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狼爹搶媽咪 10、安狐狸挨揍

作者 ︰ 寶馬香車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藥物的作用,還是出于方才連哄帶騙強迫陸宗睿做那種事情的心虛愧疚,蘇瑾年幾乎是鬼使神差地吐出那句話。

——我們結婚吧。

她遙遙記得,在很久之前,陸宗睿也跟她說過這句話。

原本是一句非常美妙的情話,適合在沙灘上,在人潮攢動的街頭,在擺滿燭光鮮花的廣場上,抑或是在典雅溫馨的餐廳里……在任何浪漫的地方,在任何情意綿綿的情景中,訴說的眷戀愛語。

但是他們兩個人,無論是誰開口,場合似乎都很尷尬。

上次是在決斗之後,這次是在坑蒙拐騙之後,蘇瑾年忍不住懷疑,她是否屬天生就攜帶狗血基因,不然為什麼所有浪漫溫馨的事物,一遇到她就統統都變了味道?

舌忝了舌忝唇瓣,蘇瑾年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在對方忽而炙熱的目光中顯得有些局促。

「……當我沒說。」

「太遲了……」陸宗睿一手撐著牆壁,一手鉗著她的下顎,霸道而狂熱的吻鋪天蓋地,封堵了她所有的退路,「我都听到了,你不能反悔。」

蘇瑾年微微遲疑了幾秒,爾後不再多做掙扎。

她不是那種扭捏的人,眼下欲火焚身,又有帥哥投懷送抱,而且那個男人……一直小心翼翼地愛護著她,揚言非她不娶,如果注定要辜負他的感情,注定無法回應他相當的感情,那麼。

就「肉償」好了!

雙手環住對方精壯的腰身,蘇瑾年閉上眼楮,熱烈地回應。

並不完全是因為藥物的作用,那點藥量對一般人而言可能無法承受,但她的意志力早就被磨練地跟鋼鐵一樣堅硬,她完全可以咬咬牙忍過去。

但是,她覺得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沒有必要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委屈自己,束縛太久,壓抑太久,就讓她隨心所欲地任性一次。

如果藥物的刺激是導火索的話,蘇瑾年不介意讓這場熊熊大火來得更激烈一些!

輾轉進到房間里,反手關上門,兩人的衣服沿著門口到床上零零落落丟了一地,到了最後,蘇瑾年幾乎是整個人盤腿掛在陸宗睿的腰際,滾燙的肌膚在黑暗中細細摩挲,刺激著兩人的無限放大的感官。

陸宗睿抱著她跌到大床上,一點點攤平她的身子,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愛不釋手,欲罷不能,似乎也染上了藥物中瘋狂的因子。

尤其是黑暗中傳來的粗重喘息與毫不掩飾的歡呼尖叫,那種比極品藥還要來得更加迷人的聲線更是刺中了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漆黑的夜,繚亂的**,香艷的嬌軀……

所有的一切,來得那麼迅速意外,叫人措手不及。

就連現在,雙手懷抱著蘇瑾年柔軟滾燙的軀體,那種實實在在的感受還是讓陸宗睿有種置身夢境的虛幻感,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

像是午夜十二點的灰姑娘,坐著南瓜馬車消失在夜幕之中,把所有一切都打回原形,徒留美妙而飄渺的回憶。

「瑾年……」

陸宗睿覆在蘇瑾年身上,火熱的薄唇摩挲著她的臉頰耳根,啞啞地輕喚了一聲。

蘇瑾年意亂情迷︰「……嗯?」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後悔?」蘇瑾年低低一笑,忽然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水蛇似的雙手柔弱無骨地游走在她身上,沿著兩人緊貼的縫隙緩緩下移,「為什麼要後悔?……我不後悔。」

