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和御風對樂音之道並不精通,雖听得蕭靈解釋卻也並未能全部了解.
御風畢竟為一名主神,雖不懂音律之道,但對蕭靈這極為新穎的推測卻是非常感興趣。並每日陪著蕭靈探索著音律大陣的秘密。
蕭靈自這日推測到混音帶有音律大陣後,便開始了一項偉大的工程。
蕭靈自儲物手鐲之中取出筆和紙,曾為書生,蕭靈隨身一直帶著筆和紙,到這時,蕭靈很自然地用筆在紙張上記錄著在混音帶旁听聞到的音聲變化。將听到的音聲對應著五音十二律記錄在紙張之上。
如此,蕭靈長坐在混音帶一處,神識集中,雙耳空明,在一定點位置仔細听著音聲變化,並在紙張上詳細地記錄著音調,音聲,以及音聲響起間隔時間。
時間推移,一連十幾天時間流逝,蕭靈手中的紙張上記錄著密密麻麻看似毫無規律的音符。
十幾日靜坐,一聲不吭,只是將全部心神用來收集混音帶深處傳來的聲響。蕭靈的專注,很自然地冷落了在一旁陪伴的御風。
蕭靈陷入沉默,只醉心記錄音聲,御風雖對蕭靈的猜想感興趣,但在堅持了十幾天,依然沒有找出音聲規律出來後,他也感覺無聊起來,自個在混音帶中感悟著風暴變化。
分明是些毫無規律的音聲,蕭靈卻毫不厭煩地用心探視著,專心地記錄著。
在蕭靈淺意識里,既然是陣法就必然有規律,以音律陣法表現出來的音聲也必然是有規律可尋的,只是要找出這其中的規律必然是件不容易的事。
在這與外界基本隔絕的世界里,對蕭靈而言擁有的就是時間了。唯有花費時間,用盡心神,尋找到音聲變化的規律,才能推測大陣的規律,進而全面了解混音帶的秘密。
蕭靈對自己的猜想很有把握,固執地記錄著听聞到的每一個音聲。
時間流逝,一個月過去了,密密麻麻記錄音聲的紙張已經在蕭靈儲物手鐲中堆疊起來;三月過去,蕭靈依舊專心致志;半年過去,蕭靈無絲毫不耐的情緒,心神依舊沉入到記錄音聲之中;一年過去,蕭靈依舊如木頭一般,端坐記錄音聲;二年過去,蕭靈徹底陷入平靜;三年時間緩慢過去三年的時間,路平每日在蕭靈身邊練拳,御風無聊地在混音帶中感悟著風暴的變化。
三年,對仙神而言實在不算多長的時間,可三年里只專注一件事,不吭聲,不移動,甚至連運氣調息也沒有,這對仙神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修士閉關修煉,雖然常常動輒百年、千年,可其間心神異動也是很常有的事情,三年只一個心思,做著一件事,就算仙神也需極大毅力。
當蕭靈停下筆頭,臉上帶著幾分喜悅看向路平和御風時。兩人皆讀出了蕭靈臉上的信息。
「有收獲!這雜亂無章的音聲真有規律嗎?」
「三弟,找到了!」
蕭靈點點頭︰「音聲的規律周期是一年。三年時間,我記錄了三遍,這音陣發出的是自然音律,要把它們完全記住,可真要花不少功夫。」
「規律周期是一年!那跟沒規律有什麼差別?」御風為主神,明白大道至簡的道理,周期一年,還是那混亂的音聲,其作用確實有限。
路平則更關心實效,直接問道︰「知道音律規律,能感受到這混音帶的秘密嗎?」
蕭靈搖搖頭︰「音律與混音帶能量的變化是否有直接聯系,我需要再觀察幾年!」
御風滿是佩服︰「還要幾年?你說你還要繼續靜坐幾年!蕭靈老弟,你來這陽面世界,與我說話的時間估計不超過半月吧!你的到來,實在也沒讓大家熱鬧多少呀?」
蕭靈略帶歉意地道︰「我自幼酷愛樂聲,探聞樂道規律興趣甚濃,你們覺得無聊之事,在我感覺中可是異常興奮之事。這些時日,每日听聞自然音律,與我而言,收獲頗豐!」
御風見得蕭靈這話說得認真,倒也不好反駁,當即問道︰「你準備如何參悟這音聲?」
蕭靈白他一眼道︰「繼續听音聲呀!」
御風頓覺與蕭靈談話無趣,也不再發言。
路平著許多年倒也習慣了寂寞,他每日頑固地堅持練拳,每天的時間都感覺不夠用似的,其一身修為也是在不斷苦練之中得到晉升的。對蕭靈靜坐其身旁,他反而覺得心中安穩了不少,就算不說話,見著這一塊長大的兄弟便不會覺得日子無聊。
蕭靈在與兩人說了這些話後,又陷入了無聲的靜止狀態。
听音聲,感受周遭能量變化。蕭靈這一次靜坐不再拿紙筆記錄音聲,而是不斷感受著音聲變動中的混音帶中能量的變化。
混音帶中的能量變化極為詭異,不過多數以風暴形式表現出來。風暴的強度、來向、去出、間隔時間都是蕭靈用心感悟的內容。蕭靈不斷試圖將腦中熟記的音聲與能量變動對應起來。
兩年過去了,蕭靈沒有發現能量變動的規律;五年過去了,蕭靈依舊沒有發現能量變動的規律;十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第十年,蕭靈站了起來,此時的蕭靈悶頭悶腦,動作表情都已經有些呆滯。
站起來時,對著路平一笑,連說話都已經變得不太連貫︰「大、大、大哥,我、我得換個位置感悟!」
十幾年靜坐,不言不語,神仙也變悶瓜。
蕭靈的動作、語言雖然變得不太靈便,可動作、思維絲毫不慢。
再路平對著他點了點頭後,蕭靈的身形快速動了起來。
沿著混音帶邊緣一步步動起來,一步一停。
先是一步十里,靜靜听得音聲,感悟音聲的規律。听得幾道音聲,發現所處位置的音聲依然遵循探索到的音聲規律,蕭靈才再邁一步,不過,這第二步走了百里,發現百里位置依然遵循著音聲規律,蕭靈再邁步前行走出千萬里位置,蕭靈停下來時,便又靜坐了下來。
千萬里位置的音聲規律與蕭靈最初探听到的音律已經不同,于是蕭靈又拿出了筆和紙,開始認真記錄著新的音聲規律。
又是三年過去,蕭靈確定了另一種內容的音聲,並在心中默默將其記熟,而後又是靜坐十年,感悟這一位置的能量變化與音律的關系。
十年還是無所獲,蕭靈又換位置,又是千萬里位置,蕭靈發現了另一種新的音聲規律。
不停地記錄,不停地感悟。
沉浸在自然音律之中,蕭靈的時間過得非常快。
一百五十六年過去,蕭靈沿著混音帶一直記錄著音聲的變化。
一百五十六年,蕭靈回到了起點。陽面世界雖然大,但也是一個圓形的世界,也是一個有盡頭的世界,朝著一個方向走,走一億兩千萬里就能回到起點。
一百五十六年,蕭靈記錄了十二種音聲變化規律,整個混音帶,雖然又長又亂,但其中的音聲變化都遵循著一年為周期的變化規律,且這種周期規律有十二種。
十二種,十二律呂,混音帶內音聲規律也符合自然音律的規律。
一百五十六年,蕭靈只獲取了這音聲規律。並沒有如猜想一般得到與音聲規律對應的能量變化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