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媽咪,醒醒啊!」喬漠然剛進來,就莫名打了一個寒戰,媽的,這屋里怎麼會這麼冷?!又不是冷凍室,也不是存放尸體的地方,怎麼會這麼冷?!
丁子冉偏了偏頭,睜開了眼楮,看著面前的男孩子,那晶亮的淺棕色眸子卻不如以前那般,反而有些木訥,「你是誰?」
喬漠然渾身一顫,僵硬的看著她,「媽咪,我是喬漠然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他轉過身去,看著那街市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根煙燃燒殆盡,他看著他,眸中是無比的堅定,「單白,我會娶她。」
「半年前,有一個人來找我,自稱是丁子冉的哥哥,他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讓丁子冉幸福,我當時是這麼認為的,但那男人卻坐下了,和我談了一個條件——我放一段錄音,試試丁子冉會不會逃離,若是丁子冉勇敢的識破了,我就娶她回家,結果,出乎我的意料。」
喬漠然心里越來越慌,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牽強的笑了笑,十分抱歉道,「于姐姐,抱歉,我認錯人了。」
「嗯。」男人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那小手攥入手里,牽著往屋內走,「小妞,冷嗎?」
「可是她走了,沒有任何理由的離開,我並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還沒說完,便被單白打斷了,皺著眉頭冷靜的分析,「怎麼可能,以你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被那男人騙了,那男人是誰?」
剛才進來的時候覺察十分的嚴寒,卻沒想到這里真的是冰庫,那麼冷,她是怎麼住著的?
單白眉心皺皺,有些不爽,「你半年前和她求婚,婚禮當場卻又消失不見,你終歸負了她,你有什麼資格談娶她,啊?」
十八歲,他媽咪生下他之後才過的十八歲,而且,按理論來說,丁子冉也有二十二、二十三左右了,怎麼可能才18歲呢?!
單白頹廢的點了點頭,「也……確實。」
喬漠然點頭,開門出去了。
他抬頭,對上那深沉無比的黑眸,無比的渺茫,喬赤炎眉眼亮晶晶的,神采奕奕,卻掩藏著些他讀不懂的味道,「依照她的性格,她也不會听的。」
「……」喬漠然心中不由得更加擔心,「媽咪,你叫什麼啊?」莫非她連她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 ……」他輕笑出聲,把她安置在沙發上,拿過搭在一旁的圍裙,起身往廚房走,「小妞看電視吧,我去做飯,好嗎?」
喬漠然卻無比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沒有認錯,那是我媽媽,我不會認錯的,而且她說話的口氣,和以前一模一樣,一個人,外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但性格是不會有太大變動的,哪怕她忘了我也好,我絕對都不會相信她是于墨墨!」
于墨墨?!
喬赤炎臉色黯淡了幾分,給他倒了杯水,輕聲安慰,「沒事,說不定是你認錯了。」
喬漠然僵硬在原地。
喬赤炎搖了搖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是他天真?還是說他太孝順了。
男人把她垂下的發絲撥弄到了耳際後,摟著她的腰,抵在她耳邊曖昧的輕笑,「小妞,我記得,你最怕打雷了。」
單白一愣,「什麼?」
丁子冉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心,看他的眼神就好似看一個怪物一般,「不要叫我媽咪。」
「媽,我是你兒子,喬漠然!」喬漠然不死心,放聲提醒她,丁子冉卻搖頭,「我沒有兒子,而且,我今年才十八歲,哪里來的兒子?」
單白看那小小的身子溜出了房間,才在他面前坐下,「找到她了?」
「冰庫。」丁子冉淡淡道,撐著從地上坐起,看向他的眼神里既陌生又熟悉。
