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木清寒一雙修長的手掌滑進了筠輕歌的衣內。舒駑襻
「干什麼?小p孩兒,老實點兒。」筠輕歌一手落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嗯嗯~!」木清寒目光迎向筠輕歌可憐兮兮的閃了閃。
「不老實,就回你師父那里。」筠輕歌把臉色陰沉了下來,立時木清寒緩緩的拿出了手,不過在他的手上卻是順帶著拽出了一個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藍芒的玉佩。
「咦?」木清寒將玉佩反轉了一下,細看下,那藍色的竟然不是光芒,而是像什麼液體似的東西順著上面的花紋圖案緩緩地流淌著……
「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兀自的念叨著。
「怎麼了,什麼怎麼回事兒?」筠輕歌不知道他自己又嘟囔著什麼,將手中的書一合,卻一時沒有拿穩,掉落在了木清寒的手中,正好是撞在了他手中的玉佩上,頓時明明還是明亮的周圍暗淡了下來,筠輕歌心中一緊,不管這是怎麼了,將依舊在她懷中的木清寒摟住了。
「你別亂動!」
「嗯~!」木清寒極其乖巧的摟住了她,旋即他們的眼前七彩的光華大盛,有點兒灼人的雙目,筠輕歌眯著眼楮,她看到了那本《諸子兵法》竟然騰空而起,木質的光暈一圈圈兒的蕩漾著,兵法武經有如走馬燈似的在她的面前演練著,有些地方是筠輕歌看過的,有些則是極其的陌生,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的那書竟然兀自的燃燒起來。
「啊~!」木清寒驚叫了一聲,眼前的情形太過詭異了,不過這還只是開始,熊熊燃燒的《諸子兵法》很快就化成了灰燼,可是烈焰仍是在繼續著,就在此時,筠輕歌看到了在烈焰之中周身泛著清冷光芒的一個物件,筠輕歌一打眼兒就認出來是她從小就隨身攜帶,被湘君拿去說是作為定情信物,後來又被他還回來的百花玉佩,百花玉佩在烈焰中緩緩的流動著七色的光采,而上面嬌艷的花朵一個個竟然鮮活起來,筠輕歌甚至都感覺到鼻尖兒充斥著淡淡的芳華,這香氣越來越濃郁,簡直讓人沉醉,不能自醒。
‘嘎巴!’一聲極其突兀的碎裂的聲音將筠輕歌和木清寒兩個人驚醒過來,此時在他們面前呈現的是漫天,如雨露般的飛霧,星星點點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這飛霧落到木清寒身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一旦落在筠輕歌的身上那就完全的不同了,每落一個星點兒,筠輕歌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疼痛,這個時候她再想躲閃,竟然不能動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著,而有一個星點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身體就好像有了磁性一般,將落在木清寒身上的都吸附了過去,一下下刺痛此起彼伏的席卷著她的神經,她的臉上 里啪啦的汗水流淌下來,身上更是漸漸的濕透了。
「三殿下,您怎麼了?」剛開始木清寒還覺得很好玩兒,很浪漫,這星點就如同煙火一般,可是他的注意力就被筠輕歌的臉色吸引了過去。
「沒事兒!」咬著牙,她的臉蒼白如紙。
「您怎麼了?」木清寒伸手就要搭她的脈搏,可是他的手一踫上她的肌膚,立時就好像被針刺扎到一樣,倏地就縮了回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您的身體,怎麼?」木清寒有些慌張了。
「沒事兒,你別叫!」話方落,筠輕歌的身子就開始不住的抖動起來。
「三殿下!」木清寒尖叫了起來,因為此時筠輕歌的身上竟然也燃燒起來,炙熱的溫度使得他不得不與她拉開了距離。
「沒……」筠輕歌張著嘴,可是木清寒卻是听不到她到底再說什麼,只是她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劇烈,她身上的衣服早已化成了灰燼,原本嬌女敕的身體現在通紅一片。
「三殿下~!」木清寒徹底是被嚇住了,他想跑出去找他的師父,可是他的腳竟然邁不出一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遭受著烈焰的折磨。
「嗯~!」最後一聲申吟,筠輕歌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了,反而身上每一處都感到無比的順暢,舒服得要死,在烈焰的包裹之中,她的眼皮兒漸漸的沉重起來,最後竟然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朦朧的傳來哭泣的聲音,伴隨著哭聲,還有一句接著一句的斥責。
「你到底做了什麼?三殿下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嗚嗚……」木清寒眼楮哭的紅紅,他伏在筠輕歌焦黑的身體旁邊,心中一片的蒼涼,她死了,都是因為他,一定是因為他掏出的那塊玉佩,她死了,死的莫名其妙,都被燒成了這樣,怎麼能活?
