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三拒,嫂嫂我不嫁! 第一百零七章︰一人一花

作者 ︰ 凝露流香

看看吧「豫若,你瘋了!」譚愛亞抬起小手,以裙擺的遮蓋使勁地拽了拽豫若的衣角,並且小小聲地對擋在身前的男人發難道。舒駑襻

「本王可以給你們時間,容你們慢慢商量。」藩王擺了擺手,倏然一揮長袖,邁步直奔酒樓的一張椅子奔了過去,扯來便落了坐。眸光斜望,看了看洪綢,又看了看欽差大人,這男人真是好生的奇怪,若是平日他早就開口了,怎麼今日卻如此沉悶,看來這里面有戲啊。不如就讓本王試試看吧。藩王想著,又瞥了視線掃了一眼酒樓的布局,頓時眼前一亮,那贊賞的目光停駐在樓里掛著的巨大手工木扇上,頓時來了興致,抬起手招了招,喚來了那殲詐多主意的老使臣,兩人邊窺著那木扇邊竊竊低語地商量著什麼。

「公子,您也不管管?」齊公子沒開口,葉青倒是滿肚子的不快,他家公子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的人,從來都是站在弱者這一邊,做一個公正使者,可是今日怎麼全然變了。

「管什麼?怎麼管?」齊公子撇了撇嘴,眸光低斂,有意無意地掃了那一旁滿臉凝重的夫妻兩一眼。

「公子,葉青說句公道話,這事您明明能管的,您若是管,那藩王還能不給您面子,您就眼睜睜地看著掌櫃的一家受欺負啊。」主子看得過眼,他葉青可看不過眼了。宮中那些爾彌我詐他不懂,但是今天這分明就是藩王和那番邦小公主的不是。這就是吃果果的強取豪奪,誰人看不出來!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齊公子唇角微揚,低低笑道。

「公子問的哪一句?」葉青記得主子說的每一句話,只是主子說過的話可多了,他哪里知道主子問的是哪一句啊。

「豫十縣回來的路上,我在馬上與你說的那一句。」齊公子只是笑著提點了葉青一句。

葉青則是嚇的全然白了臉,壓低了聲音,又靠了齊公子幾步,低低道︰「恨不相逢未嫁時?!」若說他家公子說的,那他還就真是只想起這麼一句甚重的。可是,他有怕是這一句,若真是這句,那豫公子與掌櫃的可就真要吃苦頭了。

「聰明!」齊公子抬起手臂贊許地拍了拍葉青的肩頭。就這麼輕輕的幾下,差點沒給葉青拍坐在地上。

「公子……」葉青哭喪著一張臉望著自家的主子,他就他預感不好,要出事吧,他家公子居然幫著那番邦來使要一起棒打鴛鴦啊!「人家掌櫃的有夫家,豫公子他……」

「是那豫公子好,還是公子我好啊?」齊公子臉上掛著笑意,可是看在葉青的眼里這笑意卻是格外的駭人。

葉青哪里看說自家公子的不是,自然趕緊捋著虎須道︰「當然是公子好了。」

「那不就是了。」齊公子再次點了點頭。

「可是掌櫃的有豫公子了啊!掌櫃的又不願休夫!」葉青沒把話說完,不過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公子您還是別攪合了吧。

只是這齊公子卻是笑笑掬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無礙啊,若是他們輸了,那豫公子就去番邦當駙馬了,到時候,譚姑娘也就無夫家了,那不就是誰人想娶誰人就可以娶了嗎?!」

唉,葉青哀哀的一嘆氣,看來他家公子心意已決,他多說無益,不如少費唇舌的好。

再這邊的小公主洪綢倒是頗為滿意,畢竟若是她贏了,就可以贏個男人回去,這樣就不用假那上煌國不知道是圓還是扁的皇帝老兒了。只是她還沒高興上一會兒呢,蒙馨就走了過來。

「主子,人家若是真同意比試,那您可是吃虧了。」蒙馨左想右想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後來仔細一斟酌這才察覺到是哪里的問題,趕緊對自己的主子提點道。

