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渴紅眼的將士們紛紛找弓箭,開始住高空發射弩箭……
剛開始時,他們紛紛落空,連禿鷹的毛都沒射下一根,但是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們作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射下了第二只禿鷹!
頓時士兵的士氣也被鼓動了起來,更是加足了馬力,只見一只只中了箭的禿鷹紛紛落在了熱沙之上,揚了一陣輕煙。
終于成功了!士兵們開始歡呼。
他們抓起還在滴血的禿鷹,貪婪地吮-吸著傷口里流出的血水。過不了一會,禿鷹身體里面的血液也被他們吸干吮淨,一點都不留。他們拋開禿鷹干扁的尸體,又抓起另一只…娓…
這時候還在天空中盤旋的禿鷹看著同伴陸續地死在人類的箭下,好像被瘋狂的人類給嚇到了。那些人類正在貪婪地吮-吸它們同類的血液,猶如野獸般殘忍。禿鷹也開始恐慌了起來,迅速開始逃離,再也不敢逗留。
原來瘋狂的人類才是最可怕的!
過了許久,士兵們才開始滿足地抬起埋在禿鷹尸體上的頭顱,嘴唇上都沾滿了鮮血,有的還溢出流在嘴角邊,活像一個吸血鬼。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來曜。
要是放在以前,他們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這般恐怖的事情來。但是為了活命,他們逼得自己變得殘忍。跟老天斗命,就得冷血!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就這樣,他們一路上靠著這樣的方式活命,直到他們找到水源。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每個人的箭術都突飛猛進,特別是鳳無涯的。他曾經試過同時連發六箭,每箭都能射下三只禿鷹來!所以,在他在狩獵場的表現只不過是小兒科,他真正的實力並不止于此。
「天啊,你們居然經歷了這些!」楚若瞪大眼楮,捂住張大的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她剛剛听到的只不過是鳳無涯其中一個小小的經歷,在那五年間,鳳無涯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生死,不知受過多少的磨難!他能活著回皇宮,也算是個奇跡了。
而也正是因為這些的經歷,徹底改變了他本人。這麼多年來他總是獨自一個在外撕殺,沒有問候,沒有親情,沒有溫暖。他把自己徹底封閉了起來,不再對任何一個人流露一絲絲的感情,從此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那天他在宴會那天看到楚若那抹孤寂的身影,他冰封的心才開始慢慢熔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想好好呵護她的沖動,因為他看得出來,楚若跟他一樣,都是寂寞的!
鳳無涯看到楚若眼里滿滿的心疼,心湖好像有一股暖流滑過,讓他心緒蕩漾。
他故作輕松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為一介武夫,如果還這些都過不了的話,又有何能力上陣殺敵呢?」
「為何皇上有那麼多兒子,為什麼只單獨派你一人出征?」楚若的言語中帶著濃濃的埋怨,擺明那皇帝老兒就是看他沒有親娘護著,覺得他好期負。
楚若的話卻讓鳳無涯有些擔憂︰「楚若,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好,要是傳了出去,對你不好。」皇宮人口繁雜,一點小事都會被渲染著天地變色。更何況楚若剛才的話簡直是對皇上的大不敬,要是給有心人听了去,肯定拿來大做文章。
楚若听了就吐了吐舌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不妥。
她對鳳無涯說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有些欠缺考慮,幸虧你提醒了我,否則何時惹禍上身也不自知呢。」
正說話間,天色已開始慢慢泛白了,密林中的鳥兒也開始吱吱喳喳地歡叫了起來,似乎在慶祝新一天的到來。
喧嘩的鳥叫聲引起了楚若的注意力,她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眼前的景色已經楮晰了起來,身邊的火堆也早已熄滅,飄著一縷縷青煙,她才驚覺原來天已經亮了!
「無涯,天亮了。」她推了推假寐中的鳳無涯,提醒道。
「哦。」鳳無涯睜開微閉的眼皮,也朝周圍看了看。
天亮了,那代表她又要從他身邊逃離了。
鳳無涯心底涌起絲絲的不舍。
他輕手輕腳地扶著楚若坐起身來,接著自己也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伸了伸懶腰,感嘆道︰「沒想到天這麼快就亮了。」
楚若聞言輕笑了起來︰「我們都在這什麼都沒有的鬼林子里呆了一晚上了,你還嫌不夠啊?」
有你在,永遠都不夠。鳳無涯心里默默地說。
「你餓不餓?」鳳無涯突然問道。
呃?
楚若微怔一下,隨即笑道︰「如果我說我餓了,難道你能找得到東西給我填肚子?」這里荒山野嶺的,能有什麼吃的?
「我當然有辦法。」鳳無涯神秘一笑,只見他轉身拿起被楚若胡亂丟地上的弓箭,從容地向不遠處的密林處走去。
楚若這時才理解鳳無涯剛才那抹笑容的含義。
這里本來就是狩獵林,各種珍饈美味,取之不盡。而鳳無涯本身就是神箭手,只需動動手,野雞野兔,手到擒來。
楚若拍拍自己腦袋,心里懊惱起自己的遲純來,看來她平時聰明的腦袋是被昨晚的眼鏡蛇給嚇壞掉了。
她看著遠處的鳳無涯抬起弓箭,聚精會神地瞄著前方,突然他眼色一凜,放出了幾發利箭。不一會,楚若就看著他手提著兩只野雞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回來。
速度真快!楚若在心里暗暗地贊嘆著。
正思忖著,鳳無涯早已回到了火堆旁。他放下弓箭與手里的野味,接著在楚若的背囊里翻了起來。翻了好一會,眉頭卻微蹙了起來,看樣子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楚若忍不住開口問道︰「無涯,你在找些什麼?」她的背囊也就幾樣東西,真不明白他為何翻那麼久。
「你的匕首呢?」他記得狩獵場總管說過楚若身上帶有匕首的,可是他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
楚若的臉卻微微一紅,因為那把匕首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她本來準備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預防突發事件的,誰知危險來臨時,她卻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手上的防御武器都給嚇丟了。
楚若掃視了一遍周圍,終于在樹跟下發現了那把沾血的匕首。她伸出縴細的食指,指了指樹跟的方向。
鳳無涯順著她的方向看去,看見了一把匕首靜靜地躺在那里,他微微一笑,走過去撿了起來,倒出水囊里的水,把匕首上的血跡清洗干淨,接著就開始處理被他丟在地上的野味。
只見他手里匕首寒光一閃,就深深沒入了野雞的胸膛中,再用力往下一劃。整個野雞就這樣被他開膛破肚了。接著他取出雞里面的內髒,扔掉。然後在身旁倒上些水,和了些泥漿。把還帶著毛的野雞裹上黃泥。
搞定了一切後,鳳無涯在地上挖一個洞,在洞底架上一些小樹枝和干樹葉,把裹著泥的雞放在里面,上面架上粗一些的干柴,點著了柴火,火勢猛地燒了起來。
楚若崇拜地看著鳳無涯輕熟巧駕地做得一切,那利落的動作好像不知做過了多少遍似的。
楚若很想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但是隨即一想,又把到嘴的話給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