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干上來,王越左右開弓,一手抓肉,一手端酒,看似全塞嘴里,其實都被他給轉到吞天指環里了,讓人看著就好像風卷殘雲一般,一桌一百多斤老牛肉干,十壇老酒,不到片刻功夫,便被那殺手吃得個干干淨淨。
「咕咚!」
眾人看得腦門直發涼,咕咚咕咚的吞喉聲此起彼伏,直看得目瞪口呆,隱隱有跪伏之意。
「好!好酒量!」
二樓雅間門口,一名大胡壯漢拍案叫好。
王越端起最後一壇酒,沖那人晃了晃,豎起酒壇如龍鯨飲,全進了「指環」內。
「好!」
「好!」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拍桌叫好,連掌櫃的也神情激動,人生頭一次,見到如此豪飲,果然是夠勁,果然是夠爽!
兩個妹看著眼熱,也想試試酒,也想嚼嚼肉,卻被王越無情的截了下來,一點也沒給她剩,氣得兩妹直翻白眼,小嘴嘟得跟掛油瓶似的。
王越心想︰別不識好人心,哥哥我這是為你們好。這肉硬得跟鐵疙瘩似的,這酒烈得跟碳火似的,要不是哥哥我神功蓋世,早得道飛升了!
正在這時,門口走來兩位明艷小少女,年約歲、十歲,長得是一模一樣,一個紅衣,一個綠衣,春蘭秋菊不爭上下。兩女後面也跟著十幾個護衛,個個眼冒精光,一望便知至少三星以上,清風樓里頓時嘩然。
兩女相攜走到王越旁邊一桌,將兩柄華麗的銀劍拍在桌上,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掌櫃的,給我們上酒,酒要越烈越好,還有肉,也要越硬越好的。哼!」
王越斜眼一瞧。心說︰這是來砸場的啊?想著,便叫道︰「掌櫃的,再來十壇老酒,再來一百斤老牛肉!」
「來咧!」
「來咧!」
掌櫃的看這兩邊火氣,心里有些發慌,但轉念一想,一生難得看到如此場面。倒也值了,反正自己也不指著這清風樓賺什麼錢,全當看熱鬧了。——前書道,這竹溪城里人來人往,非富即貴,都是閑得發慌的主兒。這掌櫃便是其之一,開清風樓,完全是為了朋友們有個聚會吃飯的地方,從沒指著這個賺什麼錢。
這麼想著,掌櫃的便興高采烈的搬來酒、肉,「咚咚」放在兩邊桌上,也不走遠。就在一旁看著。
清風樓上上下下也轟動了,都是行走江湖的,或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看不出火花?頓時來了勁了,呼朋喚友,傾刻間便里里外外圍了三層,將清風樓堵得滿滿當當。
「有意思啊,無聊了好久。咱竹溪城終于出了點樂了!爽!」
「有些光景沒這麼熱鬧了。有三五年了吧?」
「我記得上一回熱鬧,是因為西城豆腐張家嫁女兒,卻跟北城白菜李家辦白事給沖撞到一塊了。好像是兩年前。」
「對對對!兩年前!哎呀,兩年沒樂了,無聊啊!」
眾人嗡嗡議論著,沖大堂間兩桌人指指點點,好不興奮。
兩邊都是年幼小兒。都是少年心性,見大伙圍著自己,心里也爽快,不由得高高昂起自己的腦袋。桌拍得是啪啪響,相互叫陣。
「你……綠毛兒人,你混哪的?」上首一名紅衣少女一腳踏在凳上,咧著嘴叱道。
王越斜眼瞧了瞧,不屑道︰「哪跑來小黃花內褲腦殘女?本大俠不跟穿花色內褲的小屁孩說話。」
「哎呀!」那紅衣少女這才發現自己腳抬太高了,走了光,頓時俏臉通紅,差點鑽桌底下去了。
「哈哈……」圍觀眾人哈哈大笑,表情有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噢耶!」王儀、王蓉兩女見先勝一局,不由歡呼雀躍。眾人這才發現,這兩人竟也是明艷小姑娘,心不免得更加好奇。
護衛們卻不干了,拉著刀推推搡搡,呼喝那些笑得最大聲的人;這些人也不是怕事的主,紛紛拉出刀來,便要開片。
對面的綠衣少女伸手攔下護衛,阻止了一片亂戰,沉臉道︰「這位少俠眼力很尖啊,試問為什麼不喜花色內褲?」
「噗嗤!」二樓那個大胡壯漢聞言頓時一口酒水噴了出了,嗆得咳咳直咳。
「姐!」紅衣少女俏臉通紅,不滿的嘟嚷道。
「呃呃……」綠衣少女這才發現自己貌似吐錯了糟,正臉說道︰「休要張狂!不就是喝酒麼?來吧!大碗干了!」
說著,綠衣少女端起大海碗,一昂頭,咕咚咕咚,轉瞬間滿滿的一碗酒,足有大半斤,竟然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哈……」綠衣少女將大海碗反扣,哈了口熱氣,沖王越挑了挑眼,意思說︰我可全干了!
