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多重存在 第四十二章 換馬甲欺負人是不對的(下)

作者 ︰ 黑化的墮天使

黃金之劍與黑色之鐮相互踫撞兩人已經遠離了萬里谷所在的樓頂。

同時,雅典娜的腳邊黑暗正在逐漸蔓延。

——寒冷。

黑暗擴散的同時,氣溫也在逐漸下降。

就像突然間冬天來了一樣,肌膚感到了被切開一樣的寒冷。

「韋勒斯拉納吧!被你所殺掉的神,是韋勒斯拉納吧!遙遠東方的因多拉,與我的朋友赫拉克勒斯也有著密切關系的征服神。侍奉著新的神王,用他的矛將遠古的神明都打倒的不從之神!」

雅典娜向著握住黑色鐮刀的手中注入了力量。

為了將黃金之劍頂回去,她全力燃燒著她的神力。

「那個戰神,是遠古之神的討伐者。如果你能將韋勒斯拉納殺死的話,那麼能夠使用弒神之劍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不僅僅只有這個原因吧?」

雅典娜那銳利的視線盯著護堂,並且微笑著

「韋勒斯拉納不僅是勝利之神,同時也是王權和民眾的守護者。波斯的主神密特拉的護衛。密特拉(密特拉神神名的原意是契約,因此密特拉的原始功能應是契約之神。後來發展為太陽神、光明之神乃至戰神。)是太陽的化身,所以韋勒斯拉納也與太陽有著淵源。」

被看透了。

雅典娜已經把護堂所持有的真正的絕招看透了。

這就是智慧女神的神力嗎?異邦的神所持有的屬性一瞬便能把握住,這算作弊吧!這下麻煩了。

護堂不知道的是這個雅典娜只是有著雅典娜外表及權能的盜版貨而已,真正的雅典娜的話得確實地看過效果才能道明出處。

「雖然不知道你把韋勒斯拉納掌握得如何,但是你應該有與太陽相關的神力。如果要驅除妾身的黑暗,最有效的就是陽光。而且韋勒斯拉納曾宣誓節制力量,那麼你的權能應該有著諸多的限制。」

雅典娜的雙眸,眯了起來。

不知何時,擴散出去的黑暗已經把這個夜空覆蓋住了,月亮與星星的光芒也消失了。周圍全都被黑暗籠罩著。

除了黃金之劍以外,一絲光亮都不允許的黑暗。

即使這樣,護堂的眼楮依然能在深淵的黑暗中看清——所以,他才非常驚愕。

周圍生長著的花花草草,一瞬間就枯萎了。

樹木也漸漸失去生氣。

大樹和小木基本上都枯萎了,一瞬就變為了塵土,枝干也漸漸枯萎,就像一根干枯的棒子一樣縮水了。

晚上的蟲鳴聲也消失了。

——這就是死。

掌握滅亡與死亡,冥府神的神力。雅典娜握住黑之鐮,向里面注入她自己擁有的最危險的神力。

「妾身是召喚冬天,掌管生死之人。冰冷的冥府支配者。強取掠奪的女王。妾身命令。草薙護堂,成為死去的神,變成尸骸吧!」

雅典娜邊說邊用鐮刀將黃金之劍頂了回去。

這句言靈從護堂的耳朵進入,開始侵蝕著他的身體。身體漸漸地開始變冷了。

——開什麼玩笑。

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被你打倒。

現在,劍與鐮刀正在僵持之中。護堂重新開始想象。

雅典娜準備用鐮刀砍我,這個已經被阻止了。這把黑色的鐮刀也是雅典娜的一部分。那麼,劍應該也能將這把鐮刀斬斷吧。

這可是只對雅典娜有效——能將雅典娜打倒的必殺之劍!

