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逃了?」獨孤槿手持著匕首,緊緊的貼近他喉間的皮膚,冷笑著說到。這個男人的確是相當的狡猾,既然舍棄自己的保鏢,喬裝成一個普通的老人,差一點就讓他從自己的眼皮地下給溜走了,不過幸好她最後還是成功的將他攔了下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男子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肥大的衣褲,精瘦的身體完全撐不起這衣服,顯得十分的滑稽可笑,但是看到他冷靜自若的臉,任誰都無法笑出聲來。
他由最初的慌張忐忑到現在的淡然,既然對方能抓住自己,那麼就只能怪自己的本領不夠大,本來就在刀劍上生活著的人,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了,原以為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會那里,但還是被他們給抓住了。
「鞋子。」獨孤槿手依舊是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老男人,能穿得起真皮的高級定制的鞋子,而且一塵不染的,任誰都會懷疑吧!
「鞋子,」男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腳下這雙穿著十分舒適的鞋子,很顯然這雙讓他一直很鐘意穿著的鞋子露出了最大的破綻,與這一身的衣服格格不入,難怪會被發現。
「難怪,」男子銳利的眸子看著獨孤槿的臉龐道︰「看來我還是小瞧你們了。」
「所以現在就請上路吧!」獨孤槿清冷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血色,不在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匕首輕輕的一劃,他的喉間就開了一個口子,那些被禁閉已久的鮮血爭相的從口子里面噴涌出來,漸漸的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男人死不瞑目的盯著她,最後倒在了地上。
這是最後一個人,她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才找到他的蹤跡,在他快要逃月兌的那一刻,她攔下了他。
「走吧!」看著已經沒有任何氣息的男人,鐘遠修拉著獨孤槿的手,將她帶離這里,他不喜歡她殺人時候的樣子,喋血,冷酷,陰郁,那樣子的她讓他十分的陌生,讓他感覺他離她很遠很遠。
獨孤槿感覺著他懷中的溫暖,那一股縈繞在自己身上的冰冷氣息消散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她殺得人越多,她就越冷,徹骨的冷,她就冷不住想要殺更多的人,她覺得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住。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李家在墨西哥的產業在獨孤槿的刀下,徹底的瓦解掉了,剩下的早就被幾個本地的大佬分食的干淨。
這個時候的國內,已經是冬天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面,時間已經直接從秋天跨到了寒冬,若不裹緊棉服,就會凍得瑟瑟發抖起來。
李家雖然沒有被連根拔起,但是該砍的枝葉都已經砍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後後已經被蛀空的主干還沒有被把除掉。
回來已經好幾天了,獨孤槿看著窗外蕭條的一切,不知不覺,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了,一切恍然如夢,她都有一些看不清楚,到底這是夢還是真的。
「怎麼了,」鐘遠修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湊著她白女敕通透的耳根子,輕身的問道,呼出的熱氣,暖暖的癢癢的,就像是有一只貓兒在心間擾阿擾的。
「沒什麼,」獨孤槿看著窗外,微笑著說到,他的身上似乎有溫暖的源泉,只要他抱住自己,自己身上的一切寒冷都會被驅逐出去。
「要不要出去走走,天氣挺好的,在房間里面呆著多無聊啊!」鐘遠修的腦袋在她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說到。
「砰砰」還沒等獨孤槿說什麼,大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聲音密集的恨不得能將門給敲下來。
鐘遠修眉頭一皺,能這樣子敲門的除了衛繚那個臭小子還能有誰?
