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很開心呢!往年跟師父還有紅鸞他們一起過年,都會覺得很開心。今年有了楚若姐姐,我就更加開心了!」飛雲笑著說道,對楚若是充滿了感激和喜愛的。
紅鸞從剛才開始就笨手笨腳的剪著紙沒說話,可是她手里的紙修修剪剪的都已經稀巴爛了,還是沒有弄出個什麼模樣來。
她不禁郁悶地將剪子放在桌子上,雙手托腮郁悶地說道︰「我看,我還是看著你們倆剪紙吧。讓我舞刀弄劍都比弄這個強,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唔,你真是笨啊。看看我,多麼認真的學習著。」飛雲笑眯眯地說道,覺得自己這樣堅持十分的驕傲。
楚若聞言,笑著說道︰「你練習武功那麼多年,都是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我佩服都來不及呢。倒是我這樣不懂得練習內力的,跟你們比起來,我這樣的花拳繡腿才登不上大雅之堂。不過對于剪窗花,我倒是也努力的弄過。驛」
說著的時候,她把成功剪好的一個窗花拎起來,上下看了一眼,還算滿意地說道︰「不錯,我覺得今年自己的成就已經好了許多,比往年都強了呢。」
正在這時,鳳無涯走了進來。他哈著有些寒冷的手,看到楚若忙里忙外的,忍不住淡笑出聲︰「唔,原來房間里這樣熱鬧呢,怪不得靈犀到處都找不到你呢,飛雲。」
「啊?靈犀要找我嗎?怪他自己笨,我通常都是在楚姐姐的房間里的,誰叫他自己不會找。」飛雲咂舌,對鳳無涯說的話並不在乎,倒是揚起頭來看了看楚若剪的窗花,由衷地贊嘆道,「楚姐姐,好漂亮啊!趕緊拿給我看看吧!毒」
「好,讓你看個夠。」楚若笑著遞了過去,隨手又拿起一張紅紙,折疊之後,便又要開始剪。不經意地一抬頭,卻見鳳無涯正定定的望著自己,含笑說道,「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鳳無涯聞言,啞然失笑,輕咳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今天的你格外漂亮。」
「哈哈!楚姐姐,一定是你穿上的這一身漂亮的新衣服襯托的,所以無涯師兄才會這般夸贊你!」飛雲笑著伸長脖子,打量了一下楚若的衣衫,笑著說道。
楚若低下頭去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她皮膚白皙,往日都是穿一些淡色的衣服。只是想著今天都除夕了,也該喜慶喜慶,所以便換上了壓箱底的紅色羅衫,衣服上繡著一些淡雅的白梅。
鳳無涯也隨著楚若的目光望了過去,確實襯托得她的肌膚更加白女敕似雪。
他走上前,在楚若的旁邊坐了下來,溫聲對飛雲說道︰「不管若兒穿什麼衣服,你師兄我都會覺得好看的。你這個鬼靈精的,再亂說話留神我到師叔面前告你一樁。」
「無涯師兄才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呢,只有天樞會。」飛雲嘟了嘟嘴,調侃地說道。
就在這時,天樞便真的跟靈犀走了進來。
當听到飛雲這樣說話的時候,他故意輕咳一聲,沉聲說道︰「好呀,你竟敢在我背後嚼舌根,看我從今往後會不會饒了你。」
「唔,你想公報私仇?我讓楚姐姐給我做主!」飛雲得意地揚起下巴,對天樞驕傲地說道。
房間里的氣氛十分的溫馨,每個人都處在除夕的喜悅里。
楚若和顏悅色地看著聚集在屋里的人,感受到了一種來源于家的溫暖。不由地想到在洛陽城里的楚家,希望姨娘他們一切都好。
楚若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再過不久,她就可以回家了,跟他們去團聚。二哥跟夢瑤應該都還好好的呢,她真的好想念他們了。不過眼下她即便是回去也不能久留的,還有很多事情要留在仙離峰里去學習。
傍晚時分,吃完飯的楚若便開始忙活著包餃子了。
她從前很喜歡 餃子皮,後來也學著攪拌菜餡兒。
當她提出要包餃子的時候,飛雲又開始咋呼了︰「楚姐姐,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我們過年的時候,不就是吃得比平常好吃些嗎?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想出包餃子的事情來呢。咦?為何我什麼都吃過了,卻還沒有吃過餃子呢!難道是靈犀和天樞下山去的時候,故意不給我買回來嗎?」
「你什麼都吃過,那是因為你把南方的東西都吃遍了。」紅鸞沒好氣地笑道。
她指著飛雲對楚若說,「楚若,你別理她。我知道這個餃子是北方人過年愛吃的主食,你怎麼會包的呢?難道你大江南北都去過嗎?」
楚若聞言,含笑看向她們,邊攪拌著餡兒邊說道︰「唔,這些是我在弄楚記商行時,有個北方的伙計告訴我的,所以我覺得很是新鮮呢。」她只能是這樣說了,前世自己也確實會做餃子,只不過今世的楚若似乎沒有離開過南方,都是圍繞著南方轉的。
