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迎面走的人,豫若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往院中躲。舒
「哎。」見男人本是笑盈盈的朝自己走來,待到越走越近,便轉身想跑,花瞰月兜揚起來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一邊抬起手臂去招呼要走的豫若,一邊心中暗道︰這譚愛亞到底是怎麼管教自己相公的,怎麼管教的這麼好,見了她就跟見了老虎,調頭就跑啊。
「豫若,你等等啊,我又不吃人。」小跑兩步,手臂一伸,直接阻在了豫若的逃跑路線上︰「你娘子跟你說過我的壞話啊,怎麼見我,你就跑啊?」
豫若迅速朝一旁退了一大步,與花瞰月努力拉開一定的安全距離,使勁地搖了搖頭,小女人可沒教他這些有的沒的。只是他不想跟她以外的女人走的太近而已。
「那你跑什麼?」也難怪譚愛亞那個女人會對這面前的男子如此傾心,還揚言道為了他吃一輩子的苦也心甘情願。這個男人確實長得俊啊,潘安如何她花瞰月可不知道,但是她懂什麼叫回眸一眼,望斷秋水。就面前這男子一眼足以傾城傾世。這還是花瞰月第一次有機會如此近的打量豫若呢。平日里那譚愛亞把男人護的那叫一個緊,就怕一個不留神,被什麼人拐走似的。
豫若剛一抬頭,就見花瞰月那望著自己的專注視線,又迅速地垂下頭去,再次使勁地搖了搖。
「真是的,別把我跟你家那母老虎相提並論,我可不吃人?!」花瞰月淺淺一笑,抬起手就要去扯豫若的胳膊。
豫若又迅速地朝後猛退了三大步,努力地躲避了開。薄唇狠狠地抿成一線,她怎麼可以張口閉口地說小女人的壞話呢。雖然這壞話卻是句句屬實,也是句句說進了豫若的心坎里,可是那他也不樂意,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小女人的壞話。揮舞著手臂,豫若努力地為譚愛亞開月兌著。
「哈哈,我真懷疑,她到底這麼教的你。你這麼比劃我可看不懂,不如,找個地方,我們兩個坐著好好聊聊。」見豫若這麼可愛,花瞰月忍不住地動了惡劣之心,壞心腸地道。
豫若頓時一驚,突的如同一只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利刺。收回手臂,又往回縮了縮。他不會說,要會說一定早就將這個厚臉皮的女人罵走了。可惡的壞女人,上來就說他娘子的壞話,現在又拿話一個勁地逗他,他不要跟她繼續說了。可是這個女人卻堵住了他逃跑的路,這可怎麼辦呢?!
黑亮的瞳輕輕一轉,豫若頓時來了主意,宛似看見了什麼似的,朝著花瞰月身後招了招手。
有人麼?!花瞰月條件反射地朝後一回頭,豫若趁此機會,迅速繞過花瞰月,使勁地往自家的那院門里鑽。
「小啞巴,你還挺聰明!這次我非得揪到你不可。」恍然大悟地發現受了騙的花瞰月,氣的花容失色,抬起手臂就要去拽豫若的衣角。
「瞰月姑娘好大的膽子啊,居然跑到我家門前,做起調戲我夫家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來了。」譚愛亞的手臂伸來,一下按在了花瞰月伸出的小手上。「豫若,過來!」
豫若一听見小女人的聲音,一臉獲救的表情。緊跑幾步,迅速躲在了小女人的身後,只露出半張臉來,狠狠地瞪著那剛剛一直調戲自己的花瞰月。
「我還說呢,你要再不回來,我就把他拐跑了。沒想到啊沒想到……」花瞰月躍過譚愛亞,故意朝著豫若望了一眼,依舊是用那副尖酸的語氣挑唆著躲在小女人身後的男人。
「你沒那個能耐。」譚愛亞伸出胳膊,踮起腳,為豫若攔下花瞰月的戲謔視線。「有事就說,別總想佔我夫家的便宜,要不,可別怪我不客氣。」
「你怎麼教的?怎麼能把他教的這麼乖巧,見我就跑?!」花瞰月自認長相比面前這女子漂亮多了,男人不都是貪圖女子容顏的之徒嗎?怎麼這個男人卻不似那般呢。
「這還需要教?!他是我夫家,對我忠貞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譚愛亞倒是答的格外的順口。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而你……」
「我要的男人只有一生一世一雙人。」
「霸道!」
「這才叫愛,你愛的只有錢,不會懂的,有事就說吧,我相信你不會無事登門的。」與花瞰月逞口舌之快實在沒什麼意思,不如多花些時間,想想怎麼賺錢養家糊口的好。
「哼。」花瞰月冷冷一哼︰「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餓死而已,你以為我能有什麼事嗎?」
