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掌櫃的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啊,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了?」葉青看著自家公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暖茶,他這心里可是著急上火了。舒駑襻這眼看著過了半個時辰了,可是依舊不見那出去的人歸來,怎能讓人不著急呢。
洪綢咽下口中的茶水,淡淡地掃了葉青一眼︰「你是叫葉青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該是叫對了。
「是啊。」葉青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應,可是出于禮節,還是應了一聲。
「這熱鬧的冰雕節四處皆是人,人山人海的,能遇見什麼壞人?游人到是不少。」本以為這齊公子就沒見過什麼世面,想不到他這個跟班也是個呆頭呆腦的家伙,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這恐怕小公主就不得而知了吧,我家公子……」葉青剛要說明自己此行的來意,就接到了齊公子遞來的一記眼色,立刻緊緊地閉上嘴巴。
「人多自然就有心術不正者,就算壞人是百里出一個,這冰雕節少說游客也有上千人了!」齊公子微微一笑道,放下茶水︰「葉青,我們該走了。」再沖葉青使了個眼色,葉青立刻點了點頭,掏出銀兩放在桌上。當然就連洪綢的茶水錢也一並付了。
「那,那我也走。」洪綢丟下茶杯,旋身而起,快步追趕那前面離去的二人。
「小公主,您與我家公子恐怕不同路吧?!」葉青大手一橫,直接阻住了那奔上前的嬌小身影。
「怎麼不同路?我家主子也是去找豫公子他們,你們也去找豫公子他們,怎麼就不同路了?!」蒙馨立刻咄咄逼人道。
「哎!我家公子只是說我們該走了,並沒有說是去找豫公子他們的,我們是想游游這冰雕節。若是小公主要去找豫公子那就請便吧,我們不同路。」此時此刻葉青腦子轉的倒是快了些。
「我……」洪綢狠狠地剜了蒙馨一眼,分明就是人家下的圈套,她還真就往里鑽啊!
「小公主請便,在下告辭了。」齊公子擺了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與葉青甩開長腿就朝前走。
「那我也不去尋豫公子他們了,我也逛逛這冰雕節。」洪綢臨時改了主意,又快步跟了上來。
「小公主,這條條大路,您若是想逛,大可以往那邊走,又為何偏要與我家公子同路啊?!」葉青又刁難了起來。
「我……」洪綢再次犯了難。是啊,這條條大路,她可以隨便走,為什麼一定要追著這欽差大人跑呢?!仔細一問,自己也沒個答案,總之她就是想跟著他。也許是怕他再去糾纏那譚愛亞,對!怕他再去打攪人家小夫妻的清淨,她必須跟著他。監督著他。「我們是一定要同路而行的了。」
「什麼?!」洪綢突然話鋒一轉。這到是讓葉青與齊公子模不著頭腦了。
「齊公子早前不是猜測我打算跟上煌國的陛下展開一段愛慕之情嗎?」兩個男子一起頻頻點頭,好像自己確實說過這樣話,葉青記得自家公子確實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這話跟他們是否同路有什麼關系。
「我正有此意,齊公子猜的沒錯,所以從現在開始,齊公子作為欽差大人就要跟著我們走了,時刻保護我的周全。」洪綢的一席話,差點驚得面前的兩個男人眼珠子突出來。
「你要嫁給我上煌國的陛下?!」葉青斜過視線狐疑的望向自家的公子,好像打算從齊公子的臉上窺到些什麼細微的變化。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皇上。」齊公子狠狠地賞了葉青一記白眼。雖然故作嚴厲,可是心中卻是畏懼的要死。
葉青這才努力地收回視線,費力的吞咽下一口口水︰「陛下若是七老八十,小公主您也願意嫁啊?!」
這一句話再次遭到了齊公子的一記白眼。這白眼好像是說︰葉青你死定了!你敢背地里說皇上的壞話!
