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楚若正坐在桌前看書。
忽然,紅鸞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楚若听到聲音,抬起頭來看了紅鸞一眼,不禁失聲笑道︰「紅鸞,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又遇到了漂亮的男子,所以紅鸞心動了?」
「去去去,你別拿這些話跟我貧嘴啊。對美男子一直都很青睞的人是飛雲,可不是我。」紅鸞沒好氣地嗔道。她睨了四下一眼,對楚若笑著說道,「已經辦成了,事情妥妥當當的。」
「哦?真的?」楚若不禁感到十分好奇,問向紅鸞,「那個男人當真就那樣照顧著如婉?無怨無悔?檉」
「嗯,是的。」紅鸞點了點頭,對楚若戳定地說道。
「而且,你不知道,這劉如婉甚至都沒有告訴那個男人自己會變好,只是安靜地任由他照顧著。」
「後來如婉恢復本來容貌後,還把她的師兄給嚇了一跳。垢」
「他們熱情相擁在一起,趁著天黑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傷心和歡喜的地方。」
「這下可好了,兩對相愛的人也終于走到一起了。我猜你肯定樂意听到這個消息,所以特地快些趕回來告訴你。」
楚若听後,長嘆一聲,不禁感慨地說道︰「真是不錯呢,我就說劉如婉那樣大氣又聰敏的女子,定是不會選擇一個酒囊飯袋來相愛。她喜歡的人,定是那種什麼都舍得也什麼都不在乎、唯獨只在乎劉如婉的人。」
「真好!我心里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她站起身來,在寢殿內來回的踱著步子,實在是無法平靜心中的喜悅。
「走,我要出去逛逛。」楚若一般很少到鳳儀宮之外的地方去,因為會踫上一些她不願意見到的人,更會有可能踫到張狂的阿蓮娜。
但是現在楚若的心情好到了極點,有些難以控制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除法一下情感。
「好,我陪你一起去。」見楚若這樣高興,紅鸞也很欣喜,便欣然地跟著楚若一起走出了鳳儀宮。
現在已經是二月十五了,御花園的草地上已經可以見到茂密的小草,綠油油的一片,春意盎然。
楚若趁四下無人,把鞋襪都月兌掉,快速地蹦在草地上,開心地說道︰「紅鸞,你也來踏青吧,現在這個時候真好,一切都有個新的開始!」
「是啊,真的挺漂亮的。」紅鸞笑著彎剛要月兌下靴襪,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一身龍袍的鳳無涯走了過來。
紅鸞回過頭去看了鳳無涯一眼,笑著褔身說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起來吧。」鳳無涯今日也是神清氣爽的,因為接連處理了幾個煩心的事,便到御花園中走走。
可巧,剛剛走到草坪一帶,便看到楚若正抬起白皙的腳果,在草地上歡快地踏著走。
鳳無涯失笑一聲,被她這樣簡單又純真的玩性而感動。于是便想走上前與楚若說話,誰知竟讓紅鸞先看到了。
楚若回過身去一看,鳳無涯正站在那里,對著自己露出若有似無的淺笑。
她失笑一聲,微微褔身想要給鳳無涯請安。
「不必多禮。」鳳無涯已走至她的身前,將她虛扶了起來。
見楚若額頭上沁出一些細密的汗珠,鳳無涯用白帕為她輕輕地擦了擦,蹙眉嗔道︰「都已經又快要做母後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萬一在草地上摔著,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這樣關心臣妾,臣妾怎麼敢讓皇上傷心?」楚若溫聲笑道。
他見鳳無涯面色不錯,不禁好奇地說道︰「怎麼?今日那些老匹夫沒有對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哼!這些老匹夫,朕有心要懲治他們,卻沒有辦法狠心斥責。」
一提起一些三朝元老,鳳無涯心頭便惱怒萬分。
他輕嘆一聲,十分輕松地說道,「朕今日難得清閑,不提那些老匹夫也罷。」
「唔,皇上要不要跟臣妾一起踏青?」楚若歪起腦袋,拎起庫管讓鳳無涯看著自己光果的腳丫,含笑說道。
「春日暖驕陽是踏春的好時候,臣妾在很久以前,喜歡在春秋之際出去旅旅游。現在嘛……在皇宮的御花園里踏踏青也是好的。」
鳳無涯饒有興致地看了楚若一眼,見她興趣正濃,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朕今日也拋卻一個皇帝的威儀,跟皇後在這里赤腳踏青。」
