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蒼是住在森林深處的魔女,許多動物都尊敬著她尤其是具有強大存在的狼、熊、鳥。這本書記載了儀式的深奧和強大之處。能解讀這本書的人只有魔女的僕人或者身邊的人,一般的魔術師都被這本傳道書所拒絕。
「這個並不是詛咒之書……如果讀的人有充分的見識能力的話、就不會被這本書隱藏的神秘能力所毒害、只會獲得知識。」
模糊地感應到這本書的本質的佑理,嘟嘟地說道。
「我想應該不是為了改變讀這本書的人的身體,而是抵御詛咒能力的考驗是為了防止沒有資格的人翻閱的裝置。」
「啊嗯,總之,這個東西是真物。真不愧是佑理同學,一眼就能看出來。」
「現在就知道的是這些。下面的不能保證也能知道,這時候不能太依賴這種能力。」
甘粕也對佑理的推斷感到認同。——之後
操縱人狼的魔女的魔導書。以及甘粕冬馬。圖書館。
這些都在突然之間,消失了身影。佑理與她所在的空間被黑暗所包圍。她感到站在了充滿陰郁空氣的黑暗之中。
「這個是幻視?是這個魔導書的緣故?」
佑理正想提高靈視力,看清這些幻覺的本質的時候。
很少會發生這種事。不過,與隱藏了強大咒力的物體接觸,偶然也會發生,因此,這個時候並不會驚恐不安。
幻視還在持續。
在黑暗的深處有些什麼。目光凝視著看,覺得像是老鼠一樣的東西。老鼠慢慢地變化、漸漸以規格外的大小逐漸增大。而且,身姿也變了。這個是狗……不,是狼。從凶猛而且精悍的外貌,佑理才這麼判斷。
狼的四條腿變成二腿站立。不用說,這是人狼的姿態。
是因為與那個魔導書接觸了?所以才會看到這樣的幻視?
佑理感到疑問的時候,人狼慢慢地走在黑暗之中從黑暗的洞窟中走上了地面上。在那里看見了舞動著的大蛇,人狼將其踐踏屠殺。
然後人狼飛快的向一個人影撲去,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到達。
明明人狼以不可思議的高速在跑動著,但是與人影間的距離就是絲毫都不曾縮小。
結果,這個人狼逐漸變成了人類老人的樣子。那個是以前,佑理曾經遇到過的人。
高大瘦小的身軀,擁有智慧的面孔——並且是祖母綠色的雙眼。
統治著東歐和南歐,古代的campione。古老的魔王對佑里投來邪眼的光輝,猙獰地微笑著。
「——沃班侯爵!?怎麼會、你為什麼!?」
最強烈的恐怖襲擊著佑理。發出悲鳴聲的同時,她的意識隨之消失。
那通電話打來草薙家,是晚上的10點左右。
「是,我是草薙。」
「這個聲音,是護堂嗎?好久沒見了,過得好嗎,我的朋友?」
是有听過的聲音,而且有點耳熟,可以的話是不想在听筒里听到的聲音。
真是浪費了這麼有深度的聲音。護堂馬上放下听筒,切斷了通話。
「……嘖。那個小子,終于又復活了!」
不怎麼會去祈禱讓別人不幸的護堂,在這種時候卻覺得應該另當別論。
為了慎重起見,預先把電話插座上的電話線拔下來。為了這個即使暫時不接電話也沒關系。
可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這次是手機響起來了。
護堂看了一下來信畫面。發送人的名字是通知不可能。
還是,來自外國的電話嗎?應該就這樣無視掉嗎?不過這樣風險很大。這樣說不定某日開門的時候會听到因為沒有接電話所以直接過來了的那個家伙的身姿。那種情況是最壞的。
做好了覺悟的護堂,按下了通話鍵。
「突然掛斷電話,不是很殘忍嗎!」
「你這個混蛋。對了,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的電話號碼和我手機的號碼?」