裊裊青煙中,他有些釋然的倚靠在那轉椅的靠背上,嘴角微微的翹著,卻讓人讀不懂喜怒,只听他語調依舊平緩,「單白,我給你一個機會,合並熾焰和樓文。」
看著喬漠然匆匆離開的背影,那女人卻長長的嘆了口氣,嘴中喃喃著什麼,卻沒有人听得到。
有些寂寞,有些落寞,但他忍忍,還是說了下去,「我求婚的那天,你也知道,她很相信我,所以我才有把握的答應了那個男人。」喬赤炎肯定道,「是,找到了,只不過她忘記了喬漠然,忘記了我。」zVXC。
丁子冉眉心微微一挑,松了口氣,「我不認識你。」
喬漠然嘟著小嘴,好不可愛,「嗯嗯,是啊,最近你都好忙哦,我找你都沒有找到呢!」
喬漠然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看著丁子冉許久,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媽咪,這里是哪里,怎麼會這麼冷?」
單白點了點頭,可還是有些不甘心,「你為什麼不和丁子冉解釋清楚?」
她調皮的做個鬼臉,咬了他的手背一小口,笑嘻嘻道,「不冷!有雲在,妞妞不怕冷!」
喬漠然眼淚終于憋不住,稀里嘩啦的流了滿臉,埋頭在他懷里嚶嚶的哭,邊哭還邊吞吞吐吐道,「爹地,媽咪不認識我了,她說她是于墨墨!」
單白暗叫不好,喬赤炎笑笑,舒服的靠在那轉椅的靠背上,唇角的笑很是勾人,「本以為一個撲克組織就足夠了,結果沒想到她身邊還有更大號的人呢。我當時實力確實拼不過黑手黨,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的離開,徹底的讓我發了瘋。你應該知道,半年前,黑手黨的名聲可是遍布整個澳洲。」
喬赤炎沉默了半晌,聲音輕輕地,沉沉的,「黑手黨——」
喬赤炎听他這樣一說,驀地想起了昨晚在門外的那女人,滿身的香水味道和酒的味道,雖然長得和丁子冉那般的相似,可是畢竟也不是丁子冉,那種性格,他——真的受不了。
單白蹲來,模模他的腦袋,「好了,出去吧,我要和你爹地說幾句話。」
「于墨墨。」丁子冉平靜道,喬漠然卻驚得跳了起來,于墨墨,是撲克組織里的紅心K,難道媽咪和她扯上關系了?當年那女人不是還握著槍朝她打了一槍嗎?怎麼回事?!
喬赤炎點了點頭,安慰他,「我會讓令狐去調查的,別多想。」
他遞給了一根煙給他,嘴角的笑雖有些苦澀,但卻並沒有懊悔之意——
丁子冉把手收了回來,甩開喬漠然那白白胖胖的肥嘟嘟的手,「你在做什麼?!」
「抱歉,我找喬赤炎!」喬漠然急匆匆的跑到了熾焰集團,和櫃台小姐打了個招呼,便往上沖。
「老公,下雨了呢。」她依偎在他懷里,有些瑟縮,嘟著小嘴,緊緊地貼著她的胸膛,試圖尋找一絲安全感。
喬漠然乖巧的點點頭,沖著門外進來的男人打了聲招呼,「單白蜀黍~」
喬赤炎看那天色已經籠罩了一層黑霧,太陽公公早已藏進了雲層,輕聲道,「要下雨了。」
喬漠然眸底頓時一暗。她不記得他了?!真的不記得他了?!為什麼?!
喬漠然抿抿唇,拉起她的手,死拉硬拽的,非要把她拽出去,「媽咪,不行,你不能在這里,遲早有一天會凍僵的。冷不冷?我給你呼呼?」
喬赤炎定定的看他,「你不懂。」——
喬赤炎被迎面而來的他撞了個滿懷,他才剛上專屬電梯不久,便被眼前的小孩子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有事?發生什麼了?」
點點頭,她貼著他更緊,覺察那大手順著她的腰身往上模,輕輕低嘆,拍掉那大掌,嬌嗔道,「壞蛋雲,不要鬧了啦,我們回去好不好,不要在陽台!」
「殘血堂堂主?」看到喬漠然眼底驀地一亮,丁子冉點點頭,似是雲淡風輕一般,「听過,不是還和丁子冉求婚了嗎?」
單白看到他,心底微微一顫,卻立馬又恢復,勾勾嘴角,點頭答應,「漠然,好久不見了。」
喬漠然不管怎麼還是想不透,心急火燎,拉著她問,「媽咪,你記不記得喬赤炎?」
喬漠然心底一驚,「媽,這半年來你都住在這里?!」
「不可能!」單白激動地站了起來,那黑眸中隱隱閃爍著堅定,「這是我父親臨終時交給我的,我不能毀了樓文!」尸淺色方。
她乖乖的點了點頭,抱著靠枕,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那天真可愛的眼眸下,掩藏著幾分機警——
還有三千,不一定能保證……猜猜看這個男人是誰,小妞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