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愛亞手探進衣袋中,將早就準備好的銀票掏了出來,臉上掛著快意的笑靨,將那銀票輕輕的一點放在譚老爺手邊的雕花木案上︰「爹,這是我跟豫若的一些心意,就當貼補家用吧。舒 」
「銀票?!」譚老爺抬起手將桌上的銀票拾了起來︰「愛亞,你這是什麼意思?住就住,還給爹銀子做什麼,你這不是不拿爹當自家人,活活抽爹的老臉呢嗎?!」女兒是自己的心頭肉,住家里,難道還要跟女兒要錢嗎?!哪家都沒這樣的規矩啊!
「爹,這是我跟豫若還有婆婆的心意,您就收下吧,知道家里不少銀子,可是我們也不能白吃白住啊。」譚愛亞說的句句在理。小手包在譚老爺捏著銀票的大手上,臉上再次展開一抹絢爛的笑靨,且眨巴著那對鳳眸惡狠狠地掃了兩個姨娘一眼︰「主要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免得有人嚼我跟豫若的舌根,說我們圖謀不軌。」
「呵呵!」邱姨娘與李姨娘臉上掬起不自然的笑容,心中將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女人罵了一遍又一遍。看來這外面傳聞不足為信,誰說譚家都是草包軟柿子的,看看譚家的女兒簡直就是唇舌鋒利如刀。
譚老爺听了女兒的話,狠狠地剜了那兩房多嘴的女人一人一眼。「那這銀子?」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您就收下吧。臨出門的時候豫若交代我了,說您要不收,那我們就搬出去。」譚愛亞唇角彎起,邪肆一笑,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個家住下去,更是要惡整一下這個家的風氣,所以這銀子譚老爺不收也得收,否則她想插手,就一定會被這兩個姨娘說三道四,名不正言不順。
「對啊,老爺,您就收下吧。家里正是用錢之際。」李氏笑笑道。
自從譚愛亞出嫁後,豫家的並吞,再加上譚老爺料理不善,還有兩個姨娘中飽私*囊譚家如今是收不付出。譚老爺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才出手闊綽的花銀子收買豫若,為的是把自己的女兒救出‘火坑’。這就是譚愛亞,要換做他人,估計譚老爺也不可能這麼做。
「是啊,老爺,既然愛亞有心,您就收了吧!」邱姨娘也跟著連連附和。
豈料二人再次遭到譚老爺賞來的兩記白眼,悻悻的一縮脖,雙雙閉上了嘴巴。
「那這銀子,爹就收了。」譚老爺將那銀票細細疊起,仔細的揣好。
「老爺,夫人,上好的碧螺春來了!」丫鬟高挑著嗓門,喊了一聲。「還不快上茶,愣著做什麼呢?」
豫老夫人眸光四瞟,自從她被攆出了豫府,就再也沒進過這樣奢華的府里,如今來了,自然是想看個明白,起碼得認明白路啊,要不下次走丟了可怎麼辦?!正在出神,這才听見丫鬟喚,趕緊端著托盤往上走。
「娘?」
「老夫人!」譚愛亞與妙兒不禁齊刷刷地開了口。
不容功夫,譚愛亞霍然而出,揚起手,狠狠地給了那使喚豫老夫人的丫鬟一記清脆的耳光。「敢讓我婆婆端茶遞水,你不想活了?!」
「老夫人,您怎麼端水來了,快給我吧。」妙兒見主子都沖上去了,她也連忙沖了上去,抬起手就接下了豫老夫人手里的托盤。
那丫鬟硬生生地挨了一記打,還沒反過神來,正想著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二夫人的貼身婢女都敢打,準備咄咄逼人的開罵呢。就听見邱氏狠狠地開了口。
「有眼無珠的東西,敢讓親家母端茶遞水,真是反了你了。」
丫鬟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粗布粗衣的婦人竟然是回門的小姐的婆婆,嚇的膝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譚愛亞一听邱氏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這開頭的必然是主子,于是臉上的顏色瞬間驟變,狠狠地厲聲再道︰「邱姨娘說的對,我譚府可不能要這樣有眼無珠的東西。」別過頭︰「慶叔,給她算明白工錢,叫她滾出譚府去。」
滾出譚府?!邱氏那臉頓時就又紅轉為鐵青,這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哪能說攆就往出攆啊!
