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三人便秘密地將楚若轉移到鳳無涯的寢宮,鳳無涯檢查了楚若的脈象後,發現她並沒有生命危險。
「八弟,楚若就拜托你了!」鳳無永說道。
「六哥,九弟,放心吧,楚若也是我的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鳳無涯對鳳永和與鳳洛鄭重地保證,就算沒有他們,他自己也會拼了命來救她。
「真是難為你了。」鳳永和重重拍了拍鳳無涯的肩膀,眼中含著淚光,不知是為了楚若還是為鳳無涯。他們幾個本來就與獨來獨往的鳳無涯不親,平時根本就沒有來往。是楚若冥冥之中把他們拉到了一起,讓他重感兄弟之間血緣之情,他一時間把持不住就真情流露了。
「八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楚姐姐哦,我有時間就過來看望你們的。」鳳洛不停地對鳳無涯叮囑道姘。
「走吧你,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相信你八哥已經听見了。」鳳永和拖起還在喋喋不休的鳳洛往門外走去。
離去之際,鳳永和轉身對鳳無涯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一定竭盡所能。」
「我會的!」鳳無涯點了點頭圩。
鳳無涯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墨黑的眼眸閃著一絲柔情。他伸出遲疑的手輕輕地撫模著楚若那蒼白的臉,感覺手心傳來那光滑的觸感。
很早之前,他就對這個既倔強又軟弱的女人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那天在宴會上第一次看到她,那抹孤單的身影,那寂寞的神情狠狠牽扯著他的心,也刺中他心底的那份柔軟,他恨不得就這樣把她擁在懷里好好保護著。
不過他也知道那只不過是他的奢想而已,她是那麼的美好,美好讓人不敢去褻瀆,他一介武夫,根本配不上她。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完全屬于他一個人的。當時他看到她因中毒而差點死掉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就如被食蟻侵蝕一樣痛苦,整個人猶如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窿之中。他緊緊地用力握著拳手,咬緊牙根才不讓痛苦的神色泄露出去。
楚若在鳳無涯的寢宮已經度過了十五天。在鳳無涯的照料下,每天三次定時服用鳳無涯為她調配的解藥,體內的毒素也一天天被清干淨,臉色也一天天紅潤起來。期間,鳳永和鳳洛與每天過來看望楚若一次,看著她好轉的病情,眼中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嗯……」楚若撫著快要爆炸的腦袋。
她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想出口叫喊,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
「你醒了?」鳳無涯發現楚若的醒來,欣喜地沖向床邊,扶住正在努力想下床的楚若。
楚若怔住。
「八皇子?這里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她記得那天頭痛欲脹,她呼喚著紅綃,然後眼楮一花,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出現在這里。
「你中毒了。」鳳無涯看出她的疑惑,為她解釋著。
「中毒?」她還是很疑惑。
「沒錯!」
接著鳳無涯把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全都一字不露的告訴了她,包括她如何中毒、如何設計讓她假死,又如何把她轉移到皇宮,也說到方若華等人如何為她傷心難過。惟獨不敢說這些天,他天天都是抱著她入眠的。
「听你這麼說,我是被人下毒的,然後被你與六皇子、九皇子救回來的?」楚若听完了鳳無涯的話,腦袋里混亂的思緒才慢慢清晰起來。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楚若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那到底是誰要害我,你們查到什麼了沒有?」楚若努力在腦袋里過了一遍,但是她還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雖然她平時對楚家的其他人不是很熱情,但是也沒有得罪過他們啊。
「這個我們也還沒查到。」鳳無涯對她老實地說道。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現在她的腦袋一片混亂。一想到要她命的人就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家人,她的心就不由得翻滾起來。
鳳無涯安慰她︰「你不要想那麼多,現在最重要是養好身體,其他的等六哥與九弟過來後再一起商量。」見到她那痛苦的樣子,他的心也開始糾結了起來。
「也只能這樣了……」
「小姐……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鳳無涯的寢宮傳出一陣女人嘶哭聲。
「好了,紅綃,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了嗎?」楚若把紅綃擁在懷中安慰著,她知道她詐死的這段時間最苦的就是紅綃了。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有口說不出,這種壓郁是很難用語言形容的。
「既然楚若現在沒事了,那麼我們接下來就是要找出凶手。」鳳永和理智地對著還是依依相抱的主僕說道。
「六哥,那怎麼才知道哪個才是凶手?」鳳洛問道。
「現在我也暫時沒有法子,我們可以來分析一下。」鳳永和招呼所有人坐好,拿出筆墨紙硯,準備用排除的辦法找出疑凶。
經過了大家的分析,在整個楚家中,方若華、楚夢瑤、楚名揚被排除了,三姨娘、四姨娘、楚馨綃是最可疑的人選。
因為她們一直看楚若不順眼,雖然近段時間表面上也對楚若很客氣,但那只是因為楚若得到了楚名揚的撐腰而已,不能保證她們在背後耍陰謀。
「紅綃,你再想想,楚若的飲食真是除你之外就沒有別人踫過嗎?你一定要認真想想,這些很重要!」鳳無涯認真而嚴肅地問道。
「因為小姐挑食,不喜歡楚家廚子煮的飯菜,所以小姐的三餐都是我自己親自到廚房準備,然後親自端給小姐的,在食材方面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因為楚家所有的人的都是用那些食材。」紅綃在腦袋中努力地回憶著。
「平日廚房里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嗎?」鳳無涯繼續逼問著。
除了她自己,還有誰?還有誰呢?紅綃歪著頭細細地回想著。突然,她大拍一下腦袋,神色緊張地大喊一聲︰「是三姨娘!」
楚若緊緊地抓住紅綃的手︰「紅綃,你再想清楚點,會不會記錯了?」听到紅綃說出答案,楚若的心「咚」一聲,不敢置信!「小姐,就是三姨娘,我不會記錯的。」紅綃掙開楚若的手,伸出手來作發誓狀。「每次到我廚師房準備膳食的時候,過不了一會,三姨娘肯定也會到那里。說是老爺這段時間為國事操勞過度,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她來給老爺炖燕窩羹。而且每次三姨娘都要我去幫忙,說她自己不是很會炖燕窩。」
「本來我也要忙著為小姐準備膳食,就沒有答應她。但三姨娘說她可以幫為我準備膳食,還說她從來都沒有為小姐做過什麼事,懇求我給她個機會補償小姐。我一看她難得有那誠意,我答應了。誰知……小姐,都是紅綃害了你啊!」說著紅綃便跪了下去,用力抽著自己的嘴巴。
「紅綃,別這樣!」楚若一見紅綃如此作賤自己,心疼地抓住了她的手。
鳳無涯也道︰「這件事不能怪紅綃,即使她不找紅綃下手,她也會從其他方面下手的。她想要楚若死,自然是早就計劃好一切了的,從她對楚若下蝕心草的毒就看得出來。」
「這世上那麼多可以使人斃命的毒藥不用,卻偏偏用這種讓人查不出來的毒。她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楚若死得不明不白,這樣所有人的就認為是楚若意外死亡的,沒人會懷疑到她身上去,這種手段真是狠毒!」說到最後,鳳無涯早已青筋畢露。
「我要去殺了她。」鳳洛火冒三丈地馬上要沖出去找三姨娘拼命。
「站住!」鳳永和喝住他︰「怎麼你每次都是這麼沖動?你這樣冒冒然地就去找人家拼命,你以什麼樣的理由去?難道你就對人家說她下毒害楚若?」
「上次說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所以我沒辦法而已,現在都知道下毒的人的是誰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阻止我?」鳳洛氣呼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