「如果瞰月姑娘來此就為這事,那就不勞瞰月姑娘費心了,你也看見了,我跟我夫家吃得飽穿的暖,日子過的挺好,恕不遠送,村口就在那邊,直走不用拐彎!」譚愛亞抬起手給花瞰月指了一條明路,牽著豫若的手,就要往院子里邁。
「姓譚的。」譚愛亞這副態度,氣的花瞰月真是表跳如雷。
「沒走遠呢,听的見,瞰月姑娘不用叫的這麼大聲。」譚愛亞拍了拍豫若的手,將豫若推進院中,獨留自己來應付著送上門來的花瞰月。
「你……」見譚愛亞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樣子,花瞰月不悅的一撇嘴,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會如此,她這一次真是白為他們著急了。
「我還是那話,有事說事,無事的話,村口就在……」
「住口!」不等譚愛亞把話說完,花瞰月這一次真是氣惱了。「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是我廢話,還是你廢話啊?!是你先要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還上門就調戲我夫家,不然你以為我會跟你再這數落來數落去嗎?我沒你那麼無聊!」
「好。好。好!算我花瞰月白走一遭,真是狗咬呂洞賓。」花瞰月氣急敗壞的扭身就要走。
「不送。明知道會被咬,還往上找,真是……」小女人含笑,小小聲地嘀嘀咕咕。
「你……」本以為那身後的女人會攔下自己說兩句好听的話,誰知道,竟然……花瞰月一轉身,抬起手顫顫巍巍地直指這譚愛亞,氣的半天接不上話來。
譚愛亞倒是無所謂的態度,將手臂抱在胸前,斜靠著修葺好的院門,就準備洗耳恭听。
半晌後,花瞰月如同一只泄了氣的皮球,手臂緩緩放下,不怒反倒是笑了。手扶著腰肢,笑到直不起腰來。又笑了一會兒,突然吐出一句︰「你真是變了。」
「還不是那樣,其實沒有變。」譚愛亞放下手臂,直起身,輕撢了撢身上的灰塵。
「不,你是變了。不再是豫府的那個任人宰割的大少女乃女乃了。」
花瞰月輕輕的一聲,引得譚愛亞頻頻頷首,確實她變了,要說這個變的話,那她贊同花瞰月的說法,因為她與以前的那個譚愛亞本就是一體兩魂。
「走吧,你有本事,為什麼非得在這里寄人籬下的活著呢,帶著你的夫家走吧。」
花瞰月依舊是輕輕的一聲,只是這一句倒是把譚愛亞說糊涂了。這好端端的,怎麼花瞰月會要她走,況且就算真的要走,又走去哪里呢。
「回你的娘家,富林縣去。你是個千金小姐,你有萬貫的家財,回去比在這里寄人籬下的要好,在這里,你會賺錢,只能為你招來禍端,而回去的話,你會賺錢才能發財致富,養家糊口,為了你的夫家,為你自己,听我一句勸,走吧!」花瞰月好像看出了譚愛亞的疑惑,低低地念叨著。
「我明白,可是……」她不是沒想過回娘家,只是,她並不真的譚愛亞,若是回去,又怎能瞞天過海呢。
「我話已至此,你萬事小心。再無提點可說,告辭!」花瞰月兜轉過身,邁開腳步。
「你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譚愛亞緊走幾步,沖著與自己漸漸拉開距離的花瞰月喊了一聲。
那朝前走的女子,倏然止步在當下︰「我不喜歡欠人情,否則會睡不安穩。」低低的一句,再也沒有回過頭。
「愛亞,那瞰月姑娘都來說什麼了?!」豫老夫人與豫若看了一眼走遠的花瞰月,又望向了小女人。
招要應迅。「娘,她這次來恐怕是來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只是……」花瞰月並沒有把話說的太過明白,話里有話,里面有太多的玄機。她到底想說什麼呢?!譚愛亞暫時也猜不透。「娘,我的娘家的事情,您知道多少,能給我講講嗎?」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了,得容我好好想想。」豫老夫人哪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很多東西也是听人家說的,當初媒婆確實說過一些,只是時間隔的太久了,她也記不太清了。
「沒事,您慢慢想,不急!還有時間!」譚愛亞笑盈盈的道,花瞰月說過的話,她對豫家的母子只字未提,畢竟她不想讓他們多心。
「愛亞,你今天去跑的怎麼樣?」豫老夫人又關切的對兒媳詢問道。
