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殺了我,你也要先喂飽了自己才行,要不然哪里來的力氣?」陸正南把手里的面又往前遞了遞。
「哼!」君宜這個時候不由分說的便奪過了陸正南手里的泡面。
「呵呵……」看到她終于肯吃了,陸正南才松了一口氣!
拿起筷子,剛挑了一下面條,君宜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抬頭盯著陸正南。
「怎麼了?」陸正南眉頭一挑嬗。
「你不會在這里面放了什麼吧?」君宜的目光中帶著懷疑。
眼楮掃了一眼君宜的臉,陸正南低頭一笑,然後反問︰「你以為我會在這里面放什麼?」
「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像王副市長那個老色鬼那樣放那些不干不淨的東西?」君宜把臉一扳銪。
「那種東西我在你身上已經體驗過一次了,你感覺第二次還會有意思嗎?」陸正南咧嘴一下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陸正南!」君宜的聲音立刻拉高了八度。
見她的眼楮憤怒的望著自己,陸正南趕緊擺手求饒。「好!好!我說錯話了。第一,我不會像那個王副市長那個老色鬼一樣齷蹉。第二,要做什麼的話我現在都可以,根本就不用靠什麼別的東西!」
「混蛋!」君宜罵了他一句,便背過身子去吃起了面來。因為他說的確實是沒有錯,現在游艇上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說幾十英里,甚至幾百英里內都不會有人。他此刻要是用強迫的方式,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落到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現在只能是吃飽了肚子,保持體力,才能熬到回台北的那一刻!
見她背著身子似乎吃得很香,陸正南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轉頭走進船艙,去拿自己的那一份……
等到陸正南端著面盤坐在甲板上的時候,君宜已經吃飽了!她仰望著天空中那幾顆微弱的星光,突然問︰「陸正南,你不是會看星座嗎?星座不是也可以指引方向嗎?你可以按照星座指引的方向把游艇開回台北啊?」
听到這話,低頭吃面的陸正南沒有抬頭的回答︰「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幾顆星星根本就分不出是哪個星座的。要是走錯了航向,游艇里沒有了油,我們就只能等待救援了。還是安安靜靜的等到明天才好!」
听到陸正南的回答,君宜不言語了。低頭一想,自己這麼長時間不回去,艾麗找不到自己,肯定急壞了!所以趕緊走進了船艙,去找自己的手包。
幸好手包此刻躺在地板上,昨夜她沒有把它弄丟,急切的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她又沒有帶備用電池。真是懊惱死了!
低頭想了一下,她便走出船艙,來到陸正南的面前,伸手說︰「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沒電了!」陸正南抬頭回答。
「你不想借就直接說,何必找這麼多理由?」君宜氣不打一處來,她才不相信他的手機也這麼巧沒電了?
「不信你自己看!」陸正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到她的手上。
低頭一看,果真,手機也沒有電了!她只能無奈的塞回給了他。一個人裹著被子站在甲板的欄桿上,眺望著遠處根本看不清的大海。
「想打給誰?」陸正南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旁邊。
「不用你管!」君宜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不是想部署新的收購計劃?我勸你不用擔心了,因為今天陸氏的股票肯定會大漲,你這個時候大量的邁進不劃算!」陸正南一邊吃著面一邊輕描淡寫的道。
「我又不是傻子,用你來提醒我?」君宜瞪了他一眼。
昨晚他一在公眾場合高調的露面,今天陸氏的股票肯定會止跌反彈。這個結果她昨晚就已經想到了!
「你的胃口可真不小,轉眼間就已經收購了我四個分公司了!前幾天還已經開始著手收購我的另外幾間分公司了吧?」陸正南把吃完了的泡面放到了一邊。
「怎麼?你是不是感覺有點害怕了?」君宜的眼光轉而盯著他。
「害怕?害怕什麼?」陸正南饒有興致的眉頭一挑。
現在對于他來說,能夠這樣近距離的單獨和她說話,和她相處,哪怕她罵自己,打自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了!所以,雖然她的目光依舊冷漠,她的聲音依舊帶刺,但是他已經很滿足了!
