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主席台上,大月復便便的主任歪歪斜斜的拿著稿子,嚎叫著
「同學們,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大家要在最後的沖刺階段好好復習」主任清了清嗓子,「下面宣讀一份通告︰上周五,初一一班曹建、譚楓、閆松等同學,操場聚眾斗毆,曹建同學用刀將閆松同學刺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鑒于其惡劣的情節,我校決定給予曹建同學開除處分,對閆松同學、譚楓同學,記大過處分」
是夜,宿舍外下起了雨,cq的11月,沒有下雪,盡管也有些寒冷,但溫意仍在
宿舍里,
「兄弟,哥對不起你!」
「楓哥,別這麼說。」曹建緊握著我的手,「這不能怪你,都是他們逼的!」
「哥對不起你!哥對不起你!哥對不起你」這一晚,這句話,我已不記得自己當年重復了多少遍。
「別這樣,楓哥!」曹建落淚了,不是因為後悔,也不是因為害怕,據他說︰是因為不能上學了,就要離開了,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舍不得我們,舍不得大家,舍不得這里的一切。半年,對于這里,他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有啥幾把大不了的!」飛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就是個開除嘛,惹急了,老子也不上了!」
曹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楓哥,我餓了。我們翻出去最後吃一頓吧?」
我思索了一下,「不了,吃肯定要吃,哥已經給你備好了,哥對不起你!」說完我從床邊拿出一包東西,瓜子、花生、啤酒
「就這些啊?呵呵」曹建強忍著悲痛,露出帶著淚花的微笑。
「我這里有米。」李濤也坐了起來。
那一年,我們上學的時候,沒有現在的孩子條件好,很多農村的同學,是自己帶米,在學校的鍋爐房蒸飯吃的,李濤也不例外。宿舍里,燈早已熄了,其他同學也都已進入夢鄉。那一年,我們總是在宿舍玩到很晚才睡,或聊天,或打牌。當然,聊天的話題永遠都是女人、女人、女人
「得了,有米就好辦了!」我一躍起身,跑到外面的花台旁,用鋼條撬了幾塊板磚。搬到宿舍的陽台上,架起一個簡易的爐灶。
「碗呢?」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李濤「咦」了一聲,學我,一個鯉魚翻身,從上床跳了下來。
結果,摔了個狗吃屎!呵呵
「碗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李濤一邊擦嘴角的血拌泥,一邊鬼鬼祟祟的向宿舍一個同學的衣櫃走去。
「啪!砰!」一個清脆的響聲,這小子居然把一個同學的櫃子給撬開了。
李濤在櫃子里面模了老半天,最後舉著一個臉盆大的碗,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個夠了吧?」
借著窗外飄進來的燈光,我仔細的盯著這個碗,「這不是秦海兵的運輸機盆嗎?你把他的櫃子撬了?」
「嗯唄!」李濤晃了晃手里的‘盆’,「誰叫整個宿舍就他的碗最大呢!當然只撬他的!哈哈」
我頓時冷汗直冒,我算上徹底把李濤這孩子給服了!
「好吧!我想明天會有好戲看的,海兵不找你拼命才怪!」我接過碗,拿在手里瞧了瞧,「不過你還真別說,這碗還真合適!哈哈」
「哈哈」李濤也不知所措,剛剛還一臉嚴肅的說明天有麻煩,轉臉就說拿得好!呵呵,這變化,看來一時他還難以適應。
笑,看似開心、無謂的笑。
可誰又知道,此時此刻,我內心有多難受?
兄弟,我的兄弟!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天的拼死相救,此刻重傷的就不是閆松,而是我了。
兄弟,我的兄弟!
哥對不起你!哥欠你的!
ps︰下一更︰5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