「你真是個笨蛋啊。知道朋友的電話號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這算是直接了當的會談的話,那應該還會出現什麼使眼色之類的事情吧。
金發碧眼,高大英俊。端正的臉孔露出開朗的表情,喜歡親近人。外表是溫柔文雅問的男子,但其實是,擁有鋼的**的最強戰士——。
護堂想起了那個自稱為自已的好友的家伙的身姿。
「喂,薩爾瓦托雷•東尼,我和你算不上是什麼朋友吧,而且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有告訴你電話號碼了。」
「哼,你這個家伙連電話號碼和郵件地址都不跟我交換。托你的福,我命令我的部下去拼命調查。以後,不要再用算不了什麼來表明我們的關系好嗎。我以前就說過了,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如果你是那樣想的話,請你用詞典查100次朋友這個詞的意思後再來打電話。」
薩爾瓦托雷•東尼。
二十四歲的意大利人,而且還是第六個campione。
以南歐為中心擁有強大的影響力,已經打倒了四柱神。年齡,還有經歷都相當于護堂的前輩了。
但是擁有四個權能的這位王卻在一年前去了一個據說是可能是曾經的弒神者的駐地旅游,只揮了一劍就被人打成重傷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旋律︰是誰干的已經很明顯了吧。)
對于體質可以媲美神明的弒神者來說修養一星期已經是十分可怕的數字了。雖然他本人倒沒覺得有什麼,之後一直打著修養的旗號在釣釣魚練練劍樂得清閑。
兩個月前護堂踫到了他,雖說當時對方好像是來找艾麗卡的,然後被艾麗卡以‘熟悉權能的方法只有戰斗一個。’為由踢給了自己。
這個男人是夸大妄想與中世紀騎士物語風浪漫主義者。怎麼都不想沾上他。
「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很棒。跨過難以避開的死亡,燃燒著強烈的斗志和我戰斗——我也以全力回應。」
「把低一個級別的我作為全力干架對象的你,真的很沒有大人的氣量哦。」
「那場決斗,我們相互都感覺到了吧?嗚呼,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會是永遠的勁敵。我們作為命運的對手反復進行了數次死斗。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感覺得出?」
「沒覺得!一瞬間都沒有感覺到!」
「因此,我永遠的競爭對手啊。帶著愛和敬意來稱呼我薩爾瓦托雷吧。這樣吧,就用托托這個愛稱來叫我也沒關系」
雖然跟這個難以爭論的對手對話非常疲勞,盡管如此護堂還是強硬地回嘴了。
「用愛稱來稱呼你,我死也不干!」
「呵呵,還是那麼害羞的男人啊,明明對我有意思,還對我這麼冷淡……。我知道了,這就是日本稱為傲嬌的東西。」
「你嚴重地誤解了日本的文化了!如果你說的只有這些的話,我掛斷電話了?」
護堂深切地感到跟這個白痴說的話已經太多了,正打算掛斷電話。
「請等一下,我的朋友啊。今天只是想給你一個忠告,你知道薩夏•德揚斯達爾這個名字嗎?」
「只知道名字。大概是住在你附近的古怪老魔王吧。」
「嘛,因為是分別在意大利半島和巴爾干半島的,如果看世界地圖的話,說是住在附近沒有問題嗎?不過那個老爺爺的性格是不太能在同一地方長住的人,不過最近好像並不在附近了。」
「我連那是哪里的城堡還是地牢都不知道的啊」
隨便就把身為大長老的魔王所說的話展開想象起來,不過看起來不是對就是了。
