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驟然的葉鷗忽然抬起頭看著她,唇角徐徐的笑意如沐春風般,他抬起腳,緩緩的朝著上座的上官雲燕走去。
「你想干什麼?干什麼?大膽!你給本官站住!」上官雲燕看著他詭異的笑容,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搞不懂狀況的她大聲叫喊道,隨即也不管他究竟是何神秘的身份,抬起手,不過下面的命令還未等發出來,就看到距離自己一丈遠的葉鷗停下來,舉起手,而在他的手心之處赫然有一塊金黃色的牌子,在這塊牌子上的上面,一個皇字映入了她的眼簾。
「你——你是——」上官雲燕慌忙的站了起來,他手中的金色牌子她是認識,那是皇家的暗衛所特有的身份象征,她們直屬女皇手下,執行女皇下達的暗殺命令,發現可疑的可疑先斬後奏,莫非?莫非是那個秦華陽……
「你們都退下!」上官雲燕心神一斂,屏退左右閑雜人等,然後伸手就要將葉鷗請到後面說話。
「不必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相信我殺的那個人定是有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很抱歉,不能告訴你。」
「呵呵……這個本宮自然明白,自然明白。」上官雲燕微微的彎著腰,笑著附和道。
「明白就好,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再會!」說著將牌子塞回到自己的懷中,轉身就走。
「那……可是……這件案子,她可是——」上官雲燕搓了搓手,這可是不好辦的呀?畢竟他是殺了殿前指揮使的親妹妹,他是一走了之,可是秦華月來了,她怎麼向她交代啊?畢竟暗衛的身份是不會被人輕易知道的。
「呵呵……」葉鷗冷笑著,腳下不停,淡淡的聲音冷硬的道︰「如果他們有膽,就讓她們問陛下吧?相信陛下非常願意為她們解答。」他們敢嗎?葉鷗畢竟是在女皇的身邊,非常了解這些看著衣冠楚楚的大官,在誰的手底下不是沾滿血腥,做賊心虛的事情定也是辦了不少,只不過女皇是睜只眼閉只眼,朝廷需要均衡,這是姐姐平時教導他的,所以他是拿捏住了他們什麼都不敢做,只能打落牙齒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是,是,她們若是有冤情,就跟皇上說去,嘿嘿……」上官雲燕獻媚的笑著,送著他到了官衙的大門口,這件事兒看來是女皇下的命令了,可怎麼先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呢?難道皇上現在是要向她動手了嗎?她是犯了怎樣的大事兒?
「小歐!」葉鷗剛走出衙門沒幾步,就听到有人在一邊低呼了一聲,聲音很熟悉,他順著聲音看過去,葉珊正一臉的關切看著他,看著他竟然完好無損的由上官雲燕送出來,定時想到了他的依仗是什麼?他竟然如此的大膽,那皇家暗衛的金牌怎麼可以隨便拿出來示人,他?他這是——
「姐姐!」葉鷗眼窩有些發熱,在自己最危險,有困難的時候還是自己的姐姐最掛心他,而其他的人——
「嗯?」還沒等葉鷗舉步走向葉珊,一直都沒有注意在她身邊的那輛馬車撩起了車簾,從里面露出了一張並不陌生的臉頰。雲楓,雲大將軍,怎麼會是他來了?葉鷗的心瞬間就有些緊張,她不會是也來了吧?若是她來了,自己……
「小歐,沒事兒?」葉珊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緊走了幾步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他,並無什麼不妥的地方。
「姐姐。」葉鷗微微的扯出了一抹微笑,目光朓過去,迎上了雲楓投過來的目光。
很清秀的一個少年,可是他的眉目間卻是有一股子濃重的殺氣,這是怎樣都掩蓋不了的,輕歌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咳咳~!」輕輕的咳嗦了幾聲,葉珊連忙轉過頭︰「雲將軍,這位就是小……小歐。小歐,這……」
「雲將軍。」葉鷗未等葉珊把話說完,開口道︰「久聞雲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是……」他張著嘴後面的話沒了聲音,不管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他雲楓多麼的無辜,失去守宮砂那是鐵打的事實,筠輕歌現在是被蒙在了鼓里,若是在他們成婚的洞房花燭夜發現了,嘿嘿……到時候看他還怎麼活在這世上?葉鷗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現在就讓這些男人們得意吧,早晚有一天三殿下只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誰也奪不去,任何人!