「怎麼個吃虧法?!」洪綢抿起那上揚的唇角,低低地詢問道。

「王表面說是向著您,這听著是好,可是這若是真比起來,您可就吃虧了,畢竟人家……」蒙馨以眼角一瞥,落在譚愛亞與豫若的身上︰「可是兩個人,而您就一個人啊。就算小公主您文武全才,但是寡不敵眾啊。」蒙馨一心為主,想的自然比較全面。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洪綢略顯得意的勾唇一笑,她可是會未雨綢繆的,別想拿她番邦小公主當傻子耍。「他們想以多取勝,我就不會搬救兵嗎?!再者說了,我不會上煌國的文字,那豫公子是知道的,若是他出文字題目來刁難我,我不就輸定了,所以這次……」洪綢得意的笑容轉為殲詐︰「我打算拉個好的合作伙伴,來他個出奇制勝。」

「好的合作伙伴?!」蒙馨頓時一頭的霧水,視線四下一瞟,不由地落在那一旁趨炎附勢地只是一直傻笑的縣令的身上。「主子,您不會說的是他吧?!」若是她家主子真選這個傻縣令,那還真不如自己出賽的好,這縣令怎麼看怎麼像極了累贅。只會拖後腿的類型。

洪綢沒好氣的一翻白眼︰「若是真拉了他,我贏都會變成輸啊!」洪綢是真不敢高估這縣令的智商。

「確實。」蒙馨點頭贊同道,又趕緊好奇的追問道︰「主子,那您選的是誰啊?」

「若是他們真商量好了,一會兒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洪綢信心十足。

「豫若,我不是不想爭,而是我不想把你我的感情當做賭注,我擔不起!」在這邊,譚愛亞與豫若兩人筆談了好一會兒了,豫若就是橫死了一條心,就要比試了。譚愛亞迫于無奈,只得苦頭婆心地悠悠道。

豫若微微一怔,握著筆的手不由地攥的緊緊,他試著猜過她的心思,可是卻沒想到她真正不想比的答案卻是這個。原來她是不想以他們的愛賭注。

「我們的愛天地可鑒。這愛不是賭注,我不願把它當賭注。」見豫若有了遲疑,譚愛亞接著道︰「豫若我可以,我真的可以,讓我保護你,我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地。」她的手抬起,緊緊地攥住他顫抖的臂膀。「相信我,我們不比試好不好?!」

小女人的手勁略過大了些,也許是因為她真的太不想應了,她想不透,為什麼他會答應,以他們的愛當賭注,他有信心,可是他的信心卻讓她滿心的傷痕。

吃痛緩過神來的豫若,輕輕地掙開那桎梏著自己臂膀的小手,迅速提筆在紙上寫下︰「相信我,我會贏,我們會贏,這次讓我……」他微微一頓,再次奮筆疾書︰「該輪到我來保護你了。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守護你,為你撐起一片你口中所說的天地好嗎?!」

原來,望著那紙上清晰的字跡,譚愛亞失神的抬起手臂,飛快地捂住了自己顫抖的唇角。原來他之所以會應,是為了要親手守護他們的感情,是要以自己的身軀,支撐起他們的愛。如果是這樣,她還有何話可說,她為什麼不肯給他機會呢!

「好。」淚水在她眼中閃爍,仰起地頭,重重地點了一下。

「題目由我來出。」豫若迅速寫道。

「行。」她全听他的,既然他都表明了真心,她就全力支持他,信任他。

「相信我,我們會贏。」豫若堅定地寫道。

「恩。」他的話讓她信心百倍。「我這麼相信你,可有好處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立刻以言語挑唆他道。

豫若唇角微微一抿,不太高興地剜了小女人一眼。雖是心有不滿,還是在紙上寫道︰「你說吧。」

「你說,這樣才算有誠意。」她狡黠一笑道。

豫若垂頭想了一會兒,紅著俊顏提筆寫道︰「我把自己給你。」

「就這個?」她不太滿意,這好處明眼不夠誘人。

「一夜的。」他的臉更加通紅。

「好像也不太好。」她還是不知足。

「七次的。」這是他的最大限度了,不然他真會找個地縫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成交。」小女人小手抬起,飛快地掠過,將男人手中的寫了字的紙張奪了下來,三疊兩疊,塞進了衣襟里貼心口處。

