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蕾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向羽,或許她早就驚叫出聲了,她之前目睹過向羽身上發生的各種異樣狀況,向羽上身冒火她都見過,傷口冒火她自然不會驚奇,可她沒想到,向羽胸口上那麼深的傷口,眨眼間就消失了,這實在讓她驚詫和不解,她幾乎想月兌口問向羽,你是不是人?
其實向羽並不知道拔完刀後會怎麼樣,但經過之前腦海里的意識爭奪後,他比以前更了解自己的身體,身體每個部位他都能洞悉到,握住刀的一瞬間,他的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自信,一種充滿強大力量的自信,他知道自己已非比常人。
向羽順手扔掉了手中的刀,轉眼看向夏蕾,見夏蕾此時目瞪口呆,向羽嘿嘿一笑,說道︰「你看,我都說我沒事了。」
「鬼啊!」
「媽媽呀……」
向羽話音一落,夏蕾還沒開口,就見旁邊地上躺著的幾個混混緩過神來,紛紛驚呼出聲,一個個看著向羽如同見了鬼一般,一時間都忘了身上還有傷,屁滾尿流的攀爬起來,慌慌張張的四散逃跑。
「喂,別走啊。」向羽眉頭一皺,想喊住這幾個混混,可向羽之前又冒煙又拔刀的非人行為,已經深深刺激到了這幾個混混,此時的他們面色蒼白,血脈擴張,在他們心里,已經把向羽與妖魔鬼怪聯系到了一塊,見向羽伸手喊他們,他們更是大驚失色,一溜煙,全跑沒了。
人們常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幾個混混平日里大大小小壞事做盡,人類社會的倫理法則,他們已經拋到了一邊,唯有神怪之事,才能讓他們畏懼,這也是古代帝王依靠宗教,利用神怪之說,讓百姓順服的原因。
向羽看著望風而逃的幾個混混,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回過頭,看向夏蕾,說道︰「我是不是嚇到他們了……」
向羽剛回頭,嘴邊的話還沒講完,就見夏蕾一步上前,伸手緊緊的擁住了他,突來的擁抱,讓向羽臉上一愣,好似清潭落石一般,在心底緩緩泛起漣漪,他低頭看向懷里緊閉雙眼的夏蕾,原本愣神的臉上,隨即好似和煦的陽光一般緩緩舒展。
夏蕾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了,每一次向羽出事,都讓她心驚膽跳,她總覺得,一不留神,向羽就會離開他,此時的她只想感受向羽的溫暖,感受他的存在,她抱著向羽的雙手死死沒有松開。
向羽輕輕的摟住夏蕾,夏蕾雙眼緊閉,輕咬著嘴唇,感受到向羽摟住了她,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好似蚊啼一般的說道︰「不要再讓我擔心,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受傷,好嗎?」即便是夏蕾,也驚詫自己會說出這些話,更別提向羽此時的感受了。
雖然夏蕾的聲音很低,但句句如同刀刻一般,深深的印在向羽的心里,向羽伸出手,輕撫著夏蕾的臉龐,說道︰「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流淚,讓我能隨時看到你的笑容,好嗎?」
都說愛會改變一個人,其實愛只是喚醒人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一面,人們常常用各種偽裝,來掩飾真實的想法,無論是大大咧咧,還是冰冷陰沉,在至誠至愛的時候,隱藏再深的情感,也會流露出來。
佛說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兩人若是相愛,又何必掩飾,苦等千年,才得相識,真正的愛是用來珍惜守護,而不是觀望等待,每個人都在羨慕別人的美滿,其實愛你的人,一直在你的身邊。
向羽和夏蕾都一直在掩飾著內心的情感,他們想的太多,考慮的太多,雖然都是為了彼此著想,但他們忘了,愛,就要說出口,就要毫無忌憚的表達出來。
夏蕾緩緩的睜開眼,雙眸濕潤的看向向羽,她此時能感受到向羽的心跳,她能看到,向羽的眼中只有她,她輕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抿嘴一笑,靠在向羽的胸膛,她此時的心已經不再糾結,她不再想什麼向羽與王琴之間的關系,她知道,向羽的心里有她。
「啊……」
就在向羽和夏蕾相摟相依的時候,旁邊被夏蕾踢昏的黃發男子悶吭了一聲,醒了過來,只見他面容痛苦,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撐地,費力的翻身坐了起來。
原本浪漫溫馨的場面,一下被黃發男子給攪了,讓向羽著實不快,他微皺著眉頭,輕輕拍了拍夏蕾,夏蕾這才從溫暖中緩過神來,她連忙抹了抹眼角處喜悅的淚水,輕挪身子,離開了向羽的懷抱。
向羽朝夏蕾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黃發男子,臉上的笑容一下收了起來,轉而露出不快,大步走上黃發男子跟前,嘴角一撇,說道︰「喂,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黃發男子剛醒過來,神志恍惚,還沒注意到向羽,見向羽突然來到身前說話,這才醒過神來,只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向羽後,隨即臉色大驚,身子猛地向後一挪,指著向羽,嘴角發顫的說道︰「你……你不是中了我的刀子嗎……怎……怎麼會……」
向羽不滿的白了黃發男子一眼,伸手一指,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去警局,要麼給我們賠禮道歉後,再去警局,你自己選吧。」
黃發男子被向羽說的有些發暈,之前臉上的驚詫換成了發呆迷茫,他隨即掰著手指頭,琢磨了一番後,轉眼看向向羽,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不都一樣嘛,選哪個都要去警局,」
向羽冷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道︰「不一樣,直接去警局的話,你肯定會受點苦頭,給我們道歉的話,那……」
黃發男子听到這,臉上一喜,慌忙問道︰「那就不用吃苦頭了?」
向羽面無表情的擺擺手,輕描淡寫的說道︰「不不不,是少受點苦頭。」
黃發男子一愣,隨即一口怒氣涌了上來,雙眼一瞪,破口罵道︰「你小子耍我是不是,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誰罩著的,要不是我老大不在,還輪得到你小子對我指手劃腳。」
向羽本來就不想帶黃發男子去什麼警局,他可以無視黃發男子之前對他做的一切,這種流氓地痞滿世界都是,殺不盡趕不絕的,再整潔的房間,也會飛進幾只蒼蠅,他之所以耍黃發男子,是因為黃發男子打擾了他和夏蕾來之不易的溫暖時刻,更何況向羽今日是來找白虎的,他可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向羽看著惱羞成怒的黃發男子,嘴角一笑,說道︰「原來你還有老大啊,你老大是誰啊,說來听听,也許我還認識呢。」
黃發男子輕哼了一聲,剛想開口,又閉上了嘴,雙眼偷偷瞥了一眼夏蕾,他知道這姑娘身手了得,之前被夏蕾打的,讓他不禁有些後怕,見夏蕾站在一旁,雙頰泛紅,雙眼緊盯著向羽,根本沒注意他,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鼓起一口氣,眉毛一挑,有些得意的說道︰「小子你听好了,我老大就是黑虎幫的衡哥,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向羽一愣,只覺得衡哥這名號還真挺耳熟,隨即向羽想起了地下黑市踫到的那一黑一瘦的二人組,其中一個好像就叫衡哥,想到這,向羽嘴角一笑,沒想到自己和這個叫衡哥的還挺有緣分,居然能踫上他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