「哭哭!你根本就是被派來謀害三殿下的,你怎麼不去死!」質問聲一聲比一聲尖銳,隨即又是一個人的哭聲參雜進來。
「對不起……三殿下,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可能舍得您去死?清寒喜歡你,愛你啊!清寒愛你……。」他低低的呢喃著,卻是清晰的傳進了筠輕歌的耳中,她的手心慢慢的攥緊。
「清寒愛你,三殿下……。你不在了,清寒會陪你,您等清寒,清寒這就……。」
‘ ~!’的一聲,木清寒手中的瓶子剛拿了起來,眸子驀然的睜大,原本眼前已經成為焦炭的尸體,竟然忽的崩裂開來,五色華光閃過他的眼眸,他的身體忽的一緊,就被人摟進了懷中。
「小東西,怎麼還玩殉情啊!」筠輕歌光溜溜的抱著呆若木雞的木清寒,眼中含著寵溺的微笑,她的目光幽然的落到了同樣是滿臉淚痕的葉歐身上,他對她應該是真心的,她感受得到,可是他為什麼就沒有一顆容人之心呢?
「小歐,本殿下沒事兒。」
「三殿下~!」葉歐揉了揉眼楮,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畫,唇紅齒白,與先前他認識的三殿下有些相像,可是她的頭頂,她的頭頂竟然長出了頭發,這麼長,從她光潔的肩頭都垂到了被子上,發絲黝亮,柔滑如綢緞。
「小歐。」
「三殿下~!」葉歐低呼了一聲,身子也撲了上去,將筠輕歌抱在了懷中,淚水 里啪啦的掉落下來。
「我沒事兒。」她輕聲的安慰著身邊的兩個少年,木清寒似乎現在還沒有回過神兒來,沾滿淚水的小臉兒貼在筠輕歌胸前,那里似乎更加的柔軟了,張開嘴,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含了上去……。
「嗯~!」筠輕歌悶哼了一聲,這個小家伙兒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不過,他小小的舌頭到時靈巧,滑潤,弄得她很是舒服。
「三殿下~!」葉歐柔柔的叫著,他的手從她的腰間滑下來。
「好了,都先別哭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筠輕歌似是不經意的拿開了葉歐探過來的手,接著將賴在自己胸前的木清寒拽了起來,不過跟著帶起來還有他嘴角的銀絲,抬手,筠輕歌也不知道抓起了什麼,在他的嘴上擦了一把。
「三殿下……」木清寒皺起了眉頭,紅腫的眸子依舊是水靈靈的。
「三殿下,已經過了兩天了。」葉歐輕聲的回答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他從床上跳下去,在寢殿里翻找了一會兒,手里就多了一件女子的衣裳送到了筠輕歌的面前,面色潮紅的盯著她身體的某個部位。
「謝謝。」筠輕歌朝著他笑了笑,葉歐卻是咬起了嘴唇,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系竟然如此的客氣氣來了嗎?
「咦?」筠輕歌忽略掉他眸中的酸澀,抬手穿衣裳的時候赫然發現在她的兩個手心之中,竟然還隱隱的閃著圖案,左手心是一個圓,右手心是一半弧形,猶如一彎新月。
「這是……。」
「三殿下,您的胸口?」木清寒終于清醒過來,看著面前鮮活的筠輕歌,她現在的模樣比以前更加吸引他了,尤其是她一頭的烏發,深深的撩動著他的心。
「胸口?」筠輕歌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頭看下去,在她雪白的胸前自是波濤洶涌,比以前發育得更加的豐滿了,可是那個圖案是什麼?那不是百花玉佩上面的圖紋嗎?怎麼現在印在樂她的胸前。
……
三個人真正的離開皇宮,是翌日的中午,前方戰報,雲楓那邊正處于膠著的狀態,彼此實力相當,那麼就看誰能拖到最後了。
「我們這是要去雲大哥那邊嗎?」木清寒臉上罩著面紗,坐在筠輕歌的前面,兩個人共騎著一匹馬,出了皇城,他就開始發問了。
「不是。」筠輕歌搖了搖頭,她現在依舊是那張易容的面容,頭頂上的發絲被木清寒簡單的扎了一下,愜意的垂在腦後。
「那我們……」木清寒不解的回眸,但見筠輕歌緊抿著嘴唇,便沒有繼續再發問,倚在她懷中,後背傳來她身體的暖意。
過了元宵十五,越往南邊走,天氣越是暖和起來,筠輕歌雖然說此行不是前往的目的不是雲楓那邊的戰場,可是方向卻沒有改變,兩天的時間,他們沒有刻意的晝夜兼程,因為上次坐的是馬車,這次是騎馬,所以時間上並沒有差太多,還未到黃昏的時候,他們就又到了碧華寺的山腳下。
筠輕歌拉住了馬的韁繩,抬頭望著隱藏在大山之中若隱若現的碧華寺,她是不是應該帶著他一起離開呢?總覺得心中有不好的念頭,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師父又沒在山上,若是女皇真的還想對他出手,她真是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這個險她不敢冒。