洪綢微微一笑,其實她心中也沒底,不過念著早前譚愛亞說過的話,倒是覺得寬心了不少︰「若是他真的在乎我,喜歡我,那年齡應該不是問題吧!」
完了!葉青再次投給齊公子一記完了的目光。
「別看我,我真不是皇上。」齊公子努力地揮舞著手臂,好似欲蓋彌彰一般。這再說下去還了得,早早散了最好,轉過身,捻手捻腳地就想開溜,誰知衣角卻被一雙伸來的小手緊緊揪住。宛似鬼魅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欽差大人您要去哪啊?!」洪綢眼尖,斷然不會放眼前這男人溜走。拽住對方的衣角就將那人扯了回來︰「以後若是我真嫁給了上煌國的陛下,那我就是上煌國的皇後了,欽差大人為了自己的官職著想,今天怎麼也該陪我游一游這冰雕節吧。他日等我上位之時,必然會念著欽差大人的好,給欽差大人奉賞的。」
洪綢說的頭頭是道,卻是句句如刀剜的這欽差大人齊公子心疼不已,就連額頭都冒出了絲絲的冷汗來。見著洪綢是一臉的堅定,齊公子知道這可不是這女子說著玩的,看來是真的了。若是以後她真的嫁了,那他自然跑不了,反正早一死,晚一死,這齊公子也想明白了。陪!舍命都得陪!
「能陪著未來上煌國的皇後游冰雕節是你們的榮幸,還不趕緊跟著護駕。」蒙馨倒是頗有一副未來皇後的婢女範,擺了擺手跟那身後犯傻的兩個男人道。
「小公主請,在下奉陪到底!」齊公子狠狠一咬牙。念出了這樣一句話。
「公子!」葉青好似想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唇角扯起,苦苦一笑。立刻跟了上去,還說什麼啊,自家公子都開口了,‘護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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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里人流稀少一些,不如……」那二大王狠狠地念道。
「好,就在這辦了他們。」大大王說著,暗暗的一按二大王的胳膊。
二大王偷偷地模出了懷中的匕首,抽匕出鞘,暗暗地模了上去。瞅準機會,猛的抬起手臂,明晃晃地匕首在衣袖的遮蓋下露出了森冷的寒光。
「閃開,閃開!熱乎乎的湯面來了。燙到就熟了。」小二哥端著兩碗熱湯面,邊吆喝著邊直接撲了上來。正好插進了譚愛亞與二大王之間。那湯面碗掠過二大王的袖口發出了當的一聲。
「噯?!」小二哥頓時一愣。四下里尋覓著是哪發出來的聲響。「客官,這恐怕不好吧。要是要辣子的話,我給您拿來便是,何必手伸的這麼長呢?!真是……」這小二哥邊說邊將譚愛亞桌上的辣子搬了過來,塞進了二大王的手里。
「小二哥收銀子。」譚愛亞悠悠地喚了一聲。放下銀兩,挽起好似有些慌亂的豫若的手臂。邁步就走出了這家小面攤。
「哎,二位您別走啊,這是您的面,您還沒吃呢,這面也才剛上來啊!」小二哥伸出手臂攔住了兩位山大王,禁不住的好言相勸。人家那對小夫妻是吃完了,付了銀子走的,而他們叫了面,沒吃,也沒付銀子,這怎麼能放行!
