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0
血獵攙著洛克去找醫生。兩個人路過費爾.楠柯的房間,看到醫生正在給費爾.楠柯敷藥。
費爾.楠柯見洛克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皺了皺眉,遂問道︰「誰又把你弄傷了?」
血獵的臉紅了,說道︰「是我的屬下戲弄冥……」
洛克急忙接過話頭,說道︰「是我運氣不好嘛,又當了一回小哈的墊背。哎喲,疼!醫生,快幫我看看!」
血獵扶著洛克,讓洛克躺在了沙發上。血獵掀起洛克的襯衣,想看看他傷得怎麼樣。咦?這是什麼?血獵在心里驚叫一聲。他慌忙把襯衣放下來。
費爾.楠柯瞥見了血獵的動作,奇怪地問道︰「他傷得怎麼樣?不會傷到骨頭吧?」
「沒,沒有,只是擦破了一點點兒皮膚而已。」血獵急忙說道。
「沒有吧,我怎麼感覺很痛啊,好像骨頭都斷裂了一樣。」洛克一邊皺著眉,一邊齜牙咧嘴。
「年輕人,受傷了就要及時醫治,遲了留下病根可就麻煩了。你們這麼年輕,生活的道路還長著呢。來,讓跛子看看。」說著,李醫生一瘸一拐地挪了過來,就要動手掀洛克的襯衣,他是想給洛克診治。
洛克看到迎面走來的老頭兒,也看到了伸向自己的手,這只手瘦弱得跟枯柴一樣,不僅髒兮兮的,指甲還很長,里面塞滿了污穢。
胃里一陣翻涌,洛克差一點兒沒吐出來。安叔叔家怎麼會有這樣一位醫生呢?洛克不免心生厭惡。他忍著如刀割一樣的疼痛,把身子向後縮了縮。因為這個李醫生不僅衛生狀況欠佳,而且滿嘴黃牙、胡子拉茬,還跛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猥瑣男」。洛克害怕那雙髒兮兮的手觸上自己的皮膚。
血獵急忙擋在李醫生面前,說道︰「沒事,真的沒事,您給留點兒藥水兒,我幫他涂擦涂擦也就行了。」說著話的同時,血獵施展出妖力,那是一個人類肉眼所看不到的超強能量場,這股妖氣猶如結界一樣阻住了李醫生的動作。
洛克很感動,心想︰血獵一定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他也討厭這個髒兮兮的老頭兒。
李醫生眨了眨一對小眼楮,遂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年輕人是嫌我髒。哼,你們看不起我,我還不給你看了呢。
「呶,這是創口貼,這是擦傷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年輕人,好自為之。」自稱跛子的李醫生把一堆藥瓶、紗布、棉簽之類的東西丟到桌子上,又一瘸一拐地轉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藥箱。
「‘賽華佗’,你別走啊,你給他看看,他一定傷得不輕。」費爾.楠柯叫住李醫生。
什麼?他叫「賽華佗」?就這麼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竟然叫「賽華陀」,簡直笑死人了。洛克在心里嘲笑著。洛克學過世界歷史學,他知道,華陀是中國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
「賽化佗」把藥箱提到手里,又轉向費爾.楠柯說道︰「柯少爺,你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敷了我的藥很快就會好起來。記住,洗澡的時候不要沾到水,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可以除去藥貼子了。跛子敢保證,你的皮膚上不會留下絲毫疤痕,也不會影響你跟女娃親熱。」說著,老頭兒還詭異地笑了。
猥瑣男哦!洛克听得生出了一層雞皮疙瘩。還「賽華佗」呢?楠哥明明身受重傷,差一點兒都死掉了,竟然說人家只受了一點兒皮外傷,有你這麼忽悠的嗎?洛克在心里忿忿不平著。
「哎喲!」背上的劇痛一陣緊似一陣,洛克忍不住申吟起來。
「‘賽華佗’,‘賽華佗’!請留步。」費爾.楠柯又喊起來。
「少爺保重!」李醫生朝費爾.楠柯抱了抱拳,一跛一跛地出去了。對于洛克的申吟,他連理都沒懂,權裝作沒听見。
「究竟怎麼回事?」費爾.楠柯發怒了,「明明受傷了,為什麼不讓醫生看?」
「他,太髒了,哪有這麼髒的醫生啊?據我所知,醫生都是有潔癖的。」洛克小聲咕噥著。
「我看你才有潔癖呢!」費爾.楠柯頗為惱怒。
「唉,你們根本不了解他……」費爾.楠柯嘆了一聲,語氣也舒緩下來,「听安叔叔說,‘賽華佗’是一名華人。他的身世很淒慘。由于天生殘疾,遭致父母厭惡,他被父母拋棄在深山,差一點兒凍餓而死。是一名上山采藥的藥師救了他。那名藥師不僅把他養大,還教了他一身醫術。