無論做什麼,她都不後悔。

從不後悔。

抓住她不甚安分的手,陸宗睿翻身奪回主導權,再無顧忌——

「……我愛你。」

「嗯——」

蘇瑾年忍不住呻一吟,攀住他的肩頭低喘著回應他,狂熱而瘋魔,像是相互噬咬糾纏的獸類。

酒店的窗外,夜色沉沉,露過三更。

根據蘇瑾年的吩咐,在完事之後就立刻離開作案現場,因而那個被成為珺姐的女人在第二天渾身酸軟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除了超大號size的床上留下了兩人瘋狂歡愛的痕跡之外,身邊的那個男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由于昨天她也喝了不少酒,被夜風一吹有些微醺,很多細節上的東西她也記得不太清楚,唯獨那張臉,那個香艷性感的場面,在腦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再加上昨夜那場瘋狂的情事帶給她體驗是如此真切實際,對方快速而強勁的頻率招呼得她欲仙欲死,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還叫人欲火焚身……所以對于某些不太尋常的地方她也就沒多做懷疑,就連早上沒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也只當是他在醒來發覺之後,一怒之下摔門而去。

蘇瑾年很會拿捏人的心理,那個女人大概死都不會想到,讓她爽到了極點的這段一夜,完全是被人用藥物一手導演的,那個在她身上大發獸欲的男人,不過是兩百塊錢就能叫到的「鐘點工」。

而她一心一意想要揩油的那個男人,此時此刻正抱著心愛的女人,滿臉饜足地躺在她頭頂的大床上。

大概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昨夜瘋狂的纏綿之後,蘇瑾年累得趴在他的胸口,很快就睡了過去,陸宗睿卻舍不得睡。

能如此親密的懷抱著蘇瑾年,肌膚相親地感受著她的溫度和脈搏,听著她綿長而細微的呼吸聲……這種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哪怕只是一秒鐘,他都珍惜得不得了。

蘇瑾年的脾性太反復無常了,他不知這樣的溫存還能持續多久。是不是太陽一出來,魔法就會消失,一切就會恢復原樣?

盡管她昨天月兌口而出說要結婚,可隨後她立刻就後悔了,誰也不知道她的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麼,誰也無法看透她那顆反復無常的心。不可否認,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很煎熬。但即便如此,那也是苦中帶甜的煎熬,他甘之如殆。

早晨朝陽的霞光穿過沒有遮嚴的玻璃窗照了了進來,溫和地打在蘇瑾年的精致的臉龐上,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還沒來得及卸妝,唯有唇膏被吞得干干靜靜,著粉女敕飽滿的唇瓣,帶著微微的腫脹,看起來愈發的誘人……

陸宗睿低下頭,在她的唇瓣上輕輕點了一下,又覺得不滿足,含住一片薄唇品嘗似的淺吻著。

慢慢地,食髓知味,情不自禁地一點點探入,小心地在她的口中攪動,汲取對方的甜美,直至動作越來越霸道,從半側著身體擁著蘇瑾年變成了俯身壓在她身上,四肢百骸的血液跟著躁動了起來,小月復處一陣火熱。

為了不弄醒蘇瑾年,陸宗睿撐著手臂沒有施加給她過多的力道,另一只手騰出來輕柔地游走在那如緞的肌膚上……

仿佛有種做賊心虛似的緊張感。

大概是吻得狠了,蘇瑾年忍不住皺了皺眉,輕哼了一聲。

陸宗睿的唇才終于停下肆虐,翻過身對著一邊的空氣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刻意平復內洪水猛獸般的欲火——

他不是那麼容易情動的人,甚至對著女人的**都不會有特別的反應。

唯獨面對蘇瑾年,他所有的冷靜和自持都會在頃刻間崩塌,對這個女人,他幾乎毫無抵抗力,哪怕是用想的都能叫他血脈卉張瘋魔不已……

再次側回身,一抬眸卻對上了那雙清亮得像是琉璃一樣漂亮的眼楮,蘇瑾年還是被他的那些小動作弄醒了。

那一剎,陸宗睿只覺得心髒驀地一刺,深色的瞳孔也跟著微微收縮。

「……你醒了?」

看他難得緊張的表情,讓人有種捉弄的沖動,蘇瑾年戲謔地勾起眉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是不是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親我?!」

被她火炬般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上翹的嘴角仿佛還帶著揶揄的意味,一直被集團公司的下屬奉為鐵面上司的陸少董,竟然……羞澀了!