「不吃了!」大大王大手一揮,要不是為了追那兩人,他們才不屑來這破爛的小面攤呢。
「可是這面都端上來了,您就算不吃,也得付銀子啊。」小二就是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走。
「他娘的!」二大王惱了,剛剛就是這小二壞了自己的好事,要不那對小夫妻就成匕下的亡魂了,抬起手就要打。
「哎,老二。」大大王一按二大王的手,給他使了個眼色︰「給銀子。我在前面等你。」說著就邁開腳步徑直去追那對走遠了的小夫妻了。
這二大王心中惱得不行,要不是大人早前有交代,他真就砸了這小面攤了。還他娘的給銀子!想著,二大王丟下銀子塞進那店小二的手里。「滾!」狠狠地啐了一口,找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小二,那兩碗面要是沒人吃的,賣給我吧。我著急趕路,多付你銀子。」這桌來了一位客官高聲叫嚷道,這客官臉上帶著一只臉譜面具, 亮的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還有點晃眼。這人說著就出手闊綽地在桌上丟下了一錠雪花銀。
「好 !」店小二趕緊吆喝一聲。就沖這錠雪花銀,他也不敢怠慢了這客人。重新抱起那兩碗湯面,笑盈盈地跑了上去。
「豫若,到底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被男人扯著手臂一直朝前猛跑的譚愛亞,禁不住好奇地輕聲詢問道。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如此,臉上沒了喜悅的氣息,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樣,急匆匆的宛似在躲避著什麼一般,後面有人追嗎?譚愛亞回過頭去張望。卻什麼都沒看見。想停下歇口氣吧,可是前方牽著自己手的男人不停,她也停不下來。這到底是怎麼了?!
豫若撥開人流帶著小女人重新擠進冰雕節的人山人海里。一個聲音在心里不停地喊著︰跑啊,跑啊!千萬別停!于是他便扯著她飛奔了起來。這一路上,宛似在躲避著什麼追趕一般,一往無前的跑著。兩個人剛跑過一家衣裳鋪,忽的豫若止住了腳步,拽著小女人折回,一頭扎了進去。
「到底……」譚愛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來不及說話呢,就被豫若拎著兩件衣服一股腦地拖進了換衣的小隔間里。
今天是冰雕節,這衣裳鋪的伙計都去游冰雕節了,鋪子里就剩下了上歲數的老掌櫃。豫若扯著小女人進門的時候,宛似一陣風刮過,掌櫃的正在垂著頭算賬呢,根本沒看清楚,再抬頭,兩人已經擠進了那換衣的小隔間。掌櫃的看沒人,就又垂頭繼續算起了帳。
譚愛亞再想喚的時候,一雙大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豫若伏在她的身上,粗粗地喘息著,臉上依舊是一片凝重的神情。既然他不想讓她開口,那她就不問好了。只是外面到底有什麼啊?!禁不住將視線瞥向了那稍稍開啟一線的門縫。
「大哥。」二大王追上大大王的時候,見大大王正畏首畏尾地伏在一家衣裳鋪的門畔。「他們進去了?」不用大大王說話,二大王就聰明道。
「恩,我親眼看見他們進去了。」大大王點了點頭。進了這衣裳鋪,他們就別想活著出來。
「我進去辦了他們。」二大王發狠道。
「別讓那老東西看出來。」大大王給二大王使了眼色,那老東西指得正是鋪子里算賬的掌櫃的。
「放心,大哥,二弟辦事一向沒出過查漏。」二大王點了點頭。一抖袖口,將那匕首握進了手中,邁開大步奔進了衣裳鋪里。
衣裳鋪的掌櫃的一看來人了,這才放下手中的冊子,繞出了櫃台迎了上去︰「客官您要選些什麼啊?小店什麼都有。」這掌櫃的上了歲數,說話慢悠悠的,一笑滿臉的褶子。看的這二大王心中愈發的不爽。
