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之孤獨 第十七章 唯我

作者 ︰ 青冥九劍

唯我意境便是漠視外界事物,只關注于自身。浪客中文網修煉唯我之人,對外界將變的漠不關心,只會關注對其自身有價值的事物。除此之外,任何其他事物,包括親情、友情、愛情等情感,成功、追求等信念,以及任何外物引動的情緒、回憶等等,這些全都不能影響其本心。從尋常人的角度看來,唯我意境卻是極端非人、極端自私的一種境界。

青冥神情平淡,不為所動。追求巔峰的道路上,怎容得下這許多雜念。

領悟忘我意境需要同時引動強烈情緒與心神沉浸特別事物時忘我的感覺,並且要求這種感受深刻至遠超其他外界事物影響。對于忘我來說,其最大障礙便是自身的存在感。而對于唯我,其障礙則是任何能將心神牽離本心的事物。例如情緒,能引動自身存在同時也能使心神遷移;比如回憶,心神沉浸其中時便已月兌離本我。

青冥已知領悟唯我所需的一些基礎。睜開雙眼看了片刻,心中已經感覺到此處並不適合唯我意境的領悟。

運功輕揮衣袖,洞口積雪被狂風遠遠卷出。青冥起身,出了洞穴向西行去。行不多久,眼前出現被冰雪覆蓋的青海湖。自邊緣看去,茫茫大雪令前方灰暗朦朧,難以分辨,日照冰湖的綺麗景象分毫也無。青冥也不在意,運起輕功在冰面上飛速飄去。橫穿青海湖後更向西行,十余日後已至昆侖地域。

展目望去,眼前起伏山脈巍峨沉靜,凝然高聳,觀之有難以呼吸之感。青冥沿山脈向上飄行,漸漸身周風雪變緩變小,漸至于無。目中所見逐漸明亮,耳中也不再听到風雪呼嘯,心中漸漸生出空曠寂寥感覺。再向上行,已是冰川覆蓋。青冥足尖輕點,身形向冰川最高處飄上。

昆侖山脈主峰,塔格峰之巔,青冥揮手掃去積雪,將風衣鋪在冰層上,開始打坐自修。眼前唯有浩藍蒼穹,所見皆空寂,澄空無界,萬物無蹤。

青冥眼中倒映著浩蕩青空,如同古井般毫無波動,體內經脈中青雲真氣急速奔趟,熾烈縱溢。

兩世為人,有什麼是自己無法看破的?親人,已不在;愛情,曾經滄海。生死的那一剎那,青冥能回想起平淡,沒有遺憾。因此此世之中,自己只為自己而存在。經歷的太多,感受的太多,對事物的認知早已經不再停留于表象,而是更深層的看到其本質。此時,能引起他心中搖動事物已經寥寥無幾,普通江湖中人的愛恨悲歡已相去他太遠。

青雲心法已經連續運轉了十余天,真氣熾烈漸漸趨于狂縱。

自己執著的究竟是什麼?武功?不是。武功只是道路,不是終點。自己所執著的不過是自在而已。那麼有什麼在束縛著自己?那是所有的點點滴滴的過去,生、死、愛、恨、歡樂、悲傷、苦澀、喜悅、恐懼,無畏,這些所有的經歷,所有的回憶。

經脈中熾熱灼痛似欲將身體撕裂,眼前仍是空曠天地。

整理著過去,心神沉靜,翻看著每一點回憶,似是看著毫不相干的別人。這一處記憶,今時再看,自己看到了什麼?領悟了什麼?那一處見聞,此時再細斟,自己又看到了什麼?懂得了什麼?

眼前突然一黑,身形緩緩向身側栽倒。青雲心法無人催動,運轉漸漸變緩,真氣沖撞漸趨平和。半天後,青冥醒來,繼續自修青雲劍訣,在熾烈真氣的奔趟中維持心神的理智。

二十余日後,再次暈倒,醒來後,繼續自修……

青冥看著真氣在經脈中奔趟,看著經脈在真氣經過時輕輕顫動,看著熾熱灼痛的感覺電掣一般傳至心神,看著心神被其沖刷泛起漣漪後慢慢平復,意識一片沉寂,雙眼中皆是冷漠。

心神中忽然從不知名處泛起一點波動,似緩實急卷過整片意識,攪起陣陣波瀾。青冥眼中冷漠消散,空寂心境再無法維持,經脈中灼痛感覺似是突然復蘇,似海嘯倒卷而來,沖進心神之中,沖擊的他再次暈過去……

昆侖山脈中,雲霧繚繞。氣候變換,積雪融化,顯出深色地表。漸漸有野物活動,顯出少許生氣。

塔格主峰之巔,青冥看著眼前長空浩渺,心神中一片沉靜。青雲劍訣仍在不停歇的自修中,心法運轉真氣激蕩產生的灼熱痛苦仿佛被隔離開來,隱匿無蹤。自修已經很少被打斷,最近半年來更是一直不曾中斷。

——

終南山,古墓派。

「沙,歡迎你加入古墓派。你的屬性很適合學習古墓武功。」小龍女微笑著,有些高興的道。

「多謝師姐幫忙了,不然我真是什麼都不懂。」指間沙有些仰慕的看著眼前的身影,心中想著,「這就是古墓派十大之首的小龍女師姐?真的好像冰雪一般美麗。」

小龍女點點頭,微笑道︰「不用客氣,幫助同門師姐妹,是咱們派里每個人都會做的。將來如果你有能力了,那麼也多幫助新入門的師妹們吧。」

指間沙道︰「我會的。這里氣氛真好,感覺就像在成長院里一樣。」

小龍女笑著鼓勵道︰「那麼努力吧,和大家一起守護這里。」

「嗯。」

幾個月後,指間沙有些惱恨的對小龍女道︰「師姐,全真派的那些人實在太可恨了,平白無故的欺負咱們派里武功低的姐妹,還經常霸佔咱們的練功洞打學點,這叫我們怎麼提升武功?真想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小龍女看著眼前的指間沙,心中生出許多感慨來。指間沙這幾個月里平時的表現,自己都看在眼里,不禁想起自己剛加入門派時的樣子。同樣的勤奮練功,同樣的從不放縱自己,同樣的熱心助人,同樣的被同門師姐妹們尊敬。而且學武的資質比自己還要優秀。等將來她的武功提升起來,門中又會多出一個高手,古墓的實力又能得到加強。

小龍女心中生出許多歡喜來,笑著對指間沙道︰「最近門派里面有許多師妹在外面做任務,留在派里的高手比較少,所以他們才會有恃無恐。等過一段時間她們回來了,這些人就不敢再這樣了。」

指間沙仍有些不能釋懷,問道︰「大師姐,你能不能出手,教訓他們一頓?」

小龍女笑著搖了搖頭︰「沙,我是門派的大師姐,我如果出手,就會變成兩個門派的爭斗了,到時候會死傷太多姐妹的。」對指間沙道︰「你如果想幫助這些師妹們,那就練好武功吧,到時再有人欺負咱們,你就可以出手趕走他們了。」

指間沙點了點頭,「那我去練功了。」

小龍女喊住匆匆離去的指間沙︰「我剛進門派時,曾偶然發現一處偏僻的練功點,沒有人打擾,你可以去那里練功。」

指間沙心中感動,為自己遇到這樣全心幫助自己的師姐感到幸運。點頭笑道︰「多謝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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