側過臉,陸宗睿顧左右而言他︰「你餓不餓,我去叫早餐。」

「不要岔開話題!」蘇瑾年劈手捏住他的下顎,緩緩將他擺正臉,強迫他的眼楮對準她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

對于男人而言,有兩句話最無法忍受,一句是「你真不是個男人」,還有一句是「你不行」。

尤其是被自己最寵愛的女人質疑的時候,那種殺傷力幾乎秒殺一切。

陸宗睿眸色一緊,俯身下壓三寸︰「你說我是不是男人?」

蘇瑾年卻不是那麼容易被唬住的,他橫,她更橫,聞言也只是眯了眯眼楮,嘴角噙著笑︰「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嘍?」

見她沒有生氣,陸宗睿頓時就有了底氣,跟著挑起眉梢。

「你想做什麼?」

「哼!」蘇瑾年下巴一抬,突然傾身湊了過來,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咬了一下,挑逗似的發笑,「我要親回來!」

朝霞微光下,那張妝容微花的面龐笑容璀璨,耀眼奪目,燦若琉璃的眸子里倒映著微怔的自己,眼角處則滿是陰謀得逞的張揚和小得意,神采飛揚,流光溢彩。

陸宗睿一時間看得有些出神。

蘇瑾年咯咯笑了一陣,見陸宗睿盯著自己發傻,不由得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麼了?傻掉了?!」

「沒有……」陸宗睿緩緩扯起嘴角,將蘇瑾年擁在懷里,把下巴搭在她的肩窩里,若有似無地輕輕摩挲,「你會嫁給我的,對嗎?」

蘇瑾年知道,他徹夜不眠在擔心著什麼,那麼小心翼翼地,在惶恐著什麼。

她一直都知道,卻一直都視若無睹。

她已經傷過他一次心了,如果結婚可以彌補,那麼滿足他這個夢寐以求的心願,也未嘗不可。

「對啊!我會嫁給你!本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睡了你,說了會對你負責,就一定會對你負責!」

「……」

特麼這不是那些狗血的電視劇里面,惡霸少爺強搶良家婦女的時候慣有的台詞嗎?!

陸宗睿算是成功地把自己給「賣」了出去。

Zak集團在少董事長和一幫得力干將的拼死斡旋之下,算是熬過了危機。然而由于之前造成的惡劣影響範圍太深廣,整個集團公司如今依舊處于一種空前低迷的情境中,如果一直持續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對整個集團公司而言還是很大的威脅,不僅面臨著大面積裁員的問題,還有可能不得不把產業縮減。

在這種不利的形勢下,已經有很多職員開始蠢蠢欲動,急切地打算尋找下家跳槽。

也有不少公司虎視眈眈地拿著高新福利想要挖人。

好在那些資深的老員工畢竟對這個自己一手發展壯大起來的企業有著深厚的感情,因而並沒有急于舍李求桃,仍在持續觀望之中。

但這種狀態總歸不能拖得太久,企業一日不能恢復元氣,一日不能發展壯大,在激烈的同行競爭中就會被迅速淹沒,遠遠的的拋在身後。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喜新厭舊地消費者們所遺忘,想要東山再起,也只會更加的困難重重,徒徒惹人一陣唏噓。

而asc集團憑借其良好的聲望,在各行各業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影響力,其集團「前任」掌門人蘇家的蘇老爺子,則更是德高望重,隨便說句話都分量十足,受人爭相追捧效法。

至于那些最喜歡造勢的傳媒集體,歷來都有同情弱者,欽佩思想者的傳統,對于強者,卻多是畏而不敬。

先前zak集團之所以會被拍板得如此一無是處,跟這個企業處在風頭正旺的大力擴展階段也不無關系。

綜合種種因素考慮,陸宗睿和蘇瑾年達成了一致的考慮。

首先,給zak集團冠上弱者的外衣,博取大眾的同情心理。

——這個很簡單,時過境遷,起初被抨擊得節節敗退的集團公司如今處境悲愴,早就成了業界企業家們唏噓同情的對象。至于當初鬧出來的種種事由,媒體一陣風一陣雨,經過時間的洗滌已經不再那麼招人關注。所以只要給出足夠有說服力的澄清,想要洗白也不是不可能。

其次,通過各種手段和渠道籌集資金,用以維持集團基本的運行。

——鑒于zak集團信譽低下,想要從銀行借貸幾乎是難于登天,但如果銀行里有熟人,走點兒門路,也不失為一種急救方式,當然,保險起見,還需要拓寬其他的渠道,此處待議。

再者,就是要挽回曾經的合作伙伴,以及建立新的合作關系。

——蘇瑾年之所以答應那個珺姐的要求,陸宗睿之所以同意「忍辱偷生」,都是基于這個考慮。

然後,就是很重要的一個內容!