豫若微微一愣,反應過來想奪,想反悔,為時已晚。

「比試完當天兌現,否則……」她拍了拍胸口那收著證據的地方︰「這上面的數字乘以十哦!」

十個晚上,七十次,豫若嘴巴瞠大,那他真的會死在床上了。縱欲過度氣絕身亡。為了避免這樣的慘劇發生,悲慘的豫若,只得逆來順受地點了頭。

達成共識的兩人手拉著手從一旁走了出來。14663454

「商量好了?有結果了?!」藩王看著面前這對剛剛還在猜忌心意不合,現在卻宛似同生共死一般堅定的小夫妻,淡淡開口詢問道。

「是。」譚愛亞鏗鏘有力道,豫若也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題目呢?」藩王倒是頗為直爽。開門見山道。

「豫若。」小女人沖一旁喚了一聲。

豫若迅速走到桌案旁,鋪開手中的紙張,迅速寫道。「琴,歌,五行詩!」

眾人也紛紛湊過頭來,努力地踮著腳巴望著。琴,歌,眾人都懂,只是這五行詩是什麼?!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倒是齊公子為大家排了憂解了難︰「所謂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這五行,而五行詩就是將這五字嵌入詩中,另組詞句,別作他義,聯綴成篇。此為五行詩。」

哦,原來是這樣。不單眾人點頭,就連藩王也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父王。」洪綢迅速走了上來,早知道這對夫妻一定會出文字題目來刁難自己,所以洪綢早有防備。

「綢兒,怎麼了?」藩王望向出聲的女兒。

「父王,女兒一人對他們兩人,這女兒不是明擺著吃虧嗎?再者說了,女兒對這文字的玩意不親。」洪綢指了指那桌案上的題目,發難道。

「可是綢兒,父王的海口已經夸下去了,君無戲言,你不會要讓父王收回成名,自摑耳光吧!」藩王一挑眉頭,故作嚴厲道。

眾人立刻將視線鎖定在藩王的身上,听著藩王這麼一說,這藩王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啊,自己女兒不會吟詩作賦,這是明擺著要吃虧,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早替自己的女兒想辦法開月兌了,可是如今這藩王倒是公道不已啊。這樣說來,這譚家小夫妻不就輕松勝了一局麼?!

「綢兒想跟欽差大人合作。一起出賽,人家兩人,我們這邊也剛好兩人,這樣甚好呢!」早在剛剛洪綢就一直在打這齊公子的主意,又听見這齊公子對那五行詩如此了解,心中猜想著,這次準沒找錯人。

「這……」藩王抬起手攪了攪他那絡腮胡︰「齊公子您看……」

人家欽差大人分明就是掌櫃的那邊的,怎會與你們這些番邦的蠻子為舞,眾人心中相當平和,人人都是這樣的心態。

「齊某與小公主所見略同,覺得這樣甚好。」齊公子低低一句。

眾人差點沒嚇得掉了下巴砸地上,這欽差大人如今怎麼臨陣倒戈了?!

「大人?!」譚愛亞低低一聲,剛剛開口想去問,便被豫若拽住了衣角。豫若使勁地給小女人打了一個眼色,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也許小女人還沒看出這欽差大人的意思,可是豫若做為一個男人,又是作為小女人的夫家,他可是心知肚明了,這齊公子分明就是對他的妻子有心思。而豫若最近做事都會一直處處維護著這齊公子,為的就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會與這個男人成為競爭小女人的對手,而如今,這番邦公主盯上了他,豫若明白,這是給了那齊公子捷足先登的機會和理由,如果他若是敗了,那人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小女人迎娶過門了。所以這次他必須全力以赴,以自己這雙手撐起他們的愛,守護他們的愛,只要有他在,他是絕對不會把小女人拱手相讓于他人的!

譚愛亞見豫若搖頭,便閉上嘴巴不再開口。

只是這藩王的視線卻從豫若的身上,移到了譚愛亞的身上,然後又一次上上下下地打起了轉。也許是他看夠了,也許是他瞧出端倪了,便轉過頭,大聲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三日後,依舊是這酒樓,正午開賽,先比琴與歌,在賽五行詩。」

眾人聞聲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欣喜有熱鬧看的同時,又替那對被人棒打鴛鴦的小夫妻深深地捏了一把冷汗,外加感嘆蹉跎不已。

有人道︰「這是什麼世道啊!找個好看的夫家吧,還得擔心!」

那人問︰「擔心什麼?」

這人立刻回道︰「擔心怕被他國的小公主惦記上。」

眾人不由齊聲嘆息︰「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過嘆息跪嘆息,議論歸議論,熱鬧還是要看的!畢竟這可是盛況空前,史無前例的一次民間對戰宮廷的重磅比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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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你……」譚愛亞只將歌低低地哼了一遍,就听見豫若行雲流水一般的將那曲子演奏了出來,她本是跟著和的,可是哼了一半便和不下去了,張大嘴巴,驚愕的幾乎都能塞進一顆鴨蛋了。