說著,鳳無涯已經快速月兌下靴襪,對楚若含笑說道︰「草有些扎腳心。」
「一會兒就可以了,開始都有些不適應的。」楚若笑咯咯地說道。
她與鳳無涯一起在偌大的草地上歡快的行走,時而旋轉幾圈,時而停下來手拉手站在一起。
和煦的春風輕輕地撫著他們的身體發膚,陪伴著他們一起翩翩起舞……
「無涯,今晚就是十五了,你害怕嗎?」楚若不經意間仰起頭,撞上鳳無涯那深邃的黑色瞳仁,有些試探地問道。
鳳無涯聞言,含笑執起她的雙手,溫聲說道︰「不怕。上次有你在,這次也會有你在。朕只是擔心會不小心傷害到你。」
「不會的,臣妾會小心地保護著自己。」楚若搖了搖頭,對鳳無涯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鳳無涯點了點頭,輕輕地為她向後攏了攏散落在兩鬢間的秀發。
望著楚若滿臉童真無忌的笑容,鳳無涯不禁輕聲說道,「朕好像偶爾會記起一些從前的事情,有時候倔得記憶里有你,但有時候又覺得那只是一場夢似的。」
楚若訝異地挑眉,好奇地說道︰「哦?那你是喜歡有記憶的,還是喜歡夢了一場?」
「如果是夢一場,那就不要醒來。如果是真的,朕會感慨,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一個如此真心待朕的女子?倘若不好好珍惜的話,豈不是對不起如此良辰美景?」鳳無涯失聲說道。
他暴躁的脾氣也被楚若制服的好了許多,比開始登基後那樣暴躁易怒的情況好了太多。
鳳無涯心里很清楚,是楚若不離不棄地幫助他治療,這才能夠恢復得如此快。
對于楚若的真心,鳳無涯不再有任何遲疑。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鳳無涯已經再次無可救藥的愛上楚若。一如他從前在湖邊看到多愁善感的楚若默默地坐在池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只看了那麼一眼,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這一點,他忽然就想起來了,只是從來沒有跟楚若提到過。
相信再過不久,他一定可以想起從前的一切,絕對不會再忘記……
楚若輕嘆一聲,伸出手捏了捏鳳無涯的鼻子,擠弄著鼻子說道︰「倘若真的醒不來的話,那如何見到真實的楚若?所以,臣妾覺得皇上還是適可而止的醒來,酣夢沉香,但是美麗的現實也很令人陶醉呢……啊——」
還沒說完,猛地感覺到身子一輕,楚若被鳳無涯打橫抱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摟住鳳無涯的脖子,吃驚地低呼道︰「你要做什麼?」
「既有這樣令人陶醉的人,朕怎麼可以辜負了呢?」鳳無涯莞爾輕笑,湊近她的耳畔曖昧不已地說道。
楚若聞言,羞澀地垂下頭,低聲嗔道︰「為老不尊。」
「朕很老嗎?朕也只不過才比你大幾歲而已。」鳳無涯蹙眉看向她,狀似生氣地沉聲說道。
「皇上雖然年輕,可臣妾覺得我們已認識了許多年。這些年里,真的可以說是已經飽經滄桑。」楚若不由地吐了吐舌頭,對鳳無涯俏皮地說道。
鳳無涯抱著楚若走到涼亭處,兩個雙腳都光果的人呢抱在一處,溫馨地親吻著,撫模著。
不知何時,涼亭四周圍都已經圍上了明黃色的帳子,周圍負責看守的人對里面不斷傳出來的聲音都充耳不聞。
但是,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還是不斷地傳了出來。
「嗯——嗯——皇上,你輕一點兒。外面有人,這樣影響不好……」
「既然點了火,就負責給朕滅火。」鳳無涯咕噥一聲,含糊不清地說道。
紅鸞捂著耳朵和臉,面紅耳赤地翻了個白眼。
老天,他們究竟想要鬧成哪樣啊?現在這樣在一起,真的是要羞死人了。
驀地,紅鸞不由自主地想到靈犀強行吻住自己時,自己渾身火熱難耐地感覺,忍不住襲上腦海里,並漸漸地蔓延至全身各處……
明黃帳內,楚若衣衫半-果,與鳳無涯親昵地糾纏在一起。
楚若忽然想到他們曾經在山洞里差一點就結合在一起的那次,羞得她臉色瞬間竄紅,連耳根都紅透了。
「在想什麼?」鳳無涯低啞的聲音在楚若的上方響起來,引得她揚起眼眸看過去,正好踫上他那灼灼的目光。
「沒……嗯——」
「那朕就想方設法讓你想起些什麼,然後你再告訴朕……」
楚若嘟起那薄薄地紅唇,與鳳無涯的性感薄唇快速地踫撞在一起,瘋狂的索取著,糾纏著……
他們深情相擁,觸踫著冰涼的石桌的邊緣和桌面,譜寫春日里最美麗的篇章……
這一夜的漫長等待,是楚若覺得最長的了。
她手里握著的針上面都已經有了細密的汗漬,都是楚若的手心內傳出去的。
本來是想等著鳳無涯發病的時候就在他身上用針,可是萬事都準備好了以後,鳳無涯卻並沒有發病。
一直到了後半夜,楚若的雙眼一直在打瞌睡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鳳無涯每日發病的時辰似乎早就過了。
