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奇緣 第206卷 驚魂一刻

作者 ︰ 弱水三千分之一

又來了,又來了,種種的磨難,一個接一個的絕望夢魘奇緣。

自從我重返古風鎮,重新踏入這霧氣茫茫、盤根錯節的深山老林時,真正的夢魘開始,行走的道路坎坷得無法形容。一路走來,我差點死去,但又活過來,一次一次的承受打擊和苦痛,天真得輕易就被人欺騙,拼了命逃出魔掌,爬過死人堆,斷了一只手臂,經歷了形形色色、奇怪詭異的事件,還要一如既往的為友報仇,急著揭秘,忙著救人,被人誣陷,受人誤解,它們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塞滿了我的生命之囊,憤懣也罷,苦痛也好,我並非想要證明什麼,我只是想看看我到底還能承受多少,還能不能在又一次的打擊之後,依然能夠爬起來,繼續向前走,時刻感悟著那些給我帶來折磨的艱難的一切。

當我醒過來,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我正身處險境,而且非常的險惡,甚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因為我落到了這世上最恨我的兩個人手中,一個是崔子白,他只要見到我,什麼都會不顧,一心只想殺了我,為他哥哥崔子黑報仇,一個是梁安妮,她不顧一切的為了一個男人瘋狂,而這個男人,她以為,她確信,是為了我瘋狂,她從來都是這麼有自信和傲慢的一個女人,然而,可恨的我,毀掉了她的自以為是的自信和傲慢,所以,她要毀掉我。

這個時候的我,頭腦眩暈,看人都是重影,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仿佛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梁安妮死死的盯著我,竭斯底里的咒罵我,並暴虐的揮著手掌狠狠的打我,左右開弓,下狠心的打,隨即,我的臉頰上立即印上了多個暗紅色的五指印。打得我頭昏眼花,她一邊打一邊罵,臉嘴都氣歪了,可惜了她的一副好皮囊。

我冷冷的瞅著她,卻無法說話。我瞅著她高挑的眉頭因為變態的亢奮不停的聳動著,就像兩條黑黑細細的毛毛蟲,我想起小時候。這樣的毛毛蟲總是讓我有些心悸和厭惡,我感覺它們有毒,我相信那些稍微有點審美能力的人都不會對它們產生好感。我還瞅著她的眼楮,像岩石一樣冷酷無情的眼楮,沒有一點仁慈和良善,更不要說有靈性和愛了。美麗的眼楮,空無一物,凶光畢露,我不喜歡這樣可怕的眼楮,透露著扭曲的瘋狂和**。還有她的嘴,我想不瞅都不行,因為這張嘴就在我眼前晃動,如同食人花。張開又合攏,合攏又張開,滿嘴的利齒,口沫子橫飛,帶著微微的腐臭。

有很多時候夢魘奇緣。我很奇怪,造物主是怎麼制造出這樣矛盾的人的?美麗的外表。惡毒的心,美與丑如此對比強烈的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真的讓人在惡心的同時,又有著那麼一點點絕望。

現在,這樣的一個矛盾綜合體正在對我施暴,而她的妹妹梁安娜則呆若木雞的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瞧著她姐姐,她似乎從來沒見過姐姐像瘋了一樣,這樣可怕的顛覆了高貴的上流小姐的形象,她那瘋子似的姐姐的所作所為似乎點燃了她內心隱藏的陰暗的邪火,她覺得我不該和她爭搶周永剛,然而,我得到了周永剛的心,而她失去了,她就得模仿她姐姐,狠狠的打我,泄泄氣,只是她伸出爪子跟著她姐姐,撓了幾下我,便漸漸膽怯起來,慢慢的縮回手去了,愣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著,嚇傻了一般。

崔子白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笑聲,每一聲里都帶著惡狠狠的意味,他一開始高聲的喊叫著,「打!打!往死里打!好!」,笑得前俯後仰,得意忘形,到了後來,他笑不動了,心癢癢了,他厚顏無恥的對梁安妮說,「梁小姐,等著,我出去撒泡尿,回來給她好看!等著!」

梁安妮也開始狂笑,她發出野獸一樣的吼叫,帶著說不出來的浪蕩和輕佻,回應崔子白,「好啊,到時候,有本事,就當著江少品,當著這破屋子里所有人的面,給我奸了她!」說罷,她斜著眼瞟著崔子白。