如果蘇家和陸家聯姻,將zak集團和asc集團的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那麼有了asc集團這個大靠山,不管是在集資方面,還是在名譽提升方面,還是在合作伙伴方面,對zak集團都是質的提高和飛躍!

舉個很明顯的例子,當初風靡全國的名牌企業達芬奇海外家居因為涉嫌造假,以國產家具充當進口家具,被媒體曝光後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幾欲破產。然而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達芬奇家居強勢回歸,再次以高姿態出現在公眾面前,靠得就是起背後支托的一個大型國企。

雖然這種做法並不是百分之百有效,但兩個家族聯姻乃是企業家慣有的手段,不會招來太多的非議與質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最為有效並且穩妥的方式,不妨一試!

不過,有關聯姻一事,蘇瑾年還有一點考量,就是asc集團董事長的換屆,會對公司的聲望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管怎麼說,一個毫無經驗的女人空降而下,位居高層,肯定不能讓人信服,哪怕她是個橫空出世才華滿溢的奇才。

是以,為了穩住軍心,蘇瑾年打算讓蘇老爺子重新執政掌權!

她當然不可能把董事長的位置交還,這麼一來,不但會「暴露」她的無能,更是一個巴掌打回到對她寄予厚望的蘇老爺子的臉上,同時也會讓人對asc集團高層的換選產生質疑。所以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再增加一個職位,讓蘇老爺子以「督軍」的身份重回董事會,從而穩定軍心!

最後,如果形勢和條件許可,他們打算一鼓作氣,進軍全國市場,乃至海外市場!

——當然,這是對未來的打算和憧憬,目前只需要注意著打下基礎,暫時不予過多的關注與考量。

謀定而後動,在大致了解了zak集團目前的境況,並針對各個方面商定了相應的行動計劃之,蘇瑾年頓感胸中烈火熊熊,有種捋起袖口想要大干一場的豪情壯志!

看著吧!

那些曾經看不起她,輕視她,小瞧她的愚蠢的人類們!

總有一天,她會叫他們一個個都後悔得跳江!

事不宜遲,蘇瑾年說做就做。

「爺爺,」開門走近進房,蘇瑾年大步流星走到書桌面前,居高臨下看著那個修煉成精的老狐狸,打算從氣勢上壓倒他,「你想讓我嫁給宗睿?」

蘇瑾年突如其然地出現在面前就叫蘇老爺子微微有些詫異,听到她月兌口而出氣勢洶洶地逼問,不免瞳孔半縮。

「你……都知道了?」

果然!

她沒猜錯,蘇老爺子這段時間總是撮合她跟陸宗睿在一起,還借口是為了跟西門烈撇清關系,什麼嘛,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是爸爸開口,她就信了,但如果是蘇老爺子的意思,她才不信事情會那麼簡單。

看來,自從她和市長三公子的事情泡湯之後,蘇老爺子早就把目光轉到了zak集團這位年輕的少董身上。

不過——

「你都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看蘇老爺子一臉晦暗莫名的神情,難道他還有什麼是瞞著自己的?

其實蘇瑾年一直就沒鬧明白,為什麼在zak集團沒出事之前,蘇老爺子沒有相中陸宗睿,卻偏偏在zak集團風雨飄搖的時候,忽然間就對陸宗睿熱切了起來?甚而還把他當成內定的孫婿似的大力撮合。

據蘇瑾年對老狐狸的了解,他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的人,asc集團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名望與成就,全靠老狐狸一步一個腳印穩扎穩打地走出來,換句話說,選擇陸宗睿這種類似于風險投資的做法,實在太有悖于他慣有的風格了。

難道一退居幕後卸下了重擔,人就會變得沖動嗎?

