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HI夜總會是全天性營業的夜店,現在也是開著門的,不過人很少,幾乎沒有人在這里,丁子冉隨著蘇冥的腳步走上了三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為什麼來這里,喬赤炎為什麼回來AIHI夜總會?他昨天不是還陪著她嗎?
「就是這里。」303房間門口站定,蘇冥再沒走,也沒有推開門,示意丁子冉一個人進去。
你,配不上我。
喬赤炎臉色微微變了變,黑衣男人沒有感覺得到,但丁子冉卻察覺到了,他的眸子更加冷厲了幾分,盯著黑衣男人,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洞來。步陪嗎了。
‘叩叩叩。’
丁子冉也僅站在門口,眉心微微皺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床上的那男人,是喬赤炎?
「蘇冥,我出去一下。這些東西,你看著辦吧。」喬赤炎向他打了個招呼,拿著手機出去了,上一個手機被他摔壞,而丁子冉發完那條短信之後,那個SIM卡便已經被他丟進了垃圾桶里,找不到了。
燈打開了,喬赤炎坐在床沿,衣裳整齊,發絲也絲毫不見凌亂,哪里像是剛滾過床//單的人?倒是更像圍觀滾床單的人才對。
黑衣男人一臉的凶神惡煞,盡管帶著面具,但喬赤炎依舊感覺的到,「丁子冉,放手,讓他打。」
房間內,是接連不斷地喘息聲以及嬌媚的申銀聲,丁子冉的臉色黑了幾分,心卻越跳越快,甚至不由她控制,砰砰砰的跳著,她的腳步稍稍一頓,旁人沒有覺察她的異狀,蘇冥緊隨著她走了進來,幫她帶上了門。
丁子冉深呼吸,心髒卻不受控制的亂跳著,已經不听她的指揮,指尖微微的顫抖,卻還是打著字,好幾回刪刪改改,才終于發了出去。
配與不配,誰說的清楚呢,明明只要有愛就可以了,不是嗎?
「喬。」蘇冥抱著一摞公文走了進來,放在他面前,然後又坐到屬于自己的那台電腦面前,開始打字,然後俯身,認真的批閱那些公文。
「砰!」
「我知道。」丁子冉輕輕嘆了一聲,腳步放緩,「是喬赤炎吧?」
丁子冉只覺得一陣暈眩感向她襲來,試圖看清,卻又沒有膽子去看,白色的禮服是緊身的,穿了一上午都不曾覺得緊,但現在卻有一種莫名的胸悶感襲來——
她配不上,配不上他。
丁子冉心中十分復雜,床上那申銀聲驀地一頓,听到低啞的男音帶著濃濃的晴欲,似乎有些被打擾到的不滿,「知道了。」
丁子冉一愣,不接他的話,黑衣男人甩開袖子,指著他恨聲的怒罵道,「喬赤炎,你媽有沒有教過你,別以為自己有錢有權有勢就是老大,我們撲克組織同樣不是蓋的,告訴你,丁子冉我罩了,既然你們分了,就別再過來找她!」
丁子冉強壓住砰砰直跳的心口,緩緩地推開了門——
蘇冥準備拉住她,可她卻想跑開了,使得撈了個空,‘砰!’的一聲摔門聲,蘇冥徹底郁悶了,擰眉抱怨道,「喬,你也不能做的這麼絕吧?昨天求婚,昨晚還和人家那個那個,今天就不要她了,她打擊得多大啊?」
自信滿滿而又斬釘截鐵的語氣。
已經快要半個月沒有收到她的消息了。
黑衣男人揮著拳頭要打他,「你看什麼看!」
喬赤炎點了點頭,連接好數據線,終于打開了網,搜尋關于她的信息。
他身後緊隨著的是Anna和丁子冉。
血順著喬赤炎的嘴角滑下,血腥味道充滿了整個口腔,喬赤炎眉心緊緊地蹙著,抬頭看那打他的人。
「不知道。」他回答的甚是干脆,神情卻又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到市中心的那棟大樓下停好,稍稍仰望了一下,33層,很高,太陽照得有些刺眼,因為是嚴冬,即使有太陽也不會很暖和。
十分鐘過去,沒有短信發過來,丁子冉有些心急,正準備再給他發一條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喬赤炎的聲音,已經不再像從前一般帶著寵溺和溫柔,一如既往他的行事作風,冷漠而不帶著一絲感情,他似乎只是敘述一件事情,也似乎先出軌的人,並不是她一般,「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字,沒有原因,我說過,如果這一個月內我對你沒有感覺,那麼你就可以走,剛好今天,整整一個月。」
她不在家?喬赤炎眉心狠狠地一皺,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似乎有些心急了。
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落下來,丁子冉緊緊攥著他的袖子,往回拉,嘴里小聲咕噥著,「算了啦,木,不用為我出氣的。」
