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熟悉的一草一木,小依不由地憶起與蟲蟲和小小在這里生活的日子獸人一家親。那時雖然彼此語言不通,而且物質也木有現在這樣豐富,但那時大家每天健康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沒病沒災的。不象現在,不是中毒就是吃錯了藥,害得她還得跑來跑去的找藥來救它們。而最最令她痛苦的是︰如今再也見不到蟲蟲了``````
邊想邊走,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大樹下。咦?樹洞口怎麼會有一張門?而且還跟她上次曾做過的簡易門差不多,都是歪歪扭扭好歹用草繩系住,只怕一踫就會散架。難道,這邊又住上人了?就跟她趁麗不在鳩佔鵲巢一樣,也這樣佔了她的家?
「有人在嗎?」小依開始叫門。既然樹洞被做上了門,就說明里面住的是獸人,起碼不會無理到二話不說上來就要吃她,說不定,那獸人還會知道樹洞獸人在哪``````里``````
樹洞?小依一愣,可不是麼,仔仔就是讓她來樹洞找一個獸人,這麼說,她亂跑一氣,倒是跑對地方了?
「有人在家嗎?」小依來了精神,理直氣壯地繼續叫門。
叫了半天,也沒人應答,看來,那獸人是出去了,小依有些失望。但又一想,也好,反正已經到了這里,趁著那獸人還沒回家,她還是先去看看蟲蟲吧。這麼長時間沒來看它,它一定在偷偷罵她了。
轉身往左一拐,再向前走幾步,在一棵寬葉樹下,應該就是蟲蟲的墳了,可是小依到了那里卻傻了。只見那里光禿禿的,別說有墳,就是連坑也木有一個。倒是有幾堆巴巴,引來了黑頭蒼蠅幾個,在空中轉著圈,嗡嗡地叫著。
小依的頭,也跟著那蒼蠅,「嗡」的一聲響了一下︰靠!是哪個喪天良的,把蟲蟲的墳給平了?平就平了吧,還在蟲蟲的頭上拉巴巴?
氣得小依轉了轉,也沒找到撒氣的地方,轉頭看到那扇歪歪扭扭的門,想當然的就認為肯定是那個佔了自己家的獸人干的,反正也要找他,那就一起把這帳也算了吧獸人一家親!于是就怒氣沖沖地沖到門前,用力拉開門,也不管那門是不是被她拉壞了,就進入了樹洞里面。
進了樹洞,光線一下暗了下來,小依眨了半天眼,才適應了里面的昏暗。能看清東西後,小依就開始打量這個被別人佔去的家。
咦?這堆干草怎麼還堆在這里?而且看起來還是她走前的那一堆。看來那獸人也夠懶的,連別人睡過的床也懶得換一下。
咦?這塊肉干怎麼還掛在這里?上前仔細瞅了瞅,雖然並不是她以前掛的那一塊,但猛地看上去,這大小,這厚薄,甚至連肥瘦都差不多。要不是以前那一塊是被她燻過的,而這一塊卻是直接從獸身上割下來掛上去的,她都快要以為自己並不曾搬走過了。
再仔細地看了一圈,她發現,不管是東西擺放還是用具,都跟以前她還未走時一般無二,這讓她很是疑惑︰難道這獸人以前到過自己的家?