微微蹙起眉頭,蘇瑾年反問他︰「知道什麼?難不成爺爺你又背著我偷偷干了什麼壞事?」

「哈!你眼楮那麼毒,連爺爺的這點兒小私心都看出來了,爺爺還能再瞞你什麼……」

見蘇瑾年也是瞎蒙亂猜,蘇老爺子立刻收斂神情笑著打了個哈哈,把話頭蒙混了過去。

蘇瑾年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由得問出心中的疑慮。

「雖然說蘇家和陸家是世交,我跟宗睿關系也很好,但上次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口氣啊……還說什麼,別的人躲都來不及,能不落盡下石就已經很好了……」

蘇老爺子知道蘇瑾年敏感,早就想好了對策。

「那你還記得當初答應我什麼來著嗎?」

「記得啊,你說要你出手幫助zak集團穩住局面的話,我必須答應你一個條件。只不過那時候你還沒想好提什麼條件,所以就沒說。」

「呵呵,我沒說可不代表那個約定作廢。」長滿皺紋的眼角因為往上輕抬而使得褶皺更深了幾許,蘇老爺子一派老謀深算的模樣,自下而上瞅著蘇瑾年,完全不輸半分氣場,「坦白告訴你吧,我的條件,就是讓你和陸宗睿結婚,讓蘇陸兩家聯姻。」

蘇瑾年倏地睜大眼楮,這老狐狸未免也想太多了吧!

那個時候,他還跟西門烈在一起呢,憑什麼確定她就一定會答應這種在那個時候看來「很離譜」的要求。

「我要是不答應呢?!」

「我早就說過,你這丫頭我可管不住,所以選擇權當然在你,zak集團是否能夠起死回生也全看你——如果要幫陸宗睿,小恩小惠根本無濟于事,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力挽狂瀾,而要真真正正幫上忙,只有讓兩個家族聯姻。也就是說,要幫到zak集團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和陸宗睿結婚。」

蘇老爺子說得很明白,分析得也很在理,蘇瑾年算是看透了他的老奸巨猾,這個家伙……嘛,就是絕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可是,爺爺就不怕兩家聯姻也無濟于事,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呵,要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你爺爺早就被人從董事長的位置上踢下來了。你以為隨隨便便來個人求助,我就會答應他嗎?」

「唔,爺爺的鐵石心腸,在業界也是聞名的呢!」

蘇瑾年努著嘴吐槽了一句,語氣不咸不淡,沒有什麼嘲諷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來西門烈父親的事情,不免覺得有些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蘇老爺子斜了她一眼,以為她是意有所指︰「死丫頭,這說的是什麼話?!」

嬉皮笑臉呵呵了兩聲,蘇瑾年無意深入這個話題,即便圓場道︰「爺爺別誤會,我那是夸您呢!畢竟在這個圈子里面,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不冷血點只怕被人當靶子使,笑到最後的人才真正有本事。爺爺您繼續說!」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只不過是看陸宗睿這個孩子能力不錯,對你又好,zak集團那麼大的產業不是說倒就能倒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要是咱們蘇家真的幫上了忙,他們一定會感激,到時候兩家真正聯合起來,別說是在a市,就是在整個東南境,乃至全國,也能做出一番成績來!」

蘇老爺子字字句句都是為了蘇瑾年好,又三番四次強調抉擇權是在她手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她謀劃似的。

這樣的口才,這樣的權謀,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

深諳老狐狸的陰險狡詐,對他的一面之詞,蘇瑾年自然不會全信。

不過蘇老爺子後面表露出來的壯志未酬的野心,跟蘇瑾年的想法卻是不謀而合,因而蘇瑾年也沒有再多揣測些什麼,只當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命中注定,水到渠成。

「……我再考慮三天。」

「還要考慮三天?!」蘇老爺子微微拔高聲腔,輕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是考慮好了之後再來找我的。」

蘇瑾年垂眸,當初她確實是一腔熱血滿月復雄心,可事到臨頭難免有些躊躇,總覺得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子的。

「畢竟這是我的終身大事,嫁了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太草率了也不好……」

「呵呵,我不逼你,只是時間不等人啊……」蘇老爺子悠悠嘆了一句,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如果對方是西門烈——你還會猶豫嗎?」

如果在以前,如果對方是西門烈,蘇瑾年大概想都不會想就答應了。

一旦確定了目標,無論做什麼決定,她永遠都是當機立斷!