就連這玄靈宮上的大雪,也不過是因為它地勢太高,氣溫普遍降低,才有可能遇到冰雪。如果是在普通平地上的南方,恐怕是很難看到大雪的。
攪拌好了餡兒以後,楚若還嘗了嘗它的咸淡,覺得味道差不多了,便去面盆里取剛才弄好的死面。
她扭頭看向飛雲,只見飛雲還在看著那些餡兒發呆,含笑說道︰「飛雲,你過來,我一會兒教你包餃子,很好學的。」
「好啊,我最喜歡玩新鮮的東西了。」飛雲聞言,連忙笑著點了點頭,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紅鸞也跟著過來,一起學著包餃子。
她學得很快,終究也是年齡大些了,所以不貪玩。而飛雲雖然學會了把餡兒包進餃子皮里,但是她很頑劣,把餃子皮弄成各種各樣的形象,還沖倆人顯擺道︰「你們看!我包的餃子多彩多樣,比你們的好看多了!」
聞言,紅鸞伸出手指頭蘸了一些白面,扭過頭去往飛雲的額頭和鼻子上抹了幾把,打趣地笑道︰「這下好了,連你自己這個人都是多彩多樣的了!」
「哇!你怎麼算計人呢,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讓你算計我,讓你算計我,我也給你抹!」說著,飛雲也抓起一把白面,繞著桌子追向紅鸞,口里笑罵道,「你給我停下來,不許再跑了!我也要給你抹,哈哈!」楚若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奔跑來奔跑去的,繞得她都有些眼花繚亂的了。
她包好一個餃子,放在了托盤里,對她們失笑道︰「好啦!你們倆也鬧夠了吧,咱們趕緊弄吧。一會兒包完了餃子大家還要坐在一起守夜呢。當新年來臨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要許願望,這樣才有可能在新的一年里實現你所許下的願望哦。」
「真的啊?好好好,我不鬧了,趕緊包餃子。」飛雲停下來開心地看向楚若,她覺得認識楚若真的是太好了,可以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做。
要知道在往年時,他們四個人都是各回各的房間,什麼話都不說的。等第二天一早時,玉嬸就會把豐盛的飯菜都做好了,只是比平時菜多一些而已。
有了楚若剛才說的話,飛雲便包得特別起勁了,也不再拿著餃子皮包著玩,而是有模有樣的跟她們一起包餃子。
當所有的面跟肉餡都包完了以後,楚若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她取過布來將它們都蓋好後,對二人說道︰「走吧,咱們回房間里去說好玩的事情啦!」
「好耶!楚姐姐,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飛雲開心地湊上前,猛地親了楚若的臉頰一口,隨即拉著她和紅鸞的手,向外面走去。
鳳無涯跟靈犀正在談論一些現在山下的時勢,听到房間外面穿來飛雲嘰嘰喳喳的聲音時,天樞失笑地說道︰「完了,有飛雲來了以後,你們倆想談論什麼正經事都難了。趕緊停下來,听听她又要說出什麼豪言壯語吧!」
聞言,鳳無涯抬起頭來看向門口處,只見三個笑容滿面的女子便走了進來。
至于飛雲,真的是笑容滿「面」了,她都已經忘記了剛才紅鸞在自己臉上抹的那些面粉,笑眯眯地走上前,一拍桌子,對大家說道︰「我們把餃子包完啦,明天你們就等著吃好喝好吧!我可丑話說在前面,誰也不許偷懶!否則的話,我就挨個去敲你們的房門,還要掀起你們的被子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憋著笑意。只有天樞實在無法忍受下去了,捧月復大笑。拍著桌子,指向飛雲的臉打趣道︰「飛雲,你不用表現的這樣明顯吧?即使我們知道你也參與包那個什麼餃子了,可也不至于弄得滿臉都是面粉吧?」
「啊!」飛雲驚呼一聲,連忙向臉上模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面粉。
她氣惱地拍了正在悶笑的紅鸞一下,對她埋怨的嗔道︰「都是你啦,非要給我抹上面粉,都被他們給笑話死了!這可怎麼是好?」
紅鸞掩嘴輕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把你當成小妹妹似的照顧你,你偶爾逗逗大家而已,別那麼矜持好不好?」
「去你的,我什麼時候矜持過了,這次是丟人丟大發啦!」飛雲嘟囔著嘴,看向唯一沒有笑話她的楚若,委屈地說道,「楚姐姐,你說,他們是不是都欺負我了?」
楚若一直抿著唇,聞言,向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咦?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了?」飛雲疑惑地看向楚若,關心地問道。
「噗……哈哈哈……」楚若看著被飛雲隨便一抹,本來只在額頭和鼻端的面粉,弄得全臉都有些白了,整個人都成了小花臉似的,別提多滑稽了。