「風姿不凡。」
「……」雲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喜歡,也不答言他的話,轉眸看向了葉珊︰「既然他無事,那本將軍就回去了,三殿下那里,不用擔心。」
「多謝雲將軍。」葉珊拱手道。
「雲將軍。」就在雲楓將要放下車簾的時候,葉鷗叫住了他,上前走了一步︰「麻煩雲將軍轉告三殿下,就說小歐知道錯了,小歐這就回雲恭王府——等她。」說著眉目含情抿了一下嘴唇,轉身也不管身後的姐姐,徑直的朝著雲恭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雲將軍……」葉珊心中有些責備葉鷗的無禮,連忙看向了雲楓,可是他早已經放下了簾子,馬車沿著來時的方向回去了。
「唉!」葉珊最後兩邊看了看,算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想是葉鷗也是暫時的心里不舒服,應該不會再做出什麼莽撞的事情來吧?想到這里她轉身就要離開。
「葉姐姐!」黎霜這個時候忽的從一邊躥了出來,嚇了葉珊一跳。
「你怎麼在這里?」葉珊看著她問了一句,隨即就想起來小雪找她的時候說是她在這邊盯著呢,一是匆忙的來回跑,她倒是忘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走吧。」葉珊說真轉身就走,使得身後的黎霜回頭看了一眼葉鷗離開的方向,怎麼難道她不跟著她們回去嗎?還是說她真的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剛才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跟隨葉首領過來的,那馬車上的男人,應該是兵部侍郎府上雲楓雲將軍,他們又是怎樣的關系?
黎霜抬手抓了抓腦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葉鷗回到雲恭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日頭偏偏的下午了,他不是從正門進入,而是直接飛掠到了昨天他曾來到的房前,正好看到洛子柳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光禿禿的柳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出神。
「哼!」看著他,葉鷗的心里一點兒的悔意都沒有,他慢慢地眯著眼楮,悄然的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洛公子!」忽的一個尖細的聲音飄了過來,小歡子手捧著大紅的衣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不過當他看到葉鷗的時候,神情就是一愣,他不認識他呀?可是葉鷗卻是知道他的,當然他是不能讓他把他當成盜匪來叫喊出來。
「小歡子,我是三殿邊的人,你無需驚慌。」說著他向他露出了一個友好地微笑︰「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咯。」他的眉眼彎彎看向了近在咫尺皺起了眉頭的洛子柳。
「洛公子?」小歡子看他這幅樣子,連忙走到了他的身前,就像母雞護自己小雞兒一般,擋住了葉鷗的視線。
「洛公子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在三殿下與你在一起之前,可是我一直伺候在身前的。」他的聲音和煦的說道︰「上次那件事真是很抱歉,如果我說是意外可能你也不會相信,但是你無論信不信,都是我做錯了不是嗎?在這里我鄭重向你道歉。」說著,他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小歡子听的是一頭的霧水,不過這一次他是知道了,兩個人定然是認識的,否則眼前的男子也不會有如此的舉動了。
「你的道歉,本公子承受不起,抱歉。」洛子柳繃緊了臉,毫不客氣的說道。
「呵呵……洛公子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兒,道不道歉卻是我的事兒,小歐是不會勉強洛公子原諒小歐的,畢竟是我做錯了事兒,我會一直跪在這里,等著公子的諒解,若是公子一日不原諒小歐,小歐就跪一日,兩日不原諒,那便是跪兩日,直至洛公子原諒小歐。」他一副誠懇的模樣,由衷的說道。
「隨便你。」洛子柳側著身,拉了一下小歡子︰「帶本公子離他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他。」
「呵呵……」葉鷗聞言輕聲的笑了起來,不想看到他,那也要他能看到他才算啊,他不屑的想到。
「哼!」洛子柳此時也笑了︰「看來你是跪得很高興啊!原本是想原諒你的,但是既然你有這麼好的興致,那本公子怎麼壞了你的興致,現在你就在這里好好享受冬日的陽光吧,本公子的身子弱,恕不奉陪了,小歡子,走吧。」