「跑是跑好了。店面也選好了,只是……娘,咱們進屋說吧。」譚愛亞抬起手挽起豫老夫人,又不由自主地朝著花瞰月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花瞰月只是提議叫她回娘家去,並沒有督促她走,這里面相信還有一些緩和的余地,既然如此,不如先把店開起來再做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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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這麼多錢啊?」听到譚愛亞提到是銀子數,豫老夫人不由地一緊眉頭。
「是,我也覺得這銀子有點多,只是這店面的位置好,里面的家當也都是齊的,我大概算了算,咱們收下來是穩賺不賠的。只是……」好是好,只是他們目前沒有那麼多銀子來收那鋪子。
豫老夫人使勁地拽了拽豫若的袖口,豫若微微一愣,片刻後,反應了過來,手探進懷中,捏出來一張銀票,迅速地走了上去,塞進了小女人的手里。
「這是什麼?」譚愛亞好奇的垂頭一望,盯著那銀票上的數字,頓時瞪大了鳳眸︰「這麼大張的銀票?豫若,娘,您們?!」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的夫家把房子與地全押出去了,可是再一想,不對啊,就算連房子和地押進去,也換不來這麼大張的銀票啊!這又不是現代,房子和地都是最不值錢的。只有她們窮苦人才會當寶貝。
「愛亞,你別多心,這是若兒的爹給若兒留著讓他翻本用的。可是我們娘兩哪會做生意啊,所以……」豫老夫人趕緊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譚愛亞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次換成了豫若使勁地拽了拽豫老夫人的衣角。豫老夫人頓時明白了什麼,趕緊接話道。「不是我們有私心,一直瞞著不告訴你,只是當時,你才剛嫁過來……」
豫若在一旁使勁地點著頭。表示贊同自己母親的話。
「我們怕你又回到豫府去。」
譚愛亞驚愕地瞪圓了眼楮,豫若也緩過身來,又使勁地拽了拽母親的袖口,這怎麼越說越不對勁了。
「天啊!」豫老夫人先是一驚,抬起手使勁地遮住了嘴巴,看看自己都胡言亂語地說了些什麼。這還叫解釋嗎?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不是,其實是怕你為了錢,所以……」
「呃!」小女人低呼,豫若抬起手使勁地去捂豫老夫人的嘴。
「唉,也不對。」豫老夫人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趕緊去糾正。
「好了,娘,我明白,您不用再說了。」還好譚愛亞不是那麼刻薄的人,她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她能明白豫老夫人與豫若的苦楚。吃了豫府那麼多的虧,栽了那麼多的跟頭,怎麼能不防備著點,她懂!「這個,豫若你收好了。」譚愛亞將那銀票疊起,重新塞進豫若的手里。
豫若頓時驚慌失措,使勁地往小女人的手里推,她是不是因為娘親說的話,所以才不用這銀子了?他跟娘親沒那個意思,他們現在跟她是一心的。她不用這銀子,那會不會代表她現在想棄他們母子而去啊!
「愛亞,娘錯了,娘說過話了,你別走,行不行?!這銀子,你拿著,這是我跟若兒的心意,若兒離不開你啊!」豫老夫人一見兒子急了,也跟著連連地說好話,去勸慰小女人。
「娘,您說什麼呢?我不走,我怎麼會走呢,當初您跟豫若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離開你們,離開這個家呢?!」譚愛亞一听這話,頓時明白這母子二人誤會了,趕緊解釋道︰「這麼大張的銀票,咱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往出掏,您想啊,咱們現在就是想開個小店,試試能不能賺錢,拿這麼大張銀票出去,這不是等著人家訛咱們錢呢嗎?」
其實她說的話有所保留,因為她念著花瞰月的叮囑,如今她腳踩的是豫十縣,做的事情,不單眾人看著,豫府的人看著,這麼大張銀票拎出去,恐怕招來的不是財,也許就是禍端了。花瞰月說的對,她看來真的有必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回富林縣,投奔娘家去了。
「豫若,把銀票收好了。以後用的著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譚愛亞打定了主意,對豫若低低的叮囑了一句,將那銀票塞進他手中,使勁地握了握。wycf。
豫若懂事的點了點頭,將那銀票重新塞進懷中,放在貼心口處。
「那租店面的事情?」不用這銀子,那租店面的事情不就黃了?!
