擺平不了要不要讓大蛇丸和舞協助?他們會協助嗎?他們能痛下殺手嗎?
如果不想殺回家該怎麼交代?任務失敗的懲罰是什麼?大名會不會借此發難?
想到這里,不知火月的腦袋都亂了……操他M的!!在這個忍界重生,總會有一個又一個的難題不斷地丟給自己,跑都沒得跑,這種任人擺布淪為政治工具的生活簡直是苦不堪言。這就是高層的政治、權力的游戲!丑陋卻又不能推月兌的交易!不知火月現在心中的郁悶根本就無處訴說,只能先暫且不作考慮,躺在隔潮隔寒的地墊上,他也像堂妹一樣昏昏睡去,什麼也不再去想,「睡一覺過去,醒來一切都會變好」,這是前世哥哥面對困難時的解決辦法,葉流雲……現在的不知火月也只能這樣做。
休息,然後準備之後可能面對的戰斗,這是當務之急。
因為之後要面對的戰斗,可能比之前的還要嚴酷。藍鯨壓塌的壯觀景象至今還停留在每一個新人的心中,雖然大家誰也沒說過害怕,但是對于前方的道路和未來的和平,他們也都產生了強烈的懷疑,那份不安也越來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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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第四更,明天繼續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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