「是。」小歡子連忙應諾了一聲,臨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他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了,這兩個人都是三殿下枕邊的人,他誰都得罪不起。
「洛公子,您慢點兒,明悟大師已經在房間里了,這衣裳本是他讓奴才拿過來給您試一試的,看看你有沒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他好盡快的拿去改制。」小歡子扶著他的手緩緩的話索道。
「清流他來了?」乍聞他的名字,洛子柳的臉頰就泛起了一片潮紅,想起了今晚兩個人就將一起與筠輕歌成婚,他的心就跳得厲害。
碧清流竟然敢走出這一步,這要是他的話,他敢嗎?他不確定。
「清流?是明悟大師嗎?」小歡子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一個人,不確定地問道。
「是他,他在哪兒?衣裳就不用試了,他覺得好就好。」洛子柳扯著小歡子的胳膊,急匆匆的朝前走著,葉鷗望著兩個人漸去漸遠的腳步,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悠然的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膝蓋上面的塵土,以為他傻嗎?沒有人陪著他,他才不會傻兮兮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呢。
「嘖嘖……真是個聰明人,貧僧真是看著喜歡啊。」一個充滿磁性,又淡然的聲音飄進了他的耳朵里。
「什麼人?」悚然而驚的葉鷗渾然不覺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怎麼他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到,若是這個人想要對他下手,那麼……葉鷗猛然的轉過身,身後站著一個俊逸非凡的光頭和尚,細窄的眉梢,明亮深邃的眸子,充滿了無限的智慧,本應是悲天憫人的目光,此時卻是有些嘲諷的看著他,高挺的鼻梁,一張薄唇玩味的翹著一角。
「你是?你是明悟大師?」葉鷗還算是腦袋轉得快,再加上剛剛小歡子說的那番話,即便是聲音再低,又怎麼會逃過他的耳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年輕人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這可不是做人的根本啊?」對于洛子柳為什麼會被毀容,碧清流他一直都沒有問筠輕歌,而就在剛才他終于知道了為什麼對于毀了洛子柳面容的那個凶手,為什麼筠輕歌只字未提,呵呵……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風流韻事在里面,他的輕歌還真是處處留情,讓他很不舒服,而面前的這個少年,他看第一眼就是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愛’呢?
「明悟大師。」不管如何,他知道眼前這位大師應該就是筠輕歌的師父,不管他說什麼,對于長輩他還是知道禮節的。
「是你‘不小心’弄壞了他的臉?」碧清流眯著眼楮看著他干淨的臉上,北風吹得有些微微的發紅。
「是,我說了是我不小心,呵呵……總之是我,所以我向他道歉,可是,您看到了,他不接受。」葉歐無辜的攤開手道。
「你說,如果貧僧將一個人誤殺了,然後在向他的尸體道歉,他會活過來嗎?再不然,貧僧有個好主意,你不知道吧?他臉上的傷就是貧僧給他治好的,若不然你讓貧僧把你的臉也毀了,這樣算是你道歉的誠意,相信輕歌知道之後,也會深深地感動,原諒你呢?到時候貧僧再將你的臉治好,那樣豈不是兩全其美。」碧清流笑眯眯,笑眯眯的說著,他感覺自己的心眼兒真是太好了。
「是大師治好了他的臉?」碧清流說的他竟然真的有些意動了,可是若是他出爾反爾怎麼辦?到時候他盯著一張毀容的臉,筠輕歌或許剛開始會內疚,會憐惜他,可是時間長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危險他不敢嘗試。
「呵呵……膽小的家伙兒,佛家有曰,沒有舍,哪有得,舍得,舍得,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大師說的極是,可是——」
「罷了,人各有志,萬一貧僧真的失手救治不了你的臉,那可就糟糕了。」碧清流說著從他的面前經過,似是不經意的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看向他道︰「知道嗎?今天晚上是輕歌和他成婚的日子,嘖嘖……看來輕歌是真的喜歡洛公子,竟然要在日娶雲將軍之前將他娶過門兒,雖然沒有明日那般的排場,可也是明媒正娶的,有媒人見證。」洛子柳的見證人是他,他的見證人是洛子柳,多好啊!
