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道︰「你糊涂,曲洋肯定是得罪了東方教主才會被抓回黑木崖,聖姑要救人當然不會讓東方教主知道了,難道還要大明大擺的去救人不成?」
計主施道︰「神教內部的事情我們管不了,現在聖姑是不是把曲洋救出來了我們還不知道,等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再看,如果聖姑也被抓住,我們得想法子上黑木崖把聖姑救出來才是!」
老頭子道︰「沒錯,聖姑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一定要救聖姑!」
呂信心道︰「看來這些江湖草葬對任盈盈還真是敬畏的很!」不由扭頭看了眼旁邊正豎著耳朵傾听的任盈盈。
就听祖千秋又道︰「我想呂公子听到聖姑上黑木崖去救曲洋,估計已經先我們一步去了黑木崖了!」
計無施道︰「不錯,聖姑對呂公子情深義重,如果呂公子知道聖姑被困黑木崖,肯定會去救她的!」
老頭子道︰「有問題、有問題,你說如果聖姑喜歡呂公子的話,為什麼還要我們殺呂公子,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祖千秋道︰「哎呀,我想肯定是呂公子和聖姑吵架了,聖姑一氣之下就下令我們殺呂公子,小兩口小打小鬧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年輕的時候就經常跟我那婆娘斗嘴!」
「我靠,這三個活寶想象力還算豐富!」呂信回頭看了眼任盈盈,見任盈盈已經忍不住要起身跳下去,忙伸手將她按住,小聲說道︰「你若不是被他們說中了心事,就乖乖的坐下繼續听,不然那就是他們所言非虛!」
任盈盈為之氣結,說道︰「這三個該死的東西,看我不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才怪!」
就听計無施道︰「不對,我想可能是聖姑為了不讓呂公子離開她,所以才下令我們殺呂公子,好讓呂公子乖乖留在聖姑身邊!」
祖千秋一拍額頭道︰「對,如果呂公子要離開聖姑,那聖姑就下令我們殺他,這樣呂公子就不會離開聖姑了,還是聖姑聰明,想出這麼好的法子把呂公子留在身邊!」
老頭子道︰「有問題、有問題,你們只在洛陽見過呂公子一面,就貿然斷定聖姑喜歡呂公子,沒有一點直憑實據!」
祖千秋道︰「武林中從來沒听說過聖姑認識哪派的年輕弟子,是呂公子親口承認他認識聖姑的,而且呂公子人又英俊,聖姑喜歡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任盈盈實在听不下去了,怕三人再說出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來,忙從樹上跳了下來,說道︰「你們三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
祖千秋三人一看來人,頓時嚇的魂不附體,「撲 」一聲拜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小人該死,小人胡說八道,小人這就遠赴西域,永遠再也不回中原!」
任盈盈道︰「誰讓你們去西域了,你們三個幫我辦件事!」
「謝聖姑不罪之恩!」三人齊聲道︰「聖姑對我們恩重如山,小人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不知聖姑讓我們辦什麼事情!」
任盈盈道︰「你們幫我傳話出去,以後不用殺呂信了!」
呂信這時也從樹上跳了下來,笑了幾聲,說道︰「你們三個說的沒錯,前段時間呢,我是和盈盈吵架了,所以她才要你們殺我,現在我們破鏡重圓,重歸于好了,你們就在江湖上放話出去,明白嗎?」說完心里偷笑了幾聲。
三人齊聲答道︰「小人明白,恭喜呂公子和聖姑破鏡重圓!」
任盈盈怒道︰「不許胡說八道,你們三個給我傳話出去,我和呂信沒有任何關系,听到沒有?」
三人大愣,看了眼呂信,正不知是否要傳話時,被任盈盈一哼,嚇的忙又叩頭答應。
任盈盈道︰「還不快走!」
「是、是、是,小人這就走!」三人忙爬起身來連滾帶爬的逃了開去,出了小樹林,祖千秋才道︰「我沒說錯吧,聖姑已經被呂公子救了出來!」
老頭子道︰「這就奇怪了,聖姑明明了呂公子在一塊兒,為什麼還要說跟呂公子沒任何關系,听呂公子說的,他們好像很恩愛才對!」
計無施道︰「年輕人嘛,越親密就越愛爭執,聖姑年輕貌美,當然也是會害臊的,所以才讓我們在江湖上傳言,說她跟呂公子沒任何關系,反正說了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祖千秋道︰「沒錯,只要我們再把呂公子上黑木崖救聖姑也一並傳了出去,就更不會有人相信了!」
