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紀元第二部 17節【屠的人生,曾經的地獄和現在】

作者 ︰ 比利茲

更新時間︰2012-12-04

「什麼?」沒有追尋到高遠非他們的神使、神兵們回來後,錦鬼如听到他們逃走的事情,驚叫出聲。浪客中文網

麥落骼問道︰「神官,還要去追捕他們嗎?」錦鬼如神情陰沉下去,回答說道︰「不必了,他們既然是要逃跑的話,刻意大規模去追捕他們,人力、物力、財力、精力都要耗費,城中還需要我們。」錦鬼如話罷,把臉轉往右邊對連玄壁說道︰「稍廢人力弄清他們的身份就行了,然後幫我聯系那個組織的人來,我要給他們出價,神一定會派人去制裁他們的,那些獎金是給予制裁者的獎勵,神一定會讓他們的腦袋回到神像面前謝罪。」連玄壁答應道︰「明白。」

高遠非一行再回到馬爾多城城中,拿回了比利號,就和密可夫回去了他以前在馬爾多城呆著的一家器械師店,還真把比利號修好了,高遠非高興得兩拳向上揚,開心喝彩道︰「耶!!比利號修好啦!!太好啦!!」

密可夫面向眾人說道︰「好了,再去一趟孟瑪的家中,新旅程就可以開始了。」說後面的話時他的話語帶著興奮,此刻的一行人,衣服較凌亂,都正沒什麼精氣,也就是他們還沒有休息過。

門打開來,孟瑪撲上去,抱住她媽媽,哭喊著說道︰「媽媽!」孟瑪的媽媽見是女兒一時錯愕,再看到密可夫他們,驚聲說道︰「密可夫。」

房中的中年男人也正走過來,孟瑪喊道︰「爸爸!」密可夫跟著喊道︰「孟瑪爸爸,孟瑪媽媽。」

孟瑪的父母目光都往紅太陽一行身上去了,沉默氣氛有好一下子,孟瑪的爸爸才對著高遠非他們說的︰「我听說了,還真是些能干的家伙,只是這些人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孟瑪擦了擦紅紅的眼楮,抿了抿嘴,松開了母親,她把右手引向密可夫、高遠非他們,對父母說道︰「雖然有點擅自,但是我想要離開這里,他們是叫做紅太陽的自由家的隊伍,我打算和密可夫加入,跟著他們一起出發開始新的人生,你們覺得怎麼樣?」

孟瑪的母親正在閉眼,點頭再睜開眼看著孟瑪,柔和說道︰「你是這麼打算的話,就去吧,你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再活下去,我們也說不清此刻是高興還是什麼,總之大袍神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包袱,雖然我們一直尊敬著、乞求著大袍神,但我相信,神是宅心仁厚的,不會因為你的問題而失去對這里的庇佑的。」

孟瑪的父親跟著說道︰「你媽媽說的就是我想要說的。」孟瑪張大了嘴,孟瑪的母親催促說道︰「去吧,為避免神部就找過來,不要再逗留在這里了。」

孟瑪退一步,鞠躬行禮說道︰「謝謝了,爸爸,媽媽,要是太想你們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嗯。」門邊的兩人齊聲答應了一聲,然後孟瑪的母親轉向密可夫他們囑托說道︰「密可夫,還有你們,我這女兒暫時就麻煩你們照看了。」

密可夫爽快說道︰「好的。」高遠非也答應說道︰「好的。」

分別過後,一行人走著馬爾多城街頭,比利在隊伍後面拉著比利號,前頭菲妮兒兩手插在腰上走著,對身旁高遠非也對身後人說道︰「還是盡快出城比較好,然後找個地方做頓飯然後休息一晚。」

高遠非捂著不停鳴響的肚子,哭喪說道︰「餓死啦,妮兒,等下讓我生吃嘛,還要料理什麼的話太難等啦。」菲妮兒說道︰「忍耐一下啦,隊長,等下會給你做很很多多讓你吃個過癮,還得讓比利他們打獵一趟才行,讓你去的話難保你不會邊吃邊回來。」高遠非更哭喪了說道︰「還有得等啊,會餓死去。」

菲妮兒怒的對高遠非說道︰「讓你晚一點點再吃會死啊!」高遠非直率說道︰「就是會餓死啊。」菲妮兒甩過頭去說道︰「總之等我做好以後再吃,廚子的存在意義就在于為了讓人吃美味的安全的食物。」