「哦哦,那叫古典風格哦,我認為那樣的生活也不壞,不過沃班老先生並不贊同,那個人不太有食欲以外的**,對土地建築之類的也不太貪戀,」
又有意外的人物評議出來了。
……如果再想想看,草薙護堂或者薩爾瓦托雷•東尼都是身為令人畏懼的魔王的存在。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像魔王的地方,不過說不定也不會感到不可思議。
「他在成為王之前過著在到處流浪的生活,連找吃的食物都困難地生活了十幾年,或許是打倒了魔狼芬里爾或是加爾姆之後,他的人生應該為之一變。」
「加爾姆是北歐神話里的魔界之犬嗎?」(旋律注︰加爾姆加爾姆(garm),北歐神話中,以其嚎叫聲宣告世界末日(ragnarok)來臨的魔犬。)
「啊,沒錯沒錯。根據不同的地方好像也叫加爾姆爾。」
「嘛,這個可能性是比較高的。他最初所打倒的神還不明,不過,沃班侯爵擁有的第一權能,是能召喚數百頭狼,並使役其力量的貪婪之狼群。因此,應該是殺掉了狼神之類的吧。」
「數百頭啊,這個數字還真是……」
「之後的權能,還有只盯視就能把生者變成鹽,呼喚暴風雨能夠將城鎮街道吹飛,將自已殺死的人變成像是僵尸與幽靈一樣對其服從的奴隸。」
果然,campione=不是個東西。護堂嘆了口氣
如果虛子知道護堂此時的想大概會狠狠的吐槽吧,只可惜虛子此時正淡定的和一位老人一起喝著茶。
在有美麗的日本庭園的一個賓館里。
這樣的以前的舊貴族別邸的寬廣庭園,對于祖父是克羅地亞人,在米蘭出生長大的莉莉亞娜•克蘭尼查爾來說是個非常感興趣的空間。
數萬平方米的佔地之內,有許多自然的景色。
翠綠的樹木被修剪得十分整齊,水流沿著小河流入池子里。在瀑布深處的地方,好像還有古塔與祭壇。
可是,對于這個有著異國情調的庭院,與她一起的同伴好像完全不為所動。
決定了在東京的居所的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馬上就去到了住宿的地方。猶如被庭院的緊湊感的風格所震撼,莉莉婭娜也順從下來了。
沃班的臥室,在這個賓館的庭院內建造的另外一棟建築里。
是個細小並有傳統格式的日本房屋。
但是與古式的外表比較起來,里面非常現代風。
跟古風的外觀比起來,里面非常現代化。有著像是莉莉婭娜這樣的歐洲人也能很快就適應的洋房,偶爾會發現一些有榻榻米和屏風的充滿了和風的房子。
「對了,克蘭尼查爾啊,有那個巫女的消息了嗎?」
沃班突然問道。
看著陳列著天婦羅和刺身之類和食的典型不過缺乏個性的菜單,一邊獨自把注滿了日本酒的酒杯拿起喝干,一邊用著完美的日語說道。
直至昨天為止,這個老人還是完全不懂日語。
不過,campione和上位的魔術師,都有卓越的語言學習能力。因此,他以和擅長日語的莉莉婭娜的對話作為教材,將這個語言掌握熟練了也不值得驚訝。
而且,所需要的時間僅僅是五、六十分鐘。
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學會未知的語言,莉莉婭娜完全做不到。即使其他的大騎士以及其他的campione也應該一樣做不到這樣的事。
「不,還沒有,十分抱歉。」
莉莉婭娜垂下了頭謝罪。
——萬里谷祐理,居住于東京的港區,十五歲。擁有十分出色的靈視能力,是被稱為媛巫女的特異的宗教的領導者。
實際上從她所屬的青銅黑十字得到消息十分的容易。
盡管如此,莉莉婭娜並沒有老實報告。
記起了四年前在奧地利的山莊里對于那個少女的事。在那些巫女之中,她是最沉默寡言,性格最保守的一個。而且,看起來最縴細柔弱。
但是,是誰最先來到沃班的儀式場所?