二大王先在衣裳鋪里尋了一圈︰「老頭,可有一男一女來你這鋪子了?!」
這一開口,隔間里的譚愛亞頓時認出了來人的聲音,這不是那山賊嗎?瞠大的鳳眸烏溜溜的轉著,與豫若交換著眼色,豫若使勁地點了點頭。天!原來豫若是在躲他們!並不是漫無目的跑,而是為了帶她逃命!只是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沒有。」這掌櫃的趕緊搖了搖頭。這一上午就沒有什麼客人,大家都在游冰雕節,哪有人來逛他這衣裳鋪啊。
「他娘的!」二大王立刻爆出一聲粗口。這掌櫃的竟然騙他,大哥說眼睜睜地看著人進來了,他卻說沒有,不是讓他給藏起來了吧。極其敗壞地二大王抬起手就要打掌櫃的,卻被進門的人一提一把扯住了手腕。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人正是那吃面之人,他腳程倒快,吃完了面,沒一會兒就攆了上來。
「老子就他娘的是王法!」這二大王被人掐住手臂,想掙掙不開,大言不慚的叫嚷道。他是在給衣裳鋪外面的大大王喊口信,叫外面的人進來幫自己。
「兄弟,你這閑事管多了。」大大王果然不負二大王所願。沖了進來,大手一抬穩穩地落在了那吃面人的肩頭,低低地說道。
「哦?!」這人倒是不慌不忙。
「放開我二弟,否則……」大大王陰冷冷壓低聲音道。
「否則如何?!」這人依舊毫無畏懼之意。就緊緊攥著二大王的胳膊,稍稍的一用力,二大王疼的呲牙又咧嘴。
掌櫃的一看這是要出事,邁開腳步就要往出跑,去喊人來。
「大哥。」二大王喚了一聲。
「你給我回來。」大大王使勁一扯衣裳鋪的掌櫃的胳膊,將那嫌命長的掌櫃的給拽了回來,一下丟在了地上。
掌櫃的歲數大了,被這一摔差點骨頭都散了架。「說,那對男女讓你給藏哪了?」大大王厲聲喝道。
「哎呦呦!大哥先救二弟啊!」二大王疼的直嚷嚷。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這管閑事的男人擰下來了。先把這管閑事的清理了再說。反正那對男女進了這鋪子,跑不掉了。
「我再說一遍,放了我二弟。」大大王與二大王達成了共識,立刻將矛頭調轉戳向那管閑事之人。
「不放。」這人話語不但有堅定,更是含滿了笑意道。這笑意頗有一股挑釁的意味。「非但不放人,一會兒你們還得哭爹喊媽的爬出去。」
「他娘的,大哥好好教訓教訓他。」二大王狠狠地念道。
大大王抬起手,橫起一記力劈,剛要落下,就見那人以空下的手臂,輕輕一掀自己的臉譜面具,這只手也松開了二大王。
「妖……妖怪!」兩人一起失聲慘叫。真就如同這人說的一般,哭爹喊媽的爬出了衣裳鋪,一路狂奔不止,嚇得連頭都不敢回!
「蛇……」這店鋪掌櫃的手遮眼楮,嘴角抖動著指著眼前的男人說道。看都不敢再看一眼。zyby。
「老伯,您說什麼呢?您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您再仔細看看我,哪像蛇啊?!」這人哈哈笑道,重新挽起那臉譜面具給掌櫃的看。
掌櫃的嚇得全身發抖,可是還是禁不住松開手望了一眼,咦?!剛剛那駭人的蛇頭不見了,這分明就是一個中年人的笑臉嘛,難道真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可是……」這掌櫃的還想再說些什麼。
只是那人卻是一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譜︰「估計是那些惡人看花眼了。惡人無膽,看到關二爺恐怕更無膽了!」說完這人哈哈的笑著,重新將那臉譜面具戴在頭上,旋身走了出去。
經這人一說,掌櫃的才發現,那人戴的面具竟然畫的是關二爺。「唉!」掌櫃的拍了拍胸口,稍稍地舒了一口長氣。可是,緊接著他又提心吊膽了起來,因為他仿佛听見了另一聲的長嘆,好似是個女子,他這鋪子里伙計都算在內,都沒有女子,怎麼會有女子的嘆氣聲呢?!