喬赤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上網,沒有看報紙,沒有看新聞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被他荒廢了。
喬赤炎在電話那頭輕笑,似是嘲諷,似是對她的自不量力表示不屑,全然沒有了以前那樣如水的溫柔,「丁子冉,死心吧。你,配不上我。」
她想走過去看,可走了幾步還是停住了,她似乎並沒有勇氣去指認那床上的男人是誰,也沒有勇氣狠狠地罵他們一頓。
‘叩叩叩叩叩。’
蘇冥看著她一動不動,低低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幫她一把,微微咳嗽一聲,「堂主,丁子冉來了。」
除了12.15日那條新聞,再往後關于她的新聞一概沒有,似乎是被人專門掩埋了。
看到丁子冉,他眸底閃過一抹晶亮,撐著手臂站起來,狠狠地拭去嘴角還未干涸的血跡,「打夠沒有?」
現在的她,就連看著那兩個字,都覺得無比的刺眼,她也沒有想到,求婚沒有幾天,他便出軌了,是他,先背叛了她。
不等喬赤炎出來,她便已經跑了出去,沒有淚水,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她徑直離開。
短信上,她這樣發過來,喬赤炎嘴角噙著笑,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打著字。
她不知道最後是誰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後來他又說了什麼,從听到那句話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慍怒涌上心尖,她卻罵不出什麼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
喬赤炎點點頭,蘇冥坐在他身邊,拿過床邊的那錄//音//筆,嘴角勾了勾,有些苦澀,「不去追嗎?萬一你後悔怎麼辦?」——
蘇冥聲音微微壓低,帶著些許的安慰,「我知道,你可能會受不了,但是這一事實,你……也必須面對。」
他靜//坐著,點燃了一支煙,裊裊的煙霧徐徐升起,煙霧繚繞中,只听他淡淡道,「我從不認為,我會做錯什麼。」
喬赤炎,我丁子冉算是瞎了這雙24K鈦合金狗眼,看錯了人。
是丁子冉,不是嫂子。
喬赤炎握著手機,莫名的有些不爽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做了什麼,可是最近殘血堂一直保持著低氣壓,令狐回家探親去了,蘇冥也是每天匆匆辦完公務就往家趕,也不在他面前提及丁子冉。
黑衣男人一拳頭再度砸上他的臉頰,喬赤炎萬分悲劇的想,若是下手狠點,自己是不是就該毀容了?
可是他最後還是那般冷漠的拒絕了她,聲音那麼冰冷,那一個瞬間,她的心,徹徹底底的碎了,那心牆,扎根在心底,深深地,再也拔不出,也沒人再能夠輕易的打破。
‘12月15日,D市驚見丁子冉,孝女上墳潸然落淚!’
原來他們遇見也才一個多月啊,竟然,已經愛上了。
原來幾天前的事情也被傳上了網啊。往下翻了翻,竟然沒有他向她求婚表白的消息,喬赤炎眉心微微皺起。zVXC。
喬赤炎︰分手可以,東西,不用還了,當我送給你的。
丁子冉︰告訴我原因,你……為什麼要和別的女人上//床?
是啊,或許她就是一只想要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竟然也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當成了天鵝。
丁子冉︰喬赤炎,我們分手,你的東西,我會一件不拉的換回去。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蘇冥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半晌,沉重的點點頭,承認道,「是。」
蘇冥看著他失神了,好一會兒,才略微遺憾的搖了搖頭,「也是,她沒發現。」
丁子冉恍然。
是黑衣男人,撲克組織的龍頭老大,王。
喬赤炎冷哼一聲,語調低沉而沙啞,帶著些自我嘲諷的意味,「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媽媽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應該……還有……三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