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七年前認識的。」
「他們七年前就認識了?」李俊震驚,「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顧伯母不可能不知道啊?」
「什麼中途分開過五年。」
「為什麼分開?」分開了還能在一起,那他們的感情肯定很好。
為什麼分開?鄭子皓想也許是老天爺覺得他們太幸福了,怕他們的感情太脆弱,想要給他們一定考驗,然後他們在一起才會長久。
五年前的那一天,好像是平安夜,他們幾個朋友在一起聚會,當時林伊和顧祁東還很好。
可是顧祁東接到一個電話後,臉色焦急,匆匆忙忙地就走了,留林伊一個人在聚會上。
後來,顧祁東三天沒有來學校,所有人打他的電話他都沒有接,連林伊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三天後,顧祁東面色憔悴地出現了,他拉起正在食堂吃飯的林伊就往操場上走,他們一群人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面,心里都猜想著到底怎麼了。
顧祁東問林伊︰林盛在哪里?
當時,林伊被顧祁東的語氣嚇到了,她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溫文爾雅的顧祁東居然會這麼大聲的吼人。
林伊愣住沉默,顧祁東搖著她的身子,不停地問林盛在哪里?
「我不知道!」林伊同樣朝著滿眼充血的顧祁東吼道。
顧祁東居然揚起了手,想要打林伊,可是最終並沒有落下去,他控制住了。鄭子皓記得顧祁東當時的眼神特別的復雜,也特別的嚇人。
之後,鄭子皓才知道原來林伊的哥哥林盛強女干才十七歲的顧祁北,也就是顧祁東的弟弟,導致顧祁東的弟弟神智失常。
李俊听完鄭子皓說的,驚愕不已︰「原來小北去新加坡不是去度假,而是去看病休養,怪不得這些年顧家一直不讓人見小北。」
這樣的恩怨糾纏在一起,林伊要跟著顧祁東,怕是還有很多艱難的路要走。
林伊的病房里
顧祁東坐在床邊給林伊削隻果,林伊支支吾吾地開口說︰「祁東,我,那個,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哥?」
顧祁東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一眼林伊,接著繼續削隻果︰「等你的腳好了,我帶你去。」
「我的腳只是有點燙傷,好得差不多了。」
「在我看來你還沒有好,如果你想要見林盛,就听我的。」顧祁東將削好的隻果遞給林伊。
林伊拿過隻果放在床頭櫃上,並沒有吃,顧祁東沒有辦法體會她的心理,她想要見她哥只是想要確保他安全,她不過是擔心他。
「不喜歡吃隻果?我剝個桔子給你。」顧祁東沒有理會林伊負面的情緒,從水果籃子里拿出橙黃的桔子。
林伊伸手從他的手中奪過桔子,扔回果籃里面。
「我不想吃!」
顧祁東瞧著林伊微怒的眼眸,嘆了口氣︰「林伊,你哥哥他在精神病醫院,他的情緒不穩定,並不適合見人。」
「精神病醫院?」林伊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怎麼也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哥哥會住在精神病醫院,「他怎麼會在哪里?」
「他為什麼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那里。」顧祁東很坦然的回答道。
「林伊,別瞪著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顧祁東苦笑,「你懷疑是我把他逼瘋的是不是?如果是我,我就會承認!」
林伊咽了口口水,聲音哽咽地道︰「不是你,還有誰?我知道,還有可能是你母親。」
林伊想到一些過往的事情,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當年是我哥哥的錯,我哥哥也有心道歉賠禮,他甘願受罰。可是你母親步步緊逼,害我哥他連我媽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著。你知道嗎?我媽在死的那一刻都一直在喊我哥的名字。我爸不過是愛子心切,不想讓我哥坐牢就賄賂了一些官員,可是你顧家的勢力多大,逼著我家傾家蕩產,我爸不負壓力終于病倒了,他患了老年痴呆癥。」
「林伊,過去的事情……。」
「是,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可是你母親還是記恨在心,她永遠都不會讓我進你們顧家。顧祁東,我們和好是我說的,我也想我們好,可是我們能好嗎?」眼淚氤氳在眼眶中,林伊眨了下眼楮,潸然淚下。
「顧祁東,我會覺得累。」
顧祁東猛地將林伊抱入懷里,輕拍著她顫抖的肩膀,感覺到胸前一股濕熱,心里也跟著難受,「林伊,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
林伊哽咽,沒有說什麼。
也許是哭累了,林伊躺在顧祁東的懷里睡著了。
顧祁東看著她紅腫的眼楮,心疼地模了模,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他知道她這些天情緒壓抑的太久,哭出來也是件好事。
他母親的出現讓她想起了過去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他不想听到她說累,他怕她後面會緊跟著一句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分手,並不困難,困難的是以後一個人的獨處。
接下來幾天,顧祁東和林伊開始了冷戰,林伊不怎麼說話,顧祁東也沒有刻意去討好她。
顧氏集團的事情又很多,顧祁東也只有晚上的時候來陪林伊。林伊自己覺得她的腿可以走了,不需要住在醫院,可是顧祁東沒有同意她出院。
無法,她仍就只能住在消毒水氣味濃重的醫院里。
這天,很意外的,杜柔出現在她的病房里。
林伊第一個想法是驚訝,第二個想法就是告訴陸浩秋。
杜柔率先開口︰「林伊,你還好嗎?」
林伊點點頭,「我沒事,你這些天去哪里了?浩秋很著急,你知道嗎?」
「其實我一直沒有離開G市。」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勇氣上車。她不想要離開有他的地方,所以選擇留下,在鄉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住下。
林伊想起杜柔一聲不吭離開,她突然有些為陸浩秋生氣︰「你來看我我很高興,浩秋也受傷了,酒店又被大火燒了,他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你有沒有去看過他?」
「林伊,他不需要我。」杜柔澀澀地笑,「五年來,他公事上的事從來都不會跟我說,也不會想到我幫他分擔壓力。但是,林伊,他會對你說。」
「杜柔,你一直在誤會!」林伊心里不說,可還是隱約猜到杜柔心里的那根刺。
杜柔在椅子上坐下,將手提包放在膝蓋上,看著林伊︰「林伊,因為你是被愛的那個人,而我是去愛的那個人。你是享受這種被愛的感情,而我是去愛卻愛了一個不愛我的人,我是傷痛的。一個人的記憶對于歡喜和傷痛,往往記憶最深刻的會是傷痛,因為心會疼。」
林伊拉過杜柔的手,急切的解釋︰「我一直把浩秋當做最好的朋友來對待,我和浩秋從小一塊長大,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有兒女情長。」
杜柔扯開林伊的手,輕輕地道︰「你不想不代表他不想。」杜柔想到陸浩秋皮夾里深藏著的一張照片,眼里透露出一絲的悲哀。
「先不管浩秋她怎麼想,他已經娶了你,你是他的妻子啊!」
「妻子嗎?那要看看我這個妻子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了?」杜柔勾唇淺笑,笑得有些蒼涼,「林伊,我們做個測試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