「是。小姐。」老慶听話的應聲道。旋身走進內室,取賬本去了。
「這……」邱氏正想給自己的丫鬟求情,可是又听見譚愛亞開了口。
「真是沒大沒小,沒卑沒尊。」小女人狠戾的說完,一轉臉淺淺一笑,執起一杯握進手中,徑直走到譚老爺的身畔︰「爹,喝茶。」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
「好。」譚老爺笑的合不攏嘴︰「美蓮,愛亞,你們也嘗嘗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啊。快坐,快坐!」連連對豫老夫人與自己的女兒擺手道。
「就是,娘您快坐。」譚愛亞再次兜轉過身,挽起豫老夫人的胳膊,將其扶到椅子上。落了坐,又沖著妙兒使了一記眼色︰「妙兒。」低低的喚了一聲。
妙兒可精明哪里能不懂主子的意思,迅速抱著那托盤走了上去︰「老夫人,老爺說讓您嘗嘗這上好的碧螺春,您快嘗嘗香不香!」
豫老夫人哪里喝過這樣昂貴的茶水,臉上掛著受寵若驚的笑靨,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捏了一杯,淺淺地酌了一小口,就局促不安地抱在身前了。
「小姐,您也嘗嘗,您都多久沒回家了,這碧螺春是老爺特意吩咐下面給您沏的。」妙兒嘴甜,笑盈盈地幫忙把最後一杯碧螺春分給了自己的主子,獨獨冷落了那臉上笑著,卻暗地里咬著牙的邱氏和李氏。
可是奈何兩人有天大的火,卻也不敢發,畢竟譚老爺在上,一家之主開了口,哪里容得她們這些女人造次。氣勢一邊倒,兩個女人瞬間明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將要不復存在了。只是她們卻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只是今日再說下去,恐怕自己也佔不到便宜。
邱氏卻心中氣憤難平,這譚愛亞進門三把火,怎麼就先燒她呢?!不行,說什麼也得把自己那陪嫁的丫鬟留下來。
「小姐,這賬算好了,一共……」老慶剛要報賬,就听見邱氏開了口。
「愛亞啊,這丫頭跟你邱姨我多年,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她今日這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還沒說出口,就听見譚愛亞開了口。
「邱姨娘我這樣做可是為了您好。看看這茶水,就沏了三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差事的,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麼伺候您這個主子的。您也忍得了她,總這樣這不是怠慢了您嗎?」譚愛亞抱著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緩緩咽下,不疾不徐道︰「這樣吧,這銀子我掏,絕對不會虧待了她,若說她沒功勞有苦勞,那我就多給她些銀子,讓她也無話可說。」
「這……」邱氏一臉為難。
「二夫人,二夫人,您再替奴婢說兩句好話吧,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這小丫鬟跪在地上,爬到邱氏的腳下。一個勁的苦苦哀求。
邱氏眸光一轉︰「其實是咱們現在也不好招人,畢竟銀子的開銷大,家里也……這招女婢不是還得再花銀子麼?能省就省吧。」
「沒事,邱姨娘您放心,這銀子我還有些,留下她這不是虧待您嗎?這樣的事,愛亞若是沒看見就沒看見了,看見了可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招女婢的銀子,愛亞也幫您掏了,就當孝敬您了。」譚愛亞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大方道。
「這……這……」邱氏再也無法爭辯。
「這是愛亞的好意,你就收了吧。」譚老爺笑著將那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滿意的點點頭,低低的一句。女兒對自己續的這兩房妾侍這麼好,他真是樂意的合不攏嘴,又分出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豫老夫人,想來女兒該是支持他再續的,既然如此,不如……
「慶叔,這銀子您拿著,記得給我邱姨娘找個好點的丫鬟,這可不能怠慢,要挑听話且能看明白是非的。」譚愛亞又掏出一張銀票,嘴上說著,重重地塞進了老慶的手中。