筠輕歌騎在馬上呆了好一會兒,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單手環著木清寒,將他從馬上帶了下來。
「我現在要上山,你們在這里等我。」不做任何的解釋,筠輕歌提氣縱身,她的身體便如輕靈的雨燕,三兩息的時間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筠輕歌現在明顯感覺到現在她的武功修為更加精進了,怕是因為《諸子兵法》的關系,當然那塊百花玉佩也月兌離不了干系。
只是半盞茶的時間,筠輕歌已經輕松的到了碧華寺山門前,提氣再次的躍入,沒有驚擾任何人,她直接找上了梅湘祈福,打坐的禪房。站在門外她靜听了一會兒,低沉的木魚敲打聲傳入她的耳內,碎碎念著的,始終如一的是一句話,令她感懷于心他的真心。
「佛祖保佑,保佑輕歌平平安安,旗開得勝……。平平安安,旗開得勝……。」反反復復的幾個字,念得筠輕歌的心碎了。
「梅湘~!」拿掉人皮面容,推開門,這是筠輕歌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以前她稱他父後,湘君,卻獨獨沒有這樣的叫他。
木魚聲在身後那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停頓了下來,可是他的人卻是沒有回過頭來。
「梅湘~!」筠輕歌邁步進了門檻兒,又一次叫道。
「輕歌~?」他的聲音抖了抖,無法相信自己每日所祈求的,竟然這麼快的就實現了,緩緩地轉過頭,當他看到面目的輪廓依舊,可卻更加精致,絕美的面容的時候,看著她一頭烏發隨著吹進來的冷風,恣意的飄動的時候,他的淚流了下來︰「輕歌!」不再是質疑的聲音,熟悉的聲音,眸中的神采依舊,他知道他的輕歌來了。
「呵呵……梅湘,父後,我來了,我來接你了,我帶你一起走。」她說著眯著眼楮,敞開了自己的雙臂。
「輕歌~!」湘君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楮,緊接著他單薄的身體就如離弦的箭,飛向了筠輕歌的懷中。
「真的?輕歌,你真的是來接我的嗎?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嗎?輕歌……」他的淚如泉涌,身體一直在顫抖著。
「嗯,不分開,我們現在去找師父他們。」她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隨即俯身將他攔腰抱了起來,真的是瘦了很多,與上一次分開也就**日的光景,可他就憔悴成這樣,若是真的在這里戒齋九九八十一天,他一定會把自己折磨死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師叔!」筠輕歌紋聞聲轉過來,看著明遠師叔就站在她的身後,頓時有些局促了,對于明遠師叔,在她的心里只有敬畏,是真的心的敬畏,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樣與她說教。
「緣起緣滅,緣盡于此,阿彌陀佛。」明遠垂著眉眼,讓筠輕歌看不到他此時的心情,不過那句緣盡于此的意思,難道、。難道是說她與佛門的一切關聯到此為止了嗎?
「師叔?」
「慧悟,碧清流施主前些日子是為了尋一味珍貴的藥材,帶著洛施主下山去了施臨國。」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師叔。」筠輕歌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她感覺到她與師父之間的那種關系,似乎他已經知道了,那麼以後她和師父就不再是佛門之人,師父徹底的月兌離了這里。
「輕歌。」梅湘勾著她的脖子,看著她出神的模樣都覺得異常的好看,薄唇送上去吻在了她的臉頰上。
「蘇在哪兒?」回過神兒來的筠輕歌好整以暇,回應了他一個淺淺的吻道。
「三殿下,奴才在這兒……。」不知道躲在角落里多長時間的蘇探出了腦袋。
「我們走吧。」筠輕歌望著他笑道。
……
五個人的行程很安靜。
葉歐萬萬沒有想到筠輕歌上山是為了把梅湘接下來,帶著一起走,她這樣的舉動若是讓女皇知道了會怎樣,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後果嗎?還是說她打算這一走就不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