「沒用的。被妾身看穿的話就是你的死期了。」

邪眼。

石。石。石。石。石。石。石。

只要進入雅典娜視線里的東西,全都漸漸變成了石頭。

踏著的地面變成了石頭。隨風搖擺的草,擁有著嬌小花瓣的花朵也變成了冰冷的石頭。

茂盛生長的樹木也變成了石頭。充滿海水的池子也變成了石頭。

將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變成石頭的美杜莎的邪眼,雅典娜正在運用著。

「暫時的死亡,石頭的棺材——這也是遠古之母的力量。……哦,這不愧是弒神者。還真虧你能頂住。果然,不把言靈直接吹進你的身體里是不行的。真是麻煩。」

護堂身上從肩膀到臂彎的部分都已經變成石頭。

「就算你能斬斷神格,但是無法揮劍的話也無濟于事了。」

「你不是希臘所出身的女神。是在北非所誕生,被地中海全域所崇拜的大地女神。而且擁有許多其他的名字和形象。墨提斯,美杜莎,奈斯(注︰奈特(neith/,neit;golddawn,thoum-aesh-neith)︰埃及神話中司智慧之神。)……她們原本都是從雅典娜所產生的分身,也可以說是姐妹。」

終于,護堂把劍完全拔出來了。

「你與埃及的伊西斯還有巴比倫的伊什塔爾(巴比倫的自然與豐收女神伊什塔爾(ishtar,又譯作伊師塔),名字的意思是星辰,在古代巴比倫和亞述宗教中象征金星,同時也是司愛情、生育及戰爭的女神,伊什塔爾的偶像腳下踩著獅子,手中持有谷物。)擁有同樣的祖先,都是遠古太母神的末裔。你不僅僅是大地的女神,同時也是支配冥府的黑暗之神,還是掌握天上睿智的智慧女神。」

護堂所說的每句話都變成了言靈,言靈都變成了黃金的光芒。

光芒變成了尖銳的刀刃,向女神飛去。

「因為一直伴隨著三種屬性,所以成為了三位一體的女神——。這就是雅典娜的特征。作為戰神的特征,只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加上去的。管理死亡的冥府神與最大的災難戰斗相結合,接著就成為了斗爭的神。這也是非常自然的。」

「不要說了!妾身的過去,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你玷污的。」

雅典娜雅典娜突然變得十分的激動右手同時出現了四支箭。

這些全部都架在了長弓上,同時射出。

奇妙但非常厲害的弓技。

但是,這些箭矢也全都被劍彈開,掉落在了地上。

「雖然牛、羊、豬也被用來象征豐收的大地。但實際上,你並不是雌牛化身的地母神。——但是,你的本質是蛇。蛇才是古代的雅典娜被貶低的關鍵。」

現在已經率領無數光輝的護堂,繼續解釋著。

只有作為敵人的神明的性質被真正理解的時候,戰士的化身才能發揮作用。

言靈變成了金黃色的光,連神的**以及神力都能斬斷的劍之權能。

並且是攻防一體的絕招。

「如果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你並不是掌握大地恩惠的女神。誕生的生命,成長,成熟,衰老,然後死亡。四季也是這樣。在春天生長,在夏天茂盛,在秋天結果,在冬天枯萎。」

對于這個,護堂輕輕松松地就躲開了。

總覺得好像已經讀懂了神的行動。這也是戰士的化身所持有的能力。

「再說了,在古代世界並不一定能受到大地所賜予的恩惠。因為有天災呀,異常現象,只要發生這個,收獲的大半都將損失掉。——所以地母神並不是只賜予恩惠。也是在冬天奪走生命,心情不好就會帶來災難的凶神。不這樣的話,不符合實情吧。」

「所以就是蛇了。經過了幾次蛻皮,不斷循環著冬眠以及蘇醒的蛇,才是象征死與再生的循環,季節的變換的生物。比起象征豐收與慈愛的雌牛,生命的恩惠以及災禍的死亡兩者都擁有的蛇才是名副其實的神。」

「大地母神的蛇,冥府的鳥,再加上那個女人的睿智。這個三位一體才是雅典娜神格的最古老形態。」

「以我言靈之技,世上的義顯現吧!這些咒言強力而且雄辯。是招呼勝利的智慧之劍。——怎麼樣,雅典娜?這就是專門用來消滅你的劍。只要使用它的話,我必定會勝利。」

護堂邊詠唱言靈,邊在考慮。

絕招已經充分讓她見識到了。那麼雅典娜將會怎麼對應呢?

