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們很凌亂的走了,清風樓研討會自然也辦不成了。但那藥方卻在全城醫界傳開了,大家有空沒空,便聚在一起討論那張神奇的藥方。雖然沒討論出個什麼來,倒是從漲了很多知識,對王家那個風麻病少爺很好奇。
至于那藥方,雖說名醫們不能肯定是有效的,但也都說了沒害處,王昭南便同意了王越的方案,全當是給三夫人吃補品了。反正這一個多月以來,唐氏可算是泡到藥壇里了,天天藥不離口,也不在乎多兒這一碗了。
見大家沒意見,王越便興致勃勃的開始張羅煉藥之事。
大部分藥材王老爺都給備好了,但幾樣神秘的藥材卻是只有圖形,連名字都沒听過,卻是如何找去?
其實這些藥材,王越早有準備,畢竟自己開的藥方,對其的用藥當然非常關心。
自從晉升五星武者之後,王越的精神力又提高了一大截,吞天指環內的空間,也擴大到了三丈方圓,多了一些珠寶玉石,一些常用藥材。這些藥材都是王越在自家藥倉沒有見過的,其便有那藥方的大部分用藥,結合父親找的,整個藥方的用藥竟是全部找齊!
但很顯然,這些藥材當然不能就這麼憑空變出,畢竟這也是一大批從未出現過的藥材,若是沒個名目,難免讓人猜忌、起疑心。
為了掩飾吞天指環,王越找人把這些藥材的圖形都畫了出來,復制了上百份,找父親要了十萬金幣,準備去市井發揮人多的優勢,總能收購一些。
王昭南想了想,覺得只是在竹溪城,應該問題不大,便同意了王越的要求。並派出五十名護衛貼身跟隨,其便有大財二財,以及那兩名被王越斬了左手的護衛,張三和李四。
說起這兩名護衛也是可憐,只因王越與二夫人的沖突,只因賣力的多叫了幾聲,便遭了無妄之災。在四夫人的偏院養好了傷。二人去找二夫人,卻因身殘被驅逐出來,又舉目無親,一時竟沒了去處。雲氏心軟,便央求王越,把這二人收留下來。
張三李四感恩。發誓效忠少爺,願以死相報。
王越無所謂,願留便留,偶爾心情好了,便指點這四人一些劍法,拳法,倒是令四人受益非淺。武功大進,對王越越加的忠心。
這一日,王越便帶著護衛和借調過來的春蘭、秋菊,還有鐵粉兒三人組,第一次,走出了王家大宅。
「哇,陽光,你真美!哇。空氣,你真甜!」
王越大口呼吸著,昂望天空,伸手透過指縫眯著眼楮瞧著溫暖的太陽,頓時有一種困鳥出籠的感覺。
腦殘妹王儀在跟他身後,見他一身潔白的風衣,沐浴在七彩陽光之下。似乎又帶上了神聖光環,頓時雙手抱胸,滿目紅心,一副標準的腦殘粉兒範。口沉迷的喃喃道︰「哇,哥哥永遠是那麼的帥!好帥啊!」
機靈鬼王蓉嫌棄的撇了撇腦殘妹,上前拉著王越的手,嬌聲說道︰「哥,我們快去玩吧,我要去清風樓,還有……香鳳樓……」
「撲哧!」一旁的腦殘錦衣少年,三少爺王玄噗嗤樂了,躲到一邊捂嘴偷偷賊笑去了。
「怎麼了?不對麼?」王蓉疑惑的瞧著王玄,見大財二財張三李四都在拼命忍笑,心雖然不太明白,但大約也知道貌似被王玄給坑了,不由腦羞成怒,大叱一聲沖向王玄,叫道︰「臭地圖男,竟敢騙我,看劍!」
王蓉聰明伶俐,纏人功夫又天下無敵,早從王越那掏出了不少好東西,劍法著實了得,對著比自己大七歲的三哥,卻是完全佔據了上風。
王玄早料到她要發飆,先一步跑到王越身邊,轉著圈大呼小叫道︰「是你自己好奇的,我只是告訴你有這麼一個美處而已。是你自己腦補,自以為是個吃飯的地方,偏來怪我?哥你來評評理,這能怪得了我麼?」
「站住!別跑!乖乖讓姑女乃女乃刺個三十八劍!」王蓉不依不饒,揮著竹劍追殺王玄。
幸好王越身法好,每每都能巧妙的躲過王蓉的誤傷,但對什麼香鳳樓也全然不懂,不免問道︰「三兒,那個香鳳樓不是吃飯的地方麼?我看跟清風樓名字差不多啊?」
「啊?哥你如此英明神武,竟然不知道?」三少爺有些意外,接著哈哈得意狂笑,昂天呼道︰「哈哈……我王玄終于干過哥了!哈哈……原來,我也有蓋過哥的地方啊!美!爽!解氣!哇哈哈……」
王越見他那副作死樣,轉頭問大財︰「大財,你說,香鳳樓是賣什麼的?」
「咳咳!賣什麼的?咳咳!這個……少爺,那里是賣那個東西的……」大財吞吞吐吐,左右張望神神秘秘的說道。
王越皺眉道︰「什麼什麼那個東西!說清楚!」
「咳咳……」
「別咳了!你吃糠了啊?」
「咳!少爺,呃呃,」大財又左右望了望,貼著王越的耳朵,低聲說道︰「少爺,香鳳樓是座青樓。」
「青樓?竹樓?賣蕭的?」
「……對對,賣笑的,少爺果然聰明,一點就透!就是那種地方。」大財沒听清,主觀的認同了少爺,直夸少爺聰明了得。
王越斜眼瞧了瞧還在作死的王玄,撇嘴說道︰「我道什麼地方呢,卻不過如此。看來,這貨出門又忘記吃藥了!」
王玄傻眼了,傻呼呼的問道︰「哥,你不驚奇麼?你不想去麼?」
「賣蕭而已,有什麼好去的。我若想要,自己去後山做就好了。幾個洞的事而已,一會就完事。」王越對此嗤之以鼻,左手拉著王儀,右手拉著王蓉,向坊間行去。
