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再呆下去身份被揭穿,曲洋不敢再逗留,忙一把拉起曲非煙,然後匆匆離座而去。
「我又不吃你,怕什麼?」呂信小聲嘀咕一句,忽然想起了衡陽的回雁樓,招過小二問道︰「小二,你們這衡陽可是有家回雁樓?」
小二道︰「回雁樓在我們衡陽乃是屬一屬二的客棧,公子如果要去,小的給您帶路!」這小二看呂信方才出手就是五兩銀子,簡直將他當成了財神爺,也不在意把客人送走,反正方才五兩剩子的打賞已經夠他一家三口一年生計。
轉過三道街,小二停住腳步指了指前方道︰「公子再往前走幾步便到回雁樓,小的就先回去了!」
「辛苦了!」呂信隨手又是一錠銀子塞他手中,在那店小二滿面的感恩戴德中大笑著往回雁樓而去。反正他身上銀子多的用不完,揣在懷里怪不舒服的,能花多少是多少,大不了今晚再光顧一下城中富戶。
剛剛走到回雁樓下,就听里面傳出一陣「叮、叮、叮」的兵器打斗聲和怒罵聲。呂信搖著折扇恍如閑庭散步般踏進門檻,就見老熟人田伯光正和對面一名年輕男子斗法,旁邊還坐了個模樣俊俏的妙齡尼姑。
田伯光不遠處天松老道惡狠狠的瞪著他,似乎要他將一口吞下似的。腳下還躺著個渾身浴血的泰山派弟子,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卻是記不起來是誰。
那年輕男子手中長劍「唰、唰、唰」一連三式快功,男伯光起身躲開,郎聲笑道︰「令狐兄弟,我田伯光敬你是條漢子才不與你為難,你若是看上這小尼姑田伯就讓予你便罷,勿須對田某動手動腳的!」
「胡說!」那年輕男子道︰「我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儀琳師太乃是在下師傅,我令狐沖怎能讓你辱我師妹清白!」說著手中長劍又是三招快功。
「原來這便是令狐沖和儀琳,長的確實不怎麼樣嘛!」此時酒樓中客人見有江湖人物打斗,早已經走個精光,呂信暗自嘀咕著,走到旁邊一張桌子上坐下,也不見小二前來,只好觀看令狐沖和田伯光斗法。
「田伯光,你這廝也太給婬賊這個行業丟臉了!」看令狐沖明顯不是田伯光對手,呂信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找小尼姑,作婬賊也要講究一點道德是不?你**人家妻女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損害人家出家人的清譽?」
「原來是呂少俠,田伯有事先告辭了!」男伯光聞聲跳開,一看是在安徽有過一面之緣的呂信,頓時嚇了一大跳,暗忖自己定不是此人對手,當下一抱拳,抽身就跑。
「急什麼,本公子又不搶你老婆,不如坐下陪我喝上兩杯,或許本公子一高興,收你為記名弟子也說不定!」呂信伸手一招,一式‘游龍引鳳’,把剛剛沖到門口的田伯光隔著三四丈的距離凌空吸了過來,看的令狐沖和儀琳還有那個天松老道目瞪口呆。
田伯光更是駭的魂不附體,撲通一聲跌到呂信腳前,翻身跳了起來,呆呆的看著一臉悠閑的呂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再逃跑。
「站著干什麼,坐下陪我喝兩杯!」呂信腿一伸,將一張椅子踢到田伯光面前停住,笑著說道︰「莫非田大俠看不起在下?」
「呃……不敢、不敢!」田伯光回過神來,驚魂未定的抱了抱拳,認命的在呂信對面坐下,這才仔細打量了幾眼面前書生打扮的年輕公子哥,哈哈大笑幾聲,道︰「這位小俠好功夫,我田伯行走江湖十數年,你是在下所見的第一高人!」
「過獎,過獎!」呂信笑道︰「第一高人不敢當,不過嘛,在下還是有那麼點功夫,上打雪花蓋頂,下打老樹盤根,中打黑虎偷心,不如你拜過做師傅,為師教你幾招如何?」
「噗!」旁邊桌子上令狐沖剛剛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儀琳也忍不住掩口輕笑了幾聲。
田伯光更是口瞪口呆,心想︰「這人怎得比我田伯光還無恥,給他幾分顏色他就開起染坊來了,不過這人確是我所見過的武功最強之人!」
呂信看了看旁邊臉色青紫的天松老道,輕搖折扇笑著說道︰「你這天松老道怎得未跟你師兄一道,卻在這里飲酒作樂,素聞出家人六根清淨,從不飲酒吃肉,感情道長乃是酒肉穿腸過,道自心頭坐,失敬、失敬!」說完抱了抱拳。
「哈哈……」
田伯光和令狐沖忍不住笑出聲來,儀琳見這位年輕少俠居然得罪了泰山派,善良的小姑娘不禁又替呂信擔心起來,心想雖然這位少俠武功很高,但泰山派天門師伯名震武林,這下他得罪了泰山一派,以後可麻煩啦!