「沒事,娘,那店面對咱們來說有點大,我再去看看別的,這麼多店面呢,總有一家合適咱們的。」譚愛亞心中念的事情多了,先跑跑試試看,實在不行,就听花瞰月的勸,回娘家去。听花瞰月的口氣,她譚愛亞的娘家是富人,想發財致富那就一定不會是難事了。
「那能行嗎?」豫老夫人還是不放心。
「能行,若是實在不行,我就帶您跟豫若,回我娘家去,咱們就一起回富林縣發展,到時候把那銀票往出一掏,想要什麼樣的店那不就任咱們挑了。」譚愛亞勸慰道,努力地說著寬心的話。
「恩,也對。」豫老夫人與豫若相視一眼,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他們並沒有深究小女人的這句話,若是深究就會發現,為什麼在豫十縣不能掏的銀票,卻在富林縣可以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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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我今天還得去跑跑,你在家好好的幫娘分憂,明白嗎?我趕在晚飯前就回來。」譚愛亞抬起手邊幫豫若順了順衣角,邊叮囑他道。
豫若懂事的點了點頭。
「不許亂跑,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最好少出門。」有了上次花瞰月的教訓,譚愛亞最近越發的緊張豫若,花瞰月能不請自來,那豫府的歹人們,更是能不請自來了,豫若不會說,到時候若是與他們撞上了,定然會吃虧。
豫若又使勁地點了點頭。她說的話,他都當成聖旨一樣尊崇的。
「那我走了哦。」出了院門,譚愛亞禁不住又朝著門畔那站著男人揮了揮小手,這才離去。
他很听話的就在院子里和院門前打轉。她讓他少出門,而在他的心里,他主動地把院門劃進了院子里的範疇。
就這樣,譚愛亞謹防慢防,還是出事了。
「愛亞,你可回來了。」待到譚愛亞回到家中時,豫老夫人已經哭昏過去六七回了。李家的老兩口努力的勸,還一個勁的擦眼淚,而張大姑娘與王光棍則是去縣里尋她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譚愛亞下意識地朝著屋里望了一眼,這麼多人里卻獨獨尋不到豫若的身影,她的心中便不由的咯 了一下︰「是不是豫若出事了?!」
「是。」李嬸子使勁地搌了搌眼角的淚水。
「出什麼事了,說啊!」譚愛亞已經急得火燎眉毛了,她只不過出了這麼一會兒的門,只不過一個不留神,怎麼就把豫若那麼大的大活人給弄丟了。
「愛亞……」豫老夫人終于順上一口氣︰「若兒,他被……被縣衙來的人抓走了!」
「憑什麼抓他?那縣衙的狗縣令到底想做什麼啊!說法呢?抓我男人總得給我個說法吧?!」譚愛亞氣憤難平,開口就罵,也不管會不會隔牆有耳了。
「說若兒偷了豫府的銀子。」豫老夫人使勁地抹著臉上的淚水。老眼紅腫一片。天地良心啊,她的兒子就在門口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誰掉了銀子正好落在他們家的門前,被豫若好心拾了起來,正要抱著銀子去問問誰掉的,結果就被一擁而上的衙差給抓走了。
「一定是他們故意的。是他們設計好的。一定是他們!我這就找他們理論去!」為什麼好死不死那銀子就會落在她家的門前,為什麼衙差好不死不死就剛好會出現她家的門前,為什麼好死不死那麼湊巧的一幕會被人誤解了去。「可惡啊!真是可惡!豫祝你欺人太甚!」譚愛亞仰天一聲長嘯,飛快地奪出門去。
「愛亞,你可不能去找豫府拼命啊!你……這可讓我……怎麼活啊!」豫老夫人哭的淒淒慘慘地跟著譚愛亞的身後一並奔了出去。
譚愛亞明白跟豫府的人講理,那純屬對牛彈琴。于是,一陣風似的直沖向縣衙。幾步躍上那高高的石階,左顧右盼,一眼就瞥見了那擊鼓錘。小手橫起,緊緊一攥,朝著那縣衙前的大鼓,咚咚地怒捶三下,邊砸邊提丹田氣高聲喊道︰「冤枉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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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再吃一口。」花瞰月小手扒住縣太爺的衣襟,使勁地將切成片的桃子往縣太爺的嘴里送,听見外面那擊鼓之聲,不悅的一擰眉頭︰「老爺,別理她,叫她繼續喊去。」
「瞰月啊,你怎麼知道老爺我的心思呢?!上次,她可是把老爺我害苦了,這次得讓她多喊會兒。」縣老爺美人在懷,張嘴又接下美人遞來的桃片,美滋滋地吧唧著嘴巴。