「他是正夫,輕歌再想將誰娶進來都要經過他的點頭,所以年輕人,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跪著吧,這樣才能顯出你悔過的誠意,你看你若是不趁此機會將你的誠意現出來,等輕歌走了,那就沒機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自是寺廟,皇宮里不能比的,說不準他會看上多少個男人,到時候真的是將你忘到了九霄雲外,那時就算是你哭死,跪死,還有誰來可憐你。」碧清流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這些話,碧清流看著他一臉思考的模樣,嘴角勾了勾,這是什麼混賬玩意兒,竟然還在他的面前耍心機,他怎麼不直接撞牆死了呢?
不再停留的邁步離開,身後的葉鷗慢慢的膝蓋再次的彎下,直到看著碧清流的身影半點兒蹤影都沒有了,才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身體往後一靠,貼在了樹上,陷入了他剛才的話里面,自己到底要怎麼做呢?
……
「大紅的顏色很喜氣,穿在你的身上很不錯。」身上依舊是照著那層胭脂紅的袈裟,碧清流看著已然換上衣裳的洛子柳由衷的贊嘆道,其實他的模樣與自己的哥哥,可以說是不相伯仲,各有各的美好,這樣的美人兒若是讓別的女人得了去,碧清流還真是要為筠輕歌叫屈呢?而要與他比肩的男人,碧清流不希望他僅僅就是一個花瓶擺設,他希望它能在筠輕歌的身邊幫得上忙,而洛子柳其實他當真不差的,只是這麼年冷宮的艱難歲月,似乎將他的一些稜角磨掉了,變得有些小心翼翼,這讓他感到可惜。
可是一個人的本質究竟怎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相信不久以後,或許就是他眼楮恢復之後,一個全新的洛子柳,風華絕代,謀略非凡的奇男子會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洛子柳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他有那個本錢站在筠輕歌的身邊。
「你就知道笑話我。」洛子柳靦腆的笑了笑,伸手就要月兌掉身上的衣裳。
「別月兌了,直接穿著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輕歌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小歡子,給主子梳頭。」碧清流慵懶的抻了一下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一切準備就緒,而那些皇宮里出來的宮人忙前忙後的還以為是在位明日的大婚做準備,豈料這其中另有新郎,還不止一個。
「已經這麼晚了嗎?」洛子柳乖巧的任小歡子擺布著,即便是小歡子不懂這些,但是這件事有碧清流在一邊看著,也做得有模有樣的差不離,黑白相間的發絲在小歡子的手中慢慢的變化著,沒有雲鬢高聳,也沒有珠釵斜插,只是將頭發隨意地綰了一下,插了一支極其簡單的古樸木釵,絕美的臉上無需任何妝容的點綴,這已經是傾國傾城了。
「洛公子,真是美極了!」小歡子端詳著銅鏡里面的靜若蓮花的男子,真心贊美道。
「呵呵……你這小家伙兒,叫人都叫錯了,怎麼還叫公子,找打嗎?」碧清流現在的心情非常好,難得喜歡跟小歡子調侃幾句玩笑,小歡子目光閃爍著,抿著嘴唇看了一眼洛子柳,又瞧了瞧碧清流,如此絕色的男子,這世間怕是難有再可以與之比肩了,即便是雲楓也是略遜一籌,三殿下以後有二人相伴左右,怕也不會有其它的花花心思了,要說他是如何看出來筠輕歌與碧清流中間的曖昧關系,哼!他又不是榆木腦瓜兒,只是他不說而已,師父的關系又怎樣?即便是親叔叔,只要三殿下喜歡,眼前這位爺兒心中願意,誰能說個不字。
「你這小東西,那是什麼目光?」碧清流望著眼神有點兒飄,有點邪看著自己的小歡子,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瓜兒,似有嗔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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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洞房,想不想3P,想不想滾床單,像不像二更,想得頂起來滴油!親們不說,那就不想咯~!小假期快樂~!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