「老慶明白。」這一次可不能再由著這兩位夫人的性子來了,小姐明確的吩咐過了,這一次他一定會為二夫人找個‘听話的‘來。差來幾個家奴,將那哭惱的丫頭拽了出去。攆出了譚家。
看這樣的一幕,譚愛亞滿意的點了點頭︰「爹,這是咱們譚家的賬本麼?」小手一點落在老慶抱在臂彎的冊子上。
「是啊。」譚老爺點了點頭。一見女兒開了口,譚老爺趕緊往下接話︰「愛亞啊,爹最近老眼昏花,這賬算都算不明白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幫爹看看可好?」以前女兒沒出嫁的時候,譚老爺算不明白的賬必然會拉著女兒來幫忙,如今女兒回來了,譚老爺突然有種獲救的感覺。
「那好吧。只是女兒怕看不好。既然爹爹年歲大了,那女兒就幫忙看看好了。」譚愛亞正有此意,想不到不用自己主動開口,譚老爺子就把賬本交給她了。
「沒事,你一定比我跟老慶強。」譚老爺趕緊給老慶一個眼色。
老慶迅速走到後面,抱出一疊的賬本來。
「這是?」譚愛亞以為光看家里的支出就好,沒想到,竟然這麼多,可是看那藍皮的冊子又覺得不太像,只得趕緊問。
「小姐,這是咱們譚家的木材鋪子的賬本。老慶跟老爺是越算越虧,越算越亂,老慶有個不情之請,您能幫老慶算算嗎?!」自從譚家生意被豫家並吞後,這譚家就好景不再了,譚老爺又氣又惱,身體大不如前不說,眼力也越來越差,把譚家的木材鋪子收支都交給了老慶,叫老慶幫忙打點,可是老慶真是忙不過來。況且他只是個管家,權力也不夠大,管不住那新進門的兩房夫人,夫人們要錢,他就只有乖乖往出掏的份,久而久之也就造成了譚家這樣的狀況。
剛剛那一幕敲山震虎,可是讓老慶看明白了。若是把譚家的賬本交給譚愛亞,那譚家一定會月兌離困境的,老慶深信不疑。
「這……」譚愛亞委婉地一笑,故作推月兌道︰「我真怕算不好。」
「沒事的。老慶也算不好,小姐就當幫老慶的忙就好,更是替老爺分憂了。」老慶再道。
「愛亞,既然老慶都這麼說,你就幫他算算吧,爹是真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光是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覺得頭暈腦脹了。」譚老爺也連忙道。
「那好吧,那女兒就當仁不讓了。」譚愛亞伸出小手,將那疊賬本抱進了懷中。反正也不重。「爹,女兒這就回去了。過兩天給您報賬!」
「不急,不急!」譚老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靨,使勁地點了點頭。有女兒在,他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愛亞,咱們趕緊回吧,若兒等你呢。」豫老夫人被譚老爺那熱情的視線看的毛毛躁躁的,哪里還坐得住,恨不得趕緊逃離這花廳,見兒媳攬了差事,如今得了借口,趕緊提道。
「那爹爹,女兒告退了。」譚愛亞說著抱著那疊起的冊子,從譚老爺禮貌的一行禮。
「小姐,給妙兒吧,妙兒幫您抱過去。」妙兒迅速湊了上去。
「小姐,給老慶也行,老慶也可以幫您抱過去。」老慶也湊了上去,自家小姐回來了,心中格外高興,更是格外的親,恨不得能多跟小姐待會。
「還是讓爹來吧。」譚老爺抬起大手直接奪下幾本,邁開腳步就先往外跑,這樣的好機會,他豈能錯過。
「爹,您慢點。」小女人在後面叮囑道。
「沒事!」譚老爺現在是一想到能跟美蓮親近,就連心態都放松了,一瞬間仿佛年輕了十歲一般。
「可惡啊!」花廳里獨獨留下邱氏與李氏,狠狠地握緊了拳頭。「姐姐,您看見沒,老爺看那女人的眼神?」
「哼,怎麼沒看見。你我都危險了。」李氏隱隱一咬牙,悶著聲低低地哼了一句。
「那姐姐,咱們不做點什麼?」邱氏試探道。
「做什麼?你還嫌今天丟的人不夠大嗎?!」李氏狠狠地翻了邱氏一眼︰「也對,你的危機感是得比我大,畢竟那女人進門,她可就跟你平起平坐了,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大,你頂多算個小妾。」李氏撫了撫袖子,緩緩站起身,挖苦著邱氏。
「哼。」邱氏也不悅地翻了李氏一記白眼︰「姐姐可別忘了,那賬本如今可是落在那女人的手里,若是東窗事發了,那……」邱氏壓低聲音捏著李氏的軟肋狠狠一掐。
「我沒忘,不過這天塌下來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只要我不做招惹她的事,她那三味真火可是燒不到我的,我可不像某些人,才第一天,就讓人家給記下了。」李氏自然知道邱氏說的是什麼,只是她卻不信那個邪,查到就查到,量那譚愛亞也不能把她怎麼著,反正生米已成熟飯。難道她還能把熟飯再變成生米嗎?14063225
說完李氏擺了擺手,扭著那豐*臀,緩緩步出了花廳。