「你……」天松氣的鼻子都歪了,惡狠狠的瞪著呂信,卻又不敢沖上前來,想起那日在安徽小鎮上連人家一招也接不下,委實沒勇氣沖過來。
「你什麼你?」呂信對這老道沒一點好感,笑眯眯的譏諷道︰「听說泰山派殺雞劍法享譽武林,天松真人更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不妨表演幾招給我們這些小輩們開開眼界?」
天松臉色鐵青,卻又不敢拔劍,惡狠狠的瞪了呂信幾眼,又瞪了眼田伯光,冷冷道︰「田伯光,你這婬賊殺我泰山弟子,有本事就跟貧道去城東三十里外的樹林決戰!」
田伯光哈哈笑道︰「難道老子還怕了你個牛鼻子不成?」說完站起身來。
「你還沒拜師呢,急什麼?」呂信彈出兩縷指風,田伯光只覺雙膝一麻,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呂信道︰「你這廝,這老道叫你走,你就走,那為師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說完瞪了天松一眼,道︰「你若是嫌手癢,不妨去城東等我,我替你解痛如何?」
「哼!」天松哪敢和他動手,只得重重哼了一聲,又瞪了田伯光一眼,領著幾個泰山派弟子灰溜溜的出門而去。
「真是馬不知臉長!」看泰山派的人離開,呂信這才向令狐沖抱了抱拳,微笑道︰「素聞華山派岳君子首席大弟子令狐沖年輕有為,英俊不凡,武功高強,為人不拘小節,一劍能殺死三頭母豬,乃是不可多得的酒鬼,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噗!」令狐沖再次沒風度的將一口酒噴了出來,看了看呂信,抱拳苦笑道︰「多謝這位兄台美言,在下不敢當此贊譽!」心想︰「這人到底是何來頭,看似不懂武功,但方才隔著三四丈距離凌空將田伯光吸了回來,自己以前從未曾師傅提起過當今武林誰人有如此功力。」
「而且方才看天松師叔似乎對他非常忌憚,莫非他們認識?」
呂信看了看旁邊強忍笑意的儀琳,笑道︰「這位儀琳小師太當真是羞花閉月,容貌絕世無雙,不若蓄發還俗,找個如意郎君攜手笑傲江湖來的快哉!」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儀琳嚇了一跳,忙合什道︰「貧尼乃是如家之人,怎能蓄發還俗,師傅會罵我的!」
呂信不在乎的輕搖折扇道︰「就定逸那個老處女麼,無妨,本公子去替你求情,她若不答應我便把她揍成豬頭,今後有我罩著你,看誰還敢為難于你!」
「不可、不可!」儀琳忙道︰「貧尼一心向佛,少俠切勿如此!」
旁邊的田伯光听的有趣,忍不住拍馬道︰「若是這位小俠看上這小尼姑,田某就將她讓予少俠便是!」
「一邊涼快去!」呂信一扇子將他扇的翻了個跟頭,罵道︰「我若看上這小尼姑,豈不是與你田伯光同流合污,白白葬送了本公子大好聲明麼?」
令狐沖肚子里早笑翻了天,喝了口酒,強忍著笑向呂信抱了抱拳道︰「敢問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這個麼?」呂信搖著折扇搖頭晃腦地道︰「在下姓呂名信!」
「原來是呂兄!」令狐沖道︰「呂兄武功高強,令狐沖十分佩服,不知呂兄此次來衡陽所謂何事?」
呂信看了眼齜牙咧嘴爬起來重新坐在他對面一臉喪氣的田伯光,心念一轉,道︰「苗條淑女,君子好求,素聞華山岳掌門千斤有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之貌,在下慕岳小姐美名造訪華山,不想未能一睹佳人,這便一路追到衡陽,望能與佳人喜結良緣,雙宿雙飛,如此便是神仙亦不如也!」說完向令狐沖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