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再敢出言不遜,本公子一定要……」
「一定要什麼?拉倒吧你!姓羅的小崽子,你別以為給小爺我好吃好喝,就能騙得小爺替你進那迷霧沼澤去當替死鬼,嘿嘿,也不打听打听,小爺那可是人送綽號‘人精’,‘騙死你不償命’,‘諜中諜’等等等等的人,就憑你?哼,你老子羅嘯天都不是小爺的對手,想蒙小爺,回去再喝幾年女乃吧!」
羅羽的話直接被吳聊硬生生的又塞回嘴里,咽得他氣血翻滾,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奪嘴而出。
「噗——!」
「羽兒!羽兒!」
羅嘯天轉臉看了看身邊的羅羽,那一大口鮮血將前襟染成紅色,襯著他蒼白的面色,更是可怖。
「好!小子,我羅嘯天敬你有幾分邪氣,今天,不管你是誰,都讓你死個痛快!!」羅嘯天此時已是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暫不動手的沖動,凌厲逼人的殺氣讓周圍的修士們感到一陣的膽寒。
「應該是時候了!」吳聊冷靜的看了看羅嘯天,心道。
「金丹法相,是金丹法相!羅家家主竟然上來就要直接使出最強殺招了,這小子的小命算是到頭了!」
「快躲!快躲!別被余波傷到!」
眾人嘩啦啦的四散開來,將吳聊孤零零的留在一片空地之上。
修士間,有稍微高些實力的,便紛紛涌動真氣護住周身,而更有甚者,則祭出法寶以自保,總之,一般的結丹修士過招,不到最後以死相拼的關頭,是不會祭出金丹法相的,因為法相一出,真氣將以極快的速度流失,而這種快速流失真氣的結果便是讓此名結丹修士的實力暫時大漲,幾與元嬰期初境的對手斗上幾個回合,所以,一般如果可以不祭出金丹法相便能解決敵手,結丹期修士是不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可是,羅嘯天與這名年輕修士一招未過,他便要出狠招,看來是一定要置那小子于死地了。
「停!」
眾人都等著一招驚天地泣鬼神的殺招爆發,卻是不合時宜的听到那名年輕修士發出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一個足矣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有一種剛剛偷偷的背著家中的河東獅,模上了鄰居張寡婦的床,都月兌下褲子露出那玩意了,卻冷不丁的突然听到河東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樣!
「這小子要認慫?」
「該死,沒有兩把刷子就不要去惹人家,活該我今天翹辮子!」
……
在眾人的譏諷聲中,羅嘯天也是不知道吳聊這小子倒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手里的真氣凝聚,倒是的確暫時停了下來。到了他這種老閱歷老江湖的地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以十二萬分的小心去對待,這也是為什麼羅嘯天能一直秘密從事卻不被外人知曉的原因。
「羅嘯天,不該是你問我有沒有遺言,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沒有了之類的場面話說過之後再動手的麼?怎麼,你老小子忍不住了想要殺人滅口,是吧?」吳聊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落入自已爪子里的小老鼠的貓兒一樣,充滿了戲謔與興奮,「稍等,老羅兒,你敢不敢再听我說上幾句話?」
「哼,求饒麼?我告訴你,小子,你十惡不赦,辱我清譽,殺我兒媳,與邪.教惡徒勾結,害我義兄,陰謀惶惶,我若不殺你,不足矣平民憤!好,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羅嘯天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羅嘯天義憤填膺,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可是……可是為什麼從吳聊的眼神中,他明顯看出了……看出一點得意的神情?難道這小子是什麼元嬰期的高手要扮豬吃老虎?不對啊,剛剛自已探查之下,不過僅僅是練氣期七層左右的修為,就算他隱匿了部分實力,卻仍然遠遠不是自已的對手,或者,他的身後,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在準備暗中出手?不,絕沒有這種可能,以他羅嘯天的神識修為,人群之中,最厲害的,不過兩個不知名的結丹期中境的高手,說到厲害,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自已身邊的眾長老,那為什麼這小子一點也不知道害怕呢?
羅嘯天的心里不斷的分析著疑惑的一些細節時,那邊,吳聊又開始發表演講了。
「羅嘯天!英明神武的羅家家主,我且問你,第一,你說我害死你兒媳秦可清,是吧?這一點,你可親眼所見?」
「第二,你親手參與殺害你的義兄……哦,不不,是被邪魔奪了神智的秦風烈,我想問一下,他的尸身你放在哪里了?」
「第三,秦家的幾位長老,為什麼會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你敢不敢用金針注足真氣,刺他們的後頸氣海穴?」
「第四,秦家長老之中,那七長老林陰,不知道身在何處,可否相告?」
「第五,你之前說的,什麼什麼,秦風烈老秦他是被千尸門的長老烏通天,哦,就是剛才影像中的那人,種了魔,奪了神智,你才逼不得已痛下殺手,是這樣的吧?呃……好吧,但不知,你是如何確定那人便是烏通天?」
「第六,你說你認得那殺害修士的怪物,是苗疆的蠱神守衛,還說什麼一定是苗人意圖如何如何,我且問你,蠱神守衛此種秘仕,就算你知道,一般也絕計無法看到,又如何能判斷出,那怪物就是蠱神守衛呢?」
「還有第七、第八……一直到第一百三十九,我暫且不說,就前面幾個疑問,你能解釋出來嗎?」
……
吳聊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出這麼說的疑問,雖然在旁人听來,只是一般的不解,但對羅嘯天,這個當事人來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這個小子,對整件事件的真相是如何的了解了。
眼前的情勢,如果羅嘯天要強行不顧一切的擊殺吳聊,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樣的話,他保證不了將在場的所有修士屠殺殆盡,既然不能保證,那只要有一個人逃了出去,羅嘯天的丑事便會敗露,他不怕敗露,但他怕他背後的副宗主乃至日後肯定會蘇醒過來的宗主,一旦他們發怒,那便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所以,他必須要解釋,解釋吳聊提出的一切疑問,甚至可以說是起碼要編一整套完善的沒有漏洞或者是沒有明顯漏洞的謊言!
而這一切,對他這只老奸巨滑的狐狸來說,自然是不算什麼,可難便難的是,要在瞬間便想到這些謊言,這些一環套一環,不能有任何一處听起來不對的謊言。人家說,如果你說了一個謊,便要再說一百個謊去圓這一個謊,那麼,現在……難道自已要編出幾百個謊言去圓謊不成?
羅嘯天再精明的大腦,也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從哪一條開始編織謊言起。
他的臉上,開始慢慢的滲出豆大的汗珠,氣息也開始漸顯凌亂。
「行了,別撐了,老羅,沒譜了吧?小爺問你,現在,你還有什麼屁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