意會到蘇老爺子的暗諷,蘇瑾年幽幽抬眸,眼底一派霜寒。

「那就這麼決定吧……」

老狐狸真是狠,反反復復說不逼她,卻是分分秒秒都在催她,把她的軟腳拿捏得恰到好吃,可見比起這只深山狐狸,她的修為還是欠了那麼幾分火候。

不過,早點敲定,早點安心,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些什麼,對她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所謂知子莫若父,知孫莫若爺!

「嗯。」蘇老爺子往椅背上輕輕一靠,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家的蘇蘇終于肯長大了……「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早點挑個好日子把婚訂了吧!」

「這個我知道。」蘇瑾年微微頷首,轉身就要走,忽然間又倏地回過頭來,「對了爺爺,還有一件事情,可能要您出面。」

「你說,什麼事?」

「我覺得您還是回到董事會比較好,找個說得過的理由,當我的軍師,畢竟您德高望重,說話比我有分量,很多事情由您出面處理,比我動手要好一些。」

「回董事會當你的軍師?」蘇老爺子半眯起眼楮,瞅著蘇瑾年上下打量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蘇蘇啊……你可是越來越得爺爺的真傳了……」

軍師?呵呵,是槍手還差不多!

難得她能有這層考量,身居高位而不驕不躁,作為一個二十歲才出頭的孩子,蘇瑾年已然比一般人要優秀太多。

蘇瑾年微微一笑,琉璃色的水眸里,神情愈發酷冷。

「這都要感謝爺爺,教導有方。」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從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有什麼東西,在她做出決定的剎那,就已經不一樣了。

都說不能把婚姻當成兒戲,而她的婚姻,卻是比兒戲還要兒戲。

這樣的結局,似乎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一石N鳥,再沒有比這個更圓滿的解決方案。

只是沒有想到,兜兜轉轉,在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恨之後,那個將要牽著她的手,攜手走過一輩子的人,竟然會是青梅竹馬的發小。

還真是……造化弄人。

「噗!」唐嫣然本來在喝女乃茶,一听蘇瑾年神色淡定說出那個消息,立刻噴了一桌子,震驚得臉都快龜裂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听清!」

這高亢嘹亮的一嗓子,瞬間把整個茶餐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蘇瑾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小聲一點?」

「小聲?!我怎麼可能小聲?!我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好嗎?!你你你……你居然要訂婚了?!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好嗎?!」

唐嫣然目眥欲裂,震撼得不能自制,一路 著高音,險些把頭頂的燈泡震碎。

受不了她這幅大驚小怪沒風度的樣子,蘇瑾年招招手把她叫了起來。

「我們出去再說。」

一開始得知蘇瑾年是要商業聯姻,唐嫣然登時連離家出走的逃婚路線都幫她策劃好了,當听到蘇瑾年的訂婚對象是陸宗睿之後,頓然間她又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鳥……

「唔……這還差不多,如果是跟陸宗睿結婚,我還能接受……」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發表看法和見解,唐嫣然一路走著一路點頭,夸張的神情慢慢緩和了下來。

見她這麼快就恢復如常,蘇瑾年立刻就不爽了。

「之前你不是心心念念擁護那什麼安三少的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換陣營了?」

「切!別提那個家伙,自從傳出他要跟那勞什子的女人訂婚之後,勞資特麼的就非常不待見他。嗯哪!還是小陸子好,青梅竹馬,又是世交,對你還一心一意,這樣專情的好男人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出幾個……瑾年我發現你的桃花運真旺,走哪兒都不缺男人……」

蘇瑾年哭笑不得,丫的反應能力還真快。

「桃花多有什麼用,都是爛桃花!」

「哎呀,你別這麼急著下定論嘛,說不定小陸子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啊!你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到頭來還是他跟你走到了一起,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緣分?」蘇瑾年輕輕一哂,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我早就不信這個了。」

「你不信緣分也要信我嘛!相信我啦,小陸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到唐嫣然拍著她那36D的胸脯信誓旦旦,蘇瑾年頓時覺得好笑,不忍再拆她的台︰「好了好了,就當是信你一次,反正也不會少些什麼……」

「呵呵,這就對了嘛!來,小妞兒,訂婚是大喜事啊,來來來,笑一個嘛!對了,小陸子有跟你求過婚嗎?是在哪里求婚的?雖然他看起來很深沉的樣子……唔,不過浪漫起來,應該會很surprise吧?!」

