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見皇後,她身子總是不大好的,所以也少涉足**之事衾本佳人。大家雖然心里有些碎話,卻也都往肚子里吞下。聞言後,大家各自散了去,微如見我,忙近身笑道︰「祈衾,若兒,我和你們一同走吧。」
我點點頭,道︰「與若兒正欲往涓涓的長去看望,那丫頭感了風寒,也不知怎的。她年紀小,也不懂照顧自己,身旁的人兒估模著也不夠貼心才惹了這樣。」
微如緩緩道︰「前些日子我在御花園還踫著了涓涓和三公主一起逗鸚鵡呢,還是健健康康的。說起來也真奇怪,最近個不知怎的,好些人都染了風寒,本是天氣回暖的。我身邊的雁如也是病下了,命人去太醫院取藥才方才知道太醫院的藥材庫都告急了。」
「照說氣候並無大變,也不知是什麼情況,端姐姐你看看,這叫人怎麼放心衾本佳人。」我搖了搖頭,復對若兒道,「若兒你可小心照顧自己,你那性子也是不精細的,可別也染上。」
說話間,三人來到長。涓涓住在長春偏東面的明惠閣,我們繞過了正苑便直接去了她那里。長共有四位嬪妃居住,主位宜妃乃三公主生母瓜爾佳氏,個性恬淡,倒是能照顧著涓涓。其次是婉嬪蘇佳馨蕊,早兩屆進宮,不咸不淡的位分,在宮里並不討巧兒。還有便是涓涓和秀答應,都是新晉的宮嬪。
我們三人方進門,涓涓身邊的寶卿便迎上來請安︰「各位小主吉祥,我們小主這下子還在內室躺著,發熱兩三天了還不見消退,真當急死了。」
微如聞言責備道︰「太醫可來過?怎麼會這般嚴重?莫不是斷錯了癥狀?快去傳了太醫。」
寶卿听後忙言︰「小主,奴婢哪里敢怠慢,只是太醫院富察太醫,陳太醫,王太醫等等都去了阿哥所,二阿哥三公主都惹了寒癥,也是高燒不退,太醫們輪流看著,不敢懈怠。我們小主又寵無位分,太醫院哪里肯上心?只是開了藥。陳太醫倒是來過,只是說與一般風寒無異也未曾逗留了。」
若兒怒道︰「這般奴才就是這樣勢力!為何不去稟明宜妃娘娘,讓她做主。」
我心里急切,言道︰「待我去看看涓涓,這會子不知道怎麼樣了。」
微如若兒緊緊跟著我入了內室,見涓涓樣子,我心憐惜。才幾日功夫,往日粉嘟嘟的臉蛋失了血色,頭發未盤只是散落在肩上更顯憔悴,嘴唇微白,見我們還欲起身,我忙阻止了她︰「你說你這是怎麼照看自己的,落得這樣?」
涓涓聲音微弱,仍是道︰「姐姐莫要責怪,我也是小心的,也不知怎的夜里突然發了高燒,到了現在還不退熱,燒的人暈。」
她這樣說話我心里不忍,忙不再言語,只是對寶卿道︰「你們是怎麼照顧答應的?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
寶卿一個激靈忙跪下︰「小主,奴婢們可是不敢懈怠的,涓涓小主待奴婢們好,奴婢們看著小主就心里歡喜,怎會懈怠了?小主明鑒。」
「不怪寶卿的,她待我是極好的。」涓涓亦言。
微如見此,開口道︰「既然請不來太醫便稟明宜妃娘娘原委,為何一直拖著?祈衾,若兒,你們同我前去正苑請娘娘做主,病了的人兒怎麼可以拖著?」
寶卿道︰「宜妃娘娘的三公主在阿哥所也患了寒癥,娘娘心里記掛,大多時候再阿哥所看著,平日難見笑容,奴婢們去了幾次都被宜妃娘娘身旁的洛裳姑姑給擋了回來。」
微如驚訝,緩緩道︰「原來是這樣的緣故,宜妃愛女心,倒是能理解,到不能再去尋理由麻煩人家,當真也無話可說了。只是涓涓這樣,怎可是好啊?」
我道︰「若兒你在這邊多看著些,好歹也是正經主子,這些奴才才不敢怠慢了。我與端姐姐去趟太醫院問問。端姐姐可要勞煩你一趟,不然我這位分也怕那些勢利小人不買賬的。」
微如是這一屆最為有面的,雖然也只是貴人位分,但是皇帝的重視大家也都看得到,只是平日為人處世低調內斂,不至過分張揚。再者家世容貌品性擺在那里,既然有皇帝的眷顧,又有家族撐著,一般人兒總會看著她幾分薄面。
往日都是有太醫妃**嬪妃請平安脈的,一月一次有時候也是兩月三次,都是尋常問脈,除此之外要是嬪妃身子不舒服,傳了太醫,太醫也是要過來瞧病的。每次發放月例都有慣用的滋補藥品,自然上好的東西是輪不到我們這些位分不高的妃嬪的,太醫院的人兒早早巴結有權有寵的妃嬪去了。**里頭哪里熱鬧哪里香,哪怕門檻踩破了也要擠進去錦上添花一番。若是門庭冷落的,要想雪中送炭,那便是妄想了。不濟的更是艱難,在宮里處處看人臉色不說,還要被奴才們擠兌。
我們兩人路上無話,只是想快些走去太醫院,到了那里後兩人皆是一驚,太醫院里忙忙碌碌根本沒人搭理我們,煎藥的小太監一排,還有搗鼓藥品的,忙著抓藥的,都步履匆匆。微如喊了一個小太監道︰「有沒有這會子得空的太醫,快去長給純答應瞧瞧,病了好些天怎麼被你們給晾著了?出了事情你們誰來擔待。」
那小太監見我與微如兩人親自前來,忙道︰「兩位小主吉祥。奴才們也不是願意的,只是最近宮里寒癥的人兒增多,太醫院忙不過來。太醫們都去了阿哥所,哪里還有得空的?幾位太醫輪流守著二阿哥和三公主,皇上也常常跑去,太醫們哪里敢懈怠。這太醫院眼下您也看見了,都是在備藥煎藥,哪里有落閑,哪里會故意怠慢。就連風寒感冒一般用九味羌活湯杏蘇散之類幾位藥都告缺了。」
他頓了頓︰「小主們,春季本是風寒多發,一般宮女太監得病的也多,可是兩位小主子染上了可是急壞太醫們了,說來也奇怪,這病原是小病不知怎的小主子們卻不見好。皇上都發落太醫院兩回了,奴才們的小命兒都懸著呢。」
我與微如聞言滿是驚訝,也確實難為不得他們這些伺候人的,放他去干別的活兒了。微如看著我,著急道︰「祈衾,那現在可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去阿哥所傳太醫吧?」
「定是不能的,二阿哥是皇上唯一兒子,三公主也是皇上眼中的掌上明珠,要是出了差池便是幾個腦袋都抵不得的。」我眉心微緊,也不知如何,言︰「但是應該總是有辦法的。」
「端姐姐,我總覺得這事兒蹊蹺了些,你也是說曾看過涓涓和三公主一起,這三公主和二阿哥又是打小在阿哥所一起長大的,怎麼寒癥發熱不退的偏是這三人呢?既然是風寒,為什麼太醫們束手無策,連紫禁城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究竟是什麼怪病?段不是那麼簡單的。」
微如聞言,與我對視,眼眸深深︰「還是祈衾想的周全些許,可你這意思…?」