豫若不禁勾唇一笑,他握著筆,迅速在紙上給小女人寫下這樣一句︰「這歌好像不太好。」這曲子確實不錯,豫若悄悄地記了下來。只是這歌好像並不好。

「嘿嘿。」譚愛亞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支歌。只是這里有男聲部分,而你……」她有點落寞,小手抬起,輕輕地撫了撫他的唇角。若是他會說的話,該有多好,他的聲音定然會像他的長相一般,足以俘獲人心。若他會說的話,就可以跟她一起唱這首歌了。

豫若不禁難過地垂下頭去,光听這歌的時候,他便猜到這里有男聲的部分,只是小女人故意欲蓋彌彰,但是卻唱不出男聲的那個韻味。他听得出,他明明沒有學過這些,但是他卻懂,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而撫琴的時候,是琴隨心動,無需他去撥,這琴仿佛能以曲子譜寫出他的心情一般。

「換首吧。」她勾唇微微一笑。

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只是卻將小女人和的那支歌深深地印進了心里,他愛那詞,愛她唱的每一句,用心听,他竟然能听出歌里的那一絲絲的哀愁,只是現在如此幸福的他,不理解!更是不懂,沒嘗過那樣痛徹心扉的滋味!

「那就換這首好了。」她再次哼了一首歌。

豫若微笑地點了點頭,表示贊許。這首好!她的歌,配上這曲,他們定然是贏定了。而那五行詩,就全靠他了,因為小女人回到府里的時候就悄悄地透露了,她也不太會那五行詩,若是對對子,她到是還能有些勝算,參與一下,五行詩完全是沒了主意。

「豫若,那齊公子該是會放水吧,我們五行詩應該能贏吧?」她天真道。

豫若沒有將自己看出來的寫給小女人知,她既無心,那他又何必多行呢,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贏定了。你的琴,我的歌,再加上,我們的五行詩。」她笑得開心無比。

可是他卻是有千言萬語埋在心中無法予她說明。也許更多的是出于私心,不知什麼時候,他害怕她會丟下他不管不問,與那齊公子比起來,他豫若有太多的不及之處,光是身份,光是權勢,單憑相貌就可以攬住小女人的全部的愛嗎?!那齊公子長得並不比他差多少。他沒有勝算,所以他不說,他只會努力,若是他們真的走得太近了,那他就盡自己的力量,將他們分開,小女人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他拼盡一切都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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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您說他突然纏攪進來是何種意思?」番邦使節團的老狐狸與藩王低低詢問道,他都猜了好幾天了,可是根本想不透。

「狼與老虎若是都餓了肚子,會對一只羊心存善念嗎?」藩王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以一句話反問道。

「自然是不會了。」這老者也不是什麼善類,這樣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根本無需過腦子啊!

「那你現在明白了嗎?」藩王狡黠一笑道。

「原來!」老者這才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狼與老虎都餓了肚子要吃東西啊。」

「若是本王放跑了那只羊,那狼與老虎會如何?!」藩王笑著再問道。

「自相殘殺。」老者不愧是只老狐狸,不假思索地答道。

「拭目以待吧!」藩王站起身拍了拍老狐狸的肩膀︰「對了,你想個辦法,把本王的心意告知上煌國太後,駙馬撈不到,總得讓本王弄點好處回去吧。本王的掌上明珠都搭里面了,哪能無功而返,若是被王後知道了,不得讓本王跪雪地去啊。」

「老臣,這就去辦。」老狐狸領了聖命,立刻往外奔。

「唉,本王可算把這燙手的小丫頭半送半塞的強推出去了。這要是砸手里,可就毀了!」藩王禁不住抬起頭望著那客棧的房梁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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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皇上捎來了口信。」內侍火急火燎地奔進了太後的寢宮。

太後她老人家正站在一直長案邊,捏著一只壺,細細地澆灌著她的花。听到內侍那宛似十萬火急的聲音,頓時不悅的一擰眉頭。

「噓,吵什麼吵什麼,沒看太後正忙著侍弄較貴物兒呢。候著!」一旁的小丫鬟,狠狠地賞了那直沖進來內侍一眼。

「等不得,皇上派人捎來信說十萬火急……」內侍的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太後低低的一聲。

