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小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藍色氣球和蘇夏(二)

作者 ︰ 正宗太白金星

小說里只要出現女主角住醫院,便會有痴情的男主角守在旁邊倒水削隻果,所以我睜開眼那一刻就沒停的坐起身找你,卻只看到魯索索那張凶巴巴的臉花火小札。

我立刻就憤怒了,雖然我知道我酒精過敏會全身浮腫,特難看,但我住醫院你好歹在床邊充當一下護花使者,你就是望天望地望窗邊那個沒有花的花盆都好啊。

但是魯索索只是一臉鄙視的沖我指了指旁邊的床鋪,我轉過頭看過去,登時嚇得沒了語言,你躺在我旁邊,蒼白著臉,看起來竟然比我都柔弱。

我慌了,立刻抓住魯索索問你怎麼回事,難道比我酒精過敏更嚴重嗎。

魯索索翻著白眼說,蘇夏,我算是明白,你真有把活人折騰死的本事。

我迷茫的看著她。她端了一杯水塞我手里,義憤填膺的說,我早發現你喝多了是這副德行,早就撒腳丫子跑了,我怎麼就交了你這麼個損友,喝多了竟然讓男朋友去跳河。你說你怎麼這麼能折騰。

從魯索索嘴里我得知,我喝多了你們準備送我回家,我卻硬是要去河邊吹風,你好心的讓魯索索順我的意,但是到了河邊我卻指著河對你說,愛我就跳下去。

魯索索說她當時恨不得一掌拍我腦門上讓我清醒一下,有這麼折騰自己男朋友的嗎,但礙于你在身邊怕你心疼。但就因為她沒有及時阻止,才導致我變本加厲,固執的蹲在河邊不肯走,非堅持你跳下才證明你愛我。在她勸阻我時,就听到噗通的一聲。

你真的從橋上跳了下去,那是春初,結冰的河水剛融化,刺骨的寒,可是你卻想都沒想的跳下去了。

魯索索說你從河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冰塊一樣,你瑟瑟發抖,上下牙齒打架的沖她笑。然後就直奔馬路邊攔出租車送我回家,但是在車上你卻發起了燒,于是魯索索直接把我倆送進了醫院。

我睡了一夜,你燒了一夜。我以為你醒來會罵我,可是你卻齜著小白牙對我笑花火小札。

你說,以後真不敢再讓你喝酒了,不然下次跳的就是黃河了。

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哭了。我說你怎麼這麼傻呀,醉話能當真嗎。

你邊替我擦眼淚邊笑,但喝醉的那個人會當真啊。

如果說起初我還有懷疑我們的感情,那麼跳河一事之後,我是徹底安穩了。

我的一句醉話你都拿來當聖旨,那麼即使你不夸贊我,不說甜言蜜語又何妨。

在餐廳吃飯時,魯索索說,蘇夏,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到陸齊銘對誰這麼上心過。你要是還像以前一樣不珍惜這段感情,就真該千刀萬剮。

我說你怎麼說的跟陸齊銘是你家似的。

她瞪大眼楮,我們班唯一一個美少年被你指染了,我都不能多叮囑幾句嗎。

你在旁邊听得發笑,卻不插嘴。

這時,卻有一個動听的聲音插進來,齊銘,好巧啊。

我轉過頭,就看到一個女孩穿白色衣裙,笑得一臉恬靜。你看到她時,眼楮突然閃爍了一下,你問她怎麼在這里。她說,剛轉學過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唐清音。

白淨的臉,一雙眼眸潭水般澄澈。漂亮高雅。而我,頂著一頭火紅的頭發像一只火雞,臉上還像調色盤一樣化著狀,真的是俗艷至極。不曉得為什麼,看她的第一眼,我便莫名其妙的拿她與自己做了比較,這是我從來都不會做的事。

然後我才明白,女生的第六感從來都是不錯的。唐清音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還曾青梅竹馬。

不得不說,確認這個信息時,我是有些低落的。

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過怎樣的情史,而那些心底的比較,也讓我突然自行慚愧。

唐清音剛轉到一中一周便聲名大噪。魯索索說因為藝術節時她在台上彈鋼琴的模樣簡直像天使降落凡間,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把她視為了夢中女神。更不要說追求她的人,真可謂車載斗量。

魯索索還說,但是唐清音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管別人如何寫情書,約會,人家只甩出一句話,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有好事者追問喜歡的是誰。她便說,當然是學校紅榜上優秀的人。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可真夠絕的,紅榜上名次掛前的男生就陸齊銘這一個長得根正苗紅,其他都是歪瓜裂棗。你說她不就是沖陸齊銘來的嗎。

听這話時,我一直盯著我被煙燻黃的手指看,我覺得很難過。

你看出了我的沮喪,轉過我的身說,蘇夏,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優秀,而是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明白,她就是你尋覓一生要找的那個人。

即使你的話很美,讓我暫時忘記了比較和低落。可是我依舊在午夜時從噩夢里醒來,夢到失去你,眼淚洶涌涌出眼眶。

這世上的美夢從未成過真,噩夢卻總是相隨左右。

我的噩夢,除了失去你,還有胡樂。

胡樂是我的前男友,他是個小**。他媽好賭,生他的時候還在打麻將,一心想胡,便取名叫胡樂。我不知道消失很久的胡樂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在我放學的路上攔住我,嬉皮笑臉的說,蘇夏啊,听說你換了新男友,還是全校第一呢。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走上來扯著我的胳膊說,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的。

我憤怒地甩開他的胳膊,胡樂,你滾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

胡樂被我甩開,不怒反笑,喲,這麼久沒見,真是本事見長啊。

我不再理會他,轉身走開了。他在後面得意的喊,蘇夏,你可別後悔,以後你會哭著來求我的。哈哈。

我沒想到,擺月兌了胡樂,卻有更大的噩夢等著我。

第二天我剛到學校,就覺得氣氛奇怪,走在路上,會接到很多目光的洗禮,或興奮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災樂禍。而你看到我便拉住我的手說,蘇夏,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開玩笑道,陸齊銘,你別不小心紅杏出牆了。說著便笑嘻嘻地朝班里走,而你卻拖著我朝反方向走,邊走邊說,你還沒吃飯吧,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我說,陸齊銘,你開什麼玩笑,都快上課了,我吃過早餐了,你也快去上課吧。說完就朝班門口跑過去。邊跑邊想今天大家怎麼都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在後面叫我企圖阻攔我,而我下意識地更覺得有秘密,硬著頭朝班里沖。但當我沖到班門口時,便站在了原地,動也動不了了。

雖然魯索索在指揮同學用石灰粉刷著牆壁,但未被覆蓋完的牆壁上,依舊是清晰的油漆刷的字,阮蘇夏墮過胎,阮蘇夏不是處女,阮蘇夏是賤人。

我愣愣站在原地,你沖上來立刻把我攬入懷里,轉過我的身,把我的頭摁在你的胸口。

你說,蘇夏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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