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雪,像羽毛般從空中飄落,灑在地上,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一片,無邊又無際。天空是灰蒙蒙的,雪花散落在掌心,化成一滴滴水,又從掌心溜走。
風伴著雪打在人的臉上,一陣冰涼刺痛,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走,把棉大衣裹得更緊,街道上留下一串又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墓園里,也是茫茫的白雪,沒有人會在這麼寒冷的冬季來這里,墓碑上的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幾乎快要遮住碑上的黑白照片。
唯有一個單薄的身影,哆哆嗦嗦的跪在碑前,手中抱著一束百合花,白色的襯衫襯著她的臉越發的白皙,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又多了幾分清涼。
她的雙眸有些空洞,頭微微的垂著,被凍得發紫的唇一開一合,似是在說什麼,但是卻沒人能听的清。
墓碑上,是一個年輕女人,笑得十分燦爛,卻多了幾分黯淡。
她的手顫抖的去模那照片,剛剛觸到,仿佛是被電擊,慌忙的收了回來,又安靜的跪著,過了半晌,雪愈來愈大,她身上的襯衣都被打上了薄薄的一層冰,冷得不行,她才起身,揉揉自己酸困的膝蓋,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墓園里很安靜,留下一串嬌小的腳印,還有那羸弱的背影。
——《噬心掠寵,擒拿逃婚爹地》——
「回來了?發什麼呆?」宋傾宇拍拍她的臉頰,端著一杯水遞給她。
丁子冉微微搖了搖頭,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接過水杯,聲音淡淡的,「我去看了看她。」
宋傾宇一愣,恍然大悟,「我都差點忘了,你怎麼樣,臉色不對勁。」
丁子冉不語,望著那透明玻璃杯中的白開水,陷入了沉思,半晌,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她為什麼要救我……」
宋傾宇安慰道,「她是你媽,她不救你,誰救你?說不定你就死在那場大火中了。」
丁子冉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依舊搖了搖頭,「你不懂。」
與其讓她活著,不如當初一死了斷,火災中那一聲聲申吟,一聲聲呼救,至今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就像是噩耗一般,無法磨滅。
沒日沒夜,那一個一個死去的冤魂在她夢中盤旋,每一個晚上,她甚至無法入睡,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她再也回不來。
曾幾何時,她歡笑著,雀躍著嬉戲,曾幾何時,她孤傲的,冷漠的看著一個接一個死去的人們,曾幾何時,她心痛痛到以淚洗面,痛到麻木了,看慣生死了,她卻依舊孤單。
宋傾宇看著那映著陽光閃閃發亮的淺棕色眸子,嘴角蔓延出一抹苦笑,轉身回了臥室,看著床頭櫃上擺放著的那一張全家福,漫無止境的悲傷涌上心尖。
她痛苦,他又何嘗不是呢,照片上的那幾個人笑的那麼的歡樂,可是如今,卻全部變成一張張黑白色照片,擺放在了靈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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