因為高遠非的肚子連續在叫著,孟瑪禁不住對那肚子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听到那里又發出響亮的一聲,一行人繼續在街道中穿行著。

從很高的天空往下看,這兒的所處位置就在馬爾多城邊境的小鎮,那個被稱為人形生物中最強的正在這兒,藍魔和葛岑他們,是一路追逐屠至此的藍魔家的一行人,藍魔對跟著來的葛岑他們問話說道︰「又完全沒有蹤影了嗎?那個叫做屠的男人。」

葛岑回答道︰「似乎是這麼回事。」

藍魔忿忿說道︰「可惡,我們一大家子人追捕他,居然這麼久還沒抓到他,而且被他多次完全擺月兌。」葛岑在其後說道︰「正有幾個人去模索蹤跡,應該很快能找到他。」

因為藍魔的藍色皮膚和一身藍衣形成的完全藍色太過顯眼,很多周圍的鎮中人都會對他投去很在意的眼光,藍魔皺眉說道︰「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回過總部,很多本來由我處理的事情也都沒有過手了,還是該暫先回去總部了,由我追捕他的事情留在之後吧。」它說完起步要走,忽然想起來的又對葛岑說道︰「派出些追蹤方面能干的繼續捕捉他的所在,回去後你負責盡量調出家族里的狙殺能手參與捕殺他,他太過過分,即使是在捕捉中殺掉了他,也要把他尸體拿來公開處刑作為警鐘。」

葛岑答應說道︰「知道了。」隨後這一行人就跑起來,往藍魔總部而去,留下了和派出去的那些藍魔組織的人傳遞訊息的人。

世界另一處,這兒正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遍地尸體、血泊的小村子中,在雷聲中,一個死胡同的角落里,正貼著牆腳蜷縮著一個人,他正是屠,他正把自己的視線藏身黑暗中,仿佛是在躲避著世間,他的身體顫抖著,「啊」地放開嗓子驚聲嘶叫,他的那番動靜那般劇烈,雨水不停滴落他身上他都毫不在意。

時間流轉到很多年前,當時也是一個陰暗的天,一對年輕的父母牽著手一起在仿佛要下雨的天氣趕著路,幾歲大的小孩子跟在他們身後,那個小孩子跟在父母身後,沿途左右看著對他來說像是很是新奇的風景,所以走得過慢,那對父母停下來回頭叫他,小男孩跑過去的時候,一道刺目的白光伴隨著轟鳴的雷聲從天上下來,小男孩的眼楮倉促地閉上了,不是很長時間,感覺光芒消失後,小男孩睜開了雙眼,那雙眼楮登時瞪到了最大,震驚看著那已經被雷劈得渾身焦黑的父母二人,兩人並沒有倒下。

小男孩跑過去著繞著父母跑,不是拉著他們的手喊道︰「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久久地沒有回聲,小男孩似乎並不知道父母的情況,還不停喊下去。

小男孩喊了很多很久,到撒嬌哭出來,到雨過天晴,再也沒有回應,他肚子響起,就對焦黑的父親說道︰「爸爸,我肚子餓了。」小男孩抬頭去看,問道︰「你們也餓了嗎?我想要吃東西。」

眼見父母親依然紋絲不動,小男孩往旁邊林中跑去,看到一棵小花有條蟲子,他跑過去抓住扔進嘴里吃起來,他繼續往林中走,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四條很大的狗一樣的動物正在吃一只同類的尸體,而且吃得差不多了,小男孩嚇得驚叫出聲,立刻返身跑,拼了命地逃,小男孩暴露後,那四條狗追過去,小男孩很快跑到了父母的身邊,躲去了身後,四條狗先後奔出林子,沖向小男孩,小男孩焦急看著父母一點動靜也沒有,驚叫著下意識地退步,然後轉身跑起來,繼續逃跑著,沖在最前的狗在經過焦黑的男孩父母前聞了聞,在意到了什麼味道,它張開嘴對著男孩母親撕咬過去,咬下一塊肉吃起來,其他的狗也發覺到有食物而停下,小男孩一邊回頭去看,一邊慘叫出聲︰「爸爸,媽媽……」他轉過身沒有控制慣性往後跌倒,他坐在地上張大嘴牙齒打顫著,看著那恐怖的畫面,看了一會兒後,他轉身爬起來瘋叫著逃跑,進了另一邊林子。