「無涯……」楚若眯起眼楮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鳳無涯,低聲喚道。
鳳無涯聞言,扭過頭去看向趙阿伊。
她的臉色有些倦怠,這一夜他們都沒有合眼,卻發現那種病並沒有發作。
楚若小心翼翼地向鳳無涯的方向挪了挪,拿起他的手腕來,細細地診斷著。
可她的另外一只手上,那針還保持著隨時刺上去的姿勢。
「無涯,你有沒有覺得哪里會有些不舒服?」楚若有些詫異地問道。
鳳無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暫時沒有那樣的感覺,怎麼了?是不是朕身體里有什麼異樣了?」
「那倒不是。」楚若微微蹙眉。
雖然他的體內暫時還查不到什麼亂七八糟的異狀,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是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她挑眉看向鳳無涯,有些遲疑地說道,「無涯,你有沒有再多想起一些關于我們經歷過的事情?」
「沒有。」鳳無涯看了楚若一眼之後,果斷地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
他緊蹙著眉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完全沒有疼痛的自己,隔著衣服模向心髒的位置,喃喃地說道,「難道我的病好了?這麼快?」
楚若聞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揶揄地說道︰「想要看看你好了沒有,不如直接寵幸別的女人比較好。這樣一針見血,見效也快。」
「胡鬧。」鳳無涯蹙眉嗔道,冽了她一眼沉聲說道,「朕何曾草菅人命過?你說話也太不注重了。」
「皇上,臣妾是無心的。」楚若故作輕松地說道。
她有些無力地靠著牆面,輕呼一口氣,感嘆地說道,「其實這樣的生活很累,但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願意繼續去堅持。」
鳳無涯扭過頭去看向楚若微微閉上眼楮的側臉,一瞬間便被她臉上淡然又溫馨的氣質給蠱惑了。
他伸出手去,想要將那一束擋住她美麗容顏的發絲輕輕挽至耳後。
過去的這些日子里,他曾經有好幾次都有想伸出手去的沖動,但是最後卻只是停在半空中,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而這一次,雖然他的動作還是稍有遲疑,最後還是伸了過去,輕輕地,緩緩地將她的發絲挽住。
楚若感受到臉上肌膚的踫觸,微微一愣,隨即睜開眼楮看向鳳無涯,心里有許多溫馨的感動在激蕩著,慢慢地彌漫開來。
「你敢說,你現在心里沒有我嗎?」
「朕沒有什麼不敢說的,只想說︰有你。」
鳳無涯停頓了一下,蹙眉嗔道,「大膽皇後,你這不成是在向朕誘供?」
見風無涯一副認真的樣子,楚若失笑出聲,積聚在眼角的淚水卻已經悄然滑落。
她點了點頭,唇角微微上彎,得意地說道︰「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夠發現自己的存在呢。」一夜無話,彌漫在他們四周圍的,都是淡淡地溫馨
這些日子一來,皇宮里盛傳著一件事情。
眾人都說後宮里有污穢之氣,所以淑妃劉如婉才會暴斃身亡。
所以現在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但凡發現身上有疙瘩或者高熱的人,都會被抓緊隔離的地方進行診斷。
尤其是有些人開始盛傳,可能是皇後楚若與皇宮里的八字不合,所以才會引發了一次又一次的禍亂。
楚若听說時,淡漠地笑了笑,不置以否。
她轉過頭去看向紅鸞,挑眉說道︰「你以為這樣的事情能夠難倒我?」
「你之前不是曾經說過,像這種事情是最難以駕馭的嗎?」
「一般都是怕被以訛傳訛,因為有些人會清楚輿-論給當事人帶來一定的壓力,最終會被人們的輿-論給淹沒掉。為什麼你現在反而不擔心呢?」紅鸞有些不解地說道。
聞言,楚若淡然淺笑,緩緩說道︰「這事兒不著急,且看看以後有什麼發展吧。有些人靜得太久了,總想站出來鬧一鬧。所以,這也不是我們可以攔得住的。」
說完,她挑眉看向紅鸞,輕笑一聲,淡然淺笑道,「我這次又有了身孕,難為你們了。」
「昨晚我已經跟無涯說了,讓他給你們主持婚禮。然後我們倆就去皇家寺廟里齋戒沐浴,為天下百姓欺負,願大亞王朝風調雨順,百姓們和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