崔子白「哈哈哈」的狂笑起來,忽地收斂了笑聲,凶神惡煞的說,「好!我就奸了她,給們姐妹倆看看!好好折磨折磨一下!們等著吧!我看她還敢嘴硬,不說出周永樂的骨頭藏在哪兒,我就弄死她!」還沒說完,就搖搖晃晃的出了門,他在一旁灌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如同一頭渾身惡臭的野豬。

梁安妮「嘿嘿」的發出惡毒的笑聲,嘴里自言自語,「江少品,可惜是個木頭人,不然,可要看好了,誰要是敢和我搶,我讓她不得好死!」

福伯和小風氣得漲紅了臉,鼓圓了腮幫子,拼了命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掙月兌身上的繩索,可是全都無濟于事。他們的臉一瞬間開始煞白,暗暗的為我捏了一把汗。

此時此刻,我恨不得一骨碌爬將起來,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可是,我的手腳一點也不听使喚,我連咬牙切齒都做不到,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想想,我的背心就「嗖」的一聲冒出陣陣寒意,冷得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看來,這一回,我命休矣!我悲憤而絕望的閉上了眼楮,流出兩行清淚。

有個聲音從我心底冒出來︰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不是絕望的時候,不是听從命運擺布的時候,更不是徹底喪失勇氣的時候,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反抗,就會在困境中越陷越深,那接下來面臨的更大的絕望,我又該怎麼辦?不,不!我不會屈服!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的神,救救我!

我急得眼珠子都快爆裂出來了,還是沒有一點辦法。于是,我下定決心,如果不幸真的發生,一旦我有反擊的機會,我一定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就在梁安妮對我又打又罵、拳打腳踢的時候,奇跡,或者說,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有一只強有力的手猛然抓住了她正高高揚起準備重重落到我臉上的手掌,梁安妮一點沒有她口中常常標榜的淑女形象,她憤怒的扭動了幾下,準備掙月兌了去,但是,這只手是如此的強硬,鉗得她緊緊的,讓她動彈不得。梁安妮罵罵咧咧的扭過頭去,想看清楚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竟敢管她梁大小姐的事。這不轉不知道,一轉嚇一跳,她失口驚呼,「江,江少品!」

我一听,心在劇烈的跳動,猛然睜開眼一看,是江少品!千真萬確,是他!一點沒錯!他光著個發青光的腦袋,如同舉著**包的戰士,在最緊要的關頭,站了起來。這時候的他眼神陰沉,寒光咋現,一張臉冷得就像三九寒天動過的一樣,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太陽穴青筋暴凸,身子筆直,灰白的長衫因為憤怒和震驚,抖個不停。他掐住梁安妮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拉了一個趔趄,把持不住,跌倒在地。

「,……」梁安妮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就跟她妹妹一樣,張大了嘴,一時半會兒忘了,要說什麼話,要做什麼事,只是呆呆的瞧著江少品。

我的心一陣狂喜,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一個意識呈混沌狀態的木頭人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他竟然從一具無知無覺的行尸走肉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為了我,為了我,他掙月兌了那模不著看不見的可怕的「束縛」,戰勝了困擾他自己的夢魘,沖破了某種限制他軀殼和靈魂強烈渴望要求同一的桎梏,終于再一次活了過來。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給了他如此巨大的力量?

是愛情麼?我輕輕的在心里回答,臉龐情不自禁的「燃燒」起來,火辣辣的熱。

趁著梁氏姐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少品已經從地上把我抱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撞向這個搖搖欲墜的樹棚子,「 」的一聲,樹棚子應聲而破,江少品已經大步流星的飛奔出去,跑向了拴在不遠處的馬匹。

他一邊把我放上馬背,一邊飛身上馬,把我擁在懷里,用力一拉韁繩,雙腿使勁一蹬,馬仰脖長聲嘶叫了幾聲,便向著黑黑的密林撒開蹄子跑去……

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快得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凌厲的夜風之中,我的耳邊響著他重重的呼吸,背脊是他胸膛的溫暖,他的臂彎擁緊了我,我听到了他的「撲通撲通」的心跳,我才回過神來,真的是他!真的是江少品!他蘇醒了,從一具軀殼里,恢復了意識,他是為了我而醒,為了我恢復了神智,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說不出來。雖然我的手冷冷的,但我的心卻暖暖的。

因為有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了,從漫無盡頭的混沌、滿是灰色的世界里破繭而出。這是多讓人激動的感覺,這是多美妙的感覺!對于我和他來說,都仿佛是一種重生。

我喜出望外的同時,腦袋里又是一陣眩暈。

這不是夢吧?但願不是夢。讓我祈禱,虔誠的祈禱,永遠的祈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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