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十六章1
第十六章1
隨著夏季一步步逼近，更遠處消潤的雪水夾雜著瀝瀝細雨，開始把河漲起來了，在橋洞附近旋流被聚集又傾瀉，巨大的洪流讓呆望水面的人頓時眩暈，抬頭望山，藏族牧民的羊群已經到了半山腰，禿鷲不時俯沖而下，引來牧羊犬大聲狂吠。隆隆炮聲連綿不絕，貪婪的開采恨不得一炮掀翻千瘡百窟的大山。
來鬧是太陽當空的時候開始登山的。工地上突然停電，三掌櫃說下午放半天假，別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唯有他無事可干。整個工地只有辦公室負責送材料的小路一個異性，這是來鬧萬萬不能高攀的，她是一所**院校畢業的專科生，愛情隨著應聘公司的變化而變化，在來工地之前，據她說丟失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她的白馬王子被描繪成才貌雙全的富家子弟，山里清新的空氣讓她緩過氣來，她的笑聲整天回蕩在工地，卻也和鏟車司機飯師傅之類打得火熱。
腳下的山對來鬧來說不算是山，走走歇歇，每到新的高度，都有不同的視野，但他沒有登高望遠那種寬闊的胸懷，也就談不上什麼心曠神怡的心靈感受。他最終登上了山頭，白雲環繞，藍天艷陽，一面坡是積雪，一面坡是青草，他看見了更高的山，多日的疲乏隨風而去。他大聲呼喊，月兌了工作服，渾身熱血沸騰，索性把身上的一切月兌個干淨，**于天地之間。他把手中的內褲和鞋子向藍天揮舞，**果把自己躺在岩石上，看螞蟻圍攻而上。
順著鐵路線，滿載鐵礦石的長串貨車向山外的目的地駛去，列車從身邊駛過，一個工作人員把頭從車窗里伸出來，高舉著雙手似乎在感受著風的力量，他看見了來鬧，向他微笑著打招呼。來鬧本能地舉起手還以微笑，他們相互微笑的臉在火車快速滑行中轉瞬即逝，來鬧目送遠去的火車鑽進隧洞最終消失，但內心長久的欣喜一直溫暖著他，四周寂靜無聲，陽光已被擋在山的那面，他腳步輕快，向營地返回，那種與世無爭的平靜被一張模糊的笑臉代替，他心里暖洋洋的。
遠遠來鬧看見幾個人把一個人包圍，他不知道他們在干啥，但還是走了過去。來鬧事的是當地的幾個土著人，領頭的就是去年把來鬧趕出胡楊林的那個人。他們質問三掌櫃為啥不兌現答應好了的賠款，三掌櫃態度惡劣，威脅說你們再鬧，我就讓我的工人把你們丟到河里去。領頭的一個箭步上前，舉起手中的棍棒向三掌櫃頭上打去，這時候工地上並無自己的人，難得的半天假把他們都睡死了過去。
看著三掌櫃頭上流血，來鬧從後面跳到前面，他也不說話，用一雙大手把三掌櫃攔在自己懷里，幾個人的棍棒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想好了死不放開三掌櫃也死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