大家在那個場所都非常害怕,不過最先進入的人就是她。她理解其他的少女們害怕的心情,決定以自已作為先鋒。
「……哼嗯,是這樣嗎。嘛,沒關系。如果恰好有這樣的事情,有只小鳥想跳進籠子里面的話該怎麼辦呢。如果系上一根繩子拉著它,那它無論在哪里都能很容易就找到那個籠子了吧。」
一邊觸模著大酒杯,沃班一邊幸災樂禍著。
——小鳥籠?對于這個奇妙的比喻,莉莉亞娜皺了一下眉。
「是關于剛才所說的,到底是誰幻視到了我沃班呢。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機遇之類的,不過,這個能用靈感探知到我的氣息的,應該只是把這種預知眼之類的能力當成了靈視能力吧。——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巫術力量吧?」
當然,幻視里看到的人是不是祐理,莉莉亞娜也不知道。
不過,據說campione具有超凡的直覺能力。
听過幾次傳言,說是campione能夠察覺到自身的危險,具有動物一樣的本能感覺到作為宿敵的神的氣息。但是,能夠看穿對于自已施放的靈視術,還是第一次听說。
這個老人的能力,到底是什麼超凡的能力啊!
「那家伙是不是需要找的那個巫女還不知道。不過只要抓住他就對我有十分的幫助了吧。」
沃班帶著微笑,將酒像水一樣喝光。
經過幾日的相處,很容易地看得出他並不是那種嘴挑的美食家。
不管什麼都吃,不管什麼都喝,並不為了味道而吃喝,只是為滿足饑餓和口渴。
「你好像並不擅長尋找東西啊,那麼,將探索的任務委托給誰好呢?還是,這方法與工作只限于魔女吧——瑪利亞•特麗薩,出來吧」
沃班叫了一個女性的名字。
回應的是自虛空中出現的,戴著黑色的大帽子,眼楮深陷下去的女性死者——死之僕從的一個。
「這個死者以前是個魔女,對于對我施放幻視的靈視力者,要找出其住處不會困難吧。使用你生前所有的技能,給我找出來!」
對于這個橫暴的命令點頭後,死之僕從魔女再次消失了身姿。
萬里谷祐理始終都會被抓到。莉莉亞娜確信了這一點,深深地嘆了口氣。
「找到了~~」
「你是……誰來著。」坐在椅子上年老的弒神者饒有興趣的看著走過來的少女「在王面前失禮代價可是很嚴重的。」
「無所謂,不管是賢明之主還是殘暴之君都不會太在意禮節的的。」說著虛子隨便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隨即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陰陽玉打開,將紅色的一半送到老人面前自己端著白色的一半喝了一口。
「你似乎很有看法呢。但是沃班不想听呢。克蘭尼察爾啊,把她給我解決掉。」對于眼前的茶絲毫不感興趣,雙眼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沃班侯爵命令道
「是……」無奈的站起身來莉莉亞娜十分的不忍,為甚麼要隨便跑到這里來呢。
「這可不行呢。莉莉不可以這麼傷心哦。」
「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莉莉亞娜面前少女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眼楮以及面無表情的臉。
無愧于米蘭的劍之妖精之名,莉莉亞娜的面孔十分的精致配上即使久經鍛煉也沒有絲毫出現肌肉的身材。
「那邊的老頭子,來打個賭吧。」
「現在敢這樣叫我的人可沒有呢。」臉上帶著游刃有余的表情「打賭嗎?你要賭什麼呢?」
面對年老的弒神者虛子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來跟你戰斗,三局兩勝制。如果你打贏我的話我不僅可以告訴你雅典娜在哪里,而且還可以召喚一名足夠強大的神明來與你戰斗。怎麼樣很劃算吧。」
「確實很劃算不過你想要從沃班這里得到什麼呢?」
「這孩子哦。」說著拍了拍莉莉亞娜的肩膀
「哦。你是追著莉莉亞娜來的嗎。條件听起來很劃算不過你有兌現承諾的實力嗎?」顯然比起莉莉亞娜老人對虛子提出的賭約更感興趣。
「我只是‘隨便’走過來的。至于有沒有那個實力。打打看不就知道了嗎。」
「年輕人就是意氣風發是好事啊。」老人嘆道「但是,自大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緊接著老人的雙眼再次閃爍著青色的光芒,而虛子則下意識的抓住了莉莉亞娜的手。
「索多瑪之瞳嗎?那麼第一局我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