「害怕我把你的所有分公司都收購光了呀!」君宜雙手抱著肩膀,嘴角帶著得意的笑意。
「呵呵……」陸正南低頭搖頭一笑。
「你笑什麼?」他的笑容讓她有些不安。
「陸氏有一百多家分公司,你要收購光了的話,應該還要很長一段時間!」陸正南說。
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笑容中帶著不屑。「說不定我哪一天就會全部把陸氏收購光!」
「與其那麼辛苦,不如一勞永逸!」陸正南的眼光此刻燦若星辰。
「什麼一勞永逸?」君宜疑惑的盯著他。
他上前伸手握住了她披著薄被的肩膀,很認真的說︰「你嫁給我,所有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包括那一百多間分公司,當然還有我的命,就都是你的!」
她仰頭望著這個比自己幾乎高過一個頭的男人,此刻他的眼神堅定,並不像開玩笑,不過他的話還是侮辱了她。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用力的指著他道︰「陸正南,你少自作多情了!你的那一百多間分公司和你的賤命我都不稀罕。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實力把你的命還有公司都拿到手!」
陸正南用痛楚的眼神望著她。「君宜,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原諒你!」君宜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伯母被車撞的那件事真的是……」陸正南想解釋。
但是,君宜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別說了!我不想听。」說完,她便轉頭回了船艙。
眼楮深邃的望著同樣深邃的大海,陸正南用手搓了搓臉,眼神中盡顯無助。他發誓︰他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陳菲菲給挖出來!
時間很快便過了午夜,在外邊吹了好久海風的陸正南伸手推開船艙的門,看到里面的君宜已經裹著被子睡著了,他放輕了腳步,輕輕的走了進來!坐在床邊,望著熟睡中的那張臉,他伸手想去踫觸,但是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終究是又縮了回來!
他怕驚醒她,他更怕她會生氣!望著她眼楮上長長的睫毛調皮的卷翹著,他的唇邊勾起了一個笑容。嘴里低聲喃喃的道︰「君宜,這只有這個時候你最乖了!」
注視了她很久,很久之後,他才起身關閉了船艙里的燈,和衣上床,在她的身側慢慢的躺下,身子靠近她,又不敢踫觸到她,生怕會驚醒了她……
記得睜了好幾次眼了,可是玻璃窗外面依舊陰沉沉,君宜睡得都不想再睡了!
坐起來,轉頭望望旁邊的人還在睡著。白了他一眼,下床走到玻璃窗前,往外面一看,她不禁驚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听到君宜的一聲驚嘆,陸正南倏地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君宜轉身走到船艙前,打開門,往外一看,和她剛才看到的一樣,只見外面陰雨連綿一片,細細的雨絲淅淅瀝瀝,已經和海面連成了一片,沒有太陽,陰雲密布,宛如冬日的黃昏!
「下雨了?」站在君宜後面的陸正南也擰了下眉頭。
當!
懊惱的關閉了門,君宜氣惱的坐回床上。
「為什麼會下雨?為什麼沒有太陽?為什麼會這樣?」君宜一連問了三個為什麼。
「你是在問老天爺嗎?」陸正南無辜的望著她。
「撲哧!」他的一句話讓君宜忍俊不禁。
「你終于笑了!」陸正南望著她這幾天來唯一的一個笑容,神情怔怔的。
抬頭看了他一眼,君宜馬上收住笑容。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外面一直沒有太陽該怎麼辦?我們要怎麼回去?」
「沒有辦法,只有等!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喂飽自己,然後等著有太陽或者是月滿晴空的時候。」說完,陸正南便轉身進了狹小的廚房做東西吃。說是做東西,其實只是煮一些簡單的泡面而已。
轉頭望著背對著她煮面的陸正南,君宜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因為她知道著急也沒有用,現在只能等了!
「吃吧!」不多時後,陸正南就送到君宜手上一碗泡面。
君宜伸手接了,低頭就吃!她確實是餓了。
看著狼吞虎咽的君宜,陸正南一笑,然後轉身拿了一些餅干自己吃起來!
