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劍 第18章 兩黨之爭

作者 ︰ 月下小豆子

眾臣在殿中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內臣去請了三四次,少年皇帝劉宏這才打著哈欠蹣跚著走進大殿內。

「參見陛下。」眾臣見劉宏進來了,趕緊跪伏在地,高聲參拜著。

王越亦隨眾跪拜,高呼一聲陛下,結果等了半晌不見回應,正要起身之時,卻被一旁的趙忠給拉住了。

趙忠沖一旁呶了呶嘴,輕聲說道︰「王越兄弟,皇上沒讓起,是不能起身的。」王越順著趙忠指的方向朝四周一看,發現大家果然都沒起身,朝中烏丫丫的跪了一地,俱都埋頭等候劉宏發話。

王越心疑,偷偷抬頭向九級台階上望去,卻見那劉宏歪身半躺在龍椅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撲哧!」王越見那劉宏不單睡覺,居然還不停的吧噠個嘴,似乎仍在吮吸著少女紛香,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說道︰這劉宏,不會還在做著春夢吧!以他的荒誕言行,怕是還真做得出來!

司徒劉郃聞聲回頭瞪了瞪王越,亦心疑的微微抬頭向龍椅上望去,心中登時大怒,狠狠的捥了趙忠等閹人一眼,再次伏身高呼道︰「臣等參見陛下!」

「臣等參見陛下。」眾臣看來也不是第一次踫上這種事情,見三公開了口,亦隨著劉郃高聲呼喊著。

「啊!」劉宏受了驚嚇,從夢中驚醒,差一點從龍椅上摔了下來,好在旁邊的內臣手腳快,扶住了劉宏,這才免得劉宏當朝出丑。

劉宏模了模嘴角的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眼楮,扶了扶歪在一旁的九琉皇冠,打著哈欠說道︰「眾卿家……啊……起身吧……」

「謝陛下。」眾臣謝過劉宏,這才搖著,嘆息著站了起來。

「有事祈奏,無事退朝。」旁邊的內臣得了劉宏眼色,趕緊高呼著盼望早點下朝回宮。

眾臣交相接耳,雖對劉宏不滿,但日月天長,此事也說過無數次了,但皇上卻從不改過,眾臣多有麻木,也只是將滿月復牢騷,全都發在那群宮人身上。

劉宏又打了個哈欠,正要起身離去,卻被趙忠截了下來︰「皇上,您忘了,昨日您封了王越做太子太傅,還沒正式冊封呢!」

「哦……對!對!」劉宏恍然,拍手說道︰「差點忘了這事。王越听封。」

「臣在。」王越步出朝班,躬身應道。

「呃……」劉宏張了張嘴,想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說道︰「孤念你品德有行,劍術卓絕,呃……滿月復經綸,學富五車……呃……便封你為太子太傅,從此以後可入內宮,教授太子辯文才、劍術……呃……教孤走那木樁子,多講些江湖事給孤听……」

王越听了劉宏的冊封詞,好玄沒笑出聲來,憋著笑拜伏道︰「多謝陛下,臣必盡心盡力,教導太子……侍候陛下……」

「嗯!好!」劉宏對王越的前面之詞全沒听清,對最後一句卻是頗為滿意,贊聲說道︰「記得多來內宮,王美人對那彩雀喜愛得緊,日後你要多為孤捉些來,孤重重有賞。」

「……」王越差點被噎著,喘了口氣說道︰「是,陛下!」

司徒劉郃不憤,故意刁難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劉司徒請講。」劉郃是河間王宗室,光祿大夫劉倏之弟,中常侍程璜的女婿,得其兄劉倏之余蔭,又有些德望,劉宏對劉郃倒是客氣,只是有一絲的不滿,怪這老頭驚擾了自己的綺麗美夢。

「陛下,」劉郃指著王越說道︰「這王越來歷不明,出身不詳,前月更是在上黨壺關殺人放火,草菅人命,為窮凶極惡之徒,一無功德,二無舉薦,三無考證,如何能與太子太傅?如何為太子老師?請陛下收回成命。」

「這……」劉宏本也對王越不熟,只是听了張讓之言,胡亂答應的,又因王越能討了自己歡心,便有些喜愛。此時被劉郃這麼一問,倒還真是有些蒙了,轉頭望了望,沒見到張讓,這才想起張讓好像剛剛遇刺,病倒在家,只得把目光又轉向趙忠,希望趙忠能給自己解圍。

趙忠上前半步,與劉郃平身,張口叱道︰「你這老頭,好生無理!陛下既然已經下封,自是經過一番調查,經過多番考證,又有張常侍等人保舉,這才下了旨意,封王越為太子太傅,何來三無之說?」

「哦?」劉郃冷哼一聲︰「那我倒要听听,這王越有何功德,有何考證!」

「哼!」趙忠再向前半步,高聲說道︰「劉老兒,你听仔細了。新任太子太傅王越,乃遼東燕山人氏,自小聰慧,學識過人,武藝卓絕,鄉間有神童之美譽;行學之後,常救死扶傷,常抗擊外胡,享譽幽、並、翼三州,被尊做‘燕山大俠’,號天下第一劍,無人能及其鋒;去年,更是助白馬將軍公孫瓚,奇襲匈奴,收復雲中城,鎮守邊關;本月,兩次賊人先後街市行刺,王越更是以一敵十,敗退幾百凶猛刺客,可謂是劍絕天下,功德無量……」