「就是,叫她使勁的喊。咱們啊就不為所動,這就叫敵不動我不動,就扣著那啞巴,也不打他也不罵他,叫外面那女人干著急。」花瞰月笑盈盈地站起身,小手撫在縣老爺的後背上︰「老爺,我在給您捏捏肩。幫您舒活舒活筋骨。」
「恩。」縣老爺舒服的往太師椅里一靠。有美人幫忙捏肩,嘴里吃著美人送的桃片,他又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呢。「要不是你攔著,我真得叫人好好收拾收拾那啞巴。我還打算殺雞儆猴,給那女人點顏色看看呢。」
「老爺,那啞巴不能動,您想啊,咱們現在也不是很佔理,萬一那女人一看那啞巴傷了,反過來咬上咱們一口,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咱們現在收了豫府的銀子,這事要傳出去,恐怕也是……」花瞰月邊給縣老爺舒活著筋骨邊分析道。
「瞰月言之有理。」縣老爺頻頻點頭。
「哼。我看是你跟那女人有情分在,念著私情吧。」水蓉兒笑盈盈地挽著縣老爺的大夫人,邁步走了進來。
「呦,這話說的。」花瞰月垂下頭眉頭一擰,再抬頭,卻是換上了一張笑臉︰「大夫人。」低低地沖著水蓉兒挽著的婦人喚了一聲。
「我听蓉兒這話卻是言之有理。那天,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你跟那啞巴和那女人走的很近呢。」縣老爺的大夫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說出話來也是句句帶刺。
「大夫人您真是錯怪瞰月了。」花瞰月頓時花容失色,一臉地委屈模樣︰「我其實是去打探的,那啞巴跟那女人與葉大人,黃老爺他們走的那麼近,我不得幫老爺打听打听嗎?再說了,此事老爺也知道。這可不是我做的虧心事啊。」
「咳!夫人,這事我確實知道,是我叫瞰月去的。」縣老爺一見自己的大夫人來了,立刻一臉恭敬地站起身,走了上去。
「原來是這樣。」大夫人頻頻點頭。
水蓉兒一見局勢一邊倒,那可是不樂意了︰「那問出什麼來沒啊?」趕緊添油加醋道。
「唉,要是那女人什麼都跟我說,那不就好了。她那嘴啊又嚴又利。我去就被挖苦了好一頓呢。我本想攆他們走的,誰知道他們這麼不識抬舉。」花瞰月嘴角一撇,不甘心地道。
「哼,以前你就是這樣,辦事啊有頭沒尾。一點也不干脆!」水蓉兒得意的一撇嘴。
「蓉兒不得無禮,瞰月是你二娘,你怎麼跟她說話呢?真是沒個尊卑!」大夫人一見花瞰月和縣太爺都紛紛皺眉,不由地趕緊斥責了水蓉兒一聲。
「是。」水蓉兒挨了訓,氣的窩火。卻不敢發作。
「無礙的,大夫人,我這個做二娘的怎麼會跟晚輩一般見識呢。無礙的。」花瞰月這一次真是狠狠的將水蓉兒踩在了腳下,嘴上雖然說著漂亮的話,可是心中卻是美的樂開了花,水蓉兒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干爹,女兒覺得那啞巴得罰。」水蓉兒一看跟花瞰月這再也佔不到便宜,緊走幾步討好縣太爺去了。
「罰不得。」花瞰月又開了口。
「為何罰不得?!」不單水蓉兒問,大夫人也開了口。
「葉大人他們還沒走。若是看見那啞巴受了傷,出了事,這要是怪罪下來,恐怕……」花瞰月眸光兜轉,頓時計上心頭,低低道。「而且啊!」眸光一瞥望了一眼那西下的日頭。「若是這啞巴和那女人晚上不開那小吃巷,葉大人怕是要上門來詢問了!」
「瞰月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早不提醒老爺我啊!」縣老爺急的團團轉,滿屋子尋自己的烏紗帽。
花瞰月走了兩步,從後面取來烏紗,笑盈盈地說著,把烏紗帽塞進了大夫人的手里︰「大夫人,您看看老爺急的。」沖著大夫人努了努嘴。14054423
「老爺,您的烏紗在這呢。」大夫人哪能不知道花瞰月在討好自己,接過烏紗,連忙幫縣太爺戴上。
「夫人啊,真是多虧了你。我的事情,還總讓你惦記著,你看我……」縣太爺心滿意足地對自己的夫人稱贊道。
「老爺說的這是哪的話。」大夫人含笑而答,心中默默的記了花瞰月的一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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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葉青將收拾好的東西往屋中一放。他不知道此事該不該說,說了吧,怕耽擱了主子的行程,不說吧,又怕主子回頭得知,會治自己的罪。
「東西都收拾好了?」素衣公子朝一旁望了一眼,本想在臨走時在喝上一口那小吃巷的冰飲的,如今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因為京中來了要事,要他火速回京處理。