「燒了。」

「啊?!」這內侍頓時瞪大了雙眼,這是皇上的親筆書信,太後竟然連看都不看就燒了,這可怎麼得了。只是這是太後的諭令,他又不敢違逆,捏著那信是丟取暖的火盆里也不是,是不丟也不是,這一時可就犯了難。

「哀家叫你燒你就燒,怕什麼。」太後斜過眼楮掃了那內侍一眼。見內侍不敢燒,便打眼色給一旁的小婢女。

「是。」這小婢女應了聲,迅速走到內侍身旁,使勁一抽將那信奪了下來,順手就那麼一丟。眼見著信燃著了開口道︰「太後叫你燒,你就燒,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咱們有太後撐腰呢,怕什麼!」

「是。」這內侍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絲絲冷汗,話說是這麼說,只是,這信太後可是一個字沒看,皇上可是說十萬火急啊,十萬火急代表什麼,內侍心中明白,那邊關的急報才是十萬火急啊!

「邊關還打仗嗎?」太後悠悠的一聲。

「不打。」內侍趕緊回道。

「皇上現人在哪?!」太後又問。

「富林縣。」內侍復又答。

「十萬火急!哼!」太後冷冷一哼,把澆花壺放在了一旁,把手伸給一旁的小婢女,小婢女趕緊伸手去攙挽著太後。「他能寫什麼回來,哀家不用看,猜都能猜到。這事沒的商量,叫他趁早給哀家死了這門心思吧。自己捅出來的簍子,還想讓哀家給他擦,他都這麼大了,叫他別痴心妄想了。」太後擺了擺手︰「傳哀家的口諭,皇上再來信函不用往這送了。」

「是。」內侍趕緊應了一聲︰「太後,那皇上的信往哪送啊?!」

太後不假思索道︰「送輔政大臣葉大人那。挨個送,那四位輔政大臣輪流送。」

「是。」內侍得了口諭,迅速退了下去。

見內侍走了,太後那板起的容顏瞬間換了笑紋︰「丫頭,快把藩王的那信再拿給哀家看看。」

「是。」小婢女答了一聲,迅速走到一旁的桌案上將信取了來,遞送了上去。

「你說,那幅雕花扇,掛哪好呢?」太後捏著信就開始美美地盤算了起來。

「太後,不如把這邊的字畫全賞給那四位輔政大臣,然後……」小婢女腦子轉的飛快。

「好就這樣。省得他們有怨言。就這麼辦吧,哀家就巴巴的盼著那扇子了。」太後說著,視線又不禁落在一旁架起的綢緞衣服上,欣喜的笑容一點點的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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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怎麼辦?!我好緊張啊!」譚愛亞的小手不由地緊緊攥起,她真是有些膽怯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當眾出丑成為笑柄是小,若是輸了比賽那就罪過大了。

豫若抬起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小女人的小手。

「我就說他是個喪門星吧。」邱氏不高興地一曲鼻子。

「只能說人家命太好!」李氏則是跟著幫腔道。

「行了,你們就少說兩句吧。」譚老爺橫眉一立,狠狠地賞了兩房妾侍一人一記白眼,轉過頭,望向一臉憂慮的豫老夫人,瞬間一百八十度川劇大變臉,笑著安撫道︰「美蓮,你放心,若兒和愛亞一定會贏的。」

「可是……」听著身畔男人的勸慰,雖然稍稍的寬慰了一些,可是豫老夫人還是禁不住地憂心忡忡,替自己的兒子和兒媳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哼!」見譚老爺對豫老夫人那般的無微不至,邱氏和李氏紛紛冷哼一聲,調轉過頭去,在心中暗暗地祈禱著譚愛亞他們輸,最好是一敗涂地。

「父王。」洪綢一襲深紅的長裙,臉上是淡淡地脂粉,她天生麗質,不需濃妝素裹便足以勾人心魄。嬌滴滴的一聲輕喚。非但將藩王的視線引了來,成功地引來了眾人的欣賞目光。「女兒歌,齊公子撫琴。女兒想一局拿下。兩場比試。」