眾大臣聞言交相點頭,听趙忠這般說來,倒是覺得這王越也不只是斯文白淨,還算有些本事名望,功德倒還勉強過得去。

「哼!虛妄之詞!」劉郃卻是不吃這套,冷聲說道︰「再有戰功,也不過一武夫,一屠夫,目無法紀,藐視朝綱。前月,上黨郡壺關城守張任,乃高祖大將張良之後,德高望重,治兵有方,為何卻無端被殺?即便他真是有罪,但畢竟是將門之後,朝廷命官,何用他一江湖術卒來殺?試問如此倒行逆施之輩,何以為功?如此藐視朝綱之行,何以為德?」

「是啊,如此忤逆之人,如何能為人師?更何況是為太子太傅?」眾臣聞了劉郃之言,便又開始數落起了王越,覺得王越此時又全身都不是。那張良乃大漢功臣,與項伯、樊噲等人多次救得高祖性命,更是為高祖出謀劃策,運籌帳握,決勝于千里之外,立不世功勛。那壺關城守張任既是名門之後,便當受朝堂護衛,即便有個什麼不是之處,也當上報朝廷,功過自有朝廷論斷,哪能憑個人喜愛來定奪?

「此行王越固有不對之處,但……」趙忠轉楮說道︰「那張任自恃祖蔭,極其護短,縱容其子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弄得上黨郡人人自危,民不聊生!而王越的初衷,不過只為教訓教訓其子,只是一時失了手,這才錯殺了那張任,倒也不是罪無可原。」

「哼!狡辯!若只是一句失了手,便可了結了一大臣之命,試問,」劉郃氣得胡子連抖,指著滿朝文武高聲喝道︰「試問,若是他日後再失了手,是不是我們的命都應該交待在他之手?試問,太子的安危何在?內宮的安危何在?我們的安危何在?」

「是啊,是啊,與此人同朝為官,怕是生死難測,性命諶憂啊!」眾臣紛紛附和道。

「這……」劉宏听了劉郃之言,亦是心中一抖,是啊,若是他再一失手,要了我的命,那我可如何是好?劉宏不擔心太子的死活,卻是對自己的安全非常在意,不由得又有些猶豫,覺得這般放任王越這種武藝高手,卻不是個好事,別到哪天他不高興了,一劍了結了自己,自己怕是想躲,都躲不過去的!劉宏內心有些害怕,轉頭望向趙忠,希望趙忠能為自己解了這個難題。

趙忠亦被難住了。大哥讓自己要力保王越,為王越之仕鋪橋搭路,若是無法幫王越上位,怕是回去不好交待。

趙忠思前想後,眼楮轉了無數個圈,終于想出個主意,叱道︰「這倒也好吧。陛下,不若,令太子出宮,住王越附近,每日隨王越修武習文,只可每月回宮一次,一次不過半天,令其寸鐵不帶,寸步難行,如此豈不萬全?」

「嗯,如此倒也行得通。」眾臣又點頭稱是,同意了趙忠的建議。沒了劍的劍客,便如沒了齒的虎,發不了威了!如此便俱能不得罪于張讓,又得討皇上開心,倒不失為一妙計。

「誒,這就對了嘛。便準許太子辯出宮,另擇居所。」劉宏大悅,這趙忠不單為自己解了圍,更是將那逆子劉辯給扔出了宮去,省得這不孝子還偷窺自己行房,端是大德大功之人!

「慢著,陛下……」劉郃又阻住了劉宏,轉頭對趙忠喝道︰「趙常侍,即便如此大功之人,可有舉孝廉?就憑你們?張常侍?趙常侍?幾個閹人,無德無能,何以為舉孝廉?」

「怎麼!劉老頭,莫不是你忘了?」趙忠再向前半步,回身立在劉郃對面,高聲喝道︰「劉老頭,當日若是張常侍為你美言,試問,你可有今日?你豈能位列三公,你豈能位及人臣?」

「你……你……我……我……」劉郃倒還真是因為張讓在皇上面前美言過幾句,這才當上的司徒,此時被趙忠提起,卻是一時窮詞,無以為對。

「你什麼你?莫非您貴為司徒,位列三公,便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趙忠厲聲喝道,將劉郃罵得倒退了三步,一坐在地上,氣得差點吐了血!

朝中大臣大嘩,慌手慌腳的將劉郃扶了起來,撫著劉郃的胸口,為劉郃順了順氣,紛紛議論開了。不一會,滿朝文武似又分了幾派,各有所幫,各自支持劉郃或是張讓,頓時朝堂亂亂哄哄,如集市一般,吵得不可開交。

一瞬間,王越有些郁悶,你們以我為題,卻獨自吵得挺歡,可曾听過我這當事人的意見?

王越郁悶,劉宏更郁悶,心說︰好嘛,你們吵吧,孤先睡一覺,等吵差不多了,孤再來理你們。想著,劉宏身體一縮,埋進龍椅深處,拉上皇冠上的前簾,閉目打起了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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