掌櫃的撞起膽子朝著那換衣的小隔間模了過去。嘴里一個勁的念著天靈靈地靈靈。抬起手一扯那隔間的門。
「公子,姑娘?!」頓時一驚。
「掌櫃的。」譚愛亞輕輕地喚了一聲。一臉尷尬的笑容。扯了扯豫若的衣袖,把與自己一起藏在隔間里的男人也拉了出來。
「原來那兩壞蛋找的是你們啊?!」這掌櫃的這時才反應過來。
「是。」譚愛亞點了點頭,又應了一聲,他們差點連累的這衣裳鋪的掌櫃的丟了性命。那兩個山賊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現在想想都覺得汗毛倒數。
「我就說嘛。」掌櫃的長嘆一聲。「還好,他們被剛剛進門的那個大俠攆走了,你們快走吧。他們往那邊跑的,你們跟他們走反方向,千萬別再撞上了,這街還長著呢,里面人多,你們混進去,他們肯定還找不到你們,快走吧!」掌櫃的趕緊給譚愛亞他們出主意道。
「哦,對了。最好換身衣服,不然你們這衣服出去,他們光看衣服就能認得你們。」掌櫃的不愧是賣衣服的,這個時候出的主意也跟自己的生意有關系。
「恩。」譚愛亞點了點頭,在鋪子里一望,迅速地找了兩件合適的衣服,一件給豫若,一件給自己。重新進隔間里各自換好了衣服。又揣好銀子。盯著手中的衣服犯了難處。
「二位是本地人吧?!」
「是。」譚愛亞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給我,我幫你們收著。你們過兩天來取就行了。」掌櫃的是個好人,看到譚愛亞為難,便開口道。
「那就謝謝您了。今天害您老吃苦了。」
「哪的話,在家靠親戚,出門靠朋友。應該的應該的!」掌櫃的非常好說話。一個勁的說道。14671032
付了銀子,譚愛亞挽著豫若,在掌櫃的掩護下,這才出了衣裳鋪,听掌櫃的提議,一直往里走,又一頭扎進了人海里。
「唉!」那剛剛在衣衫鋪搭救了小夫妻的中年男子哀哀的一嘆氣,抬起手,輕輕的一抖,念了一串的咒語,橫空飛出兩條黃福,躍過眾人,直接粘在譚愛亞與豫若的後背上,倏然就不見了。「主子,蛇伯不能跟您走太近,您這靈力恢復的太快,連老朽都躲,老朽只能在遠處護著您了。這兩張符能護您的到家,避開熟人的視線,今天您就好好的享受這美好的一天吧!」
說完,蛇伯摘下那頭上的關二爺的面具,身形一晃,便融進了人流中消失不見了。
豫若抬手在身後揮了揮。他總覺得身後好像被粘上了什麼似的,可是手揮抓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有撈到。
「怎麼了?這衣衫不合身啊?!」譚愛亞看著男人總是拽自己的衣服,便不由地開口問道。
豫若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行了!現在沒事了吧?!」譚愛亞緊張兮兮地四下里張望著。好似害怕在撞見什麼歹人一般。
豫若愁容舒展,緩緩輕笑,小女人這般的模樣,真是逗壞了他。那凝在心頭的烏雲散了,他使勁地點了點頭。沒事了!危險都過去了。
「嘿嘿,那就行,我們去前面看*看*吧。難得的好日子,一定要玩它個痛快。」危險褪去,兩人又重新喜笑開顏。邁開腳步朝前奔出。
只是豫若卻又一次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抱著男人胳膊的小女人身軀一掖,倏然折了回來。
豫若抬起手指給她看。那不是爹和娘嗎?!要不要跟他們一起,既然都撞見了。
「不去。」譚愛亞使勁地給豫若搖了搖頭,並且斬釘截鐵道。
不去?!豫若頓時瞪大了雙眼!