後來,藥師死了,他便繼承藥師的衣缽,開始懸壺濟世。他沒有名字,人們只知道他姓李,人們見他跛了一只腳就都叫他‘跛子李’。‘跛子李’不僅醫術高超,而且為人正直善良。他自己生活清苦,卻常常周濟貧苦百姓。對于那些窮得看不起病的窮人,他從來都不收一分錢。
有一年,他的家鄉遭遇了災荒,他便偷渡到了南洋,落腳在一個鎮子上。他在鎮子上開了一家小診所,專門給窮苦人看病。有一次,我父親的船隊被馬來西亞海軍圍剿。在那場激戰中,父親受了嚴重的槍傷。父親避難在那個鎮子上。安叔叔四處求醫。醫生們听說我父親是海盜都拒絕給他治療。
為了救我父親,安叔叔綁了所有醫生的家屬,以此相威脅。那些醫生被迫給父親診治。但是,由于耽擱了時間,父親已經生命垂危。就在大家以為父親就要死了的時候,跛子李自告奮勇,要為父親診治。他只用了一副湯藥,就把瀕臨死亡的父親給救活了。
打從那個時候起,跛子李便獲得了‘賽華佗’這個稱號。父親一直想拉‘賽華佗’入伙‘飛鯨幫’,但是,‘賽華佗’拒絕了,他堅持留在鎮子上給窮人看病。父親‘四顧茅廬’都沒能請得動他。後來,那一帶刮台發,又突然暴發了海嘯,鎮子一夜之間淹沒在了海水里,整個鎮子上的人幾乎全部遇難。父親以為‘賽華佗’也死了,正當他萬分難過的時候,怒水蛟叔叔帶回了‘賽華佗’。之後,‘賽華佗’就留在了‘飛鯨幫’。父親死後,安叔叔解散了‘飛鯨幫’。‘賽華佗’就隨安叔叔來到n市。
雖然‘賽華佗’脾氣古怪,形象欠佳,但是,‘飛鯨幫’弟兄沒有不尊重他的。他的年紀比我父親都大,論輩分,我是應該叫他一聲伯伯的。可是,他從來都不讓我這樣叫他。他說那樣會亂了‘綱常’。我一直不明白,地球人為什麼把‘綱常’看得那麼重。」
「不是地球人把‘綱常’看得重,而是某些國家的某些民族把它看得很重。哎喲,受不了了,我的背,越來越痛,血獵,你快看看,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骨頭斷了?」洛克痛得冷汗直流。
「真搞不得你,明明傷得不輕,又不讓醫生診治。我來看看。」說著,費爾.楠柯翻身坐了起來,「嘿,‘賽華佗’就是‘賽華佗’,剛貼上藥貼子就不痛了。」費爾.楠柯瞅了瞅胸前被包扎得跟個蝴蝶結似的傷口,他很高興,于是,趿著一雙拖鞋走了過來。
「噓!小點兒聲。」血獵神秘兮兮地豎起手指,做了個手勢。他又急忙躍到門口,伸出頭探頭探腦了一陣兒,然後迅速地關上門,又轉身縱回到洛克的身邊。
「血獵,你也真是的!為什麼阻止醫生給他治療?」費爾.楠柯很是不解。
「你看,敢讓醫生看嗎?」說著,血獵掀開了洛克的襯衣。
「天哪!這是什麼?」費爾.楠柯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我的背上長出花朵了嗎?就把你們嚇成那樣?」洛克扭頭看來,他發現費爾.楠柯的臉色已經煞白了。
「花朵倒是沒長出來,不過可能會生出翅膀。」血獵說道。
「不會吧?」洛克驚駭不已,「這可是21世紀,我要是長出翅膀來,不嚇死人才怪呢。」
「是真的。」費爾.楠柯穩了穩心神說道,「你的兩側肩胛骨下方各有一道裂縫,它們呈褐色。但是,沒有血液流出來。你別動,我模模,我模模看,是什麼感覺。」
費爾.楠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那兩條裂縫,問道︰「還疼嗎?」
「嗯,感覺好多了,好像不疼了。」洛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暫時是不疼了。那你倒說說看,感覺到了什麼?」
「裂縫里,好像,好像有毛絨絨的東西。」
難道真的要長翅膀出來了?能長出翅膀倒是一件好事,怕只怕它只會長出來,不會收回去,那樣我豈不成了鳥人?洛克在心里嘀咕著,他現在是又驚又怕。
「我也模模看。」血獵一彈指尖,金屬護套褪出手背,一只白皙的手探了出來。
兩只手在洛克的背上正模來模去呢。
「砰砰砰」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開門呀,洛克到底怎麼樣了?都這麼久了,你們怎麼還不出來?」冥王在外面大呼小叫。
兩個人急忙把手縮了回來。費爾.楠柯放下洛克的襯衫,血獵去開門。
滿頭大汗的冥王踉踉蹌蹌地撞了進來。
費爾.楠柯皺了皺眉,說道︰「小哈,你干什麼去了?」
「本……本人在和赫克特e賽跑,本人跑了十次,結,結果輸了十次。」冥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愚蠢!你又沒有恢復神力,怎麼會跑過他們。」費爾.楠柯瞪了冥王一眼,又問道︰「小哈,我問你,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變化?」冥王一臉白痴一樣的表情,繼而他恍然大悟,「有啊,有啊,就是越跑越沒力氣。」
「你……」費爾.楠柯氣得真想踹冥王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