「……」飛雲嘴角一抽,她嚴重覺得自己就成了幾個人的笑柄,都無語死了。
楚若一笑,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見飛雲的小嘴都嘟上了天,楚若繃住笑意,走上前取出絹帕輕輕地為她擦著,溫聲說道︰「好了,我們不笑話你了。不過,飛雲啊,我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完全是把你當成親人一樣,覺得你能夠給我們帶來歡樂而已。」
「嘿嘿,我知道的,楚姐姐。」飛雲聞言,一改剛才的郁悶表情,笑逐顏開地說道。她只是需要人來哄哄而已,倒也不是真的很介意這些事情。
于是,幾個年輕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桌子上的花生和瓜子都開始被飛雲和紅鸞二人揮霍著。
楚若只是包著一些花生而已,瓜子都是鳳無涯親自為她包的。飛雲一看,有些嫉妒地看向楚若,羨慕地說道︰「楚姐姐,為什麼沒有人給我嗑瓜子呢?」
「這不有嘛,你就別挑挑揀揀的了。」飛雲的話剛說完,天樞已經包好的一小撮瓜子就奉到了她面前,沒好氣地嗔道。
「啊!才剝了這麼一點兒,肯定是你偷吃過的!」飛雲挑眉,鄙夷地說道。小手卻已經伸過去,抓起瓜子放到了嘴里,咀嚼地那叫一個香甜。
天樞膛目結舌地看向她,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風中凌亂了。郁悶地說道︰「喂!你不是吧,我何曾剝過這女孩子愛吃的玩意,你倒是吃得挺快,我剝了好半天呢!」
「那是你自己願意剝的,能怪得著我嗎?」飛雲也挺理直氣壯的,得意地搖晃著腦袋說道。
楚若私下留意著兩個人,她似乎發現一些曖昧的地方了。
貌似天樞總是會好端端地挑起飛雲的怒氣,但是在飛雲需要溺愛時,他總是站在最前面的。
楚若若有所思地看向紅鸞,紅鸞卻悄悄向她點了點頭,隨即捂嘴笑了笑。
于是楚若就明白了,明天飛雲就十三歲了,看來等她十五歲及笄後就不愁嫁了。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一臉無知的飛雲依舊在欺負天樞,而天樞卻總是說出讓她氣得直跺腳的話語來。這兩個活寶,若是將來湊成一對,似乎也很不錯呢。
咳,楚若想的有些偏遠了。她尷尬地輕咳一聲,朗聲對桌前的幾個人笑著說道︰「離除夕過去還有兩個時辰,我們不要只是這樣呆著。這樣吧,我們每個人都講一件有趣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樂樂吧,怎麼樣?」
「有趣的事情?好哇好哇!我先來,誰也不許跟我搶!」飛雲聞言,立即停止了跟天樞的拌嘴,撓著頭去想好玩的事情了。她疑惑地說道,「咦?我怎麼覺得每件事情都很好玩呢?」「你要是實在講不出來,那就不要講了,免得讓我們都干等著。」天樞極其不相信地揶揄道。在他看來,飛雲的腦袋里總是少根筋的。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她最後總是能夠將其演變成一段笑話史。
「喂!你才沒有呢,我想到了!」飛雲站起身來,插腰怒瞪向天樞,看她一會兒怎麼整他!隨即他看向其他幾個人,很是認真地說道,「我開始講啦,你們都要仔細听著。」
「在我剛剛到玄靈宮的那一年,年紀還很小。那時候師父對我也不像現在這般管束,所以我總是很頑皮。」
「有一次我听到天樞的房間里傳來舀水的聲音,就好奇地趴到窗戶前偷看,就看到天樞的身上比我多了一坨東西,咦,好丑的樣子哦!後來我想了想,終于明白了,是他身上有個很大的胎記,那胎記的周圍還有毛發咧!哈哈哈……他肯定是不願意讓人看到,所以藏著掖著的!」
眾人︰「……」
他們都無比敬佩得看著天真可愛的飛雲,只有天樞臉色紅脹一片,陰沉地看向飛雲,氣悶地說道︰「喂,你什麼時候開始偷看我洗澡?我好歹也是你師兄呢好不好?你怎麼這樣沒禮貌!」
「額……」飛雲似乎察覺到其他幾個人也有些不對勁了,他們都想要笑,卻都沒有笑出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講的笑話不好听嗎?這可是她壓箱底的笑話了,一直都當成秘密一樣,不敢說出來的。
見飛雲的臉成了豬肝色,飛雲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早就偷看完了,你現在才知道嗎?」
「放心,自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偷看過了,我會覺得惡心的啦!好歹我還是你師妹呢,你這樣沖我吼,一點兒也沒有做師兄的樣子!」
「你這該死的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是我的,我的……」天樞一時漲紅著臉,想要解釋並不是什麼胎記,卻又不好直接說出來。最後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