頓下祁地域,勃村,作為小村子里的流浪兒,當時這里的環境並不算好,年幼的屠在這個小村子里靠攝食剩余食物、隨地而席存活在這個人的聚地,就那麼生存著。當時的他還不是會留下什麼記憶的年齡,然後那一天到來了,那個夜晚,經過他身邊的一個不胖不瘦的小男孩似乎是擠壓了很久的憤怒忽然爆發出來,對他揮出拳頭,不顧他的哀求把他暴打了一頓,他沒有還過手,隨後那個小男孩連道歉都沒有就走掉了,再之後,很多跟那個男孩同齡的孩子都把他當做了發氣包,因為他的不還手,所以幾乎每天他都被毒打,那些比他稍大的孩童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積累的怒氣全部發泄在他身上一樣,他在那拳腳中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再到後來,他並沒有離開,卻還成為了一些大人們的泄氣包,長期遭受著各種毒打虐待,在那淒慘之中甚至連求救請饒這種沒用的事情都不再做,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卻成為了那個村子的部分人們的怨氣的釋放地,他成天都在傷痛中度過,渾身傷痕,目光也變得空洞,直到某個揍完他的男孩子,冷眼看著他說道︰「還是不夠啊,真想殺了你來解氣。」說話的男孩沒有在意到,當時的屠的眼中的神采回來了。

年幼的屠一直再沒人知道過他的名字,甚至都沒有人想要知道他的名字,渾身是傷的他現在行動都有些不便,他右手做舉著一個尖利的石礫,那動作像是想要自殺,但他的左手撩開了自己右邊月復部的衣服,他的右手拿著那石礫往自己腰月復劃去,在那淤青的皮肉上劃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然後他把石礫扔掉,右手接過衣服,左手插進了那傷口中,從里面拿出了什麼東西來,他把那手指沾滿血的手放到眼前,只見那是一只米粒大的螞蟻,屠怒聲說道︰「就是你吧?」

那只螞蟻是在他睡覺的時候爬進他身體里面折磨了他很長時間的,他一直感覺到螞蟻在他身體到處啃咬內部,所以在螞蟻到了剛才那個位置時受不了了,他在那之後,依然還在作為長時間虐待他的那些村中人的泄氣包,而且也听到了越來越多要他死的話。

當時年幼的屠被一只毒蜘蛛咬過後,短期內身體有幾處皮膚顏色變得很奇怪,身體也出現了一些異常的痛苦癥狀,他看著那幾處,自語說道︰「我听到過,這應該是中毒了,中毒就要吃藥草,不然就會死。」他嘗遍當時林中的很多草,不知道該說是慶幸還是不幸,他沒有再中毒而是解了毒,存活了下來,繼續活在那身為發氣包的人生中,繼續承受著那些毒打虐待。他和一部分村中人們,雙方沒有話語的交流,只有施虐者與受虐者的關系,他的身心完全活在那人性的陰暗面中,孤獨地承受著一切。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不過真是想殺了你啊,我真的很想殺人。」男人對屠說完了這些話離去,剛剛被打完的長了大了些的屠蜷縮在巷子角落中,這是他睡著的地方,他的身體正因為痛疼而顫抖著,臉上、脖子青一塊紅一塊,衣服裂開處看得到傷口流著血,因為覺得冷了點,他拉過自己骯髒不堪的幾張被單,蓋在自己身上,他靠在牆上還在抖著,他現在臉上繃著,喃喃自語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為什麼想要殺我?」他的話音也都跟著身體顫抖著,接著說道︰「我只是想要活著啊,為什麼不讓我活著?為什麼?」說完以後,他的眼楮睜大了最大,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那滿臉的憤怒的氣息和森然的殺意,強烈的恐怖殺氣正從那個表情中噴涌出來。

其後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那個皎潔圓月明亮掛在天空中的夜晚,勃村兩百多人全部變成尸體的夜晚,村子中央那個清俊臉龐的年青男孩瘋了似的放聲連連大笑,當時的屠年僅十四歲到十五歲,從此以後,他就以屠作為自己的名字作為自我介紹,他的原本名字或小名根本就沒有世人知道,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或記不記得,據悉當時勃村的人全都是被強烈的猛毒和各色毒辣的陷阱奪命的,沒有村中人逃出生天。