「實話不怕告訴你,」蘇瑾年眉峰一抬,不無挑釁地看向唐嫣然,「是我開口跟他求婚的。」

「臥槽!你說的是真的?!」

「你可以去問他。」

「女王!瑾年你果然是女王屬性啊!太霸氣了哈哈!透露一下,你是怎麼求婚的?」

話音未落,蘇瑾年忽然一把將她推在路邊的車子上,俯身貼了上去,眉目間滿是戲謔︰「怎麼樣,小妞兒,要麼嫁給我,要麼死?」

「嫁給你嫁給你!死也要嫁給你!」唐嫣然一把摟住蘇瑾年的脖子跳起來纏到她身上,歡快地哈哈大笑,「霸氣側漏的女王殿下,我真是要愛死你了!」

「我去——快把手放開,勞資要被你勒死了!」

「那你先回答我,你們那天……有沒有上床?!」

如果當時的場景真的像蘇瑾年描述的那麼火爆,那絕逼會天雷勾動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啊!

蘇瑾年呸了她一口︰「死丫頭,腦子里盡裝些有顏色的東西!你猜啊,我就不告訴你!」

「切,」唐嫣然滿是不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是你佔了人家的便宜,會心甘情願跟他訂婚?」

「臥槽!要不要這麼犀利,這都被你猜中!」

「嗨,一般般啦!就你那副死德性,別人不了解我還不知道麼?!可惜啊,又一大好男兒的清白毀在了你這個女魔頭的手里,真是聞者動容,听著落淚……」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坐進了車子里,發動車子正要把車子開出車位,後位車門忽然一把被人來開,坐進來一個人。

唐嫣然立刻扭頭,張開嘴巴本想斥罵,然而一看清對方的樣子,頓然就失了聲。

「怎麼了?」見她這個表情,蘇瑾年不由往後視鏡上瞄了一眼,爾後眉頭大皺,回過頭看向那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安奚容?!你怎麼搞成了這幅樣子?!」

安奚容一手捂著臉,欲哭無淚,只抬手輕輕甩了甩︰「說來話長,先走吧……」

看他這麼慘,蘇瑾年實在不忍心攆他下車,動了動嘴唇,還想問些什麼。

透過車座後的玻璃,忽然看見幾個類似于打手模樣的人匆匆往這邊跑了過來,左顧右看,像是在搜尋什麼人。

蘇瑾年當即有了個大概︰「那群人是來找你的?」

安奚容回頭瞟了一眼,立刻側身躺下,對蘇瑾年做了個「yes!」的手勢,催促她︰「快開車!那群人不好對付。」

見安奚容這麼忌憚他們,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

蘇瑾年一腳踩下油門,在那群人走近之前即便揚長而去。

在這麼落魄的情況下遇到蘇瑾年,安奚容真是連哭都擠不出眼淚。

如果他有點兒骨氣,絕對不會把自己這麼悲慘的一面暴露給蘇瑾年,不過可惜,他的骨氣都被狗吃掉了,正因為對方是蘇瑾年,所以他更不需要那些無聊的偽裝和假面具。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

全是因為她,他才會落到如斯田地!

「吶,看你臉都腫了,敷一下吧!」

雖然不待見這個男人,但蘇瑾年還不至于泯滅良心見死不救,問蘭姨要了幾包冰袋遞了過去。

安奚容躺在沙發上,接過冰袋按在微微有些浮腫的臉頰上,神色間很是窘迫︰「……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你自己看看啊!」

唐嫣然壞心眼地拿了鏡子端到他面前,對著他那張幾近毀容的臉照了一照。

「嗷——**!」

安奚容往後仰躺了下去,怨念地罵了句髒話。

「喂,你這些傷都是真的?」

唐嫣然表示不太相信這個比女人還自戀的男人,湊過去用指月復輕輕戳了一下他臉上的烏青,頓時疼得安奚容冷冷地吸了一口氣,當即拍開她的爪子︰「難道還是假的?!神經病……」

「哈哈!」唐嫣然幸災樂禍,「誰讓你三心二意,活該遭罪!」

蘇瑾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題外話------

——雙引號少了一個,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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