「去了會挨罵哦,別說我沒提醒你。」譚愛亞拽著豫若左一擠,右一擠,迅速插進了人群里,躲避了起來。那里真是太明顯了,站久點定然會被發現的,到時候就麻煩了。其實這一點譚愛亞多慮了,因為此時此刻他們身上都被蛇伯釋了法術,就算撞見熟人也認不出他們,直到他們踏進譚家的大門,這咒語才會自動化解。
「為什麼會挨罵?!」豫若拽了拽小女人的袖口,給她比劃道。
撲哧——譚愛亞小手遮著嘴,殲詐地笑出了聲來。「爹為了能跟娘獨處會,連苦肉計都使了,咱們若是真過去了,那爹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到時候他不氣得跳腳才有鬼 。」
「什麼苦肉計?!」豫若很是好奇,他怎麼沒听說過。猛的突然想起妙兒好像提過那麼一句,戲票!豫若又扯了扯小女人袖口,給她比劃道。
「沒錯,就是園子的戲票。」譚愛亞雞賊道。
戲票怎麼了?!豫若再問。
「那戲票讓我分給邱姨娘和李姨娘了,她們兩個一人一張,攜手去看戲了。」
豫若抬起大手使勁地刮了小女人的鼻子一下,她真壞,竟然把戲票分了。估計這會兒,兩位姨娘看見彼此正氣的跳腳呢。不用看,光想都想到那樣的場景了。
「哈哈。」譚愛亞也禁不住地開懷大笑了起來。「我告訴你,她們撞見估計還得說呢!這是老爺給我的。」她立刻學著邱氏與李氏的模樣,那樣尖酸地說。
真壞!豫若給小女人打了個手勢。
「活該,誰叫她們平日里總說你跟娘的壞話!這就叫罪有應得。」譚愛亞狠狠地啐了一口,豫若不愛記仇,她譚愛亞可是十足的小心眼。她的心眼就小的跟針鼻似的,只要誰說了她男人和婆婆的壞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豫若唇角微揚,淺淺一笑,扯著小女人有說有笑的朝前走。多數的時間,都是他听她說,然後兩人一起笑的合不攏嘴。
「來二十個圈。」譚愛亞遞上銀子,換來二十個竹圈,細細數好,塞進豫若手里十個,自己留了十個。「你去給我套那個荷包。我幫你套這個掛筆桿。」她到是聰明,把不好套的分給了男人,把好套的分給了自己。
豫若沒反對,贊同的點了點頭。
「套不到禮物,回家沒飯吃。餓肚子的。」她很巴巴地陰損道。
沒問題!豫若又使勁地點了點頭。
「牛皮會吹破哦。」小女人劃著臉蛋給男人說道。
豫若沒好氣地賞了叫囂的小女人一記白眼。
「還敢瞪我。」她裝做惱怒狀,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
兩人又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手上的竹圈越來越少,譚愛亞頓時慌了陣腳,那掛筆桿又那麼難套嗎?!分明就是一個桿子,只要這個竹圈落上去,那就穩穩進手了。可是……最後一只竹圈擲了出去,在那掛筆桿上轉了三圈,最後嗖的一聲轉了出去。啪嗒一聲墜在地上。
「唉!」耷拉著小腦袋,小女人唉聲嘆氣。
「公子真厲害!」與譚愛亞不同,這邊有人大聲地歡呼著。「公子,套那個。那個鐲子好看,你娘子肯定喜歡。」
這賣竹圈的攤主,氣的直瞪眼,那鐲子可是他這的稀罕物,很多人光是扔在圈上的錢都快能買副鐲子了。這要是真讓這公子套走了,他不就沒飯吃了。早知道如此,他就不給這公子講那套圈的技巧了,哪想到對方學的這麼快,他一說,人家就明白了。學會了就把他擺上去的粉色荷包套走。
「豫若,你……」譚愛亞瞪大了雙眼,驚愕地望著豫若,他捏著她相中的那支粉色荷包,笑呵呵地遞進她的小手里,手中居然還剩了五個圈。
豫若扯著小女人的手,指著遠處的那對鐲子給她看。那意思就是問她喜歡不喜歡!