屠之後一直盤踞在那附近修煉不斷強化自己,溪水潺潺的石竹林邊,屠喘氣連連,很疲倦的模樣,渾身是汗,他眼皮耷拉著,揮出劍去,劍刃砍進大石頭到一半程度後,他眼楮完全閉上,身體開始傾倒,兩手從劍柄上月兌落,倒在地上後,昏睡過去,他再醒來後,吃過東西,就又開始修煉。

屠在修煉中也殺害過一些會經過那邊去到那邊和他相遇的人,二十多歲的時候,屠在那里的存在被人熟知,引來了很多圍剿者,他殺掉幾批找到他的圍剿著以後離開了勃村的範圍,開始到處去,再過數載,就是現在的他了,現在這個蜷縮在角落中害怕著雷聲任憑雨水擊打在身上的男人。

某處林中,加入了密可夫、孟瑪的紅太陽一行人的落腳處,他們下午出發過,這里已經不是馬爾多城的周邊範圍了,此刻日近黃昏,畢竟在之前在馬爾多城的一番折騰,高遠非等幾人連續幾天沒睡,可以說已經精力耗盡,一行人都是從吃了過後開始睡的,都睡得正熟,孟瑪也睡在掛在樹上的吊袋中,唯一有精氣的她現在是在睡午覺。

夜晚時分,只有菲妮兒和孟瑪醒著,菲妮兒盤坐在地上修煉,孟瑪也就沒有打擾,今天她們的上空,星空月夜,也是不錯的夜色。

次日,一個鎮子邊境,上午時分,一群人在奔跑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個年輕男人停下往回看時,從他身邊跑過去的另一個年輕男人跟著人群跑,腦袋一直轉著頭對他說話道︰「你停下來做什麼?快點跑啊,那可是能夠屠城的怪物,你活膩了嘛!護衛隊會對付他的,護衛隊也應付不了的話,你留著的話不也是送死!快走啦!」

停住的男人轉過身開始跑,但他的視角捕捉到了正迅速地連續跳過幾座房頂的屠,不一會兒,屠跑去了逃離人群的前面,揮劍斬出,將前排的幾人身體斬斷,逃離人群連連驚叫止步,前頭幾人操戈齊發攻擊攻向屠,屠出劍正面應對,幾道鮮血飆出,又有幾人倒地,屠這個惡魔,正在這個鎮子,逃離人群中有人放聲高喊說道︰「分支往其他方向逃離。」話語之後,人群開始退走逃跑,通過街道分支,他們的前進方向變了向,後面面對著屠的人,不斷在屠的劍下一個個倒下,有些統一裝束的人正在向屠所在處趕過來。

太陽看去並不遙遠,是曬得皮膚微微發熱的天氣,因為是睡在比利號上,高遠非目光中迎著陽光剛剛醒來,醒來後,他先伸了個懶腰,感慨說道︰「好舒服啊!」他解開裹著自己的吊袋,抽出上身坐起身來,往周圍看去,只見比利正靠在樹上閉眼,因為之前不是這樣睡的,所以他現在只是像是在睡而已,其他幾人則都醒來,孟瑪、密可夫兩人正在說笑著,吳吉伊在對修煉中的菲妮兒說著什麼,菲妮兒惱怒地睜開眼說了句「不要來打攪」,方怡正在練劍,高遠非下了比利號開始洗漱。

高遠非洗漱好了後,除了還背靠樹干的比利大家就齊聚著,菲妮兒對身旁方怡說道︰「我修行起來還真是很難啊,感覺一點變化也沒有。」方怡對她微笑說道︰「本身也不會很容易啦。」高遠非對比利那邊喊道︰「比利,好啦!」

比利先睜開一只眼,站起來,一行人都擠上了比利號,一共七人,還好比利號的平面空間夠,除了坐在前面的高遠非和站在後面的比利,幾人都背靠圍欄坐著還有空余地,高遠非這時向前揮拳興奮喝道︰「耶!新旅程開始!!比利號前進!!」

比利斬出劍氣,風力形成,比利號沖起來,一行人向接下去的未來邁進。

下節預告︰紅太陽自由聯盟和猩紅自由聯盟的相逢,高遠非一行人和那些危險者們相遇了,這將會是一場怎樣的相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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