果不其然,一打開門,就看見衛繚滿臉憔悴的站在門口,那頹廢的樣子讓鐘遠修原本想要臭罵出口的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小子?」
「老大,」衛繚看到鐘遠修,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撲到在媽媽的懷里似的,緊緊的抱住鐘遠修,倒是讓鐘遠修頓時怔在那里。
「老大,你說我該怎麼辦?」衛繚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流下來。
「怎麼了,好好說?」鐘遠修聞到了衛繚十多天沒洗頭,頭發上那難聞的油膩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要推開他,但是卻被他抱的死死的。
「老大,她怎麼可以留下一份信就走了,她肚子里面還有我的孩子呢?她能去哪里你?」
「發生什麼事情了?」鐘遠修顯然有些模不著頭腦。
「她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明知道我那麼擔心她,她~」
「你說什麼?」獨孤槿看著死死抱著鐘遠修的衛繚,質問道︰「雯雯怎麼了?」
「嫂子,」衛繚看到獨孤槿之後,這才松開了鐘遠修,期期艾艾的看著獨孤槿,左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說,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好好的照顧她的嗎?」獨孤槿有些意識到是什麼問題,一定是雯雯受了什麼委屈,才會不考慮自己肚子里面還懷著孩子就離家出走了。但是對于衛繚這個樣子,她十分的生氣,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讓自己心愛的人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在外呢?現在後悔擔心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是半個月前,我媽過來一趟,我把雯雯介紹給我媽,我媽也答應等孩子生下來,就給我們主辦婚禮。然後,」
「然後,雯雯就留信出走了對吧!」不用猜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以衛家的家世,雯雯根本就嫁不進去,衛繚他媽也瞧不上雯雯,肯定有很多難听的話給問問听。雯雯受不了才會離家出走的,他竟然還一個人在自怨自艾,不去找她。
「是啊,電話打不通,qq不上線,她原先住的地方也找過了,沒人,她同事我也都找過了,沒人知道她在哪里。」衛繚頹廢的做到沙發之上,雙手插入頭發之中,十分苦惱的說到,這十幾天他吃不好睡不好,一顆心懸著,在想她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好,肚子的寶寶是不是安份。
「她有心躲著你,你自然是找不到她的。」獨孤槿無奈的搖搖頭,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流產,他竟然讓她離家出走了,獨孤槿恨不得一巴掌掀翻衛繚,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找到雯雯。
「我該怎麼辦,她還懷著身孕,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啊,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為什麼,為什麼?」衛繚不停的抓腦袋,他想破腦子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使得她要離家出走。
「為什麼,未婚先孕,你媽應該說了不少話,雯雯是個臉皮薄的孩子,怎麼忍受得住羞辱,自然躲得遠遠的。」獨孤槿冷笑著說到,在他媽的眼中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只要兒子還在,孫子什麼時候沒有,他媽自然是不著急的。
「不會的,我媽答應我等孩子生下來,就給我們辦婚禮,她不會這樣子做的。」衛繚不會相信自己老媽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當著你的面自然是這樣,背後做了什麼你知道嗎?你見過這樣子的事情還少嗎?你媽若是真的同意,雯雯現在應該好好的呆在家里面養胎呢?何必要離家出走,她什麼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嗎?若非觸及她的底線,她會這樣子,連你也不見了。」
「嫂子,你有辦法找到雯雯的對吧,你一定有辦法的。」衛繚緊緊的抓住獨孤槿的手問道,滿眼紅血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現在能找到雯雯的,似乎只有嫂子了。
「這件事情不是找到她就能解決的,有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你保證下一次還能找得到嗎?不想要雯雯躲開,你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擔起來,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我不會讓她再離開的。」衛繚堅定的說到。
「你爺爺不是很喜歡孩子嗎?我要你風風光光的把雯雯娶過去,如果辦不到,你也沒有見她了。」
「嫂子,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一定要,她一個人還懷著孩子,我很怕出什麼危險,只要能找到她,我什麼都可以做。」衛繚激動的說到。
「我會幫你找到雯雯的,我希望我找到她的時候,你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解決掉,讓她可以安心的做一個美麗的新娘,一個媽媽,讓她可以沒有任何的擔憂,不會被任何人看不起,這個你可以做到嗎?」
「我可以的,」衛繚點點頭說到,直到雯雯離家出走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那個女人在自己心中到底有著怎樣的位置,離了她,心口就會缺失一塊,不管用什麼都無法填補上去。
「那還不去。」
「嫂子,雯雯就拜托給你了。」
衛繚像是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心似的,堅定的眼神讓他又重新煥發出新的光彩來,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才像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鐘遠修將她擁入懷中,低喃到︰「我絕對不會讓你有離開的機會,絕對不會。」
獨孤槿听著他霸道的話語,心暖暖的,早在他為了自己不惜與他媽翻臉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會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