听到咀嚼餅干的聲音,君宜抬頭,看到陸正南正在拿著一塊蘇打壓縮餅在嚼,她不禁問︰「你怎麼不吃泡面啊?」她知道他的胃不太好。
「沒有了!你吃完這一碗,然後就也只能吃些餅干了。不過放心,水還是足夠的!」陸正南笑笑。
听到這話,君宜立時感覺手里的那碗面沉重了起來,低頭望著碗里的面,心中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次出海!
記得那一次,他拿走了所有的食物,起先她還以為是他不信任自己管理食物,怕自己偷吃,可是後來才知道他是把所有的水和有限的食物都讓給了自己,而他卻月兌水了,昏倒在地上!
想想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君宜忍不住嘆了一聲氣!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嘆氣聲他听到了,他皺了眉宇。
「沒有!」說了兩個字,她便低頭繼續吃面……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是她的仇人!她不能對他心軟,更不能讓他的一點苦肉計就感動了!他這樣做只是愧疚而已,只是錯怪了自己和母親而已。可是,可是上一次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止一次的舍命就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外面陰雨連綿,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船艙里的人百無聊賴,君宜坐在床邊發呆,而陸正南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著一個畫架用畫筆在畫著什麼……
她根本就懶得理他,管他畫什麼呢?她心里此刻很著急︰艾麗找不到自己,肯定急死了!這兩天懷北和明瀚肯定會打越洋電話自己,要是找不到自己,他們肯定也急死了!哎呀!怎麼辦呢?可恨的是手機現在都沒電了,她連報個平安都不可以!
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轉頭一望,只見陸正南的眼眸看那一眼自己便往畫紙上畫幾筆,她不禁眉頭一皺。然後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起身便走到他的面前。低頭一望,只見畫紙上畫的人真的很像她,只是只畫了一半,只有一個輪廓而已!
她有一伸,立刻拽走了那張畫紙,陸正南皺了下眉頭。「哎……」
隨後,君宜便毫不猶豫的撕了那張畫紙!然後揉搓成一團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你做什麼?」陸正南有些惋惜的望著地板上的那團紙張。
「你畫我就是不可以!」君宜蠻橫的對他喊了一句,便轉身走到床前背對著他坐了下來,再也不說話。
許久後,耳邊聆听到背後又有畫筆踫觸紙張的聲音,她轉頭一望,只見陸正南正在低頭認真的畫著。她眉頭一擰,警告他道︰「我告訴你,不許畫我!要不然我看見一張撕一張!」
陸正南並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畫著畫。
君宜感覺百無聊賴,干脆上床鑽進了被窩里,躺在枕頭上,眼楮無神的望著玻璃窗外飄落在海面的細雨。眼眸不時的望一眼一直坐在椅子上專心畫畫的人,突然間感覺心好累,好累……
翌日早晨,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
睜開朦朧的睡眼,君宜發現船艙里只有她一個人。不用瞧,他肯定是在甲板上!
當她的眼光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時,她驚喜的倏地就坐了起來!因為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了進來,海面上甚至有飛翔的海鷗。天晴了,有太陽了,她終于可以回台北了!
這次顧不得裹上被子,她穿著淡紫色的露背晚禮服便跑出了船艙,一邊跑一邊喊︰「陸正南,出太陽了!出太陽了!」
「我已經看到了。」坐在游艇欄桿上正拿著一沓紙張專注的看著的陸正南抬頭淡淡的說。「那你還不返航?」君宜急切的質問著。
雖然此刻晴空萬里,但是陸正南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的要死。他那深邃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打量著。「你就這麼想離開我?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
听到他的話,君宜把臉一別,冷冷的回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是啊!我是明知故問。」陸正南起身站了起來,失落的走向了船艙。
在他越過她的那一刻,君宜的眼楮往他手里拿著的紙張上一掃,只見上面有一個素描的女人,那個女人短發齊耳,穿著露背的長裙,這明明就是他嘛!
「站住!」君宜沖著他的後背喊道。
他頓住了腳步,轉頭望著她。
君宜上前一步,伸手想去奪走他手里的那一沓紙張!
可是,他的手一躲,沒有讓她得逞!
「拿來!」君宜的手往前一伸,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它們是我的!」陸正南面無表情的說。
「誰讓你畫我的?我不是說過不讓你畫我嗎?你已經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君宜沖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