一邊倒的局勢已經回到了五五分,本來以自身的力量來說女神是壓倒性的有利。接著這樣激昂地戰斗下去的話,被反擊的余地也再增加。「統治大地與冥界,掌管著天上睿智的女神,毫無疑問是神明之中最高的存在。沒有誰能夠達到的,神明中的神明。擁有著最高的權威,神明的女王。」

使用著攻防一體的劍的戰士,與神戰斗時即是最強的化身。

但是,其實它有著非常大的限制。

劍的言靈不是無限制使用的。使用時間越長,劍就會變得越鈍,越沒用。這點跟現實差不多。

而且韋勒斯拉納的權能,同一個化身不能連續使用。

如果不等一天的話是無法再次使用相同的化身的。只要有這條規則存在,護堂就無法單純使用力量來制住敵人。

「從前,你是君臨古代世界的女性。是神明侍奉,統治人類的女王。所以是神明之長的女神——有翼之蛇的女神。但是,她們從最高的寶座上被驅逐下來的時候到來了。持有武力的男人們開始謀反,女權社會就這樣結束了。」

「女王的時代結束了,王的時代開始了。同時至高的神從母系的地母神變成了嚴格的父神。從宙斯開始,神王開始誕生了。」

現在在眼前的是從前君臨地中海的神界女王。

對,是從前的女王。

將這個過去暴露出來的言靈正是對雅典娜來說最鋒利的利劍。

「古代的雅典娜以及其分身,都墮落為了神王的妻子,妹妹或者是女兒,過去的榮光盡失。神話就這樣被篡改了。」

「…………閉嘴!」

從剛剛開始就可以確實的感覺到了體內雅典娜的憤怒,因為沒有抹去雅典娜的意識甚至反倒受了她的影響。

靜靜生氣的雅典娜,漸漸開始發飆了。

「雅典娜變成了王的女兒。墨提斯被他凌辱,並且奪走了智慧。美杜莎甚至墮落為了魔物。不止這些。希臘神話中的赫拉或者阿爾忒彌斯,全都是敗北的地母神。都是與你起源相同的,掌管生命與死亡的女神!」

雅典娜在生氣。

這是一個不錯的征兆,但是她還沒有失去自我。那麼,按照計劃讓她吃一擊斬擊。

「敗北的的地母神,作為有翼之蛇在神話中也有提到。有翼之蛇——也就是龍。在無數的英雄神話中登場的邪惡的龍。被英雄還有神明打敗的龍正是敗北的地母神被貶低以後的姿態!」

因為是邪惡的魔物所以被討伐了。

勝者們捏造出了邪惡的魔物所以被毀滅的故事。

就這樣有翼之蛇從聖獸墮落為了魔獸,地母神的神性從根本上被否定了。所以,這個言靈是將雅典娜撕裂的凶猛無比的劍。

「即使是這樣你也沒有辦法打贏妾身。呵呵呵。你應該也知道,在希臘神話中妾身所手持的‘盾’之傳承吧。殺掉了美杜莎的柏修斯,將其頭部獻給了女神雅典娜。雅典娜組合起美杜莎的頭部將其作為了‘盾’。」

護堂看到了——。

于雅典娜的背後,還有一個雅典娜顯現而出。

之前的戰斗里也見過了的。那是從大約幼女的年紀成長為少女姿態的女神。

作為幼女的雅典娜。成長到十八歲左右年紀,身為少女的雅典娜。

兩個女神竟然燦然地共同出現!

「「只在現今之時,吾等再次被分割而開。」」

「「即是雅典娜與美杜莎。美杜莎與雅典娜。草薙護堂啊,你將雅典娜的神格斬裂,可是,美杜莎的神格你又該如何呢?」」

兩位女神完美地齊聲同音低語道。

——不妙了!護堂的本能理解到了這個情況之後的展開。

雅典娜是有意圖性地將自己的神格分裂開的!