「有你吃苦的一天。」邱氏對著那走遠地李氏狠狠地啐了一口,不過轉念一想,又笑了。想那麼多干嘛,人家李氏都不急,她急什麼,慢慢熬唄,看看誰能熬倒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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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我回來了!」小女人抱著成疊的冊子,歡天喜地地沖進了房中。
豫若先是一喜,隨即眉頭緩緩皺起,他朝著後面望了望,娘不說去找小女人了嗎?怎麼小女人回來了,自己的娘親卻不見了。
「爹非要帶著娘去逛院子。我就先回來了。」見他那模樣,譚愛亞瞬間了然于心。
將冊子一股腦地放在桌上,她立刻飛撲到床上︰「沐浴嗎?我叫妙兒給你備水了。」他們走了許久,連續趕路,馬不停蹄,風塵僕僕,一路也沒投宿什麼客棧,就連梳洗都是倉促不已。所以身上都覺得膩壞了。
豫若羞臊地垂下頭,使勁地點了點。他也想沐浴呢,只是他現在好像沒有自己沐浴的力氣,下床到屏風後的力氣有,只是沖洗的話,會需要人幫忙吧。
「我幫你洗?」她眉角彎起,鳳眸抿成一線,狡黠地笑望著他。
她幫他洗?!豫若瞬間瞪圓了雙眼,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他們可以同床共枕,這沐浴的話,還是免了吧。
「怎麼又害羞啊?」執起他的下巴,挑高直接迎上他那程亮的黑眸,里面的光芒左躲右避。
「沒事。又不是沒看過,又不是沒模過,又不是……昂,是吧?!」隨著她的話,男人的臉頰越來越紅,最後火燒火燎一般,他想低頭,可是她就是偏偏不讓他如願。
「小姐,這水都燒好了。」屋外傳來妙兒的聲音。
「恩,提進屋里來吧。」小女人沖著外面低低地喊了一聲。
豫若抬起手臂,使勁地拽住小女人的袖口,他努力比劃著什麼。
「筆和紙?」這意思她懂,他是要筆和紙。
他點頭如搗蒜。
「行,我給你取來。等著。」她迅速地沖到桌畔,風一般地掠過那桌案,卷來筆墨紙硯塞進了男人的手里︰「想說什麼寫吧。」
他握著筆的手一抖。垂下頭,奮筆疾書︰「我可不可以不跟你一起洗。你先洗,我後洗,要不,那水就涼了會害風寒的。」他考慮的很周到,兩個人洗水會不夠,更是會涼。如今已經入秋了,他怕她害了風寒。
「恩……」歪著頭,盯著那娟秀的字跡看了又看。小女人小手托著下巴,努力的權衡著。這確實是個問題。
「小姐,我把熱水汲了兩桶,不一下放進去,若是涼了您就兌上一些。」妙兒考慮的更周到,邊拆著家奴往屋里提水,邊對這床邊打商量的男女恭敬道。
「喏,這都不是事,這不就解決了。」譚愛亞攤了攤小手。
男人的臉紅的能擰水紅水來了。這借口被人打破了,那他就得再想個辦法,握著筆,再次寫道︰「我自己可以。」
「別,回頭,你若是再暈倒,那我怎麼弄得動你!」她說的頭頭是道,不給他任何回絕的借口。x0ud。
「我自己真可以。」他態度強硬地寫道,寫完,還掀開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邁下床去,可是腳剛剛沾地就身子打起晃來。
「小姐,姑爺這樣自己沒法沐浴的,要不我喚周媽來,幫姑爺沐浴吧。」妙兒再次懂事的開了口。
豫若一听差點腿軟地坐回床上,若是只有這兩條路給他選,那他……別過頭,苦著一張臉求助地望向身畔攙扶著自己的小女人。
「不用,我跟他一起入浴。我幫他就好。」
譚愛亞不說還好,一說,男人的臉埋的更低了,亦是更加的通紅了,那紅暈都連到了白希的頸項間。他在心中哀哀默念道︰完了,這下逃不掉了。
盯著那汲滿熱水的木桶,還有那高高的屏風,豫若視死如歸了。既然躲無處躲,避無處避,那不如就認命了吧。
起譚那備。「抬手。」譚愛亞故意板起臉,看著男人可愛的模樣,下了死命令。自從進了這屏風後面,他就一直垂著頭,手上的動作也少,干脆就不比劃了,緊緊地纏繞起,就鎖在身前,這樣,別說了沐浴了,連寬衣都費勁。再讓他這麼耗下去,熱水浴就變冷水浴了。
不抬,就不抬!豫若心中瘋狂地叫囂著。可是在一轉頭,看到小女人那微微發暗的臉色,頓時听話地緩緩松了手。
「這才乖。」見他听話,小女人再次揚起甜膩的笑容,收起那故意板起的厲容。將他腰間的束帶取了下來,搭在了屏風上。
偌大的寬衣工程完工,將面紅耳赤的男人扶進了木桶里。她抬起手便開始為自己寬衣。
豫若听見了月兌衣的稀疏聲,瞬間瞪圓了眼楮,抬起手,使勁地拽了拽小女人的衣角,表示他真的可以自己洗。
「沒事,我幫你擦背。」她唇角一揚,呲著小白牙咧嘴笑道。
騙子,純粹的騙子,誰家擦背用月兌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