老頭子道︰「這麼做會給那些正道狗賊取笑,不會再惹聖姑生氣吧?」
祖千秋道︰「聖姑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這麼做也只是為了替聖姑的幸福著想嘛,正道的那些狗賊要是敢取笑,我們剝了他們皮,抽了他們筋!」
三人走後,任盈盈向呂信道︰「你滿嘴胡說八道,我要殺了你!」說完就要拔劍。
呂信將她拔出一半的短劍按回了鞘里,捉住她玉腕微笑著說道︰「我什麼時候胡說八道了,正如你所說,我和你既然沒有任何關系,自然也談不上什麼破鏡重圓,你想不想听听他們三個出了樹林之後還說了些什麼?」
方才祖千秋等人雖已走出一段距離,但三人所言他還是听了個真切。
任盈盈道︰「我不听你胡說八道,都是你,弄的整個江湖中人都以為是我嫁不出去,千方百計的要嫁給你,害得我沒面子!」
呂信微笑道︰「那正好,你干脆便嫁給我好了!」
任盈盈道︰「我不想听你胡說八道,你走!」
呂信道︰「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連你抱也抱過了,你不是真的對我沒一點感覺吧?」
任盈盈愣道︰「什麼感覺?」
呂信道︰「就是那種……那種、比如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想起我,我沒飯吃餓肚子的時候你會心疼,還有,我跟別的姑娘打情罵俏你會喝一壇子醋等等,有沒有這種感覺?」
任盈盈氣道︰「你下流,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你別跟著我!」說完轉身就走。
「靠,不跟就不跟,你以為我愛跟著你啊?你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孔雀!」呂信小聲嘀咕了幾句,看任盈盈已經出了樹林,這才慢騰騰的回到官道,再看任盈盈已不見了影子,他買的那匹馬兒就在不遠處啃草,這才騎上馬兒繼續往前趕路。
行了幾里路,呂信老感覺有人跟蹤自己,回頭看了幾眼,官道上頗多江湖人物,也不確定是否真有人跟蹤,眼看天色將晚,離下一站還有數十里數,當下不再理會,雙腿在馬月復上踢了幾下,催馬兒快點趕路。
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每到一處必是先去參觀當地的名勝,居然費了兩個月的時才到洛陽。這一路下來,到是听到不少有關他和任盈盈的謠言,客棧、酒樓等地方到處都是以他和任盈盈為討論的話題,看那些江湖漢子發揮了超強的想象力說的有板有眼的,呂信在一旁听的也不禁啞然失笑。
還有,山西境內出現了幾宗采花案,留名是田伯光所為,鬧的山西境內的武林人士吵著要將這婬賊正法,為武林除害,呂信卻是心知肚明,田伯光被他制了一處穴道,已經不能再踫女人,當然不是他所為,準是他名氣太盛,有人作案之後干脆就讓他背一次黑鍋。
這日,呂信到了洛陽城,先去王家找林平之,卻不料林平之在數日前已經離開王家,王元霸父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心想那小子該不會是耐不住跑到青城報仇去了吧?
看王元霸明顯沒有請他小住幾天的意思,呂信也不想欠這個虛偽的老王八蛋人情,辭出王家,隨便在城中找了家客棧下榻,泡了個熱水澡,將身上的風塵盡數洗去,這才去大廳用餐,順便打听林平之的下落。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洛陽下起了鵝毛大雪,客棧內的江湖漢子也比往常少了許多,只大廳內三三兩兩的坐了幾桌閑聊,旁邊還生著幾個火爐取暖,听口音似乎是外來人士。
刺骨的寒風從窗戶的縫隙內吹了進來,東邊靠窗的幾桌上少有人坐,呂信已達寒暑不侵的境界,雖一襲單衣,卻並未感覺到有絲毫寒冷,稍一打量,便在靠旁一張桌子上坐下,招呼小二上菜,隔了三張桌子兩人的談話卻又引起了他的興趣。
看兩人樣子,左邊那人一看邊知是江湖人物,右邊那人一身華麗衣衫,油光滿面,眼里閃著幾分狡詐,看起來到是像個商人。
就听左邊那人道︰「什麼君子劍,我呸,居然偷人家的闢邪劍譜,我看這岳不群簡直就是個偽君子!」
右邊那富商模樣人道︰「我說仇兄,人家是不是偽君子你氣憤什麼,現在各路武林人士都聞訊往華山趕去,我們可不能落了人後,免得闢邪劍譜被人搶了去!」
左邊那人道︰「沒錯……」
呂信听到這里就沒再听下去,又听了一陣其他幾桌小心議論的話題,也是闢邪劍譜,心里暗暗納悶,現在林平之又沒拜入華山派,岳不群怎麼會偷了林家的闢邪劍譜,他怎麼會知道那塊袈裟藏在向陽巷的老宅?忽然想到左冷禪,心下恍然,多半是左冷禪耍的陰謀來打壓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