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小依正心情舒暢地走在通往樹洞的路上,身後跟著始終用憐憫的眼光緊盯著她的小小,還差幾步就要邁進樹洞,突听到洞中傳來一聲充滿痛苦與瀕死的嚎叫獸人一家親。她的眼皮一跳,心底一突,頓感不好,大驚失色地狂奔進洞里,卻正巧看到蟲蟲的頭無力地垂下``````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成為小依一輩子的夢魘``````。
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小依看到蟲蟲就象被剝了皮似的全身浴血躺倒在地面上一大灘血污之中,如果不是那對熟悉的軟塔塔的耳朵和卷成花的尾巴,小依絕對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唯一從文明社會帶來的家人和愛寵--蟲蟲。看到蟲蟲氣息全無睜大了被血蒙住的雙眼一動不動地躺著,小依的眼前一黑腿一軟就坐倒在它的面前。
小依覺得胸口就象塞了一大塊棉花,想哭哭不出,想喊喊不了,只傻征征地使勁盯著蟲蟲看。
這是那個狡猾又膽小的蟲蟲?不會,不會的!蟲蟲膽子小,看到這麼多血一定會害怕的``````
這是那個饞嘴又小氣的蟲蟲?不會,不會的!外面還煮著獸肉,它一定不會甘心地讓別人都吃光光的``````
這是那個色迷迷又猥瑣的蟲蟲?不會,不會的!它如果看到自己真空上陣,一定又會撲過來襲胸加窺視的``````
小依怎麼也不敢相信,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死狗就是自己那可愛又狡猾的蟲蟲。
一定是做夢了,做夢了,小依想,一會兒醒過來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小依象夢游一樣緩緩地走過去靜靜地躺在蟲蟲的身邊,象怕吵醒它似的把它輕輕地抱到懷里,全然不顧黑紅色的血污涂滿了一身獸人一家親。
「蟲蟲不怕噢,夢很快就會醒的,你要快點醒噢,我煮了肉給你吃,再不醒就都被小小吃光光了``````。」
小依再也說不下去,猛地把蟲蟲貼進自己的懷里無聲地慟哭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心象被撕裂般地疼痛,胸口就象壓了塊巨石,讓她不得喘息。眼淚更象不要錢似的拼命向外涌,漲得她的眼眶又腫又痛。悲痛帶來的窒息讓她不得不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心中難過之極的她更想大哭大喊放聲怒罵``````但最終卻化成了一聲悲啼沖口而出淒涼而又悲傷``````
為什麼?為什麼?蟲蟲不是都已經好了嗎?!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給蟲蟲吃錯了藥,錯用了毒藥才讓蟲蟲喪命,一定是她``````
小依後悔之至,使勁用拳去捶自己的頭。可是就算把自己捶死,蟲蟲也不可能再復生``````
小小坐在洞外,充滿傷痛的眼楮憂傷地看著樹洞。剛剛決定以後要好好地跟那只笨狗相處,它卻死了。主人很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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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就象沾染了小依的悲痛,陰沉沉的又飄起了雨絲。
經過一夜的悲痛與傷心,小依臉色蒼白憔悴無力,她紅腫著只剩一條細縫的眼楮讓小小在樹洞旁刨了一個洞,將蟲蟲在水塘里洗了洗就包在了洗干淨的獸皮中埋了進去。
永別了,可愛的蟲蟲,永別了,我的好伙伴,也許你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如果我有機會能夠回去,我們再相見吧``````
帶有一絲也許蟲蟲會再穿回去的希望,小依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在這個給她帶來庇護和歡樂的樹洞旁,新添了一口墳冢,松軟而新鮮的泥土里正是埋葬著那只偷吃天異果的饞狗---蟲蟲。
就在小依騎在小小的身上黯然離去的不久,墳頭上新培的泥土忽然輕輕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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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跨坐在小小的背上,眼楮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還沒有從蟲蟲逝去的打擊中回復過來。任她再怎麼大咧的性格,在面對從小帶大如同親人般的蟲蟲突然就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事實,也是不會馬上就能接受的。
坐在小小身上頭腦空白漫無目的的亂走大半天,直到太陽已經偏西,才發覺已經走了好久也已經離得那個樹洞很遠。當時只顧想要快點遠遠地離開那個傷心之地,卻並沒有多想走了要去哪里?去干什麼?小依嗔怪地扯扯身下小小背上的銀發,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提醒她,看看都走到了什麼地方``````?
小小委屈地回頭看了小依一眼︰你又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又要去什麼地方,只能一直向前走嘍``````
此時她倆正身處一個荒蕪的半山坡上,樹已經很少能看到,野草也少了很多,四處都是在外的石頭和砂礫,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而且還呈現出不正常的褚紅色。一路上偶爾能夠看到的小動物更是不見蹤影,就連地上隨處可見如同螞蟻一般普通的一種綠色小昆蟲也看也看不見。再往前走樹木已然絕跡,在外的石頭也越來越多,開始呈現大片鮮紅的顏色,連帶著溫度也上升了不少。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有如此絢麗之所在。小依用手扇著風騎坐在體型健美身材龐大的銀白色霜銀獸身上四處環顧欣賞。
此時,她倆正身處一個山谷之中,四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全部都是在外的紅色石頭,深深淺淺的紅點綴其中,宛如進入了一個火的世界。撲天蓋地的紅給人以猛烈的視覺沖擊,讓人忍不住全身血液沸騰興奮高昂。但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溫度也越來越高,小依和小小很快就象剛洗過澡一樣,全身都濕漉漉的,汗水就象泉一樣拼命地涌了出來。
小依舌忝了舌忝已經爆開皮的嘴唇感覺自己沉悶的心情好轉了些許,但她還是決定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這里雖然很美,好象也有著能讓人興奮起來的魔力,但不能過久停留,就這一會兒,嗓子都要冒煙了。
一整天水米未沾的小依有些受不了,雖然失去了蟲蟲使得小依沒有一點食欲,但身體極度缺水的她決定馬上離開這里去找水喝。
拍了拍小小的脖頸,示意它退回來時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走,誰又知道前方是否也跟這里一樣熱得難受又沒有一點綠色,最主要的是,這種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水的存在。
小小調轉了頭剛想回去,卻忽然停止了動作猛然轉身警戒了起來。它全身的肌肉繃緊,喉中出現沉悶的嗚嗚警告聲,爪下的尖趾也露了出來,早已張開的大嘴中如鋼鋸般的利齒發出冷冷的寒光。
小小轉頭看了看背上的小依,好象示意讓她抓緊,接著就俯低身子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小依不禁緊張了起來,能讓小小如此重視,肯定是比較強大的所在。她知道自己在小小的身上會影響它的戰斗,但她不敢下去,怕會遇上更大的危險從而使小小分心。為了不讓自己在馬上就要發生的戰斗中滑落下去,她在捆在小小背上的包裹中找出了長條的獸皮把自己緊緊的綁在了小小的身上。
正低頭忙著整理的小依忽然發現小小的毛全部豎了起來,就連咆哮聲也變得有些異樣。
小依抬頭一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