「那很難套的。」譚愛亞看得出來,現代的時候,她又不是沒玩過,在現代的時候,便宜的東西,店家都會放在塑料上給這些玩客們套,而那些稍貴一點的東西就放在土地上,再貴的就放在水泥地上,因為竹圈劃出拋物線落上去是會反彈的,塑料的沖擊小,土地的沖擊稍大,而水泥地就更大了,難度相當高。那對鐲子被店家擺在石板上,這難度就等于水泥地了。
沒事,豫若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擔保道。手里還有五個圈,五個圈內,他定然能給小女人套到那鐲子,他有信心,只要她喜歡。
「恩,那就套吧。」一個圈飛過去,圍觀的眾人瞬間捏了把冷汗。就差一點,本是落在上面了,可是卻又彈開了。
這店家狠狠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他聰明,留了一手,要不自己這鎮店之寶,真就讓這公子套走了。
再來,豫若並沒有放棄,手中還有四個圈。飛起一個圈又擲了過去。只是又差了那麼一點點。最後只剩下一個圈了,每次都是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我不太喜歡那鐲子了,你來。」要問譚愛亞喜歡那鐲子嗎?!喜歡是真的喜歡,可是她不想看到豫若丟了五個圈沒套到那鐲子的失望目光,于是她便說了謊,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到那掛筆桿的正對面。
「你不想看我晚上餓肚子,對不對?!」他把荷包套來了,而她呢,十個竹圈沒了,掛筆桿依舊沒到手,那可怎麼辦,只得耍賴了。
豫若點了點頭。
「那幫我把那掛筆桿套來吧。」小手掛在他的胳膊上,晃啊晃啊!使勁的央求道。
可是……豫若抬起手指了指那鐲子。他看得出來她喜歡那鐲子。掛筆桿和鐲子二選一的話,就剩最後一個竹圈,他一定幫她把那鐲子套來。
「不要鐲子了,那鐲子你又不能戴,要掛筆桿。拜托拜托!」她的小手抬起沖著他努力地揮著。
豫若暗暗的一嘆氣,她的心思他懂!掛筆桿就掛筆桿吧!將最後一個竹圈輕輕地擲了出去,掛筆桿輕松進手。
「嘿嘿,就是它了。」小女人心滿意足地抱著那掛筆桿,故意對那鐲子看都不看一眼。有掛筆桿在手,鐲子什麼的就無關緊要了。「走吧。」扯著男人,快步向前。豫若卻暗暗地記下了這個位置,更是惦記上了對鐲子。若是給她套來,戴上一定很美!
「渴嗎?」兩人走出不遠,豫若就巴巴地盯著一家茶寮不願動了。譚愛亞看豫若這般模樣,心想著他該是渴了。
豫若使勁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進去喝口茶再走。」牽著男人的大手,兩人肩並肩地邁進了茶寮。「店家上茶。」叫了兩碗茶水,豫若好像三急,烏亮的眸子四下亂瞟。下這可這。
「客官,茅廁在這邊,您隨我來。」店小二引著豫若望巷子的拐角走。只是豫若還沒進那巷子就臨時扭頭往出走了。店小二也沒察覺,等引人到了茅廁,再回頭,卻發現身後跟著的大活人竟然不見了。「這……這……」這一下可是嚇壞了他。
慌亂之下,趕緊往回跑,給那店中喝茶的姑娘通風報信。可是那店中的客人竟然都不見了,人全聚集向街角的一處,那邊好像有什麼熱鬧可看。人都一窩蜂地扎在了那里。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就听見那賣燒餅的男人扯著嗓子喊著。手中提著 面杖,追著一抹逃竄地嬌小身影。
「莫大叔你就別追了,追不上的!」有知情人,笑著說風涼話道。
「這是怎麼了?!」譚愛亞第一次來這條街,自然是不知情。
「一看姑娘就不常來這條街。」有人看著熱鬧笑著說道。
「是啊!」譚愛亞點了點頭,連連附和道。這條街與譚家鋪子的街相鄰,隔的也不遠,只是譚家的鋪子生意太紅火,譚愛亞分身不暇,就連上街走動的機會都很少。
「那就不奇怪了,咱們這條街有個乞丐女圭女圭很厲害。偷了東西跑得比兔子都快。誰家被他盯上就要倒大霉了。喏,今天又輪到這莫家倒霉了。」這人含笑道。
「這麼厲害?!」譚愛亞驚奇道。
「可不!」這人點點頭。
「不好了,姑娘,您家公子人不見了。」這時茶寮的店小二尋了過來,跟譚愛亞報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