「這……」藩王垂頭苦苦思索︰「綢兒你可想好了,若是這局你輸了,那可就是輸了兩場了。」

「父王,您怎麼不能盼女兒點好呢!」洪綢不高興地嘟紅唇。

「好,好,好,父王這不是給你打個比方麼?!」藩王呵呵一笑,眸光一瞥,直勾勾地盯著譚家酒樓里掛的巨型木扇上。心中暗道,自己的女兒還是輸了好,不輸的話,他怎麼好意思開口跟人家討東西呢。

「看看那小公主長得多漂亮啊,愛亞怕是要輸!」邱氏耷拉著唇角低咒道。

「確實啊,這公主真美!咱們愛亞怕是要吃虧啊!」李氏的話沒邱氏那麼直接,不過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一听听著的妙兒可是忍不下去了,低低地開了口︰「兩位夫人,這比的是歌,不是長相。人家是听聲的,長得再美也不是拿臉唱啊!」

「就是。我看咱們小姐定然能獲勝。」周媽也跟妙兒幫腔道。

「小姐跟姑爺練的時候,我听過,那歌可美了。」老慶說著就按照自己听來記下的調調哼了起來。只是老慶天生五音不全,哼的全然不在調上。

「就這個,唱出去還不夠丟人的。」邱氏嗤之以鼻的一笑。就老慶哼的這個,她根本就沒听出來是什麼。

「行了,話多封不住嘴嗎?」譚老爺見豫老夫人臉上的憂慮更加凝重了,便又是冷冷一哼。這才喝住了鬧內訌的家里人。

「是你們先來,還是我們先來?」洪綢倒是不客氣,沖著譚愛亞與豫若低低的一聲。

豫若擺了擺手,那意思就是他們可以等。酒身本使。

「那就我們想來好了。」洪綢禁不住得意洋洋地勾唇一笑。沖著一旁站著發呆的齊公子低低一聲︰「我們先,走吧。」

「哦,好!」被洪綢這一喝,齊公子才回過神來,從剛剛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停在豫若身畔的小女人身上。

今日的她,一襲淡粉的長裙。頭上的烏發高高盤起,卻沒有什麼奢華的點綴,只用一支木簪兜挽,那木簪她好像戴了許久了,在豫十縣的時候,就見她總戴,如今再見她依舊總戴。這想必是她珍視之物吧,可是這木簪到底對她意味著什麼,齊公子卻不知!

譚愛亞也沒有濃妝素裹,只是讓妙兒為自己打了薄薄的一層脂粉。再撲上一些腮紅,最後以胭脂輕點了朱唇就算草草了事,打扮完了。著的是周媽從衣櫃里挑選來的一襲淡粉緞子長裙,腰間也沒戴花點綴,她要的就是一襲素樸,怎麼輕便怎麼來,而頭上也沒有要什麼金銀首飾,依舊戴的是豫若手工制成的木簪,單單的一支高挽長發,就這樣便好,她再也無需過多的點綴了。

曲聲悠揚。歌聲悠悠。只是,洪綢的歌聲雖然動听,卻直屬一般,倒像是獨獨善于舞樣子。她的身軀輕輕搖曳,隨著口中的歌就差被牽引著翩翩而舞了。到最後,歌到興起之時,真就,展開臂膀,隨著琴聲而翩翩舞了起來。

邊歌邊舞,那歌雖然不足以蠱惑人心,但是那舞卻美不勝收,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去。半晌琴聲歇,歌聲停,舞也止了,可是眾人還沉浸在那翩翩舞動的身影里,久久不可自拔。

「這……」譚愛亞不禁瞠大了鳳眸,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話︰「絕了!」半天才想起這樣一個詞來。贊許道。

「我就直接說了吧,我不太擅歌。我擅舞。父王心知肚明,若是這局是舞的話,我贏定了,歌的話……」洪綢的話說了一半,倏然止住︰「該你們了!」她很少如此,更是不願跟人吐露心聲。其實她明白在別人的心里她是個刁蠻公主,總是無理取鬧,可是她真的只有十六歲而已,一個花一般的年華,她不想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不知道那人是圓是扁,更不知道男人的脾氣,這都讓她莫名的畏懼,她想,與其嫁給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不如自己放手一搏,選擇一個長得俊俏,自己看得上眼,不討厭的男人嫁了算了!就算他是個啞巴又如何!起碼他的心是唯一的,就光看豫若對譚愛亞的那份真心,她猜想若是有一天這個男人真的會愛上她,那她會如同譚愛亞一樣幸福!就如同一句話說的那般︰願得一人心,相守不相離!