王玄見三人手拉手,想起三人很久以前便成天成天的混在後山竹林,心恍然,頓時崇拜得五體投地。大呼︰「變態啊!禽獸啊!那可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啊,這也下得去手?還是三匹?我的世界崩潰了我的童年再也不愛了!哥,你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是我至高無上的哥!我老三服了!」
大財二財張三李四也震驚了,再瞧少爺的眼神,除了崇拜。竟多了幾分駭人的狂熱,連帶著忠心指數連連爆表,從此死心踏地,死而無憾,死得其所、死有余辜……
王越見幾人表情奇怪,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麼誤會的地方。但馬上被坊間琳瑯滿目的新奇玩意兒給吸引了,轉眼把什麼賣蕭、賣笑、三P、妹控給丟到爪哇國去了。
「哇,這就是風車啊?真好玩!」
「哇,這就是糖人麼?真像!」
「噫?店家,這是什麼?……哦,是夜壺啊……不用了……謝謝……」
幾人一路東跑西竄,問東問西。看到一個藥壺一樣的東西,好奇的問道。發現是夜壺,頓時一臉嫌棄,飛遁而去。
四小追追打打,眾護衛在後面全程監控,頓時井市里人昂馬翻,雞飛狗跳。
「哇,這件衣服好八氣……什麼綠簑衣?感覺如果穿在身上練劍。好像很有範啊!買了,換上!」
「我也要!」
「我也要!」
不一會,街上出現三個頭戴斗笠,身穿簑衣,腳踏草鞋,腰懸竹劍的怪異俠客。
三人一前兩後,邁著沉穩的步。亦步亦趨,氣勢如虹,殺氣沖天,周身的溫度不由得降下三分。往來者無不打著哆嗦退避三舍;所過之處。收街閉市,拉門關窗,竟是人見人怕,花見花衰。三人憋著笑,心里早爽翻了天了。
王玄卻是長年混在井市,知道那是農夫們穿的雨衣而已,低陋無比!錦衣少年雖殘,卻也不傻,捂著臉遠遠躲開,一臉嫌棄的瞧著三個腦殘家伙,心哭天嗆地,淚流滿面。
三人一路裝畢,狂拽酷弊吊霸天的來到清風樓,大刺啦的坐到大堂間的一張大桌上,大財二財張三李四四人一字排開,站在三人後面,門里門外站著一圈壯漢,表情猙獰,殺氣騰騰。
一時間大堂里一片寂靜,手里端著碗的還端著碗,嘴邊叼著菜還叼著菜,倒酒的那酒全灑到了桌上也尤未知之。眾人心想︰這莫不是……傳說的上黨殺手?好大的氣場!好濃的殺氣!
三人見效果明顯,不由好生得意。
王越拍桌大叫道︰「掌櫃的,來十壇老酒,酒要越烈越好。來十斤牛肉,肉要越硬越香!」
「是……是……馬上來!」
小二哥打著哆嗦給端來老酒、老牛肉干,輕輕的放在桌上,如一陣風一般閃到三丈之外,眼楮緊緊的盯著三人,心里求爹爹告女乃女乃;千萬不要發飆,千萬不要動怒,千萬千萬,不要在店里殺人哪!我的祖宗喲!
大財上前給三人倒了三碗酒,壓低聲音說︰「少爺,這酒烈,要慢慢喝,千萬不要一口悶!」
「嗯。」
王越不動聲色,端起碗來咬著碗弦便豎著碗干了下去,看著凶猛,其實成全灑在簑衣上,進口的不過十之一二!
但就只是這十之一二,也頓時如熱火滾喉一般,嗆得王越臉色通紅,連連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大財正要上前幫忙撫胸,王越擺手擋住,運轉仙訣迅速把那酒給化了,故做生氣的拍桌大聲罵道︰「這什麼破酒!跟水一樣,是不是忘了摻酒了?掌櫃的,過來!」
掌櫃老頭拉著小二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奇怪道︰「大……大俠,這酒沒摻水啊,保證是五十年的陳年竹青,滴水未摻。」
「那為什麼這麼淡?還有沒有更烈一點的?」王越瞪眼說白話,跟真兒事似的。
掌櫃的苦著臉說道︰「大俠,抱歉了,這是本店最烈的酒了,小老兒自問酒量全城第一,卻也不敢一碗悶。大俠果然酒量驚人,便放過小老兒吧。」
王越便順堂兒下,接著便拿起牛肉干,撕下一塊,放嘴里一咬,竟沒咬動,一生氣,運起了仙訣,「嘎 」給咬下一大塊來,含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嚼著,一副很享受的樣,滿意的說道︰「不錯,這牛肉夠味兒。按份來一百斤,我要全吃了。」
「是,是,馬上來。」掌櫃的松了口氣,總算把這三位大爺侍候妥了。
清風樓里便這麼形成一副奇怪的景象︰上上下下近百人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聲,靜靜的盯著間三個簑衣人,「咯吱咯吱」的嚼著老牛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