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間,遠方的天際,已被映襯的火紅一片,直接往天皇城的方向壓了過來。
紅雲中,有一個巨大的鳳凰金光影像,赫赫的頂尖神獸威能,瞬間就將震懾住了萬千的生靈。
來的自然非是真正的鳳凰,但他終究是個鳳凰血統的妖仙,因為鳳凰金像,可不是隨便能施展而出的,更別提如此的招搖過市了。
他如此的費力費神,弄出那麼一大尊鳳凰金影,自然是炫耀實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擁有高貴的鳳凰血統。
在那紅雲中,為首的是一個長眉鷹鼻的妖異青年,只見他高高在坐,目光所落之處,正是天皇城所在。
青年身後,赫然立著上官策,還有數十位手下,由此可見,青年的修為,猶在上官策之上。
那些手下中,有十多名黑獄強者,其余的修為最低也是五重丹劫的人仙。
那些人仙,只是用來裝大排場的,如果那青年和人打起來,他們全都幫不上忙。
既然上官策陪在了身邊,來的又是如此的氣勢洶洶,那青年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楊天幾可斷定,青年必是死了老婆的雲尊,黑盟七尊之一的身份,也正符合他比上官策還要強橫的修為。
楊天有些意外,不知香兒為何沒有陪在上官策的身邊,難道她是怕見到熟人,下不了手麼。
紅雲滾滾而來,在壓到真圖的邊境附近之時,立時停了下來,竟然沒有直接冒犯,看來似乎是談判來的。
但是,如此囂張的前來,已是公然挑釁,量他一個雲尊,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想必是得了上面的默許。
「黑盟雲尊前來拜訪,天盟管事的出來搭話……」
果然,紅雲一停,青年開始喊話,但他的話語,卻沒有那麼客氣了,帶著勢大氣粗的傲慢。
雖然遠在邊界之外的天際,但他的聲音,卻傳遍了整個真圖。
這是為死去的老婆討公道來了,還是為黑騎士而來,又或是為了大明聖僧的金印。
楊天心中,暗自猜測著雲尊此來的目的。
本就被紅雲驚動的萬千修仙者們,此時一聞聲音,全都出了洞府,遠遠的停在半空觀望,他們雖然極為弱小,但是觀看的權利,還是有的。
這已是修仙界的頂尖踫撞,或許一輩子也看不見一次。
「你這沒毛的火雞,沒事跑到這里來大呼小叫的作甚,是否又要孵蛋了……」
一道毫不留情的喝罵,直接在天地間響起,其中透出桀驁不馴的狂傲與凶霸之氣。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已出現在了真圖邊界上空,與紅雲遙相對立。
怪異的是,與那龐大紅雲一比,那道身影,顯得勢單力孤,渺小無比,但是所有人的心中,硬是覺得他的威勢,非但不弱,反而隱隱有力壓紅雲一頭的趨勢。
「禹寬,你是屬狗的麼,永遠吐不出象牙來,天盟沒人了,才會讓你出來……」
雲尊本就高高在上,豈能容得禹寬辱罵,直接就罵了回去。
被下面那些人听在耳內,頗覺有趣,沒想到這兩大巨頭,一個被罵作火雞,一個被罵作狗,這是家畜聚會麼。
「火雞雲,你若是來打架的,立刻動手,若是來討罵的,我不介意再罵你幾句……」
禹寬的脾氣暴躁,乃是好勇斗狠之輩,氣勢一凝,已牢牢鎖定了對面的雲尊,冷冷的喝道。
「哼,我此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然後如何,悉听尊便……」
雲尊一聲冷哼,道明了來意,囂張的氣焰,卻是絲毫不減。
「什麼事。」
禹寬眉頭一皺,月兌口問道。
「大明和尚死了……」
雲尊坐在寶座內,淡淡的道。
看來他們是為金印而來,楊天一听便明。
「死了,東西散了嗎?」
禹寬聞言,面色微微一緊,連忙追問道。
「上官城主,你來告訴他……」
雲尊卻轉頭對上官策吩咐道。
「禹寬兄,請听好了,下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絕無虛言,大明和尚臨死之時,你們天盟有幾個小家伙在場,分別叫奎野、囂張、跋扈、文蘭和龍佳,另外還有一位少年,帶著一個黑豹妖獸,我們可以斷定,那東西已落到這幾個小家伙的手中,尤其是那個帶著黑豹的少年,嫌疑為最大,我們懷疑他是混入貴派的深淵余孽,還請禹寬兄立刻徹查此事,或是直接交出那幾個小家伙……」
上官策挺身上前,對禹寬恭敬一禮後,沉聲道。
「竟有此事……」
禹寬的面色,立時沉重起來,他對于上官策的話,竟是深信不疑。
他們這番談話,可是毫無掩飾,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給上官策個天作膽,也不敢有半句捏造。
天皇城內,奎野幾人立時被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全不知發生何事。
