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展焚捻須而笑,朗聲解釋道︰「修真界中,有的時候,本就是險相環生,弱肉強食!我等選拔賢能,一是要借此振興修真界,二是為了更好的啟用新人,共同抵御那百年一遇的獸潮!」
「獸潮!」
听到這兩個令人聞風喪膽不寒而栗字之後,台下人群頓時停止了聒噪。
「哼,獸潮來臨,那些畜生會一對一的與你單挑嗎?它們會與你術法對術法,神識對識識的對轟嗎?它們會與你講道義,見你勢單力薄就讓你回復元氣再戰嗎?」展焚的話如一柄重錘般的轟擊著眾人的胸膛。
「不會!當然不會!所以,我們的修士,我們的青年一代,必須有這種混戰的意識,必須有被敵人車輪戰的準備,必須有隨時被敵人從背後襲來的警覺!」展焚接著道︰「所以,我們只限定一炷香,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你拉幫結派也好,力敵眾人也罷,總之,能站在台上的,就是勝出者!」
「老鬼,掃掃盲,之前,我好像听酒館里的人談論過這獸潮的事,有那麼恐怖麼?你看這些人都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了脖子一樣的。」吳聊用余光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問鬼無形道。
「這麼多年以來,雖然本尊一直被封印在玉佩之中,也從未如今日般的神識外放,但耳聞之下,局勢的變化,倒也知道不少。這獸潮,爆發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鬼無形的聲音之中,飽含著滄桑與落寞。
「我靠,那展焚說,是一百年一遇,一百年一遇啊,說不定小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一睹為快了,還叫頻率越來越高?」吳聊不解,對鬼無形叫道。
鬼無形解釋道︰「確切的說,是二百一十六年,這是上兩次獸潮爆發之間的間隔時間,但似乎這一萬年來,每次的間隔時間都會比上一次提前三十到五十年。」
吳聊深呼一口氣,道︰「听你這口氣,下一次的獸潮……」
「五到二十年之內。」鬼無形不帶任何表情的回答。
「天哪……呃……獸潮,倒底是什麼?」吳聊先是做了個極為夸張的表情後,突然問道。
鬼無形如果此時凝成實體,必會支撐不住跌倒,「你他母的有病啊,獸潮是什麼都沒搞懂,你怕個鳥蛋!對了,你小子不是看過什麼什麼上下一萬年,什麼什麼幾萬個為什麼之類的雜書嗎?這個都不懂?」
「呃……咳咳……其實吧,有的字,我看的並不是太懂,所以就……」吳聊誠實的讓人生不起氣來。
「不急,馬上要開始比斗了,比斗完再和你這臭小子講,本尊要平息一下心中對你的怒火,否則,一個不小心,會爆玉而亡!」鬼無形說完便真的歸于沉寂。
吳聊輕啐一聲後,便也不再說話,注視場上。
「展長老說的好!」
「這種規則我贊成!」
「可是,使用法器的不公平之處,又如何解決?」
……
展焚听著眾人的議論,單手輕揚,示意安靜,片刻後,方才又道︰「至于使用法器的品階問題,諸位大可放心,因為,本次比斗,限制修為在結丹期以下。大家知道,御使或激發法器,大多依靠神識與體內的真元強弱而定,所以,就算一名築基期初境的修士,拿到一把上品寶器,以他的神識與真元,估計使用起來,也絕難發揮它十之三四的功效!相反,如果某位修士修為未不高,可神識之力卻是極強,那也怨不得他,這樣的修士,假以時日,又豈是一般修士所能比的?」
听展焚這麼說,眾人才明白過來。是的,沒有強大的神識,你就是一個練氣期的修士,拿著九天神兵,最終的結果,就算不被反噬而亡,也根本無法御使它的威能。怪不得這比斗大賽之前的選拔中,要加上一條,在煉丹煉器或者刻符三者中,必須要有一項有所涉獵,估計就是想要先保證最終的入選者神識都是有過常人吧,因為大家也都知道,這三者但凡涉獵,必能將所修者的神識或真元淬煉的遠高常人。
「諸位可還有疑問或不平之處麼?」
展焚仍然不帶任何表情,環顧四周道。
五息之後,沒有人再有何異聲,展焚便陡然身形微動,騰空三丈,向著那二十六名入選者所在的看台伸手示意,道︰「好,既然這樣,我宣布,比斗開始,計時!」
「嗖!」
「嗖!嗖!」
「嗖!嗖!嗖!嗖!……」
……
展焚話音方落,這邊,看台之上除吳聊外的二十五名選手便各自施展技藝,掠下看台,輾轉騰躍,在那最終的超大型比斗台之上佔據有利位置。
「急什麼啊,趕著去投胎麼?」吳聊慢條斯理的將曾滄海所贈那件法衣穿在身上,這才一步一步的向比斗台走去,「嘿嘿,這法衣,倒真是質地上乘,柔軟舒適,比小爺身上的火鱗蛇內甲要強上不少!」
既然是混戰,那便不用講求公平,這倒也符合吳聊這種自幼習慣以多欺少背後捅刀的小混混的性格,看著周圍那些不斷祭出法器,各自戒備的修士,吳聊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一眼望去,除了兩處修士是三名聚集在一起形成戰隊外,其余的都是各為一支,恨不得後腦勺長眼,又生怕被人圍攻。這也難怪,這次的規則,本就是在戰前剛剛說出,根本來不及事先準備,那兩處聚集的修士,要麼是來自同一門派,要麼便是片刻間達成某種協議而臨時組成的聯盟。
一時之間,場上的氛圍十分凝重,眾人都不願率先動手,耗了真元,以致讓其他的人有機可乘。
「小子,離那羅羽遠一點,他的那件法器,品階應該不低!」腦海之中,鬼無形沉聲提醒道。
經這活成精的老不死提醒,吳聊順勢向場中望去,果然,場地正中央,那玉朗俏面,儀表堂堂的白衫青年,不是自已的義兄羅羽還能是誰?
在這種混戰的情勢下,不用多說,誰都不能相信,所以,各位修士也是盡可能的尋一處看台的邊緣,減少一面受敵的可能,但這羅羽卻明顯是藝高人膽大,不畏強手,獨自一人傲立場地正中。
在他的身邊,懸浮環繞著一輪雙掌大小的金色法環,這法環周身不斷散發著柔光,時而順轉,時而逆翻,看不出什麼威能的樣子。
「那個破環子,金不金銀不銀的,弱不禁風似的,能有啥用?不如小爺我一記先天一氣大手印直接把這家伙拍飛出去好了!」吳聊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這麼做,這種只有腦子里都是木頭的人才會去做的事,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嘗試的。
事實證明,吳聊沒有先去動手,絕對是正確的。因為轉瞬之間發生的事,就讓所有抱一絲可以僥幸戰敗這俏公子羅羽的人徹底改變了想法。
「裝神弄鬼,你們這些公子哥,道爺見得多了,別人給你面子,道爺可不吃這一套,你先下去吧!」
站在羅羽身邊的一名麻衣道士似乎也是看不慣羅羽的氣勢,大喝一句,單手捏了個劍訣,瞬時,背後一柄劍柄之上閃耀著三顆金星的青色長劍便應聲出鞘,飛射向羅羽。
「劍修,是劍修!」
「我認得他,他是三劍門的大弟子,那柄長劍是上品靈器青冥劍!」
「三星煉器!看啊,是三星煉器!」
飛劍一出,便有好事之人在台下報出了這麻衣道士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