「好!」
「好!」
「漂亮!」
圍觀眾人看傻了眼,一邊看著,一邊喉嚨有些發癢,咕嚕咕嚕的直咽唾沫;待到綠衣少女翻過碗來,這才齊聲叫好,拍桌摔椅,為少女喝彩。
「咕嚕!」
王越額頭上開始出汗了,舌忝了舌忝嘴唇,覺得口舌有些發干,喉嚨有些發癢,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心里直發虛。
這可是真刀實槍的一大碗高度燒酒啊,五十年陳釀,那得多純,多精啊!
王越佩服!
「哈!哈!」紅衣少女大笑兩聲,一抬腿又習慣的踩到椅上,但看到王越那色色的眼神,馬上又放了下來,叱道︰「怎麼?慫了?喝啊?要一滴不漏,一滴不剩哦!」
掌櫃的看著興奮,自告奮勇上來給王越滿上一大碗,胖手一伸,示意酒好了,請接招吧。
王越望著那凸出碗面,幾乎要溢出來的漿色老酒,「咕咚」一聲又咽了一口唾沫,眼望掌櫃的,心說︰死胖,你倒酒技術倒是挺高的啊。
掌櫃的得意一笑。心說︰怎麼樣?能入大俠之眼吧?咱這技術,可是苦練了十多年,本事兒著哪。
「喝啊!」
「喝啊!」
「喝啊!」
圍觀眾人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意思,齊聲起著哄。
兩個雙胞胎少女得意了,跟著大伙拍桌叫囂。
兩個鐵粉兒也湊起了熱鬧,拍著手為王越加油鼓勁。
「哥哥,你最帥!」
「哥威武八氣。您的奴僕永遠挺你!」
連消失半天了的腦殘三少爺也冒了出來,慫恿道︰「哥,男人可不能說不行啊!你要不喝,三弟是要發飆的哦!」
「發你個彪啊!」王越一腳將腦殘少年踢飛,瞪著兩個雙胞胎蘿莉豪爽的說道︰「喝就喝!看哥的!哥讓妹妹知道什麼叫喝酒!」
說著,王越也不用手。把頭低下來,嘴唇靠著碗沿,一吸氣,那老酒漿頓時如活了一般,紛紛化成一道水流向口吸去,眨眼間,一整碗酒便喝得一滴不剩。
王越叼起空海碗。下牙一使勁,碗在空翻著個兒 落在桌上打著圈,卻一滴酒漬也沒甩出!
「好!」
「漂亮!」
「好酒量!」
「哥哥好帥!」
「哥威武八氣,哥萬能無敵,快把這喝酒本事教給您最忠誠的奴僕吧。」
「萬能的哥啊,三弟我對你的敬仰如長江之水……哎呀!」
腦殘三少爺台詞還未說完,便被紅衣少女一海碗給砸暈了。
「少爺!少爺!」
護衛們慌手慌腳的把腦殘三少爺救醒。三少爺後退兩步,指著紅衣少女罵道︰「妖女。竟敢偷襲你三大爺,你等著!」說著,他呼的一聲跑到王越身後,探出腦袋嚷道︰「哥,你三弟被人欺負了,快上!把這妖女收了!」
「滾!」
王越又一腳把腦殘三少爺踢飛,左手一翻。抬起一壇酒,右手輕拍,去掉壇口的封泥,一股濃烈的燒酒味直沖鼻。差點把王越給燻暈,卻要裝著陶醉的模樣贊道︰「真香!好酒啊!」
那模樣,竟引得四周觀眾口水直流,紛紛叫掌櫃的上酒,個個不甘人後。
掌櫃的高興壞了,屁顛顛的招呼小二們從庫翻出一壇壇陳年老燒酒,雖然比不得竹青,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瓊漿玉液,頓時清風樓里酒香橫溢,飄出樓外,引得路人紛紛探鼻,聞著味兒便跑進了清風樓來。
王越一抬腳,也踩在椅上,沖紅衣少女挑了挑眉,晃了晃腿,意思說︰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紅衣少女氣得臉都綠了,發誓以後再也不穿裙了!
「哈哈……」王越得意大笑,一抬手,將酒壇高高舉起,微微側壇,那酒便如瀑布般飛流直下,如龍入海,躍入王越口,幾呼吸間,便將整壇酒給喝了精光。
王越抹著嘴,抓著酒壇倒扣在桌上,沖綠衣少女擠眉弄眼。
「好!」
「好酒量!」
「小哥兒太帥了!」
這會兒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個什麼「上黨殺手」其實就是小少年一個,看年歲,也就十歲左右,雖然功夫怎麼樣不知道,但這酒量卻是實打實的令人佩服。
「呃!」王越打了個酒嗝,頭竟有些發暈了。
雖然這酒根本沒進肚,都被王越給弄到吞天指環去了,但那也是要經過口、手的,多多少少有一些酒是要被他吸收的,尤其是剛才為了耍帥,用蛟龍汲水的妙法兒,更是有不少老酒沖進了喉嚨,把王越燒得夠嗆。
王越趕緊運轉仙訣,五星實力全開,轉瞬間,便將那酒給化成了空氣,消散在空,這才使得自己穩穩的站在綠衣少女面前,繼續裝畢得瑟。
只是他自以為做和明顯,卻仍被一些實力高強的有心人給發現了。
比如二樓那個大胡壯漢,又比如人群後面的一對夫婦,還有對面樓的一群真正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