「是。」葉青點了點頭。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既然主子沒問,那自己是不是不要多此一舉的好。
「那我們立即出發吧。」素衣公子起身邁步就往外走。
「主子?!」葉青又低低喚了一聲。
「哦,對了,黃老爺呢,都布置好了嗎?全安排妥當了?!」素衣公子又一轉身。
「是,全安排妥當了。」葉青再次應了一聲,看來主子沒那意思,也沒看出來,不如還是不說了吧。想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
「那走吧。還是如初,咱們先行,要黃老爺的馬車再行。」素衣公子交代了下去。
「是。」葉青點了點頭,領命向下。
「葉青,你是否有事要和我說?」見自己的隨從好幾次的欲言又止,素衣公子不由地開了口。
葉青咬了咬牙,輕輕一掀長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主子,那掌櫃的家里出事了。還望主子臨行前搭救他們一把吧。」
「出事了?!」素衣公子笑容散去,頓時凝起一團的陰霾︰「起來回話。」
「是。」葉青站起身,就將自己在街上看見譚愛亞擊鼓喊冤之事與自己的主子復述了一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此種事情。這還有天理王法嗎?!」素衣公子狠狠一摑桌案,禁不住低低地怒吼了一聲。
「主子息怒。主子……」葉青剛剛開口勸。
「走,你隨我一起去縣衙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這天下的不平事。也想管一管這天下的不平事了!」素衣公子使勁一扯衣袍邁步就往外走。
「是!」葉青低低的應了一聲,迅速跟了上去,只要自己的主子肯出手相助,那對夫妻一定會遇難成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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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父老鄉親明鑒,我譚愛亞與夫家豫若不是刁民,違法犯紀之事我們從未做過,我夫家人更是好,他不能說,卻是心善如佛,平日里連個螞蟻都舍不得去傷。我們兩個跟著婆婆一起模著良心苦苦的經營那邊的一條小吃巷。自認頂天立地的做人,活的坦坦蕩蕩,只想賺個錢養家糊口罷了,可是有那麼一家偏偏就不看不得我們好。處處刁難我們,甚至卑鄙的栽*贓嫁*禍于我夫家。」
小女人深深地喘下一口氣,繼續娓娓道來︰「今天我出外跑營生,我夫家在院門前等我回來,不知是哪個陰險小人故意將銀子丟在了我家門前。偏偏要我夫家拾了去,我夫家想物歸原主,本是好意,可是卻被冤枉成了偷銀子的賊人。我夫家身有殘疾,說不清道不明,就這麼的被他們……」小女人抬起手一橫,直指著那縣衙的大門︰「被他們給抓進大牢去了。我擊鼓鳴冤,喊了足足一個時辰了,他們連理都不理,問也不問。我也不知道我那被冤枉的夫家現在是死是活,若我夫家有個三長兩短,這讓我跟婆婆可怎麼活啊!」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說到一半,譚愛亞便已經淚流滿面,哽咽的泣不成聲。
「把兒子還給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了,求求你們,官大爺,我家若兒就算窮死餓死,也不會去偷的,求求你們心心好吧!」豫老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不停地給那站在府衙外面的衙役叩頭。
引得那站著的衙役都看不下去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母子情深誰人不知,可是他們卻沒有法子,只能苦苦地勸慰著,努力地扶著老人站起一次又一次。使勁地擦著眼角的淚水。
「老天啊,你開開眼啊!我有天大的冤無處申,有天大的苦無處訴啊!」譚愛亞也禁不住地朝著那天跪地一下下的叩起頭來。
「有冤跟我申,有苦與我訴。不是要公道嗎?我替你討回來。」人群里突然有男人高呼一聲,隨即男子撥開人群徑直向前。
「公子,這閑事您管不得啊!」人群中有人低低勸慰道。
「管不得嗎?」素衣公子勾唇一笑︰「今天這閑事我管定了!葉青,去擊鼓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