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走了,還有1天就要放五一長假了。
這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少了誰,生活都不會停止,一切依然照舊著。
秦彬這幾天依然還是沒說話。
放五一長假的頭一天晚上,秦彬從學校小賣部買了幾瓶酒,一些花生、瓜子。
「楓哥,來,喝點。」秦彬擰開一瓶啤酒,遞給我。
我有些疑惑,今天是咋了,煞有其事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楓哥,我要走了。」秦彬一仰頭,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怎麼?走?去哪兒?」
「新疆!」
「啊!那麼遠?去新疆干嘛?」
「上班,不讀了,浪費時間,沒意思。」
「啊?」我舉著啤酒瓶,懸在半空。
我至今都無法理解他們那時的想法,為什麼都不願意讀書。為什麼那麼急躁的想出去混社會,賺錢。
我沒有勸他,我知道勸也沒用。
路,是自己走的。
既然選了這條路,不管怎樣,都要堅強的走下去。
那晚我們都喝多了,胡天海地的聊了很多往事。
半夜,他醉醺醺的抓著我的肩膀,「楓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一直沒說,就怕」
迷迷糊糊的,我也順勢將手搭在秦彬的肩膀上,「都是兄弟,別那麼見外。我知道你心理藏了很多事,你說吧。」
「其實飛子也是喜歡伶靜的,你應該看得出來?」
「咯 」秦彬的話說到我的心坎了。
飛子喜歡伶靜,我是看得出來的。
青春的那些年,喜歡女孩的方式大約有一下幾種︰
第一︰直接表白。
第二︰用行動表達,比如像我這樣的。
第三︰總是與女孩作對,越喜歡她,就越是去惹她不開心。我不知道這一種算不算是主動引起女孩們的注意。但我知道,這是最笨拙,最悲壯的一種。
第四︰總是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展示自己,故意展示給她看。
我想,飛子就是這第四種吧。平時在教室總是一副大哥的派頭,說話大大咧咧的。
不懂他的人,認為他是裝大。
懂他的人,會知道這也是展示自己方式的一種
「那你呢?你喜歡她嗎?」我看著秦彬,借著窗外的燈光,似乎想從他灰暗的眼楮里找出答案。
「我?呵呵」飛子笑了笑,「我們是兄弟!」
我們是兄弟,簡單的五個字,卻是那麼的意味深長。
秦彬也喜歡伶靜,但那些年,男人之間,總是那麼死講義氣,為了義氣,為了兄弟,可以放棄自己深愛的,甚至有可能走到最後的女人。
秦彬是這樣,飛子也是這樣
五一長假過後,秦彬再也沒回學校,任何東西都沒帶走。
多年以後我問他,為什麼那時你什麼東西都不拿。
他說︰這些東西屬于這里,它們身上都是這里的氣息和回憶,我不願帶走,更不願想起。
五月中旬的cq,已經是酷熱難當了。
班上熟悉的人,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一切是這麼的熟悉,又是這麼的陌生。
孤獨,無盡的孤獨
班上熟識一點的,只剩秦浩了。(前面介紹過,耗子。)
慢慢的,耗子成了飛子第二,我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談天說地。
一天中午,我們耗子都在宿舍吃飯。
飯後,我隨意的將飯往窗外一倒
「啊呀!誰啊!這麼沒教養!亂倒東西!」窗外傳來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我心里一驚,「著了!多半是潑到人了。」
我走到窗邊,愣在原地
外面的場景沒有讓我感覺到不好意思,或是愧疚。而是瞬間笑噴了!
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婦女,站在我們宿舍對下去的窗邊,一手拿著鉗子,一手提著裝慢各種塑料瓶的麻袋。長長的頭發,滿是飯粒和菜渣
我強咬著牙,沒有笑出。
這種情況,你不道歉,還笑,的確不是**接班人的作風。我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下面有人」
那個女人提著口袋,邊往外走邊罵罵咧咧的。
我也沒多作理會,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忍了
「媽,您這是怎麼了?」一個和飛子差不多身材的男生一邊幫剛剛在窗外撿垃圾的中年婦女弄掉她頭上的飯渣,一邊關切的說道。
「唉,別提了,晦氣!」這個婦女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了?」男生越發的著急了。
「剛剛在男生宿舍外面撿瓶子,」
「啪!」男生猛的把里握著的一個瓶子狠狠的摔到地上,「哼!媽,您等著,這口氣我一定給您出了!」
男生轉身就朝男生院跑去,「兒子,別!算了!也沒多大的事!」婦女在後面邊追邊吼道。
她哪里追得上,追了幾步,也就作罷了。
「唉,這孩子,總是這麼沖動。」婦女在原地嘆了口氣。
ps︰提前先發一章。下一章,1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