「好!豫若我們上!」不知為什麼听了洪綢的話,譚愛亞微微一愣,一瞬間她想了許多。她好像明白了這小公主為何會這麼刁蠻,更是明白這小公主為何要如此權力相爭的理由。只是,明白只是明白,她無心去替洪綢著想,因為若是她想的多了,那她就會輸,若是輸了的話,她就必須將豫若拱手相送。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洪綢的一句父王心知肚明,說的藩王心頭一顫。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雖然小,心思卻非常縝密,她竟然察覺到了,可是不該啊!明明自己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就在藩王還在躊躇之時,豫若指尖輕動,那潺潺的音樂宛如洗滌人心的清泉一般,緩緩流淌。而譚愛亞也是低低清和,歌聲悠揚而起,宛似仙境里清靈的天籟。

acikapuniesuolang(漢語意譯︰愛上一朵花的芬芳)

acikapuniegenggang(中文意譯︰愛上一朵花的倔強)

acikapunieamu(中文意譯︰愛上一朵花的姿態)

gaolayaolulangtangtang(中文意譯︰它在黑夜中發亮)

aciluolaonieluobo(中文意譯︰愛上一個人的家鄉)

aciluolaoniecuozang(中文意譯︰愛上一個人的目光)

aciluolaoniedeshangzuo(中文意譯︰愛上一個人的傷疤)

guoniediebonielangchang(中文意譯︰他在記憶的遠方)

愛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綻放

愛上一個人就伴著她成長

每個人都是會綻放凋零的花,請留下最美霎那。

愛上一個人就陪她去流浪

愛上一朵花就伴著她成長

kapuboluopengpengliebiepan,nienanielazuaman(中文音譯︰給你我從盛開到凋零這一生的模樣)

譚愛亞特意選擇的是阿朵的一首歌,因為她覺得這歌足以洗滌人心。也許里面的許多歌詞,眾人听不懂,可是音樂卻是不分國籍,不分時代的,就算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它依舊足以蠱惑人心。引人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愛上一朵花的芬芳,愛上一朵花的倔強

愛上一朵花的姿態,它在黑夜中發亮

愛上一個人的目光,愛上一個人的家鄉

愛上一個人的傷疤,他在記憶的遠方

愛上一個人就陪她去流浪

愛上一朵花就伴著她成長

luolaoheiliegengnikapulapulika,duliemogabiepan(中文音譯︰每個人都是一朵花,從地上落到天上)

愛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綻放

愛上一個人就伴著她成長

kapulapengboxizuirezhuremodieboliemotudangdang(中文音譯︰請記得每朵花兒一生最美的霎那)

這樣的一曲,久久回蕩,歌聲就那樣的盤繞在眾人心頭,洪綢垂著頭,隱隱的眼中有了淚水,她是番邦公主她就注定要為番邦百姓貢獻一生,不該有私欲,可是她到底可不可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

藩王听著這歌禁不住緊緊地攥起了拳頭。想想,在洪綢十歲那年,她真的是個懂事听話的小女孩,每每做事都會考慮是否可行,是否會傷及他人的心靈,可是就因為他的一語卻毀了那個天真的孩子,他對年僅十歲的洪綢說︰「綢兒,你記住,你是番邦的公主,你就注定要肩負番邦的興亡,黎民的生殺握在手中。為了黎民,你要去和親,為了不讓百姓受到戰火之苦,你要遠嫁上煌國——做皇妃。」

就是這樣一句,那听話的女兒不見了,被他親手扼殺了。她再也不逆來順受了,她刁蠻任性,無理取鬧。她開始想著反抗,與命運對抗,但當十六歲臨近,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勞時,她絕望了,于是她更加的放縱,肆無忌憚的揮霍,肆無忌憚的撒潑,肆無忌憚地發泄。以至于到了今天這般的無法挽回的田地,都是他一人之過啊!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洪綢不要生在帝王家!外人看似無限風光,但是愁苦卻只有自己心知。zwdk。

「我輸了。」豫若的手止在琴上,譚愛亞的歌唱完了,洪綢的淚水絕了堤,只清清淡淡的一聲,便注定了她這一世不可更改的命數。

藩王自椅子里緩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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