「「妾身為代表黑暗之女神雅典娜。為夜之女王的冥府之主。」」

「「妾身為祝祭大地之女神美杜莎。為土之女王的石室之主。」」

「「故此,接受妾身授予之詛咒。成為冰冷之遺骸,橫躺于冥府即可。」」

「「故此,接受妾身授予之恩惠。化作冰冷的石像,回歸于塵土即可。」」

從兩個女神身上所放出的言靈襲擊著大地無數的劍被變成了石頭。

雅典娜的‘死’。將這里的人全部拉至死亡,死神的詛咒。

使用出的這個多麼令人討厭的東西讓護堂非常憤怒,這總會想出辦法對付的。他讓‘劍’加速起來,將‘死’之波動全部斬除。

可是,由美杜莎所放出的‘石化’邪視卻無法除掉。無法防御,無法破除!

斬裂了雅典娜的神格的黃金劍卻瞬間被美杜莎石化崩碎。

「那把該死的劍已經沒有辦法使用了吧。」

就是這樣的。那全力的一刀使黃金之劍消失了。

護堂已經沒有攻防一體的武器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想用太陽之力了吧。……韋勒斯拉納的化身中,與太陽有著最強淵源的應該是馬吧。」

這邊的戰力已經被正確的掌握了。跟智慧女神戰斗果然很艱苦,護堂嘆了一口氣。

鐮刀豎砍,橫切。不斷進攻。

躲。躲。躲。

對于雅典娜一方的進攻,護堂只是持續地逃。

怎麼啦,草薙護堂。不使用馬的力量嗎?這大概是能打倒妾身的唯一的武器了吧?

雅典娜嘲笑著說道。

你說到這種地步我怎麼能用啊。肯定準備了什麼防御的策略。

賭一下吧。

「正像你說的那樣。象征太陽的化身我還留著。」

護堂指著東邊的天空說到。

正在想象的是白色的雄馬。沐浴著太陽的光輝,純白悍馬的雄姿。

「為了勝利,快來到我的跟前!不死的太陽啊,請賜予閃耀的駿馬。神行靈妙的駿馬啊,將你主人的光輪帶過來吧!」

韋勒斯拉納的第三個化身白馬。

自古馬便與太陽神有著密切的關系。

坐著馬車,由東向西行駛的太陽神——這在很多文明中都被很普遍傳承著。東方、印度、北歐、中國、巴比倫都無一例外。

希臘的阿波羅也是這樣。

跟他一樣的還有波斯的光明神密特拉,也傳頌著相同的神話。

那麼,侍奉密特拉的韋勒斯拉納化身為白馬,搬運著太陽也不無道理。

「哦哦——果然來了。那匹討厭的蠢馬。」

看著東方,雅典娜嘀咕道。

對,在將一切光亮都封住的黑暗中,東方的天空開始燃燒了起來。

太陽正在升起。

黎明的曙光東邊的天空染成了紅色。

明明時刻是深夜零點,離天亮還有五小時以上的時間。

但是現在,天空非常明亮。

這就是白馬的化身所持有的,召喚太陽的能力。

「說真的,這個化身真的很難使用。但是,這次你做過頭了。——為什麼的話,因為這個是給予民眾苦難的大罪人才能使用的能力。」

從黑暗世界中創造出來的雅典娜,正好滿足這個條件。

……如果是這個條件的話,說實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使用,所以本來是無視掉的。

「看招,雅典娜!將黑暗驅散的太陽之火,好好嘗嘗吧!」

光之箭像太陽神的長槍一樣從天而降。

雅典娜周圍數十米的一帶都被白色的閃光吞噬了。

將罪人燒盡的潔淨之火。

從遙遠東方的天上,超高溫的火焰降落到了地面上。

太陽的火焰卻被一枚小小的徽章擋了下來

金色的徽章上浮雕著甲蟲的圖案

「那是什麼……」護堂不知所措了

那個毫無疑問是神具,就像韋勒斯拉納曾使用了普羅米修斯的秘籍一樣雅典娜現在使用正是某個神具。

「拉的聖甲蟲。與你白馬同樣,代表太陽的神的僕從。」雅典娜事不關己的說道。(旋律注︰拉是古埃及的太陽神,是一個鳥頭人身的形象。)

「可惡……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打贏她了嗎……」護堂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絕望無力的跪在地上

「哦~放棄了嗎。如果好好使用權能的話將會是一個強大地弒神者吧。妾身玩得很高興。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成長吧,妾身期待著下次的對決。」

這是女神離開之前之前護堂最後听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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