這里蹭蹭,那里模模,沉浸在回憶中的小依早已忘了腳上的疼痛,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急,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洞口。小依一驚,忙放下手中拿著的那根以前用來插肉的樹杈,正想出去,卻與一個急匆匆闖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啊∼」
「啊∼」
兩聲慘呼,小依捂著鼻子坐在了地上,而那人也被小依撞得手捂著胸膛後退了好幾步。
又驚又嚇的那人等適應了洞里的光線,這才發現撞他的是一個女人,正捂著鼻子眼淚汪汪的坐在地上。
那人撓了撓頭正想說話,卻看著已放下手的小依明顯地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一下興奮起來,「哇哇」叫著就撲進小依的懷里``````「啪∼」的一聲挨了一耳光。
那人捂著臉嘟著嘴委屈地看著她,小依甩甩打麻了的手倒是有些不意思,轉而又憤怒起來︰靠!來到這異界什麼獸也見識過了,就是還沒見過如此登徒子之獸
「主人,你不認識我了?」那人捂著臉深情地盯著小依喃喃地說。
只顧憤怒的小依並沒有听清他在說什麼,下意識地答了一句︰「你說神馬?大聲一點」
那人一听卻瞪大了眼,接著就狂喜的想著要撲過來,但想到剛才的待遇,又退縮了。主人可能不喜歡變成人的他再跟以前一樣,于是就撇撇嘴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又眼楮發亮的對正奇怪看著他的小依說︰「主人,我,我是蟲蟲啊,你不認識我了?」
蟲蟲``````?怎麼可能?蟲蟲是她親手埋葬的,怎麼可能是他這個模樣?這獸人有什麼目的?居然想到要冒充蟲蟲?
看到小依那不相信的目光,蟲蟲急了︰「我真的是蟲蟲,跟你從別的地方來到這里的蟲蟲,當時我是偷吃了``````」
「蟲蟲``````你真的是蟲蟲?」小依一听那獸人說是跟她從別的地方來的,還不等他說完,她就相信了他。除了蟲蟲,還有誰會知道,她倆本就不是這里的人呢?
一人一蟲``````咳,是獸人!
一人一獸人擁在一起抱頭大哭,宣泄著重逢的喜悅。小依也忘了一切,只知道她家的蟲蟲死而復生,又回來了!
哭夠了笑,笑夠了哭,兩人象瘋傻了一般鬧了大半天,這才覺得有些累了,一起坐到了地上訴說離別後的一切。
听小依講完她曾遭遇過的一切後,蟲蟲愛憐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暗暗下定決心︰以前是他沒在主人身邊才讓她遭受那麼多的痛苦,以後只要有他在,就決不會再讓主人受一丁點的苦!
「對了,蟲蟲,你剛才好象說,你偷吃了什麼?」手里拿著蟲蟲剛遞給她的野果,一邊吃著一下想起之前蟲蟲說了一半的話,于是好奇地問。
「呃``````沒啥。」蟲蟲避開小依的目光,伸手又拿了一個剛才出去采回來的野果遞給她。
「那你又是怎麼就變成人滴?」小依把吃剩的果核放在他手里,又接過一個野果啃了起來,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可能是因為之前吃過某種藥草吧,你們走後不久,我就變身了,等我醒來找不到你們,又不敢到處去,怕你們回來後找不到我,我就在這里等。等了那麼長時間,主人你怎麼才記起來找我?」蟲蟲很委屈,一個獸在這里生活,好寂寞的說。
但他卻不敢對小依說,因為偷吃了天異果,他可是足足忍受了七天七夜的非人折磨,這才月兌胎換骨變化成人。想想那個時候,蟲蟲就不寒而戰。就在小依她們走後不久,他從墳墓里爬出來,全身腫脹到有兩個他那般大,最後,全身的皮膚終于承受不住全部爆開,那身狗皮被這樣被活生生地撕月兌剝落。血肉模糊的他在地上躺了好幾天,新的皮膚才慢慢地長了出來。也多虧自己福大命大,沒讓打野食的野獸叼了去,今天才能有幸見到自己的主人。如果早知道會這麼痛苦,他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有勇氣吃下那顆黑色的果實。
小依當然不會知道蟲蟲是因為偷吃了那顆天異果才會幸運地化骨成人,她只听到「藥草」這兩個字就驚地跳了起來。
「壞了,壞了,忘記小小了」小依急得團團轉。
剛才只顧跟死而復生的蟲蟲聊天,卻忘了最最重要的事︰給小小采藥!
「快,快!蟲蟲!找鼠尾草,救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