但任誰都能看出,此事絕非小可,文心和黑山,還有拓里多等人,已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楊天卻是有些愕然,沒想到自大明聖僧得來的如來金印,竟是如此的重要,似乎黑天兩盟都極為在乎。
「火雞雲,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禹寬隨口撂下一句話,竟然轉身就欲離開。
「禹寬,此事關系到黑獄所有人的命運,你立刻將那幾個小家伙帶過來,當著我們的面查清楚……」
雲尊陡然起身,強硬的喝道。
此言一出,楊天更加感到了不妙,似乎如來金印並非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呵,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命令我。」
禹寬卻是一聲冷笑,竟然頭也不回的去了。
雲尊在那氣得咬牙切齒,卻終究沒敢動手,他知道,此刻離霄和東陽等人,定然全都在看著。
看到這里,楊天卻是有些緊張起來,因為事情似乎極為嚴重了。
禹寬回去查問奎野等人,必然很快就會將目標鎖定到楊魈的身上,為防止被探察到,楊天直接騎上小黑隱在了虛空。
果然,楊天很快便感到,有兩道強橫之極的神念,在身邊輕輕的掠過,卻沒有絲毫停留。
這兩道神念,一是金元神力的氣息,一是火元神力的氣息,正是來自東陽和邪血。
完了,看來我要再次成為黑天兩盟共同追殺的目標了,要不要現身說明身份呢。
不行,黑盟本來就欲抓我,現在現身,那就會更加死纏爛打,若是失了金印,就對不起聖僧了。
楊天心中,立時感到了強烈危機,不過瞬間就打消了現身的念頭,覺得還是隱遁微妙。
打定主意,正欲離去,忽然見到禹寬去而復返,又飛到了雲尊的面前。
「你說的帶著黑豹的那小子叫楊魈,他不是我們天盟的人,現已失蹤了,不知去了哪里,我們又沒有見過他,找都無法找,你們看著辦吧……」
禹寬很是干脆的道,所言確是事實。
「楊魈,失蹤,這麼說,那幾個小子,能回到天皇城,全是被楊魈所救,但你說他失蹤,又能失蹤到哪里去,難不成能消失不成……」
雲尊念叨了一句,旋又冷笑反問,顯然有些不信禹寬之言。
其身邊的上官策,卻是神情微變,瞬間想到了黑騎士,那黑騎士的隱遁能力,他可是有親身體會。
但他又不能確定黑騎士的來歷,未必與天盟就沒有關系,所以他並未敢妄言。
「火雞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還未追究你老婆公報私仇,擅自扣押我天盟弟子,你倒來懷疑我們,說實話,我們還得感謝那楊魈,因為若非是他,只怕我們那幾名弟子,就要被你老婆害死在幽暗城的黑牢之內……」
禹寬心中有怒火,直接將雲尊老婆干的惡毒事,全盤說出。
「哼,這麼說,你們確是要包庇那楊魈了。」
死了老婆本就一肚子火,現在又被禹寬當眾揭短,雲尊的面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緩緩自寶座上起身。
「呵,要打直接動手,別找借口,老規矩……」
禹寬豈會被雲尊嚇住,冷笑之時,竟然身影一閃,已直上雲霄,顯然是要在那里放手一搏。
如此一來,雲尊立時沒了退路,不過他也正有此意,絲毫不懼,在原地微微沉默之後,似是獲得了允許,眼中殺機一閃時,也已上了雲霄。
「要開打了……」
楊天見狀,心中立時又涌起了強烈興趣,直往雲霄之上潛了過去。
禹寬所言的老規矩,便是黑獄的規矩,楊天已親眼見過一次,就是巨銅老祖慘死的一次。
只是不知這次,禹寬和雲尊,會否分出生死來,因他們的修為在伯仲之間,且有後台在後面看著,絕不會坐視他們輕易送命。
此時,雲尊帶來的手下,也全都升到了雲霄之上,不過是遠遠的看著,無人敢插手,這是黑獄的規矩。
誰若是敢插手,無需禹寬動手,殺神離霄直接就會滅了他。
因為修為相差太多,未免在能量沖擊下暴露,楊天只是遠遠的觀望。
不知何時,禹寬這邊,也多了一個掠陣的,正是他的好兄弟樂權。
樂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樂觀,一臉微笑的注視著即將生死對決的禹寬,沒有絲毫的擔心之色。
禹寬修煉的是金元神力,看不出用的是什麼法寶,對峙中,楊天見他一只手掌,已泛起了白光,給人冰冷犀利之感。
對面的雲尊,卻是雙手變成了泛著金光的鐵爪,每一個指甲都如利劍,長達尺許,其上噴著赤焰,看起來凶殘霸道之極,甚是駭人。
這一刻,他二人都已死死的鎖定了對方,企圖尋找出至對方于死地的每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